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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第1025章 醫療投資
  第1025章 醫療投資
  虎崽加快跑動的速度,離牆半米之處,右腳用力在地上一蹬,人借勢騰空而起,未升到最高點,左腳又在牆上一蹬,即將要到最高點的身體再次往上一躥,待雙手攀上牆沿,一個引體向上,腳順勢抬起勾住牆沿,不等人直立起來,一個翻滾,人就在牆的另一面往下墜。

  虎崽在空中調整一下姿勢,雙腳尖先落地,緊接著人往前面一趴,雙手按在地上,在原地愣了一會,等感知到雙腿的力量,立即站起身撒丫子跑,沒一會,人消失不見。

  一刻鍾之後,虎崽來到一條弄堂的煙紙店門口,叫了一瓶鹽汽水,呷了一口,在嘴裡含了一會才吞下去,連著喝了兩三口,等氣順一點,虎崽把剩下的汽水一飲而盡,還掉瓶子,付過帳,接著走出弄堂,掏出身上的手機,開機,撥出電話。

  “南生,我露餡了。”

  “怎麽露的?”

  “靠得太近讓人發現了。”

  “哦,先回來吧。”

  “車還在天富花園門口。”

  “先別管了,南外灘,路口……十點鍾方向。”

  “我現在過去。”

  雙方碰上頭後,南易讓虎崽和天仙換位,天仙接著跟雷劍。

  搞盯梢枯燥乏味,且需要運氣,虎崽是叢林作戰出身,之後訓練的方向又是保衛,讓他搞盯梢本就專業不對口,何況是孤身一人沒有配合,失手也不足為怪。

  南易並未責怪,只是心裡略有點不爽,來滬海有幾天了,手裡掌握的東西始終差一點,不知道還要耽擱多久。

  還好,南易需要操心的很多事物都突破了空間的概念,並不一定需要他在現場才可以操控,只不過需要他在時差上做出一點犧牲。

  晚上十點,南易還在遠程收聽幾大藥企巨頭召開的聯合會議。

  會議的主題是為了探討讓WTO成員方盡快降低藥品關稅的辦法,直白點說,就是在不損失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把藥品的價格降下來,讓“消費者”獲得實惠,激發他們的購買熱情,從而提高銷售額。

  藥品關稅每個國家都有,高的到50%左右,最低的是0,收關稅的目的很簡單,一為保護本國相關產業發展,二為了增加一點稅收,只不過第一點很容易形同虛設、多此一舉。

  沒辦法,藥品研發的成本和風險都很高,幾大巨頭的營收動輒上百億美元,但實際能落袋的利潤比例並不高,大部分資金都要投入再研發,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飲,不被大部分有理想有追求的商人所喜。

  如果把藥品當成一件普通商品來對待,砍掉研發或讓文學系的高材生充當研發帶頭人,摒棄試管、燒瓶,讓研發文學化,降低生產成本,把有限的資金集中到營銷環節,多投廣告,這樣操作,就有機會把利潤率做到百分之幾百。

  這種模式低風險、高收益,很是受到一些人的青睞,如今市面上就有某款減肥藥的研發部經理由廣告部經理兼任,手下糾集了一幫中文系高材生,大家坐在一起集思廣益,“研發”療效與病例,反覆推敲每一個文字配比,每個標點符號小心斟酌試驗,盡可能讓減肥藥的療效達到最好。

  最終某某某名字很高級的教授專家經過17年13個月32天25小時61分60.99秒的嘔心瀝血、歷盡艱辛、通宵達旦、三過家門而不入、三年未歸兒滿月,終於研發出了效果顯著的減肥藥,請人民作證,我們的藥絕對是好藥。

  南易耳朵裡塞著耳麥,傾聽著大而空泛的內容,聯合會議不是什麽正式的會議,只是友商之間先接觸一下,互相試探一下想法,真正要聯合並為了目標去努力,還需要篩選夥伴、反覆磨合。

  某藥企的代表拋出一個差異化研究、減少友商之間競爭的想法挺有意思,大致的意思就是每個巨頭都有其擅長的領域,互相之間收斂一點,手別伸太長,各自保有一點自留地……

  南易一心二用,耳朵裡聽著,腦子裡還在想著其他。

  他想到日本開始執行的創新藥物定價規則,一個新藥上市之前,藥品定價委員會首先確實新藥是否存在相似藥物,如果存在相似藥物,采用相似藥品定價法;如果不存在相似藥品,采用成本法定價。

  所謂相似藥品定價法即將新藥的每日開支定價為與相似藥品的開支一致,並在此基礎上按照創新性、實用性、市場規模以及兒科適用方面給予溢價。

  所謂成本定價法,則綜合考慮新藥研發成本,市場推廣成本,管理成本等多方面要素,這裡面企業的自主決定性更強,企業利潤也更為豐厚。

  想研發出具有突破性意義的新藥談何容易,藥品的價格被限制,日本製藥企業的經營環境產生了壓力,小企業尤為嚴重;經營環境的每況愈下導致小規模製藥企業不得不退出市場。

  同時在巨大的生存壓力下,大型製藥企業之間也開始出現並購潮,眾多企業紛紛通過合並、聯盟等多種方式抱團取暖,從而獲得規模效應,並且組成了幾個界限分明的商業系,這種市場格局就猶如南易耳朵裡聽到的“自留地”模式差不多。

  一直以來,日本的藥企都相對或完全依賴本國市場,走出國門的並不多,只有武田醫藥在六十年代走向海外市場,但拓張的速度不快,到了八十年代才算是加快了步伐,而到了去年,可以明顯感覺到武田的戰略開始調整,目光對準了全球。

  武田是日本藥企的典型代表,也可以說是風向標,隨著武田的拓張步伐,其他日本藥企都會跟上。日本的不少藥企手裡握著具備國際競爭力的專利藥,在它們的國際化拓張戰略開啟之後,相信營收會大步提高。

  營收既聯通利潤,也聯系股價,在即將掀起的日本藥企國際化浪潮當中,蘊含著不少的利益,南氏完全可以打一套組合拳——第三資本、蜥蜴人入股日本藥企,PY證券操作股市,如果有可能,還可以針對某個藥企進行做空,畢竟藥物事故發生的概率還是挺高的,特別是有人去推動的時候。

  南易在本子上寫下日本、入股、股市三個關鍵詞,腦子裡的空間開始往西遷移,穿過東海來到國內。

  改革開放是摸石頭過河,被摸的石頭裡面有美國、英國、德國、日本等等,無論是經濟還是醫療都在不斷地吸收這些先行者的經驗化為己用,針對醫療裡的醫藥行業來說,日本是華國很好的對標對象。

  兩國在人口結構、醫藥政策、經濟文化背景等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因而日本醫藥行業的軌跡和經驗對華國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就目前來看,日本已經是世界上老齡化程度最高的國家,從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25年內,65歲以上老年人口佔比提升了5個點,而1980—1995年,日本加速老齡化的時期出現,老年人口佔比從不到9%上升至將近15%。

  就目前的人口結構分析以及南易腦子裡的記憶,毫無疑問,華國在不遠的將來也會進入加速老齡化時期,當這個問題面臨的時候,完全可以再摸摸日本這塊石頭,吸收先進經驗,摒棄糟粕。

  反映到醫藥方面,在價格上,華國以後肯定會執行降價政策,直接降價或醫療保險補償。

  在創新上,日本從針對國內市場的Me-Better(仿製中創新)慢慢走向國際的Best In Class(同類最優);而華國已經顯露出Me-Better模式的苗頭,只不過有造不如買的論調影響,以及近幾年對醫療的財政補貼減少,醫院走向了“以藥養醫”的道路,在醫藥代表迎來致富黃金期的同時,大約會出現進口專利藥為先,國內盡管仿製的局面。

  至於能不能在仿製中創新,那就真不好說了,畢竟研發投入太高、風險太大的問題是避不開的,哪怕只是改進。

  對某些企業而言,可能會出現甲一意孤行投入巨資研發,把原來很漂亮的財報變得一塌糊塗,乙臨危受命挽大廈之將傾,卻恰好實驗室傳來了好消息,乙功成名就,甲愛誰誰的局面。

  對另外一些企業而言,得了,別瞎想,洗洗睡吧,幾個鋼鏰兒,還是掰開給工人增加點福利比較實際。感冒藥裡少摻點玉米粉,打中藥牌的別摻西藥,也能算是好人一枚了。

  調侃之余,南易也清楚搞藥物研發的難度,生塵藥業一轉眼快十年了,利潤一直都還可以,可要說投入到有突破性的藥物研發中,還真是力有不逮,且也會阻力重重。

  股東們年年拿分紅,心裡一直美滋滋的,突然分紅沒的拿了,還要把原來已經拿到手的吐出來,甚至要把身家性命壓上,可想而知,沒有股東會樂意,大約只有南易會投讚成票。

  這也不是南易有多高尚,而是他底子厚,扛得住,而且,往惡意的方向拓展一下,當“乙”是個不錯的選擇,等股東們把錢燒光,要賤賣生塵藥業的節骨眼,如果研發已有曙光,南易大可全資收購爛攤子,接著砸錢,譜寫一段持之以恆負重前行,終於迎來奇跡時刻的佳話。

  然後賤兮兮地說一句,我的成功在於堅持,最困難的時候我去賣過血,在成功前的一秒,我還有打算嘎腰子。

  對華國藥企來說,實力不允許投入專利藥研發是一個方面,沒有動力是另外一個方面,除了藥企本身之外,保險也在深深製約著專利藥發展。

  G2B除了銷售第三生物製藥的專利藥之外,也有居間貿易的業務,簡單點說就是代理一些新特藥,然後打開藥企打不開的市場,從中賺取一點差價。

  這種不容易打開的市場想要打開,其中的成本可想而知,為了保證利潤,G2B在挑選藥物的時候,自然會選擇一些高價新特藥,而對於目標市場的選擇,有良好的人脈關系這是必然,其次就是看目標地的商業保險市場是否繁榮,大眾參保比率是否高。

  高價新特藥有個“新”字,意味著它大概率不在醫保目錄,全部費用需要消費者自行承擔,而“高價”二字,意味著大概率消費者承擔起來有點吃力,甚至是無力承擔,商業保險市場不繁榮,藥品的銷量也會比較有限。

  說到底,專利藥與仿製藥的很大一個差別在於成本。

  盡管專利藥的技術上水準更高,但從商業角度來看,仿製藥屬於低成本低回報,價格相對親民,而專利藥的研發投入成本較高,研發周期較長,是一個高風險高回報的生產模式。

  由於前期投入成本過高,且專利保護只有20年時間,這就導致了專利藥的定價普遍偏高。

  而假如一家國內製藥企業開發出某款新型專利藥,很難第一時間進入社會醫保,通常需要患者依靠商業保險或者自費購買。國內商業健康險覆蓋率微乎其微,也就意味著高價藥的市場空間有限,很多患者可能選擇其他備選治療方案。

  對於藥企來說,做專利藥的市場風險確實很大。藥企想要開發新藥,技術與工藝決定了能不能做、做不做得好,市場與利益決定了藥企想不想做。

  顯然,就目前國內的情況來說,藥企不想、不能,也根本沒能力進行高投入的新藥開發,不僅如此,其實大部分的國內藥企就連仿製藥都生產不好。

  藥品與一般工業品有一個很重要的區別,就是模仿一定要精準。如果是模仿生產皮包、衣服、玩具之類的一般工業品,只要大致比例一致、材質相近,成品就不會差太多。

  但仿製藥的生產則要求劑量、安全性、效力、質量、作用以及適應症與進口藥幾乎完全相同,即藥品一致性。

  當仿製藥與專利藥的一致性不足時,很容易導致同樣的藥品雜質含量不同、吸收程度不同、副作用有差別等一系列問題。

  不過,國內目前對仿製藥的一致性審查要求並不高,這就導致不少藥企可以以較低成本製作劣質的仿製藥,並且通過藥品審批。

  既然通過低成本製作的仿製藥也合乎標準,誰又肯將大量的經費用在生產工藝與技術研發上呢?
  工藝與研發顯然無法對行業推動起到足夠的推進作用,被取而代之的則是銷售。誰廣告打得好,誰銷量就好,各大藥企把精力都放在營銷上,而不是做出一款好藥。

  長此以往,製藥產業形成了慣例,原本應當由技術驅動的產業變成銷售驅動,資金配比上,營銷也佔據絕大部分。低於1%的研發投入,在這個環境下對很多藥企來說其實非常符合市場規律。

  處在這種大環境之下,南易雖然一直有想法在醫藥行業廣撒網,但並未付諸行動,國內不是沒有值得投資的好藥企,只是那種好人所共知,你想投資,人家多半愛答不理,而想要投資蒙塵之珠,他又缺乏一套甄別藥企好壞的標準。

  無論是在美洲還是歐洲都非常有效的標準,一拿到國內來就會面臨水土不服的情況,正因為國內的市場有別於其他國家,有其強烈的個性特色,也成了南氏的產業分為華國與其他兩個大塊的其中一個主要原因。

  南易另起一行,又在本子上寫下人脈、地域、營銷三個關鍵詞,對國內藥企的投資潛力甄別,可能會從這三個方面著手。

  印尼盾有很大概率會迎來大貶值,把滕碧蓮籌集的資金拆借出去,以億萬國際的名義去印尼貸2000億印尼盾應該是可以操作的,手續費算500億,貸三年,利息算860億,印尼盾能不能跌一倍以上?
  帶著疑問,南易在鍵盤上敲擊幾下,調出關於印尼的資料……

  從九點半到凌晨,等到聯合會議結束,南易才洗洗睡。

  次日,上午八點,第三資本、蜥蜴人、策略小組、金融小組的部分人開了一個電話會議,主題就是討論值得投資的藥企名單。

  名單很長,默沙東、惠氏、赫切特、汽巴·嘉基、拜耳、輝瑞、華納蘭伯特、雅培、禮來、百時美、史克、普強、山德士、羅氏等巨頭都在列,之所以金融小組也參與其中,是因為這些巨頭不是想入股就能入的,總之,被選定的目標能入股則入,不能就去二級市場掃貨。

  不強求,不會表露出太強的攻擊性,更不會搞什麽高溢價收購,生物製藥企業找股東增資是比較常見的事,股份到手可不是就能躺著等分紅,搞不好什麽時候就讓你再掏一大筆。

  南易能記住不少暢銷高價藥的名字,但並不了解它們在研發過程中消耗的研發經費,研發這個環節不確定,在生物製藥領域就不存在百分百的低投入高回報。

  一款總銷售額數百億美元的藥品,專利期內能創造的淨利潤也許低到只有區區一二十億,平攤到二十年,一筆投資可能跑不贏低風險理財產品。

  一個上午的時間,南易都在傾聽,並未發表自己的意見。

  下午,南易還是繼續傾聽一個電話會議,主題是關於已經可以預見的東南亞乃至席卷亞洲的金融危機發生後可能出現的局面預測,重點是哪幾個國家會尋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幫助。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有四副良藥:私有化、資本市場自由化、市場定價、縮減貧困策略自由貿易。

  無論哪個國家尋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幫助,對資本而言就意味著機會,大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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