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而複生
原來,這件事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在黃石村,黃是大姓,其他姓氏就比較少。
村裡就有這麽一戶劉姓人家,家中一共有四口人,老夫婦二人,還有兒子劉大壯,以及其妻子。
本來這一家四口,男耕女織,勤勞肯吃苦,日子過的還算和和美美。
但隨後發生的一件事打破了一家四口平靜地生活。
兩個月前,劉大壯和妻子劉氏這對年輕小夫妻一起下地乾活,忙活了半晌,妻子口渴難耐,到一旁水塘喝水。
卻不慎跌落水中,一命嗚呼。
事已至此,本該就此結束。
奈何等到了夜晚,躺屍在床上,隔天就等著舉辦白事兒的劉氏卻突然騰地坐了起來,活了!
死人復活,這可真奇了怪了!
村裡人大為驚奇,劉氏卻解釋說自己當時並沒有死,只是一口氣沒有上來,昏迷了過去。
劉大壯自然是喜極而泣,抱著死而複生的劉氏直呼老天有眼。
然而……
從這天起,怪事就開始發生了。
先是劉大壯的父母,接連出事,或是砍柴從山上摔下來摔死,或是打水栽進水缸裡淹死。
劉大壯人如其名,長的頗為高大,體格健壯,一副乾農活的好身板。
但是自從那天以後,劉大壯就越來越虛弱,頭髮泛白,嘴唇發青,眼圈發黑,到了現在,身子骨都跟排骨一樣,風一吹恨不得都要吹走。
而那劉氏,自從活過來以後,農活也不幹了,家門也不出了,整天待在家裡也不知道幹什麽。
村裡的人也多多少少都感覺有點不對勁,勸著劉大壯小心點,說復活的可能不是他妻子劉氏,而是另有其人,讓他最好去縣城請個道士和尚什麽的,驅驅邪念念經。
可劉大壯跟鬼迷心竅似的,不僅不聽,還破口大罵,誰勸就罵誰。
別人見他不識好人心,索性也不勸了,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個兒。
但是漸漸的,村子裡怪事卻多了起來。
比如村裡的狗一到晚上就躲在狗窩裡瑟瑟發抖,再凶的狗不敢出聲。
村子裡的人也莫名消失了幾個。
消失的還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壯。
有人晚上還看到一個長發遮面,面目猙獰地厲鬼在遊蕩。
好嘛!
這還得了?
事情一鬧大,黃村正也是沒辦法,一面責令村民不要靠近劉家,一面暗地裡派人去縣城請了一位頗有名氣的佛門法師。
誰知這位法師人剛到村口,朝村子裡張望了片刻,臉色立馬就變了。
口宣一聲佛號,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並說這村子裡有惡鬼盤踞,對方道行太深,施主還是另請高明吧。
反正任由村正如何挽留,許諾諸多好處也是不答應。
現在消息已經傳開,無人敢來黃石村。
況且不單黃石村,其他一些村子、城鎮也有妖邪出沒。
這種情況下,官府就算要管,也是有心無力。
“水塘,復活……”
玉景道人咀嚼著這兩個關鍵詞,心裡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又問:“老丈可知那水塘裡的水是從何處而來?”
黃村正回答:“那水塘是附近幾個村子合力挖的,是從清水河引過來的,不過這清水河也是另一條大河的支流。”
“可是大瀾江?”
玉景道人問。
“沒錯。”
黃村正詫異點頭。
“那就對了。”
玉景道人喝完茶水,起身:“事不宜遲,貧道待會兒還要趕路,現在就先幫老丈去解決這件事吧。”
黃村正一愣,還沒見過這麽乾脆的,忍不住問:“道長可還需要黃紙,桃木劍,香燭,紙錢等物?”
“不必。”
玉景道人搖頭。
黃紙,桃木劍,香燭,黑狗血,紙錢這些東西,尋常後天練氣境界的低階修士或許用得到。
這些都是用來增強法術威力的輔助物品,對陰邪之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連法器都稱不上。
然而對於他這個道基大修士來說,縱然尋常靈器,對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何況這些東西,簡直是畫蛇添足。
區區一隻疑似水鬼的邪物罷了,揮手可滅!
黃石村這種小村子,藏不住事兒。
平日裡一旦有點動靜,不一會兒整個村子的人都會知道。
很快,其他一些村民也都聽到動靜,知道了村裡來了一位道長欲要降服邪祟,紛紛出來圍觀。
黃村正帶路在前,玉景道人緊隨其後。
很快,兩人來到了劉大壯家門口。
這是兩間茅草屋,院子以樹枝做成籬笆圍繞起來,院門就是兩塊破破爛爛的木板。
黃村正剛要扣門,玉景道人阻止了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一個形貌枯槁,臉色青灰的男人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見到玉景道人,怔了怔,立即警惕地質問起來。
“大壯,道長是來幫你的降服妖邪的啊,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
黃村正語氣發顫,忍不住勸說道:“你爹娘已經被那邪物害死,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嗎?!”
“胡說,哪有什麽妖邪,我爹娘的死跟小翠可沒什麽關系。”
劉大壯冷哼一聲,又看向玉景道人,警告道:“你最好趕快離開,不然我……”
話還沒說完,玉景道人伸手一指,他白眼一翻,頓時暈倒在地。
“氣血大損,陽氣枯竭,魂魄被迷。至少丟了半條命。”
玉景道人上前一步,隨手渡過去一縷真氣,吊住他的性命,隨口道:“回頭找個大夫開些溫補的方子好生養上兩個月,人還有救。”
“是是是,道長放心,此事交給老朽便是。”
後面的黃村正連忙應答,然後揮手叫了兩人把劉大壯拖走。
玉景道人沒有理會後面,徑直向前走去,推開房屋,裡面一股陰冷腐臭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他眉頭微皺,袖袍一揮,一股清風憑空出現,將屋內的各種古怪氣息席卷一空。
房屋內的空氣這才好些。
然後,他目光落在了房屋內一個坐在床邊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背對著他,手拿著一把梳子在梳理著頭髮。
本來這一幕很正常,奈何女人每梳一次頭,都會有一縷一縷的頭髮帶下來。
發絲上面還沾著一塊一塊的頭皮,流淌著黃灰色的膿水。
聽到動靜,女人緩緩轉過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已經開始腐爛的面孔,鼻子已經掉了,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陰森寒光,看起來格外的可怖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