@@@@@武勝關外槍聲乍響,國防軍上下緊張調動,北洋也同樣不甘示弱。
阜陽的倪軍大營內牛油火把燒得劈啪作響,數以千計的士兵在軍官吆喝下懶洋洋爬起來集合,不少人站隊時還哈氣連天衣衫不整。光看外在別說和國防軍、北洋這類國內強軍比了,連東南部隊都不如。但偏偏這支由毅軍、北洋和當地惡痞組成的軍隊卻凶名在外,只要提起沒人不頭皮發麻的,皖北民黨和支持者更是被這支軍隊殺得乾乾淨淨。
所以當充斥於城內的銅哨與喝罵一響,百姓紛紛嚇得紛紛緊閉門窗,一年前倪軍殺入阜陽血流成河的那一幕似乎又浮現了出來,家裡有人咳嗽幾聲都被捂住了嘴巴不敢出音。
軍營數百米外的一幢普通民居內,兩隻望遠鏡從黑暗中透了出來,郝文寶細細觀察著倪軍的動向,片刻後才用胳膊肘撞了下旁邊也舉著老式望遠鏡的王魁:“這個軍營有多少人?”
王魁以前是安徽陸軍小學學生,武昌起義後和幾位同學回到阜陽老家發動新軍起義,一度攻克阜陽、阜南、鳳台等縣聲勢很大,但倪軍一來形勢急轉直下,阜陽淪陷後倪嗣衝得知他參加了革命,將他一家全都抓起來用刀砍死,還把屍首掛在城門上曝曬。
他雖然僥幸逃過一死,但全家被殺的事情幾乎讓他發狂,於是糾集了數百大屠殺中逃出來的年輕人趕往南京求援,可到了後才發現那裡的部隊忙著搶東西,當官的只顧撈錢根本沒人幫自己,對於倪嗣衝在皖北的暴行也僅僅是撓癢似的譴責幾聲了事。
這件事情對他們打擊很大,很多人都憤而退出同盟會心灰意懶離開,只有他和少數幾位夥伴不願意放棄,苦苦挨到孫文回來後,以普通人的身份見到了臨時大總統並提出要求政府發兵阜陽鏟除倪嗣衝。孫先生雖然滿口答應,但部隊卻遲遲不動,這讓他們再次失望。南北和談後袁世凱出任大總統,倪嗣衝的腰杆更硬了,於是滿世界抓捕他們,恰好此時國防軍開始崛起,大家乾脆跑去湖北從軍,而他自己被國防軍下屬情報科相中,進行半年的訓練後被重新派回阜陽。
軍事情報科和後來的安全局是兩個單位,安全局是戰略方面的,而軍事情報科的工作完全以軍事目標為主,所以他的任務就是監視倪軍的動向。看著仇人天天在眼前晃悠卻不能下手的滋味是難捱的,就在他焦急萬分甚至覺得報仇再也沒希望時,郝文寶帶著一小隊士兵陸陸續續便裝來到身邊。
“這個營是阜陽城內最大的軍營,駐有大約四千余人,還駐有一個馬隊和一個炮兵營。”王魁扭頭一邊說,一邊看著二十幾位士兵開始換上夜行衣,然後又從皮囊中取出裝備。
從未見過的13式衝鋒槍、燃燒手榴彈、一塊塊洋肥皂般的炸藥等等,都讓他大開眼界。
郝文寶將遠望鏡交給夥伴繼續監視後,放下厚厚的黑色簾布也從皮囊中掏出長短四支槍。標準的軍用民元式手槍兩把,13式衝鋒槍一把,還有一支從德國定造的毛瑟98狙擊步槍。
王魁接受訓練時玩過毛瑟98步槍,這種槍後坐力很大,新兵根本駕馭不了,就算老兵打長了也叫苦不迭。但郝文寶這支明顯與普通毛瑟98不同,不僅槍管更長一些,從做工看也非常精細,給人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尤其是標尺位置多了一個卡榫,沒等他明白作用郝文寶就拿出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掏出一支被鹿皮小心包裹好的單筒望遠鏡裝在了上面。
“郝班長,這是什麽?”
“德國蔡司八倍光學瞄準鏡,配合重頭子彈。”郝文寶拿出一枚模樣沒什麽兩樣的子彈晃了晃:“300米確保擊中頭部,500米可以打中胸部。”
王魁吸了口氣,他雖然是情報科的,但也接受了三個月的基礎步兵訓練,泥漿障礙中摸爬滾打不知多少遍,當然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步槍射程雖然都是七八百甚至上千米,但實際殺傷300米已經是頂天了,因為超過300米人眼根本無法分辨,所以新的12式步槍乾脆放棄了長射程,減小子彈口徑,降低後坐力,確保有效殺傷半徑內的精度。
現在配上這種瞄準鏡,就能突破人眼極限,豈不是說將來國防軍能在敵人打到自己之前就乾掉敵人?
郝文寶見樣子就知道他想岔了,拿起槍頂上肩膀瞄準牆壁測試道:“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這支步槍造價需要500塊,是12式步槍的10倍!國內的技術也有錢也造不出來,軍中不可能普及裝備。”
一聽這個造價王魁也嚇了一跳,正要繼續詢問忽然見到郝文寶的皮囊裡滾出一枚小小的徽章。
國防軍中徽章有好幾種,骷髏章、國社青年乾事團徽章、還有種類齊全的軍功章等等,作為情報員他都必須學會分辨,但卻第一次見到這種表面金色,圖案簡單就畫了一尾白色鷹羽的徽章,撿起來問道:“郝班長,這是什麽?”
“獵人學校畢業章。”郝文寶看了眼,淡淡一笑。
“獵人學校?”王魁搜腸刮肚都沒聽說西南有專門訓練獵人的學校,但看郝文寶和士兵的神色就知道沒法從他們嘴巴裡得知詳情,加上情報科也有自己的紀律,所以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郝文寶迅速收起了獵人章,畢竟王魁只是負責一個地區的外圍軍事情報員,有些東西是不能對他說的。何況獵人學校就算是說出去,國防軍也沒幾個人知道,因為這是一家機密程度很高的獵兵(一戰前狙擊和特殊士兵的稱呼)訓練學堂,總教習不是別人正是總司令自己。
湖北大戰後,身為機槍手的郝文寶就逐漸被楊秋發現擁有不錯的特種兵潛質,又從國防軍中遴選了幾十位和他類似的士兵組建了獵兵學校,所有教材和訓練手段都是他當偵察兵時的翻版,當然他沒辦法一直親自訓練他們,隻好讓郝文寶等少數幾位軍官抱著教材自己研究,不過只要有時間他就會和獵兵一起訓練,親自講解戰術和作戰思想。
上回郝文寶去攀枝花摸查鐵礦,其實就是野外生存訓練科目之一。
目前像他這樣的畢業的獵兵很少,總計就幾個班,所以上次他還建議應該再擴大些卻被否決了,因為楊秋覺得他們還不成熟,第一代獵人只能算勉強及格,遇上真正的特種兵怎麽死都不知道,所以必須等他們成熟起來才會吸收新人。不過這次建議也引發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目前畢業的獵人全部成為了職業軍人,也就是把當兵作為養家糊口的唯一工作,無論是退休還是中途受傷,都能終生拿到工資和退休金。
郝文寶迅速調好狙擊槍,大腿綁上兩支手槍後,才將裝好彈匣的衝鋒槍塞入皮囊背在背上:“你確定倪嗣衝在家?”
面對武裝到牙齒的獵人們,王魁也有些膽寒,點頭道:“昨天下午從徐州回來就一直在府內,軍官進出頻繁應該是在部署任務,我派了五組人日夜監視沒發現離開,不過。”他掃了眼獵人們,雖然他相信這些人很厲害,但倪嗣衝這個人格外怕死,所以倪家大院裡至少有一個連的警衛,四周還有不少衛兵站崗,再厲害也衝不進去吧?
郝文寶不理他,攤開這幾天綜合情報後畫的草圖,將夥伴召集過來:“倪家大院共有三道門可以進出,正門內側有警衛連駐守,門口日夜有八個士兵站崗,門廊裡還有一挺馬克沁機槍。大頭帶突擊隊打正面,記住必須等到獵手乾掉八個門衛才能強攻,使用燃燒手榴彈從圍牆外扔進去製造混亂,記住不要走正門衝!在旁邊圍牆炸開一個缺口進去,獵人提供遠程掩護。
雙喜帶兩個人堵西面的邊門,這裡是緊挨著小巷,兩支衝鋒槍就能堵住逃不出來。
後門外是開闊地,倪嗣衝最有可能走這裡逃,我會在這顆大樹上設伏。但如果只有正面和邊門有動靜,那倪嗣衝一定會覺得後面有埋伏,所以二組必須在後面也打一打,然後沿著這條線埋設四枚步兵雷!但記住別打的太猛,多用燃燒手榴彈引火,這樣便於獵手能清晰觀察到目標。”郝文寶一掃夥伴,眼神銳利起來:“記住!一旦大火引燃,三個獵人小組就必須全力以赴搜尋倪嗣衝,只要發現目標出現立刻開槍!臥室在這裡,根據買通的下人說,倪嗣衝把錢藏在了床底的木板下面,情報部估計可能達到千萬之巨!突擊隊進去後重點拿銀票、現鈔和黃金之類的貴重品,銀兩太沉直接放棄!我再說一遍,別被錢蒙了眼睛,沒機會就算是一把火燒掉,我們也決不能暴露!明白了嗎?!”
獵人們紛紛點頭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三長兩短輕輕地叩門聲後,外面偵查的情報員走了進來:“倪軍出發了,阜陽四周的幾個營地也全空了,只有左旗還剩下一個團準備明日保護倪嗣衝出發。”
“從左旗趕到倪家大院跑步十五分鍾,加上集合也要十分鍾。機槍班立刻出發去左旗門口設伏,必須製造混亂再給我們拖十分鍾。”郝文寶冷冷一笑,掏出腕表看了看:“現在對表,我們一小時後動手,全部行動必須在三十分鍾內完成!”
他說完後,拍拍已經目瞪口呆的王魁:“你跟我去伏擊點。”
隨著銅哨和吆喝漸漸遠去,阜陽縣城內逐漸恢復了平靜,困倦和疲憊再次爬了上來。倪家大院門外,八個站崗的士兵靠在柱子上打瞌睡,裡面也已經是鼾聲不斷,只有書房內還亮著一盞燈。
留著一把大胡子的倪嗣衝躺在靠椅上吞雲吐霧,要打仗了,他愈加需要依賴大煙提神,旁邊身著安徽陸軍第一師師長馬聯甲也陪著吞吐不停。
“聯甲,你來我這裡的事情沒人知道吧?”
“倪大人放心。”馬聯甲放下煙槍,一手探入旁邊丫鬟的衣襟內,摸著那團嫩肉淫笑道:“柏文蔚那小子前天還下令讓我開拔呢,我怎麽會理睬他?我們安徽陸軍第一師那都是向著宮保的,只要大人您這邊一動手,我立刻把他抓起來。”
倪嗣衝掃了眼他的手,打心眼裡看不起馬聯甲。這個人既好色又膽小,當初會黨鬧革命時倒戈投效混上了安徽陸軍第一師師長的位子,和胡萬泰幾人狼狽為奸,南北和談後見到北洋勢大又來拍馬屁投效,現在雖然嘴巴上說向著宮保,但要是國防軍打贏了,還不知道怎麽去舔楊秋的腳丫子呢。
所以這些人只能用,決不能靠!
伸伸腳向旁邊使了個眼色後,管家掏出一張日本正金銀行支票遞了過去:“這是我家大人給馬師長的辛苦費,袁大總統說了,等平定安徽後還有重賞。”
鈔票、女人!人生在世不就是圖這兩樣嘛,馬聯甲連忙抽出手接過支票一個勁稱謝。倪嗣衝雖然毒辣,但這點氣量還是有的,笑著擺擺手:“這兩個丫頭還滿意吧?呵呵,今晚好好樂樂,明早我就開拔,你那邊可要。”
馬聯甲不等說完,連忙點頭哈腰一臉諂笑的保證道:“大人放心,只要您這邊槍聲一響,聯甲保證先端了合肥都督府!”
“那就這麽說定了,天色也不早了,倪某不打攪馬師長的好事。”倪嗣衝說完哈哈一笑,起身向外走去。衛兵才帶上門,裡面就傳來了女人的驚呼和粗重喘氣聲,連他也不禁暗罵幾句,沉下臉冷道:“明早這個王八蛋走後,把書房裡的東西全搬出去燒了!”
管家連連點頭,挑著燈籠前面帶路,剛走到後院門口,寂靜的夜色中突然傳來一聲清脆!
啪!
清脆的槍聲嚇得管家和倪嗣衝猛然一個激靈,還沒等衛兵拔出槍,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傳了進來!
啪啪啪。
“有刺客!保護大人,抓刺客!”
清脆、單調、速度並不快的槍聲卻讓整個倪家大院如同炸了鍋一般,叫喊和銅哨此起彼伏,數百位衛兵被從睡夢中驅趕起來,抓起槍就向槍聲傳來的大門外衝去,但還沒等他們打開門,七八顆手榴彈就越過高牆扔了進來。
這些手榴彈都是摻入白磷特質的,不僅爆炸威力強,而且炸開後磷粉四散經久不熄,衛兵們根本沒有任何防護就發現衣服被燒著,怎麽拍都熄不滅。
火焰淹沒了棉襖,然後直接燒穿了皮肉,片刻間就開始發出焦糊的味道,嚇得其它士兵紛紛後退不敢靠近大門。
此時門廊裡的機槍被推了過來,有了機槍剩下的士兵似乎恢復了信心,排成兩列或蹲或站全部槍口都對準了大門。可誰料到,才排好隊準備妥當,離開大門十幾米的院牆卻如同被一枚大口徑炮彈擊中般猛地爆開,四散的碎石磚塊砸激射而來,伴隨著入暴雨般密集的子彈。
八支13式衝鋒槍一遍遍蹂躪排好隊的衛兵,馬克沁重機槍連一顆子彈都沒打出,整個機槍班就倒在了血泊中。
“倪嗣衝!老子來報仇了!”十幾位突擊隊員一邊按照預定線路持槍猛掃,一邊高聲呼喊讓人以為是倪嗣衝的仇人。衛兵們雖然拚死抵抗,但無奈衝鋒槍的威力實在是太大,在複雜的院子裡更是驚人,往往他們才打出一顆子彈,就有七八發子彈掃了過來。
這還怎麽打?
與此同時,邊門和後門也同時響起了爆炸和掃射聲,倪嗣衝面無血色。馬聯甲更是嚇得連衣服都沒穿就抓起褲子衝出了書房,胯下的肉蟲明顯是嚇壞了,晃蕩著跟在倪嗣衝和警衛身邊手忙腳亂。
“大人,前門火力太強,邊門也不好走,走後門吧!”
“後門不是也被堵住了嗎?”
“後門外地勢開闊,他們人不多,衝出去就能散開跑。”
衛隊長分析後,倪嗣衝看看臥房方向有些舍不得,那裡面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光上月兌換的英鎊就有三十來萬了,但現在還能考慮那麽多嗎?保住命還怕沒錢?所以一咬牙,抓起手槍喊道:“給老子往後門衝,誰衝出去,老子讓他當團長,賞一萬,女人三個!”
倪家大院內徹底亂作一團時,後門兩百多米外的一顆大樹上,郝文寶用樹枝當槍架,眼睛貼在瞄準鏡上一眨不眨。
副射手和王魁用望遠鏡仔細搜索目標出否出現,就在遠處左旗也響起了機槍聲時,倪家大院後門猛然衝出了幾十個衛兵,一邊向四周開火一邊不時扭頭喊叫著什麽。
“看到了,門旁第二個人!”
王魁悄聲提醒的同時,郝文寶也已經扭過了槍口,但由於那邊實在是太亂,大胡子倪嗣衝的身影不斷被士兵和軍官擋住,無法確保一擊必殺,所以他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開槍啊,怎麽不打!”王魁汗都出來了,這可是他報仇的最好機會,錯過今天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要不是郝文寶還在瞄準,他都想搶過自己幹了。
“再等等。”經歷了嚴格訓練的副射手比他冷靜多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免得打攪郝文寶,指著遠處亂作一團的人影:“人太多,子彈飛過去需要時間,很可能會被擋住,要是他退回院子我們就一點機會也沒了,所以必須等距離拉開!”
王魁不懂這麽多,但眼睜睜看著襲擾後門的獵人開始邊打邊撤心裡還是很窩火,就在他最著急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郝文寶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微笑:“王小子,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見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自信,王魁猛然想起好像他在部署任務時提到了什麽步兵地雷,難道?還沒等想完,只見到遠處的衛兵中間陡然炸開了幾團火焰。
步兵地雷!
毫無準備的倪家軍衛兵根本沒想到自家門口會被部署地雷,更不知道這是楊秋弄出來的步兵雷!四枚地雷形成了夾角,爆炸後裡面的鋼珠和碎片以扇形橫掃而過,雷區正面十幾米內的所有衛兵和軍官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一下子少了那麽多人,使得倪嗣衝身邊猛然開闊,就在他嚇得轉身要往回逃時,郝文寶扣動了扳機。
啪。
槍聲傳出的刹那,瞄準鏡十字星中間的倪嗣衝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腦袋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猛地爆開,借著火光王魁能清晰看到這個被譽為皖北屠夫的惡賊已經滿身是血。
為了確保擊殺,郝文寶迅速推入了第二枚子彈,對準已經倒在一個光著上半身男子懷裡的倪嗣衝。子彈再次飛出,這一次打中的側面頸部,脖子被絞斷的同時子彈繼續穿透了那個光身子男子的胸骨。
“大人死啦!大人被打死了!”後院門外,衛兵們高聲叫喊四散逃跑,由於郝文寶和隊員還在四周活動,所以這些士兵嚇得連屍體都不敢帶走,就向左旗方向逃竄。
與此同時,倪家大院內也已經是火光衝天,哭喊聲、尖叫聲不絕於耳,大約五分鍾後突擊隊就背著幾個大包袱衝出了早已空如一人的後院大門,其中兩人迅速檢查一下倪嗣衝的屍體後,發現躺在他身邊的馬聯甲還有口氣,立刻補了幾槍,又在兩人身上搜查出一些支票和公文後,匯合郝文寶迅速向縣城西南的泉河撤退。
姍姍來遲的左旗士兵發現倪嗣衝死後,很多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衝入了倪家大院殺燒搶劫,後來所知,倪嗣衝藏在家裡除了被突擊隊帶走的黃金、支票、地契和現鈔外,剩余兩百余萬銀洋全部被搶劫一空,昔日進出風光的倪家女人們更是慘遭奸汙。
倪嗣衝的死對安徽戰局影響是巨大的!等得到消息先行離開的倪軍主力回到阜陽後,又因為指揮權問題大打出手,近兩萬原本對安徽影響巨大的倪軍互相殘殺。當袁世凱和段芝貴獲悉消息派人來調查時,倪軍已經陷於崩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