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荀彧的“請教”

  陸彥對身邊的小吏簡單交代了幾句後，便帶著曹操和荀彧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知道，荀彧和曹操今天的來訪，恐怕會有很多的話想問自己。

  荀彧遠道而來，昨夜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今日一早起來，荀彧已經洗去了一路的風塵和疲倦。

  今天再仔細看來，荀彧生的長身如玉，氣質出眾，言談之間還有種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不免讓人感慨一句，“真乃濁世翩翩佳公子”！
  陸彥再次打量了荀彧一眼後，不由得心道：

  “不愧是荀彧，有才有學又有顏，簡直堪稱是讀書人的整容模板”

  而另一邊，荀彧也對陸彥那一身灑脫出塵的氣質感到心儀。

  在他看來，陸彥面對曹操交談時的語氣和態度，與他和那些農人交談時別無二致，無論是神態、談吐還是氣度，遠非普通人能夠比擬。

  荀彧與陸彥拱手見禮之後，心中也是暗暗讚歎道：“此人氣質出塵，不卑不亢，才學深淺尚且不談，但至少玄學已經造詣不凡。

  某觀此人穿著樸素，有才能卻不貪權利，很有可能是某個不出世學派的弟子，前來紅塵俗世之間歷練，我倒是可以跟他多多交流交流。”

  荀彧學識淵博，見識深遠，對於漢朝武帝時期，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行為也有一些思考。儒家雖然被列為正統，但其它學派卻不一定都是糟粕，所以荀彧對其它學派的學子，也不是那麽的排斥。

  陸彥見曹操和荀彧打從進來後居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於是他主動開口問道：“曹公，文若先生，你們來尋陸某，應該不是為了來跟彥相對靜坐的吧？”

  “咳咳！”曹操假裝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後回答道：“其實，文若今日是特地前來拜訪先生的。”

  “哦？”陸彥沒想到荀彧這樣的大名人竟然會主動前來拜訪自己，心中不免有一點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敢問文若先生有何指教？”

  荀彧連忙拱手回答道：“在陸先生面前怎敢言指教？只是彧有一些不解之處，還望先生解惑。”

  陸彥聽著先生長先生短的，不僅自己叫著不舒服，聽起來更是有些難受，“咱們都是同僚，別整先生長先生短的了，我叫你文若，你喚我長生可否？”

  荀彧聞言，哈哈一笑，道：“哈哈，好！先生灑脫，不拘俗禮，就依先生之言！”

  “.”說好不再叫先生的呢？你這連續兩個先生是什麽鬼？

  陸彥也不去刻意糾正荀彧了，他問道：“文若，你還沒說你想知道些什麽呢。”

  荀彧略微思考了一陣後，拱手問道：“文若鬥膽，想請問長生所學是何學派？”

  “學派？”陸彥被這突然一問有些發懵。

  “長生所承，是儒家，還是法家，或者是墨家，農家？”

  “額”

  這可有些難倒陸彥了，他就壓根兒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哪有什麽學派劃分.他倒是很想問問荀彧：“九年義務教育算什麽學派？”

  但他怕問出這句話後被讀者給拍死，所以將這句略帶吐槽性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
  簡單斟酌了一番後，陸彥開口回答道：“在下沒有具體的學派，全都是跟隨師父所學。我師父所授學識頗雜，各門各派都有許多的涉獵.”

  曹操心裡又開始吐槽了，“編，繼續編！你特麽一個可以輪回轉世之人，誰能當得了你的師父？就算有，恐怕也只有‘歷史’能夠當你的老師了吧”

  荀彧聽了陸彥的回答，心中頓時一驚，暗道：“諸子百家皆有涉獵？那陸彥的師父到底博學到了什麽地步？”

  荀彧不知道陸彥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為了探探陸彥的老底，荀彧便開口問道：“彧長久以來深受一事困擾，不知長生可否為在下解惑？”

  曹操心道：“來了！”

  陸彥也心道，“來了！這是要摸我的老底了啊！我得好好應對，可不能被他探到了我的深淺，否則以後再想在曹老板的眼皮子底下裝逼摸魚，怕會是很難了”

  “文若但問無妨，彥知無不言。”陸彥神情嚴肅，儼然一副應對面試的模樣。

  荀彧正了正衣襟，臉色同樣嚴肅，對著陸彥拱手問道：“大漢先有黃巾之亂，後有董卓之禍眼看如今天下即將陷入混亂，彧困惑，惶惶四百年大漢，何至於此？”

  陸彥聽到荀彧的考題後，心中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東漢末年為何會天下大亂？陸彥以前在網上和小說中，可是看了不少的解釋的。

  放下心來之後，陸彥嘴角露出了一個從容且蛋定的笑容，回答道：
  “想必文若心中早已知曉答案，只是心中對漢室尚存期待，所以不願承認罷了。”

  陸彥這一句不似回答的回答，卻讓荀彧心中悚然一驚，他瞪大了雙眼看著陸彥，不可思議的問道：“先生.果真能夠看透人心？”

  “誒！說好不提先生兩個字的！”

  “抱歉，是彧的不對。”

  陸彥將垂在肩上的綸巾掄到腦後後，組織了一番語言，這才開始回答起荀彧的問題，“其實大漢陷入如今的境地是早有跡象的。

  其一，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在恆靈二帝之前，政治便開始腐敗，外戚、宦官交替專權，朋黨之爭愈演愈烈，恆靈二帝之後政治日益黑暗，買官賣官職十分猖獗.
  其二，天災人禍接連不斷。

  漢庭上無法抵入侵，下無法制約各地，加上各種苛捐雜稅，天災人禍，百姓苦不堪言。朝廷隻知剝削，不知民間疾苦，這才造成黃巾爆發，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陸彥分析犀利無比，直接把漢庭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這番話就連臉皮厚如城牆的曹操聽了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更別說心中一直視匡扶漢室為終身唯一理想的荀彧了。

  荀彧當然知道漢室衰微的原因，對於陸彥那毫不留情面的話，他也明白那是對的，而且鞭辟入裡，句句直戳要害！只是這也太不給皇帝面子了，簡直可以把臉說打的啪啪響。

  荀彧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過了良久這才慢慢穩定下來。

  收拾好心情，荀彧歎息一聲，拱手道：“長生一席話直指要害可大漢，真有如此不堪嗎？”

  陸彥其實還是故意少說了一項，那就是世家，世家之害尤在前面兩項之上。

  他們取國利而謀私益，豪奪巧取，顧自身而忘天下，蠹眾而木折，說的，就是如今這一群尾大不掉的世家豪門，諸侯群雄！
  因為顧忌到荀彧也是世家子弟，陸彥這才口下留情沒有全部說出來，不然要是惹毛了荀彧，恐怕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太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