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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夏烈吻》93.第93章 漏杓街坊
   第93章 漏杓街坊
  哪怕證據確鑿,哪怕人證物證俱在,女兒是唯一的,女兒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對婆婆的回憶、形容、表述,全部都對得上。他依然覺得,鍾蓉給人的感覺如此片面。

kk是Kathy也合理,但kk在父母膝下,未免被教壞太多,尤其是推人下樓梯這件事,他覺得割裂感太重,無論如何無法將這件事和kk聯系起來。

覺得kk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

而港城,唐觀棋和史蒂文下樓,麥青沒想到這麽快複合,想來也是boss真的鍾意唐小姐。

她也跟著唐觀棋,這個小區的住戶裡有不少著名影星、富豪,唐觀棋坐電梯下來的時候,遇見樓下的住戶,對面看見她有些意外。

但也只是平靜按了樓層。

但下到地面層,她散步出花園的時候,剛剛那位住戶和朋友一起,路過唐觀棋時竊竊私語。

但對方似乎也不怕,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我記得頂樓不是應生住嗎?”

一個唐觀棋曾經在銀幕上看過的女明星慢悠悠抱胸走:“包養的女學生囉,你看這個妹仔這麽年輕。”

對方打量的眼神飄過來,上下掃視唐觀棋,帶些嘲笑和輕蔑,只是一眼就能感覺到不善:“哦…”

拉長的深有含義的哦字讓人不適。

其中一個感歎道:“也難怪,男人,哪有有錢不享受的,這個確實也漂亮,適合做這行。”

唐觀棋只是聽著,沒有面對面去剛,畢竟她對於應生來說,也確實算不得什麽重要人物。

應鐸讓保鏢提禮物去拜訪了十幾位和婆婆有關系的鄰居好友,當時也是他們幫忙認親鍾蓉,說清楚鍾蓉的情況。

他沒有太多時間去一家家見,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太久。

該淡去的也應該慢慢淡去。

他從老屋出來,鎖好門,準備返港,找人再從頭查鍾蓉一遍,搞清楚不對勁的節點。

看見有個阿婆坐在門口的大樹下,看曾婆婆的屋子。

神神叨叨的,嘴裡似嘲笑似感慨“老太婆,死得不值啊。”“你看看你的孫被人欺負。”

應鐸本準備直接路過,忽然有股直覺,讓他停住腳步。

他溫潤的聲音響起:“阿婆,你認識這家的人?”

誰知那個剛剛還在抒情的阿婆轉頭就是一個白眼,濃烈的感情讓她瞬間撇開關系:

“我?我同她湊不來陣,我們幾十年前就斷了,我就是知道她孫女現在也過得不好,坐在這裡笑她。”

鍾蓉是過得不好,已經毀容,但應鐸倒沒有想到這件事傳得這麽快。

這位老阿姨,他之前從未見過,也沒有見過她和婆婆來往,倒是他對婆婆關系網的疏漏。

和婆婆有關系的人基本他都在婆婆離世後見過。

有仇的他倒是未見過。

他不由得輕笑,覺得有意思:“阿婆和曾婆婆有仇?”

那個老阿婆看了一眼從氣質到衣著相貌都出挑的男人,感覺就不像他們這一圈的街坊,就手腕上那塊表感覺就不便宜。不知道是曾麗娟哪個親戚,曾麗娟竟然還有這麽標致的後輩。

阿婆似終於找到了可以控訴曾麗娟的對象,一把挽起袖子:
“你睇下,這個疤就是她打出來的,幾十年前的事了,我想讓她讓我兩尺土種豆角都不肯,說她老公要種劍蘭,這兩尺要留著種劍蘭。”

應鐸能聽到和婆婆有關的事情,是很難得的。

他落座在對面的石椅上,難得有耐心,用他寶貴得一秒千金的時間去聽一個老人家無意義的抱怨:“那確實是惡戰。”

那個阿婆喋喋不休:“我說我每年給她點豆角,她死都不肯,同我打起來,痛得我真是,這個死老太婆。”

應鐸眼中帶著很淡的笑意聽:“幾十年前,你們很熟?”

誰知阿婆立刻否認:“她老公不是叫唐昌樸嗎,我同她根本不熟,但她老公是我發小,這棟屋是她老公的,我以前就住隔壁,是被迫同她湊在一起的。”

沒想到婆婆還有一個這麽親近的舊人,應鐸頗感意外。

對方還吐槽著:“什麽劍蘭呐,唐昌樸種了一院子劍蘭,還沒種夠?我還不知道唐昌樸?天天去出任務,早上七點出了,晚上大半夜才回來,哪伺候得了這麽多劍蘭。”

劍蘭,應鐸無由來想到唐觀棋的眉眼,她在病床上虛弱看著他,寫下拜托他送一束劍蘭到墓前。

不知為何,心陷了一瞬。

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原來婆婆中意劍蘭,是這麽來的。

應鐸淡聲問:“曾婆婆的丈夫很中意劍蘭?”

那個阿婆嗤一聲:“你們年輕人就是對這些不了解,唐昌樸唐菖蒲,唐菖蒲就是劍蘭花,唐昌樸肯定中意劍蘭呐。”

他突然有種莫名的預感湧上來,但仍舊鎮定斯文地問:“當時婆婆老公種的是哪種劍蘭?”

阿婆哪記得清,幾十年前的事了:“是哪種我就說不出來,不過是黃色的,裡面的芯是紅的,他老公不是警察咩?紅心劍蘭,寓意最好,他們警察可能就鍾意搞這種嘢。”

應鐸從西褲口袋裡拿出手機,搜出圓葉唐菖蒲的圖片,在石桌上推到老阿婆面前:
“是這種劍蘭嗎?”

那個老阿婆一看就知道:“沒錯!就是這種。”

這種,就是妹妹仔一周前拜托他帶上山的劍蘭。

那個阿婆絮絮叨叨:“曾麗娟也是有報應,她的兒子領來的那個媳婦,真是不行,老是欺負老實人。”

應鐸直覺不對,緩聲問:“她的兒子不是走失了?”

阿婆一拍大腿:“哪有,二十歲那年找回來了,還同她養女結了婚,當時我們還說金玉良緣,兩個都是自己的孩子。”

說起來就讓人唏噓:“結果她養女同她的兒子結婚,就是怕她把財產留給她的兒子,怕曾麗娟不給她,索性和她的兒子結了婚,真是跌到錢眼裡去了!”

應鐸有種霧氣正在被一隻大手完全剝開的感覺,而這個過程像皮膚從身體上被撕裂一般,是帶著劇痛的,這個素不相識的阿婆說的,和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他緩聲開口:
“和養女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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