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漁翁”手握雄兵穩待價而沽,南面的老狐狸看起被黨人架空無權無勢,可除非黨人廢掉他不然誰也動不了,有蔡濟民和吳兆麟這些人在,八鎮的實際控制權還在他手裡。孫武等黨人攜首義大功氣勢正盛,佔據大義起碼能支撐到滿清退位。
至於自己......楊秋凝立在窗口,望著大校場內還略顯凌亂的新兵方陣,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因為他也正在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壯大!
經過一夜勸說,武勝關送回來的俘虜中有七百余人答應反正,兩鎮征召的首批三千新兵也全部完成。為保持部隊本質,此次招募的全都是工農子弟兵,將那些黨人最愛的會黨、幫派和無業遊民全部排除在外。和複雜的老部隊相比,這些心性未定的年輕人才是這個團體的未來,他們從此刻起需要和反正士兵一起被打散接受一個月的強化訓練,訓練計劃和方案均為他親手編纂的新訓練大綱,此外還需要反覆接受思想教育,這些重要事情都將由蕭安國親手安排。
何熙搶功後,嶽鵬也不甘人後送來了好消息,先是連夜攔住正在回武昌的41標兩營說服大半加入了右路軍,然後馬不停蹄趕往漢川強行收編了梁氏兄弟的義軍,剔除不安分因素後將他們和41標老兵打散重新組建了三個營,目前已經和胡老三分開行動。
擺在他面前的是最大難題不是襄陽等地的幾個清軍巡城營,而是京山的劉英!平行世界裡劉英兄弟以鄂軍政府副都督名義壯大,橫掃漢江兩岸氣勢很盛,還參加了二次革命是黨人死忠,能否不流血拿下來關系到是否能繼續維護湖北的表面和平。
宋子清還沒那麽快,沿江而上抵達重慶需要四天,再加上追趕入川鄂軍怎麽算也要到月底了。現在最讓他揪心的就是軍械,守著漢陽卻沒有足夠軍備,說出去或許會讓人笑話。
原本儲備大概有九千支漢陽造,可嶽鵬帶走了三千至,下面校場也需要近四千支,何熙這回繳獲的又都是彈藥不通用的日本三十式步槍,等到北進中大量新招收的新兵回來,就要面臨沒槍可用的尷尬。彈藥相比稍微好些,申樹楷加大采購力度後暫時緩解了材料緊張的問題,尖頭子彈的產量隨著工人熟練開始逐步增加,工藝和質量也在蘇洪生的親自監督下得到了提高。經過幾天試驗後,昨日開始手榴彈進入了製造階段。至於火炮就不想了,就算德國能再交付一批,也湊不出那麽多炮兵來。
現在何熙守武勝關,有雄關為屏機槍做輔,只要北洋繼續出工不出力,繼續鎮守半月毫無問題。這就意味著最需要的時間在經過連續不斷,甚至讓人喘過不起來的部署後終於爭到了。
好好利用這段時間,快速拿下長江以北佔據了湖北大半的地區,最好能按計劃拿下重慶和廣安,自己就有了個很好的根據地,如果德國那邊可以早點回復並且完成交易的話,閉鎖的未來就能透出一絲曙光!
只是......最終自己能將這個團體帶上怎樣的一條路呢?這點他還沒有把握。北面虎視眈眈,老狐狸沒多少容人雅量,孫武不會甘心被人摘走桃子,何況還有即將前來的黃興和宋教仁這些大人物!不過......他們現在恐怕也在頭疼自己吧?
楊秋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可以稍稍撬動天下大局,可他很快就放棄了繼續幻想,放下窗簾拿起了構思良久的國防陸軍士官速成班的計劃。
陸軍士官速成班是民初時期很普遍的一種快速、大批量培養基層軍官和技術兵的手段,部隊擴大已經勢不可擋,越來越大的基層軍官缺口使得他不得不加速建立速成班。
還好,比起兩手空空起家,湖北的優勢實在是太多了。培養過吳祿貞等軍官,在全國都很有名氣的湖北武備學堂就是最好的資源。由於武昌首義後學堂裡的學生大都參加了革命,老師和教官在黨人看來又屬於舊軍官體系,一時間全部斷了生計。他得知後立刻讓張文景以每人每月100大洋的高薪拉攏了大半,此刻這些人已經全部抵達了漢陽,被安排在正在新建的墨水湖七裡廟駐地內,現在需要決定的是集中力量攻關那幾個科目。
指揮、炮兵、測繪、工程兵和戰場醫療是目前最急需的,重機槍想開班也找不到教官,至於獵兵之類的更是提都別提,想了想後他還加上了個通訊和政務培訓。
通訊班將由海軍營抽調來的無線電操作員來傳授這門課程,而政務培訓班不是為了眼前,他可不想一輩子被立憲派節製,只是這個班不能放在漢陽,否則被湯化龍知道肯定能猜到自己在著手撇開他們。等到他在國防陸軍士官速成班籌辦文件上簽下字後,張文景恰好進來見到,眉頭又深了幾分:“司令,再這麽折騰我可真沒錢了!”
張文景最近頭髮愁得長不出來了,首義夜的確是發了筆財,可最近花錢也和流水一樣,餉銀翻倍、部隊擴編,新兵安家費、采購急需原料和剛剛開始的漢陽廠運作費,光這些就已經耗去了近三百萬,如果特勞恩答應出售軍火的話又是一大筆,錢袋子越癟他這位後勤總管的壓力逐漸增大。
何況此刻完全是隻投入不產出!
北進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有面對精銳北洋的戰鬥,最樂觀估計控制區賦稅也要三四個月後才能收上來。海關這邊也同樣暫時收不到錢,洋人現在聯合起來說要等到戰爭結束後才能重啟海關厘金分配,所以這幾天他做夢都再想挖個金娃娃。
這番訴苦讓楊秋也撐起了額頭,除了賦稅外,他現在就希望宋子清能盡快發來好消息,然後以重慶為基地向川西平原發展,那裡是整個四川的精華所在。資中、內江的糖;瀘州、宜賓的糧;更有堪比揚州的自流井鹽區,平行世界裡四川軍閥1916年的總軍費不過600萬,可十年後就達到了駭人的4360萬之巨!十年間增加了七倍幾乎都靠自流井。除此之外還能想起的一筆大財就是成都藩庫內的八百萬庫銀,只是這些錢目前為止都很難拿到。
德國會不會答應還未可知,自流井繞不開被黨人控制已經獨立的榮縣,殺入成都......還是繞不開袍哥和黨人!想到這裡,他也不免有些沮喪,為何道路怎麽難走呢?自己是不是太心軟了?直接和黨人開戰是不是個更好選擇?為了直至目前都還沒完全得到的正式名分,努力克制是不是太委屈了?
“司令,湯議長來了,他還帶來一位叫居正的人。”
“居正!總算是回來了......。”
秉文敲開門,帶來了居正和譚人鳳終於從上海回來的消息。楊秋立刻將成堆的撥款文件塞回了抽屜,這位少數幾位在湖北發展的同盟會大佬,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呢?
當他步履穩穩走向會客廳時,居正也端著茶杯好奇望著大校場上正在接受訓練的新兵,見到他們列成整齊的兵陣,每人都錯開數米左右,正在練習刺刀拚殺,每出一刀還暴喝一聲,其中好多士兵明明已經累得搖搖欲墜身形不穩,可卻還在咬牙堅持,旁邊督練的軍官也不說休息,反而一個勁高喊“軍人當以命令和服從為天職”“我們是國防軍”“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為民為國苦練殺敵”這些激勵話。
可這幅熱血激昂的畫面卻沒讓他感覺興奮,反而有些茫然。因為他沒想到自己因為剛去了趟上海反而錯過了最重要時刻,工程營的一聲槍響讓整個中國都快速旋轉起來,作為同盟會的資深一員,首義能成功固然可喜,可是漩渦中心讓人措手不及的變化卻讓他舉足無措。
其中最大變化就是楊秋的意外崛起,這位之前因為成為滿清最後一位“忠勇巴圖魯”謗滿天下的年輕人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革命先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了搞清楚這些,他也顧不得旅途勞頓,立刻讓譚人鳳去見黎元洪說服他正式接任都督後,自己則就拉著關系不錯的湯化龍趕來漢陽大營,希望能親眼見見楊秋。
“辰華來晚了,還望居正先生,濟武兄見諒。”
聽到聲音居正連忙起身看去,只見到一位二十出頭,樣貌英武、身形碩長、軍裝筆挺的年輕人帶著一位軍官出現在了門口,隨著兩人進來一股撲面而來的硬朗軍人氣息竟讓他微微一滯。
湯化龍當然巴不得楊秋永遠當個純軍人呢,親昵的笑道:“辰華百忙中還能來見我等,應該為兄說句打攪才對。”
“濟武兄真會說話。”楊秋的眼角始終沒離開過面前這位聞名遐邇,後半生還頂著反紅頑固派頭銜的男子,見到他微微錯愕心底暗暗一笑,這位和此刻大部分黨人一樣,還未經受過民初動蕩的政治洗禮,遠沒到寵辱不驚的地步。
“在上海時就聽遁初多次提及辰華,說你本領過人身手了得,沒想到還精通練兵之道,讓覺生羨慕得很呢。”
“居正先生誇獎了,兄弟我可是正宗的紅頂子巴圖魯,前幾日還有人當街刺殺恨不能食我肉呢。”楊秋微微一笑,剛要招呼兩人坐下,居正卻忽然一鞠躬。
楊秋有些驚詫,剛要伸手去扶他已經起身正色道:“先是在成都救遁初一命,又順應大義揭竿而起,擒瑞澄、抓張彪、首戰劉家廟、飛堵武勝關、在武昌群龍無首時為鞏固革命成果爭取了時間!此等功勞別說鞠一個躬,就算要居正三跪九叩也是應當的。”
“居正先生過獎了,前日漢口誓師時我就說過,軍人當服從命令保家衛國,只是......。”楊秋心底暗暗覺得奇怪,這個居正把自己抬得這麽高想幹嘛?連忙朝湯化龍使了個眼色:“武昌那邊黎督雖已通電全國,可卻遲遲沒有命令下來,兄弟心急這才不得不出手。”
“是啊......。”湯化龍趁機說道:“首義以來兵不操練,將不奉命,一些人還專橫跋扈爭權奪利,明知都督之位已定還心存僥幸,若非辰華主動出擊恐怕......哎!”聽到他故意歎了口氣,張文景聽得暗暗好笑,誰不知道最想爭權的就是他們這些立憲派了,要不是黎元洪這個總督位子還沒完全定下,加上北進開始的大半個湖北民政權誘惑,恐怕也不會來捧右路軍的大腿。
楊秋也加火繼續說道:“滿清無道洋人橫行,辰華生於湖北,自不希望家鄉繼續混沌,才順應大義帶領兄弟們投身革命,可如果繼續這樣......將士們的心恐怕都要寒了。”
兩人的你一言我一句讓居正暗暗皺眉。他雖然才回來,可也並非一點不了解這邊的事情,孫武和張振武幾人對黎元洪出任都督很不滿,一直找機會想替換他,只是缺乏德望之輩才沒有實施,所以兩人這番話與其說是吐苦水,還不如說是在告誡都督會引發大變。
居正當然不想換黎元洪,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湖北人,也不希望首義成功後還要看他人臉色,何況這裡面還有另外一個小心思,那就是同盟會是否能重新領導群雄的地位!
其實楊秋剛才的話也是故意在激起他心底這點火苗,平行世界裡居正被湯化龍忽悠弄出了《武昌軍政府組織條例》,這種加強都督實權排擠共進會和文學社的條例,除了他政治上還太稚嫩外,也有想借此讓同盟會重獲主動地意思。其實他最後差點就成功了,可惜黃興不爭氣,兵敗如山倒,導致了最後同盟會不得不遠赴上海和湖北爭奪國家話語權。所以見到他臉色陰晴不斷,繼續煽風道:“要是孫先生在國內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舉他為大總統,由黎督出任兵馬大元帥,再以湖北節製全國,號召有志之士揭竿而起徹底推翻滿清,也省得別人總拿名不正言不順來說三道四。”
居正聽得心口砰砰亂跳,故作冷靜問道:“辰華要推舉孫先生出任大總統?!”
楊秋微微一笑,這次武昌首義幾乎沒有同盟會什麽事,現在自己拋出這麽大個甜頭,居正再沒經驗也該能聽懂,點點頭:“除了孫先生外,天下還有誰能擔此重任?若是有人想篡取......哼哼!”故意冷笑兩聲:“先要問過兄弟我手上的幾萬條槍!”
幾萬條槍?!張文景在旁邊肚子都快抽經了,此刻右路軍滿打滿算也不到一萬支槍,到司令嘴裡一轉就成了幾萬,這速度比歐洲剛開始盛行的飛機都快了。不過他也真心佩服楊秋,只要能拖住居正,綁上同盟會這顆大樹,讓他擔憂的右路軍未來問題就等於全部解決,弄得好的話,或許還能成為中央直屬軍!
居正更是心花怒放,黃花崗後孫文出走,黃興灰心避居香港,使得同盟會勢力衰退,逐漸失去了領導群雄的話語權。就比如這回武昌首義全都是文學社和共進會的功勞,現在連兵權都被他們控制,時間一長誰還願意聽同盟會的?本來同盟會內部就對分裂很不滿意了,一直認為全國上下應該一個聲音,現在湖北率先起義,而且還將南軍精銳的八鎮和21混成協全部收攬,使得同盟會更處於絕對弱勢,這對於將來能否掌權有很大影響,所以楊秋現在等於拋來了天大的繡球!如果把楊秋和他的國防右路軍拉到同盟會名下,這豈不是說......!
這回他的心真有些亂了,甚至想立刻和楊秋斬雞頭燒黃紙把他介紹入會,強壓驚喜試探問道:“辰華,我聽人說你好像沒有加入任何黨派,為何.......要推舉孫先生出任大總統?”
楊秋擺出一副最狂熱粉絲的架勢,起身用力地揮手說道:“不瞞先生,辰華平生最敬佩就是孫先生為了推翻滿清、振興中華鍥而不舍的精神,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要是小子能知道先生現在何處,千山萬水也必要追隨。”
“辰華真的想見孫先生?”
“那是當然!辰華還想坐下來好好聽孫先生的教誨,可惜聽此刻滿清還沒被推翻,唯有我湖北率先光複,也不知道哎!......是不是有機會了。”
居正終於按耐不住心頭激動,笑道:“辰華也不必可惜,孫先生已經從美國啟程,他準備先去英法訪問尋求支持,再有一段時間就該回來了,那時......。”
“這是真的嗎?孫先生要回來了?”楊秋故作驚訝,打斷後狠狠揮臂道:“太好了!只要先生回來,那我們就請他來湖北,九省通衢之地,正是統轄全國號令群雄的好地方!以我湖北的繁華,只要安穩住湖南和四川,必定能率先發起全國北伐,徹底推翻滿清!”
湯化龍在旁邊聽得眼睛裡都是小星星,他對於爭奪大總統什麽的從未想過,可如果能把武昌定位全國首都!那豈不是說......?連忙附和道:“辰華此言不錯,既然革命了,就應該有些新氣象!北方滿韃子余孽眾多,不適合定都。武昌九省通衢,又是天下聞名的富足之地,還有漢陽軍械產出,何愁大事不成!”
楊秋心底暗笑,北洋不除,何來中央?但現在他確確實實要個大靠山,所以也激動地說道:“濟武兄真知灼見!既然革命了,那麽自該有一番新氣象,既然孫先生正在回來,那麽我覺得應該即刻通電全國,由黎督暫任天下兵馬大元帥,節製全國革命力量,統籌規劃以實現首義推動全國,並最終推翻滿清的目標。”
看到居正一個勁點頭,湯化龍即刻拿出了自己讓黃中凱起草的《武昌軍政府組織條例》,楊秋看完後稍微冷了下,這個條例如果通過就預示著南面的老狐狸正式翻身!但他現在不能猶豫,所以借故提出要加入陽夏軍政府分府和國防右路軍的內容外,還建議改名為《中華民國湖北軍政府組織條例》,這樣更加名正言順。
居正自然願意改這個名字,中國文人的地域觀念根深蒂固,何況他還想借此抓住楊秋和他的右路軍,讓同盟會重掌全國話語權的好機會。
等到三人商談完後,居正想了想說道:“辰華,右路軍和武昌那邊互相不通實在不是辦法,明日黎督便要舉行祭天大典以告天下,恢復漢室江山,你可一定要來出席。”
楊秋笑笑,瞅了眼陪坐的張文景,後者立刻將一份口供遞了過去:“居正先生,議長,你們都是軍政府的柱石,此事可要為我們司令做主啊,要是無法保證司令的安全......右路軍絕不過江!”
湯化龍搶先接過翻看,等看完後心中更是大喜,這簡直就是一份天大的厚禮!所以故意狠狠一拍桌子:“胡鬧!簡直是胡鬧!如此卑劣行徑與土匪青皮有何區別!”
居正看完後也是暗暗皺眉,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那麽多事情,蔣翊武和張振武也是失策,怎麽會任用金癩痢這種無賴呢?要是因為此事使得楊秋對同盟會也有了隔閡,之前的商議豈不是全白費了?所以也說道:“辰華放心,當日四川的事情遁初已經都和我說了,我同盟會必將還你一個清白公道。”
楊秋微微一笑:“得先生保證,兄弟我總算可以扔掉滿清狗賊的帽子了。只是這金癩痢假借革命名義肆意屠殺漢口百姓,破壞商戶千余,實在是罪不可恕!一介幫派小混混,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還有炸藥可用!不知道是誰給了他膽子和軍械?”
居正和湯化龍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口供就是份大禮,只要借此事堵住孫武和張振武等人的嘴巴,那麽這份條例通過將毫無難度,所以立刻保證道:“辰華放心,你盡可過江,我和濟武都可以身家性命擔保再無此事。”
“那兄弟就在這裡等兩位的消息了。”楊秋端起杯子又敬了一杯後,忽然嘴角一勾問道:“對了,還有一事要麻煩兩位,現在我右路軍軍械奇缺,不知道......。”
“辰華明日自可派人去楚望台領取所需槍支軍械,若是再有人阻攔......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這件事來之前居正就已經想好了,說完後又故作為難道:“只是......我也知道漢口是主戰場,可武昌那邊總得給黎督一個面子,辰華你這邊是不是可以適當減少一些?”
“先生都這麽說了,楊秋哪有不遵從的道理。”說完,扭頭正兒八經的說道:“文景,你一會派人取......漢陽造1萬支,子彈150萬發,大炮30門、炮彈、火藥和軍需保障品若乾。”楊秋佯裝突然想起拍了下額頭,看向湯化龍:“差點忘記了,還有30萬......軍資和一百位熟練炮兵!”
“哧......。”
湯化龍一口茶差點噴到居正臉上,可他現在需要楊秋,最後只能咬著牙答應等軍政府徹底定下來後立刻撥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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