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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之武聖路明非》第141章 路明非醒來 (為舵主:刻錄悖論加更
  第141章 路明非醒來 (為舵主:刻錄悖論加更)
  女孩決定離開。

  她獨自乘坐深夜的列車去往陌生的城市。

  在候車廳,腳邊豎著行禮,她平靜的看手機,一遍一遍的亮屏。

  離開的消息誰也沒有說。

  但他會知道吧。

  女孩想。

  應該會知道的。

  那個男孩總是一次次的給她驚喜。

  從來沒有令人失望過。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列車要到站了。

  她最後看了眼手機。

  愣住了。

  新的消息。

  是男孩的號碼。

  不用備注,就算在夢裡也能背的出。

  他說的是。

  “小雅,我去把噩夢結束。”

  “好眠。”

  她盯著信息看了許久。

  沒有懂男孩的意思。

  只是心裡有些不安。

  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

  女孩渾渾噩噩的像是夢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的車。

  當轟隆隆的聲音啟動時,方才驚醒。

  她驚慌失措的看向窗外。

  那是飛快後退的站台。

  再過不久就該換成荒野的風景。

  這列車正義無反顧的離開她生活的小鎮,向陌生且未知的遠方狂奔。

  有這麽一個刹那她瘋狂的想要下車。

  回去。

  男孩還會在小鎮裡等她。

  但轟隆隆的列車不會因她一人而停留。

  就像這時間一往無前,從不回頭。

  女孩在這座海濱的城市找了個網管的工作。

  她在天黑時上班。

  天亮了回到漆黑的房間沉眠。

  但她很難睡著。

  一天天的做噩夢。

  女孩開始抽煙,吃鎮定類的藥。

  她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淡漠。

  過往被深深的埋藏。

  從離開那座小鎮開始,她就再未與曾經的朋友同學有過聯系。

  自然,她也不會知道。

  也正是在她離開的那一天。

  小鎮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警察查了許久,始終沒有凶手的下落。

  三個月後的某個晚上。

  女孩在吧台裡抽煙。

  門簾嘩啦啦的響。

  女孩頭也不抬。

  “一小時兩塊五,通宵十五,包廂滿了,拿身份……”

  她愣住了。

  那個趴在吧台上,渾身透著酒氣,一頭油膩長發的男人。

  是你麽?
  女孩的眼神劇烈波動。

  無法置信,還有痛苦。

  轉瞬所有的情緒都結成厚厚的冰。

  她揮舞著雞毛撣子。

  “滾!”

  “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喝什麽酒!”

  “給老娘滾!”

  他狼狽的用手去擋。

  女孩眼中閃過一瞬的不忍。

  那分明是能在帆布鞋上畫大海和木屋的手啊。

  現在卻用來喝酒。

  可任憑女孩怎麽打,他只是癡癡的笑著,念叨著小雅小雅。

  死活不走。

  女孩就冷冷的說。

  “她死了。”

  男人慌忙抬頭,從劉海下射出一雙將死猛獸般的目光。

  見了女孩的臉後,那目光又柔和下來。

  “小雅沒死。”

  他笑著。

  “沒死。”

  日子一天天聽的過去。

  他成了網吧的常客。

  這裡的人管男人叫長毛。

  “這酒鬼頭髮真長啊。”

  “髒死了。”

  每次聽到有人這樣的議論。

  女孩就冷著臉衝過去跟他們吵架。

  什麽理由也不需要。

  借口也不用想。

  往死裡罵就好了。

  誰都知道這女網管性格潑辣古怪。

  漸漸地,也沒人討論了。

  長毛似乎沒有身份證。

  他上網都是開的臨時卡,要貴一塊錢。

  按理是這樣的,但女孩都給他開兩塊五。

  長毛也沒說什麽,只是開了機,在椅子裡蜷成一團,盯著掛機的QQ發呆。

  有人就好奇啊。

  見過來網吧打遊戲的,看柯南的,寫小說的。

  這跑網吧來開機了就登著QQ什麽也不做可真頭一回見。

  他就悄悄的觀察長毛。

  奇怪的發現,長毛一直盯著的,居然是QQ的簽名。

  要有最遙遠的,類似這樣開頭的句子。

  一看就是文藝小清新喜歡的風格。

  可總覺得和長毛這樣的形象一點也不搭。

  這樣過去了一年,還是兩年。

  長毛開始收集起了塑料瓶。

  別人喝剩的瓶子,他磨磨蹭蹭過去,左顧右盼,趁沒人注意就偷偷拿走。

  可一旦碰上了女孩,讓她見了這一幕,那可就麻煩了。

  女孩保準要用雞毛撣子揍他。

  “撿垃圾,撿垃圾,我叫你撿垃圾!”

  “髒不髒啊你就撿!”

  長毛狼狽的躲。

  一聲不吭。

  兩人就這樣一天又一天。

  只是有時候,偶爾的。

  吧台裡的女孩玩累了遊戲,摘下耳機。

  也會下意識地往大廳投去目光。

  在找到那個長頭髮的瘦弱男人後,便收回來。

  整理櫃台的動作也輕快上幾分。

  嘴上不說,面上不顯。

  但是啊,有他在,哪怕兩個人不說話,哪怕兩個人都和過去的樣子有了天壤之別,彼此也多少會感到些許的安心吧。

  他們的關系很奇怪。

  或許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樣。

  最熟悉的陌生人。

  女孩也曾偷偷的,偷偷的想過。

  如果有一天,長毛洗個澡,剪短了發,斯斯文文的,像當年一樣來到自己面前,說一句。

  “小雅,我們走。”

  她大概也會奮不顧身的撲進他的懷裡。

  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哭啊哭啊就在他懷裡睡著。

  聽著男人溫柔的對她說。

  “沒事了,沒事了。”

  “一切都過去了。”

  “有我呢。”

  她真的好想再聽一聲。

  “小雅。”

  不是那個長頭髮的醉鬼胡亂的夢話。

  而是那個詩人一樣的少年,或者青年,安安靜靜的叫她。

  可惜沒有如果。

  甚至有那麽一個晚上。

  女孩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忽然放下了雞毛撣子。

  她哀傷的要去握住男人的手。

  “你看看我。”

  她顫抖的說。

  “你看看我。”

  長毛凝固一樣的不動了。

  但下一秒,在女孩觸碰到他的手之前。

  長毛觸電似的躲開。

  “髒,我的手,髒!”

  說著,他就用牙齒去咬自己的手。

  女孩臉上的哀傷不見了。

  她靜靜的看著這老鼠一樣的男人。

  隻覺得悲哀。

  她聽到長毛喃喃的說。

  “我是壞人。”

  “是罪犯。”

  “我該死,該死的。”

  女孩點燃了煙,抽完,在手臂上摁滅。

  不想管他了。

  隨便吧。

  隨便好了。

  直到那一天。

  女孩發現,長毛已經很久沒來網吧了。

  落魄的畫家又來找自己。

  女孩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長毛時對方說的話。

  那時,長毛讓她小心畫家。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沒搭理這人。

  畫家走了。

  那個叫路明非的男孩又來了。

  邀請自己吃飯。

  想著長毛的事,女孩心裡正煩。

  態度有些不好,回頭想想,真是不應該。

  路明非是個好孩子。

  也是要出國的。

  說起來,如果不是自己,現在男孩大概還在國外吧。

  估計自己也早去國外找他了。

  兩個人會在異國他鄉秋天的楓樹下散布。

  聊著最新聽的CD和看的書。

  停!
  女孩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

  都是些無異議的事。

  是她連夢也不敢夢的美好。

  她應付過了路明非。

  在天亮之前回了家。

  本想睡一覺。

  卻因許久不見的長毛翻來覆去,怎樣也無法入眠。

  她蜷縮在角落,抱住膝蓋。

  一遍遍的回憶與長毛最後相處的點滴。

  尋找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正在這時。

  門響了。

  她驚醒。

  一動不動。

  會是誰?
  她不敢去開。

  門還在響。

  她光腳下床,無聲無息的走到門口。

  高聲問了是誰。

  門外的人答了。

  是畫家的聲音。

  女孩提起了心。

  她回憶起了長毛的叮囑。

  小心那個家夥!

  長毛所指的,正是畫家。

  女孩握著水果刀,抵住門。

  她打定了主意,無論畫家說什麽,絕對不開。

  直到,門外的男人說。

  “你推薦的那個人,我記得是叫,長毛吧。”

  “你有他消息!”

  “嗯,他這兩天都在我那工作。”

  畫家帶著莫名的笑意。

  “是個相當稱職的美術助手呢。”

  “真的麽!”

  能從女孩的聲音裡聽出明顯的驚喜。

  畫家笑的更開心了。

  “當然是真的。”

  “不信的話。”

  他說。

  “你跟我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女孩就要開門。

  握上把手的瞬間驟然停住。

  長毛的叮囑一次又一次於她耳畔響起。

  小心他!小心他!小心他!
  女孩緊緊抿著嘴,猶豫不決。

  直到畫家問了句。

  “怎麽,不想看看他拿畫筆的樣子麽?”

  女孩眼前頓時就跳出了那雙手繪的帆布鞋。

  還有畫室裡男孩對著石膏像寫生的側臉。

  她義無反顧的開門。

  “我們走!”

  “好啊。”

  畫家溫和的笑著。

  “我帶你去見他。”

  之後就是噩夢。

  劇烈的疼痛。

  冰冷,鮮血不停的流。

  “他……他呢?”

  在生命的盡頭,女孩想起了那個男孩。

  畫家笑著說了些話。

  具體的女孩已聽不大清了。

  她隻記得了一點。

  “死了啊。”

  “他死了啊……”

  女孩又聽到畫家再說。

  原來,是為我而死的麽?

  她想。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

  和男孩的過往一幕幕的閃回。

  從陽光明媚的青春。

  到永暗無光的如今。

  為什麽我們的未來,和說好的不一樣?
  女孩想。

  為什麽?
  她最後想起了路明非。

  也看到了路明非朝著自己走來。

  那雙黃金的眼眸有無上的威嚴。

  她隻當是臨死的幻覺。

  “你……你來了啊。”

  “嗯,我來了。”

  女孩扯了扯嘴角。

  可惜,他來不了。

  真遺憾啊。

  真遺憾。

  …………

  路明非是在潔白的病房中醒來。

  睜開眼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撲面而來。

  有好多的人影圍著自己。

  還有些亂糟糟的聲音。

  “老師!老師醒了!”

  “明非你還好麽?”

  “醫生,快點,快去叫醫生啊!”

  “師弟。”

  這一聲出口,路明非放大的瞳孔,終於聚焦。

  他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蒼白的嘴唇蠕動兩下。

  楚子航側耳俯身。

  他聽到這個少年微弱的聲音喚著。

  “師傅啊……”

  “小師妹!”

  沒了下文。

  楚子航直起身。

  王超圓圓陳平安。

  蘇曉檣柳淼淼和後援團團長。

  全都驚慌的去看路明非重新閉上的眼。

  “師弟他。”

  楚子航面無表情。

  陳平安握緊了拳。

  圓圓幾乎要哭了。

  王超不忍的閉上眼。

  “睡著了。”

  眾人:……

  楚子航看了他們一眼。

  這些自稱是路明非學生的家夥真奇怪。

  “我去找醫生。”

  路明非所在的醫院,是這座城最好的一所。

  但給他治療的醫生,甚至護士,卻是連夜從芝加哥飛來的團隊。

  他們一落地就接管了一切路明非的治療事宜。

  有關少年的所有身體數據,別說一張紙,一個標點符號都被嚴格保密。

  最開始,治療團隊檢查發現,以少年的身體情況,多器官衰竭,心肺功能失常,說是下一秒就立刻斷氣也不意外。

  這是遠超了現代醫學范疇的垂危。

  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團隊的負責人已經開始準備向上申請解剖許可。

  但一個晚上過去。

  少年非但沒有死。

  他的身體還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飛快痊愈。

  團隊負責人嘖嘖稱奇的同時。

  加快了解剖申請的速度。

  甚至若非有那個嚇人的年輕人抱著把刀跟門神一樣坐在病房門口。

  他們早已開始研究了。

  負責人敢確定,路明非,這位S級的少年,是真正的放眼混血種歷史也難得的珍貴樣本。

  不是隨便什麽人在全身器官衰竭後還能活下來的。

  混血種也不行。

  挺過了最危險的一晚,後面發生的事更是堪稱奇跡。

  少年的身體以小時為單位飛快好轉。

  塊到都讓他們以為是檢查儀器出了問題。

  換了好幾台,都是得出相同結果。

  方才驚歎的承認這一現實。

  負責人甚至猜測,就算沒有治療,隨便把這少年扔在個安全的地方,他都能自己好轉。

  “不愧是S級!”

  最終,他只能將少年那恐怖的生命力歸結於S級的特殊之上。

  殺死千面後的第三天。

  路明非第一次醒來。

  盡管他立刻沉沉睡去,但能醒來這一點已經令病房外的人們安了心。

  說來他們本來都是在病房外等待。

  也是楚子航第一個發現路明非眼皮顫動。

  他直接衝了進去。

  其余人也跟著湧來。

  好在這裡是特殊病房,且整層樓都被包下。

  否則她們這種行為,不知道將引起多大的騷動。

  匆匆趕來的醫生,做了幾個檢查後,念叨著“奇跡”“變態”“難以想象”之類的詞,順便應付了楚子航等人,就說路明非已經沒事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虛弱。

  換句話說,他餓了。

  知道詳情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幾天前還命懸一線。

  這才多久,就……只是餓了?
  兩天后。

  藍白條紋病號服的路明非靠著床,望著窗外的陽光發呆。

  “哥哥,吃蘋果麽?”

  路鳴澤坐在床邊,拿著刀削皮。

  “哦,好啊,謝謝。”

  路明非說。

  小魔鬼的手很穩,蘋果皮連成寬厚均勻薄可透光的一線,像是精美的工藝品。

  “有心事麽?”

  他問路明非。

  “嗯。”

  路明非低頭,凝望懷裡的碎片。

  那是青銅面具的殘骸。

  “閻羅他……”

  小魔鬼觀察著少年的面色。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

  “閻羅,也是哥哥你的力量吧。”

  “這麽說也沒錯。”

  “但不夠準確。”

  路明非解釋。

  他啊,閻羅。”

  “也有自己的意志。”

  “所以了。”

  路明非沉默的看著碎片。

  “是不想看到悲劇,才這麽拚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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