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這麽傷身體但袁軻沒有輕易相信,只是熄滅手機,陪著唐觀棋拆完那些送給她的禮物。
她和他的交流還是很溫柔,聊的感覺也和線上一樣,但他卻也越發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史蒂文卻在泳池對面一直看著袁軻,袁軻的視線始終都黏在唐觀棋身上,整個過程,移都沒有移開。
其實但凡他往窗外看一眼,就能發現泳池對面一直坐著一個人,但他一眼都沒有往窗外看。
也不知道和他聊天的人是他。
快十二點,袁軻才離開別墅,關上門後有些失魂落魄。
在門口的台階上摔了一跤,有人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臂,他抬頭看,是唐小姐的助理。
袁軻對這位不熟,只是和唐小姐見面時,偶然都會看見他在附近。
他拍了拍沾上灰塵的褲子,隨口道:“多謝。”
史蒂文一反常態的安靜,只是松開他,就轉身離開。
而袁軻手機裡那位自稱是袁真公司總裁的人又發了幾條信息。
說公司的人已經坐上去歐洲的飛機,準備接他回國,公司遇到很棘手的事情。
袁軻越看越像騙子,直接反手要拉黑。
但沒想到,對方一個視訊電話打了過來。
袁軻覺得好笑,反而想看看這麽粗糙的騙術,他們還要怎麽發展。
接通之後,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坐在寬敞的高級辦公室內,憂心忡忡,面容憔悴。
袁軻動作停滯一瞬。
騙子排場還不小。
他正要掛,但有個人走出來,給那群西裝革履的人倒茶。
他要摁掛斷的手停了。
認真盯著那個人,試圖確認。
這位阿姨他認識,幾年前,她是袁真派來幫他處理留學事宜的員工,非常和善。
雖然大哥對他很隨便,但這個員工阿姨處處照顧他,有時還會發信息問他情況怎麽樣,給他寄特產。
一開始他以為是為了討好袁真,還想過從他這裡入手算是找錯人,隨後才知道是阿姨的兒子離世很早,他長得有些像阿姨的孩子。
那這群人…是真的?
坐在最中間的那位雙手在桌上交握,一副焦頭爛額過後的憔悴:
“小袁生,我們知道你可能會不信,所以一大早我們就聚集起來,想面對面和你聊,我們的人還有三個小時到達倫敦。”
袁軻本來在車上,此刻把車停在路邊,開始調亮屏幕,正襟危坐。
他也沒想到這麽拙劣的話術,會是樸實的求救。
還以為是詐騙。
中間那個人歎氣:“袁生佔股百分之五十二,他一進去,很多原先和我們合作的公司廠商都對我們避之不及,一是沒有人主持大局,沒人相信我們還能正常運營。”
“二是依法,袁生經濟犯罪,不能再擔任公司法人代表,公司現在是處於沒有法人代表的狀態,需要盡快變更法人代表。”
袁軻從未想過這些事。
心跳驀然跳得有些快。
大哥的公司不會讓他染指,但是大哥的這些下屬、搭檔並不知道他和大哥不親密。
當然不是說回去就有錢之類的,而是這些曾經都是他不可觸及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副駕駛放著的挎包,裡面還有他送不出手的生日禮物。
—
應鐸一大早得到DF的董事們反水的消息,雖然他表面平靜,仍然是和顏悅色的,但周身氣氛讓人不敢靠近。
連應鐸的秘書都不敢和他匯報什麽,想著過會兒再上前。
麥青察言觀色,將史蒂文發過來那條說唐觀棋“失魂落魄鬱鬱寡歡食欲不振”的信息調出來,放到辦公桌上給應鐸看:“boss,這是唐小姐助理最近的匯報。”
手機推到辦公桌上的那一刻,應鐸視線掃到屏幕。
上面是史蒂文賣力形容唐觀棋如何思念應生,每天失魂落魄。
仿佛能見到唐觀棋吃不下睡不著,天天氣息懨懨的樣子。
應鐸堅硬的殼似乎被敲開。
妹妹仔打視頻給他時,只是潦草說了幾句很想他,他也以為是普通的思念,沒想到短暫地和他分離,對她來說是這麽艱難的適應。
連她身邊的人都能如此明確的感受到她的不舍。
哪怕應鐸依然沒有說話,室內的氣壓卻一下就松弛不少。
應鐸的秘書暗松一口氣。
應鐸像被小姑娘的羽毛輕輕撫了一下。
她隻離開不到一周就這麽想他,如果沒有他,她要怎麽辦。
這麽離不開他。
唐觀棋看了眼時間,現在是香港的早上九點。
她當打卡一樣,一個電話打過去,應鐸在辦公室裡,看見她的電話,滑向接聽。
唐觀棋看著屏幕那頭的應鐸,卻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眼定定望著他。
還是應鐸先發現的,她下巴有一個點泛紅,溫聲問她:“生痘了?”
她沒臉沒皮,只是打字發一條過去:“想你想的。”
應鐸看見信息,再看她沒有什麽表情,只是趴在桌上盯著他看。
本來還不覺得。
但看完那些消息之後再看她,發現她其實是失魂落魄的。
都心焦到身體有外顯症狀了。
他不自覺心會變軟。
但又沒有刻意表現出來自己知道她思念成疾,只是低笑:“哦。”
“這麽傷身體。”
她胡言亂語發條信息給他:“晚上想你想得睡不著才真的傷身體。”
跟著發一隻兔子無精打采趴在草地上的動圖。
又發給他一句:“我精盡人亡。”
應鐸震驚又無奈:“精盡人亡是這樣用的?”
“不是咩?”她滿眼天真,仿佛真的不懂。
應鐸略微抵額低笑:“別亂用成語。”
她另一條信息又驀然跳上屏幕:“多多,好想和你一起睡覺。”
女孩嬌柔的臉頰被她手臂抵得軟軟陷下去,清亮又依賴的眼瞳目不轉睛看著他。
能讓他感覺到,他是正在被全神貫注愛著的。
應鐸的聲音都不自覺變得更溫柔:“現在睡覺睡不著嗎?”
她搖搖頭:“所以我才半夜給你打電話,想你哄哄我。”
“想聽什麽?”應鐸只是對著她,就有無盡的心軟。
“想你唱歌哄我睡。”她趴著看他,湊得太近,每一根眼睫毛都看得清楚,眼睛似有一片清透見底的水潭,剔透璀璨。
帶些貪婪和少年人特有的執著頑固,像在感情上要纏綿到底才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