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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文以最快速度回北京後,並沒有立刻去找秋恆,而是先見楊秋。因為3010工程是楊秋搞的,裡面的技術和機密只有他最清楚,要動用也肯定要匯報給總統府。“製導炸彈,你從那裡聽到的?”正在看書的楊秋被嚇了一跳,製導技術是3010工程中僅次於核技術、計算機的幾項關鍵技術,上次塔什乾要塞急需鑽地彈都沒拿出來,沒想到秉文不知從哪探聽到消息。
秉文將自己找秋翰想辦法用轟炸機帶重型魚雷偷襲日本軍港,然後聽說製導技術的事情說了遍。得知是秋翰說的,楊秋就沒追問,因為秋翰本身就是3010計劃中海軍一些項目的技術人員,何況還有位掌管全軍技術的父親,能知道不稀奇。不過他也不知道具體進度,所以讓蔣百裡打電話將秋恆、3010總指揮冷傑和空軍裝備部部長馮如找來。一聽說自己兒子躲在北海海軍試驗站,秋恆連話都沒說,氣得拍腿罵道:“小王八蛋,不就是讓他相個親嘛,居然躲那麽遠。”
“得了,我可沒閑心聽你教訓兒子。你告訴我製導炸彈的進度,我就把人押到你府上。”秉文絲毫沒有出賣秋翰的覺悟,急忙追問起製導炸彈的事情。秋恆也只知道到有這個項目,並不知道具體進度,冷傑是總指揮和核工程工程師,所以最後的回答落到了馮如頭上。這位中國第一架飛機的設計師已經滿頭華發,但精神卻很好,說起製導炸彈還洋洋得意:“已經試驗過十九次,基本達到裝備要求。”沒想到試驗次數居然比秋翰說的還多,也就是說這三個月內又進行過十一次。別人不懂,可秉文太清楚了,新裝備一旦進入密集實驗,就距離裝備不遠了,所以心裡更焦急,連忙詢問具體的數據和製造情況。
“你想用製導炸彈炸軍港裡的戰列艦?”聽完秉文的話後,馮如皺皺眉:“用沒問題,但數量恐怕不會很多。新裝備到生產起碼要半年,你這麽急,我只能手工造,一個月最多......十六枚。對付巡洋艦這種目標,一次最少兩到三枚,所以你最多只能對付八個目標。還必須是晴天無雲,視線不能被干擾。還有,使用製導炸彈時,轟炸機要較長時間在上空盤旋發指令,所以你得有足夠的製空權。”
“只有十六枚?”秉文沒想到製導炸彈造起來這麽複雜,靠手工一個月只能造十六枚。而且製空權始終是麻煩,畢竟海蛟不是為爭奪製空權設計的戰鬥機,閃電的航程又不夠。楊秋知道他的難處後,笑笑:“回去和陳紹寬說,我雖不管你們和空軍的爛事,不過這件事離不了空軍。我等會打電話,讓空軍派天權戰鬥機幫你們一把。”
既然楊秋開口了,秉文當然將海空之爭拋諸腦後。畢竟殲八天權戰鬥機擁有四千公裡以上的超長航程,作戰半徑1500公裡,掛載副油箱後最大半徑甚至超過 00公裡,速度更超過每小時700公裡,是目前世界上航程最大的一款製空戰鬥機。“你先挑選八個機組去狼山基地,使用製導炸彈有很多要學,我會想辦法試試能不能多造一些。”秋恆和馮如告辭後,秉文也立刻回海軍部抽調精銳機組前往狼山基地,只有冷傑被楊秋單獨留了下來。
“試爆準備的怎麽樣了?上次運回來的鈾礦石都處理好了吧?”楊秋帶冷傑來到二樓書房後,關起門詢問起核彈研製的事情。由於動手早,周期長,中國核彈研究耗資遠比楊秋預想的少,而且還利用核計劃培養出一大批物理人才。可以說,在核物理方面,民國已經不弱於世界。冷傑知道楊秋的心意,核彈是壓陣腳的武器,在即將兩線作戰的壓力下,國家需要定海神針。所以他很快將實驗進度介紹了一遍:“羅布泊實驗基地建設已經接近尾聲,首批防化服也交付了,預計最遲明年三月初可以進行核爆實驗,首次爆炸的計算當量約在1.8到2.5萬噸之間。如果順利的話,七月會進行第二次實驗。上次買回來的鈾礦都已經在處理。我們三年前和丹麥海德堡大學的玻爾教授、美國費米教授進行過交流,雖然他們都沒說有關鈈的技術,但我們自己已經取得突破,從反應堆提煉出了鈈。鈈和鈾全算上,我們已經儲備了足夠五到六枚核彈的材料,只要試爆成功就可以立即製造。我大概算了下,一切順利的話,最快42年初,最慢42年八月,能擁有三到四枚核彈。我們還從去年初起開始研究氘、氚聚變反應,並取得了一些進展,氘化鋰的實驗也已經開始。”
“有沒有困難?”
“技術上的困難可以慢慢磨,設備上也基本可以自給自足,主要是生活上......。”冷傑的嘴角有些苦澀,凡是參與3010核計劃的研究員和工程師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短時間還能克服,但長達十年的限制難免讓一些人不滿,尤其是當年那些參與的單身年輕人,很多都已經三四十歲卻還沒有成親結婚。楊秋聽完後默不作聲,為了國家富強,很多戰線上的付出是看不到。但他目前也只能保證給予最好的生活條件,起身拍拍他:“我會讓總理親自去慰問,安排一次相親會,總不能讓我們的科學家連小家都沒有。讓他另外幫我謝謝大家,試爆結束後我會親自去感謝你們的!只要能堅持到戰爭結束,就可以了。”
楊秋說完,打開櫃子取出兩隻紅色大密碼箱:“美國很快就會參戰,一旦參戰勢必會想起戰前我們把鈾礦石買走的事情,到時候有些事情就很難捂住了。所以我要你抽些人配合閻寶航,組建一個公開的核物理實驗室來迷惑歐美。包括你自己在內,我國有名望的物理學家都會在這個實驗室掛個名,情報局也會不定期公布些假消息迷惑外界。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不僅要繼續帶領好大家,還要配合情報局做好保密工作。”
“是,我會提高警惕的。”
“嗯,我相信你。”楊秋鄭重的將箱子一推:“這是特殊手段獲得的歐美核物理研究資料,其中一些研究的當事人已經被情報局清理掉,所以這份資料是獨一無二的!後面還有一些資料,我會陸續讓衛隊交給你,你們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其實楊秋還是說輕了,兩個大箱子裡是足足上萬張從資料機拷貝出來的氫彈、中子彈等核物理膠卷拷貝。別說此刻的歐美,曼哈頓計劃後的美國都拿不出來。可以說只要能完成理論實驗,那麽造出氫彈就不會有大障礙。不過就算搞不出氫彈,只要再堅持一年,別說兩線作戰,三線五線都不用擔心。
見到楊秋說的鄭重,冷傑預感到這裡面的資料恐怕極為罕見,正要帶箱子離開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開門後蔣百裡走了進來,因為不想暴露箱子的秘密,所以楊秋讓衛隊護送冷傑離開後,才看看表問道:“這都要睡覺了,有什麽事?”
“蕭靳雲來電話了,今夜安南動手。”
入夜後的順化悶熱難受,馬路上到處都是難民和巡邏的警察。西貢殖民政府名存實亡,中國又不插手內政,加上日本特務活動頻繁,使得安南迅速成為無政府主義者的樂園。妓女、腳夫、士兵、暴徒和農夫交織在一起,到處都是汙穢不堪的景象。但在城市東面的富沛天主教堂內,卻是另一幅畫面。槍支上膛聲的哢哢聲不絕於耳,興奮地年輕人默念著口號,自己給自己打氣。親自上陣的吳庭儒赤膊著上身,將自己的步槍壓滿子彈,又在腰裡插上左輪手槍,最後還掛上三個手榴彈。
等他滿身披掛完畢後,吳庭豔抱著一卷地圖走了進來。見到四周的親信子弟兵都拿到武器彈藥,底氣也足了幾分,攤開地圖分派命令:“陳文明進攻城南的法國步槍營。阮祥三,你去機場,一定要控制好機場和飛機。三弟,你的任務最重,你負責主攻皇宮,還要把那些大臣都抓起來。記住,千萬小心皇宮門口的法國警衛。”
“二哥你就放心吧,今夜我們三千兄弟偷襲八百法國兵,怎麽打都是贏。”吳庭儒穿上外套,一臉的自信。反倒是實打實當過兵的陳文明有些緊張,尤其是距離不遠的峴港中國海軍陸戰隊,讓他很擔心,追問道:“吳大哥,中國人真不出手?”
“放心,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還親自問伍朝樞大使,他明確說中國不會出手干涉我們的獨立行動。”吳庭豔說道。
“那胡志明和武元甲他們呢?”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等我們動手,胡學覽和武元甲就會率兵進攻西貢和河內,這裡由胡志敏親自帶隊,配合我們從進攻,確保一舉拿下皇宮廢掉保大帝......。”
還不等吳庭豔說完,聽到都部署好了後,早就急不可耐的吳庭儒一拉槍栓:“那就乾吧!弟兄們,今天就是我們的獨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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