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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第887章 鑫農墾舞廳
  第887章 在路上

  南易並沒有急著詢問吳小偉之前一個月的經歷,只是給他一天時間做好走的準備。

  酒足飯飽,留下一堆殘骸給亓英,離開工人村的路上,吳美鳳還提起了曾經給亓英介紹“老伴”,都被其拒絕的事。

  南易只是傾聽,並未發表看法。

  回到酒店,南易找被天仙接回來的岩振華聊了聊,聽對方繪聲繪色的分析小天使樂園裡的種種,有傾聽,有提問,有回答,終了,南易給了岩振華一句“乾得不錯”的勉勵,然後讓其回剛剛上樓時新開的房間。

  羊城,小樓,墾殖集團何仙姑蔬菜種植基地。

  經過兩天的學習,南無為已經掌握了發高科技黃豆芽的技巧。

  說起來發豆芽其實沒什麽難的,技術核心就是澆水,是個人都可以在家拿點黃豆發豆芽。只不過想發出賣相、口感好的豆芽就需要掌握一點技巧,還要掌握一點核心技術。

  銀芽1號,墾殖集團的豆芽拳頭產品之一,擁有色白、粗壯、晶瑩剔透、無根須、生長周期短等優點,一般發豆芽需要十天左右,銀芽1號只需要三天。

  之所以能具備這些優點,這和科學技術是分不開的,首先,發銀芽1號的黃豆是經過改良的品種,可以說是定向培育;其次,在發的過程中,何仙姑進行的是科學化管理,並使用自主研發的豆芽營養液NS7,這是一種有毒對人體有危害的化學液體,喝上一瓶不用掏ICU的錢,直接可以往太平間拉。

  就如同其他會出現在食物中的有害物質一樣,NS7也不能脫離劑量談問題,一瓶500ml的NS7可以用來發50噸的豆芽,通常在使用的時候,會和水按照1比10萬的比例來勾兌調和,平時使用的一般都是NS7的稀釋液。

  不過,不可否認,NS7具備一定的致癌性,只不過這一點普通人可以無視,墾殖集團可以保證銀芽1號對人體會造成的危害遠遠低於蔬菜、糧食中的農藥殘留。

  沒能力自己包地、請人種植有機食材的人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知道太多徒增煩惱。

  如同南易不想讓普通人知道南氏的存在,拋開那些有的沒的不談,其實他是全心全意的為普通人考慮,知道了只會讓人絕望,十八輩子也追趕不上,實現不了,知道了幹嘛?
  南易要打造一個多財多億、懵蠢的形象,就是要給當下十七八、二十啷當,三十不到的年輕人一點鼓勵。

  “咦,南易這個傻叉都能身家上億,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碰到好時代,我要是加把勁絕對能超過他,今天他不知我是誰,明天我讓他高攀不起,我發誓,我一定要做×爸爸。”

  這一聲呼喊,來自杭市的城站火車站,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背著一個蛇皮袋剛剛下車,袋子裡是他從乂烏批發來的手電筒、襪子之類的小商品。

  寧願睡地板,也要當老板,年輕人是一家翻譯社的老板,生意不怎地,只能兼著練攤賺點錢發工資。

  傻傻地喊了一聲“蕩劍式”,年輕人步履蹣跚的往公交站的方向跑去。

  NS7是相當成熟的營養液,神農南糧在研發過程中曾經發現6-苄基腺嘌呤可以使豆芽保鮮,4-氯苯氧乙酸鈉可以讓豆芽的賣相更好,但是人體長期攝取會造成危害,且“長期”這個模糊化的量化數值其實很小。

  因此這兩種化學成分被摒棄,實驗室繼續試驗新的可替代方案,直至NS7的研發成功。

  高科技發豆芽離不開NS7,這種方法並不適合南無為,他現在正和一個叫尹繼忠的老師傅學日式的發豆芽技巧。

  日本溫泉眾多,不但被用來洗浴,還被利用到農業上,利用溫泉,日本就發明了一種土培的發豆芽方法。

  在尹繼忠的指點下,南無為拿著鏟子,吭哧吭哧的在地上挖著淺土坑,等一條6米長、80厘米寬、30厘米深的土坑挖好,南無為就把事先用溫泉水泡好的黃豆均勻的鋪在土坑裡。

  接著,拿著溫度計在土坑的四角和中心部位分別測了一下溫度。

  測好溫度,又在土坑上面鋪上支撐用的木檔,鋪上一層塑料布,再鋪上一層稻草,又鋪上一層編制好的草簾子,最後又在最上面覆蓋厚厚的土層。

  到這裡,一個坑的發豆芽準備工作就做好了,七天時間,豆芽可以長到三四十厘米長,收割之後,立即會搭飛機運去日本。

  日本的經濟雖然不如之前那麽景氣,高檔食材市場不如之前繁榮,可爛船還有三千釘,市場依然在,只是之前與友商之間可以保持表面和氣,大家在市場上並存;現在就不行了,市場萎縮,你有的吃,我就沒得吃,一見面立刻刺刀見紅,拚個你死我活。

  幸好,彼此之間還保持著克制,進行的是常規戰爭,沒有把核武器級別的“價格戰”使出來,一打價格戰,大家沒一起完蛋前,估計農協就會跳出來把手直接伸進來,好彌補它對高檔食材市場的統治不力。

  之前,報國米轂會社就有發土培豆芽的業務,市場變化,業務模式自然要進行調整,蔬菜這一塊的業務,現在是往兩極走,一邊是往奢侈的方向去,一邊是往最平民的方向走,不高不低的這一區間市場堪憂,市場價在1500円/斤左右的土培豆芽就在這一區間。

  乾脆,報國米轂采用了貼牌模式,把生產環節甩給了墾殖集團,對墾殖集團而言,這塊業務非常肥美,一斤豆芽可以有12塊左右的毛利,只是很可惜,需求量不大,一年只有大幾十噸的訂單,整體利潤根本到不了200萬。

  南無為跟著尹繼忠做好了覆土工作,又跟著來到鍋爐房,何仙姑蔬菜種植基地范圍裡並沒有溫泉,只能從不遠處的溫泉打水過來,然後用鍋爐燒水保持水溫,溫泉水會流經土坑下面的土層,滋潤埋在土坑裡的黃豆。

  先查看壓力表和溫度表,南無為往鍋爐的爐膛裡添了兩鍬煤,爐膛的回火一激,他的額頭瞬間沁出細汗,撩起掛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抹了抹臉,臉頰變成黑一塊白一塊。

  扒拉一下袖套,看了看左手戴著的手表,嘴裡吐出一口濁氣,“太好了,快下班咯。”

  此時此地,南無為並不是少東家的身份,他只是一個童工。

  “細紋仔,累了吧。”站在南無為邊上看的尹繼忠用毛巾抹了抹汗,然後對南無為說道。

  南無為把鐵鍬靠在一邊,衝尹繼忠咧嘴一笑,“尹師傅,我不累。”

  “還說不累,我都累了。”尹繼忠深呼一口氣,把身上的疲憊吐出,“等下去士多,我請你食鮮果沙冰。”

  “謝謝尹師傅,不要啦,我等下要回市區,明天啦。”

  “好,我明天請你食。”

  尹繼忠對南無為很是喜愛,有錢人家的子弟,小小年紀就這麽能吃苦,人又乖巧,他自然喜歡。當然,也有愛屋及烏的原因,南無為第一天來基地就是負責人陪著來的,尹繼忠怎麽可能不知道南無為是墾殖集團的高層子弟。

  羊城開埠早,經過幾代的商業熏陶,這裡的人多有商業頭腦,何仙姑種菜的土地不是墾殖集團承包的,而是附近的村民拿土地入股了何仙姑,在這裡工作的都是股東,因此工資很低,按工種不同,一個月隻開20-50之間,所有人都不太看重工資,隻關注年底分紅。

  所以,尹繼忠並不是在這裡乾苦工,人家就是大股東之一。既然是股東對何仙姑的情況自然很清楚,對墾殖集團的情況也有所了解,在墾殖集團內部根本不存在裙帶關系,股東想安排個人進來也不行。

  關系戶能推掉的推,推不掉的直接安排吃空餉,一個八九歲的細紋仔能安排到這裡乾活,雖然是乾苦工,但可想而知,在集團內部的後台得多硬。

  八點四十,尹繼忠帶著南無為把豆芽棚整個巡視了一遍,堪堪九點結束,迎來了下班時間,守夜的人過來接班。

  湊到水龍頭前,搓搓毛巾,抹抹臉,讓自己看起來乾淨點,一大一小兩人來到崗亭登記好下班時間,尹繼忠就目送南無為坐進一輛車裡,等車開出,他才往停在路邊的本田王走去。

  南無為回到新河浦,就見到自家的別墅門口停著一輛平治S60 SEL,掃了一眼車牌就認出來是葛翠竹奶奶的車。

  下車,走到平治的後座車窗前,南無為看見了葛翠竹的笑臉。

  “葛奶奶,你怎麽來了?”

  葛翠竹推開車門下車,伸手捋了捋南無為的頭髮,“瞧你,都快成小髒猴了。”

  “嘻嘻。”南無為咧嘴笑了笑,“葛奶奶,我們去屋裡。”

  “哎。”

  南無為引著葛翠竹到客廳,等葛翠竹就坐,他就說道:“葛奶奶,你先坐,我去給你倒茶。”

  葛翠竹拉住南無為的手,“奶奶不渴,你先去衝涼,等下陪奶奶說話。”

  “嗯嗯。”

  南無為應了一聲,往房間走去。

  稍待一會,葛翠竹拿出電話打給了趙金水,問到南易的電話後,又打給南易。

  葛翠竹:“南易。”

  “阿嬸,有什麽急事?”

  南易在奉天,衛星電話不方便使,根本沒帶,又沒有大哥大和呼機,正是通訊不暢的時候,葛翠竹電話追過來,想來是有急事。

  葛翠竹:“錢的事,墾殖冷鏈的第一期資金有很大的缺口。”

  “集團的財務狀況我清楚,啟動項目的資金還是充足的,至於後續的資金,阿嬸,你個人能抽調多少人民幣?”

  葛翠竹想了一下說道:“勉強能湊足一本。”

  “你一本,我一本,先拆借給集團,剩下的再看。阿嬸,未來兩年,日元的整體形勢還是看漲。去年一年,咱們國家發鈔590億,今年到現在數字已經超過去年,其他的我不清楚,聽說光複西路那裡天天加班加點的乾啊。”

  葛翠竹狐疑道:“光複西路?”

  “印鈔廠。”南易直接說道:“紙鈔這個東西,印多了,價值就會打折扣,這是其一;其二,物價升的太快,出口已經呈現疲軟,不遠的未來很可能會出現外匯緊張的狀況;其三,咱們國家已經欠了600多億美元的外債,有很大的還債壓力;
  其四,今年基建和房地產的建設狂飆,佔用了不少資金,加上財政赤字和國有企業虧損向銀行透支,這些透支,最終會變成基礎貨幣投放(赤字貨幣化);其五,今年的進口量增加了不少,外匯消耗的很快。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人民幣的估值本就過高,這一條條都說明人民幣很快會迎來一次貶值,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有貶值的需要。

  阿嬸,按現在的情況看,要是黃金跌到……”南易回憶了一下金價,說道:“跌到60塊以下,可以考慮買一點放在手裡,別買到假金子。”

  葛翠竹:“金子又能買到多少,一斤又能漲多少,不去花那個心思。”

  “呵呵,阿嬸說話就是霸氣,黃金按斤論。”

  葛翠竹:“不要笑話你阿嬸,我現在人在你新河浦的房子,無為變成小髒猴了。”

  “沒事,髒點皮實,阿嬸你幫我轉告他,學完發豆芽去香塂看看他太奶奶,還有,讓他早點睡,別一個人就放羊。”

  葛翠竹:“好。”

  砰!
  南易剛掛掉電話,一聲別扭的槍聲立刻傳進耳朵裡。

  “黑星。”校花的耳朵動了動說道。

  “槍聲不夠透,應該不是製式手槍,現在最有名氣的是西北造,估計是從那邊流出來的。”南易說著,走到窗口,往剛才槍響的方向望過去,沒見著他想看的,只看到萬家燈火。

  一聲槍響,讓南易嗅到了一絲麻煩的味道,奉天這裡會出一個既匪又商的劉向東,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冒頭的,劉向東好辦,問題是他的背後還牽扯著一樁貪腐大案。

  “剛才那一槍和他有關吧。”

  南易揉了揉太陽穴,先把眼前的事情放下,不管麻煩與否,都不影響他在奉天發展的決心和計劃,哪裡都有地頭蛇,這裡有劉向東,其他地方也有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牛馬“向東”,只要想發展,免不了要和人對上。

  奉天這裡,計劃很大,會影響到不少人,計劃又很小,涉及到的資金不會太多,南易不可能親自負責這邊的計劃,他會派個人過來負責執行計劃。

  ……

  哈佛合成有機化學實驗室,世界上最好的合成有機化學實驗室,沒有之一。

  這個實驗室每年有350名左右的年輕科研工作者在這裡工作,其中半數的博士生,半數的研究生,每一個都是合成有機化學領域的佼佼者,他們在“哈化”的日子卻很不好過。

  非人的壓力、巨量的研究任務和異常激烈的競爭讓這裡的小時、天、年、星期五夜晚和假期都消失了,這裡沒有勞動法,沒有法定上班時間,誰要唧唧歪歪馬上滾,有的是人等著要進來。

  用比較新潮的詞匯來說,哈化是一個非常內卷的地方,不僅僅是研究員,就是名為助理,實為打雜的崗位也有許多研究生搶著要乾。

  就是這麽個搶手的崗位,卻被一個小女生搶到了。

  這個小女生叫南若嬋,實驗室的人都管她親切的叫南,大部分人都喜歡她。

  想要成功,總要吃點苦的,十年前,劉貞在劍橋市欣賞凌晨四點的太陽,十年後,南若嬋在這裡沐浴著凌晨四點的陽光。

  為了契合研究員們的作息,也為了保證自己的睡眠,南若嬋早睡早起,五點鍾之前就會到實驗室,打掃衛生、洗試管、收拾實驗儀器。

  實驗室很大,助理有好多個,但南若嬋是最辛勤的這一個,倒不是別人不肯拚,其他助理還要在外面打工,賺取微薄的薪水維持生計,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保持專注和高輸出。

  南若嬋則不一樣,她沒有生存壓力,且在哈化能呆的時間不長,暑假結束就要回京城上課,她可以把所有熱情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迸發。

  自身對化學的喜愛,加上知道叔叔把自己送進實驗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南若嬋非常珍惜眼前的機會,哪怕使出渾身解數也要把每件事做好。

  南易對南若嬋的扶持,目的非常之純粹,就是為了光耀南家門楣,南家能出一個年輕化學家,這會給每個南家人臉上貼金,自然也包括南無為,有一個化學家的堂姐,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功利點說,南若嬋成為化學家符合南家所有人的利益,包括南若嬋自己。

  南易和南若嬋聊過好幾次,中間跨越了幾年時間,對化學的熱愛,她一直沒變。南家有經濟基礎,倘若南若嬋願意,她的房間可以擺滿洋娃娃,但是並沒有,她更願意把玩試管、燒瓶。

  或許,南若嬋上輩子就是從事化學研究的,而孟婆這個奸商在孟婆湯裡兌了水。

  因為喜愛,所以專注,因為喜愛,所以飽含熱情,不知疲倦。

  五點開始忙碌,等盡善盡美的完成衛生工作已經是上午八點,研究員們大部分已經往實驗室過來,少部分已經進入狀態,而更少的小貓兩三隻,昨晚就沒走。

  能進入哈化的都是學霸,不同於初高中的學校課堂,學霸們總是給學渣一種不公平的錯覺,學霸在睡覺,學渣在努力,學霸在玩,學渣在努力,但是考試成績一出來,學渣被碾壓的體無完膚。

  不管中學時期的學霸是真的玩著學,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努力到深夜,到了哈化,都不用裝了,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相似的存在,都在伯仲之間,沒有誰可以把別人碾壓到絕望。

  智商拉不開距離,只能靠辛勤努力來給自己增添綜合競爭力,撕掉學霸標簽,快快樂樂的卷起來。

  研究員們在卷,扮演完清潔工的南若嬋又開始扮演咖啡館的侍應生,她在每個研究員身邊穿梭,詢問著要不要咖啡、什麽咖啡、加不加糖。

  一個上午的時間,南若嬋就在為研究員們提供後勤服務中度過,到了下午,她才有時間給研究員們提供打下手的服務,也是她的學習時間,她可以把之前積累的問題拿出來向研究員們討教。

  有的問題比較粗淺,研究員回答的興趣都欠奉,只會告訴南若嬋去看哪本書,看完之後就懂了。

  有時候,研究員的脾氣會比較暴躁,要完成實驗室負責人伊萊亞斯·J·科裡的想法,又要驗證自己的想法,缺少睡眠加上研究不順利,這時候有個人在邊上發聲,很容易就成為發泄對象。

  這個時候,南若嬋就是一隻垃圾桶,各種髒話會扔進來,她要接好,不能露出來一丁點。當負面的情緒堆砌太多,她就會找個無人的角落哭上一鼻子,等哭夠了,回到實驗室繼續受氣。

  科學研究的成功有冒名頂替,但不存在任何僥幸,想要到達成功的彼岸,一路上都要披荊斬棘,南若嬋正走在通往成功的路上,為了理想,總要吃點苦的。

  南若嬋是幸運的,她的路要比別人平坦的多,只要她行,有人會為她掃平“此路不通”的警示牌。

  南若嬋在吃苦的時候,哈佛校園的另一處,查爾斯河的南邊,哈佛商學院,地理上屬於波士頓區域的河邊,南若玢和她的跟班埃曼·羅蘭坐在河邊,喝著咖啡看著手裡的資料。

  埃曼·羅蘭,一個非常勵志的人物,也是一個不幸的姑娘,她生活在一個支離破碎、泥濘不堪的家庭。

  父親是一名地下歌手,沒什麽成就,卻染上了藝術家的高發病症“薄情寡義”,一天天混在外面,從來不管妻子和女兒吃什麽喝什麽,只有在外面找不到陪伴的女人時,他才會想起妻子的肉體。

  母親很早的時候還是一個好人,或許是被丈夫磋磨,她自暴自棄,從吸到注射,不人不鬼。

  埃曼從七八歲的時候,就熟練的掌握了分辨垃圾桶裡食物新鮮度的技巧,她也精通乞討的手藝,知道該怎麽說、怎麽做才能讓路人升起善心;她也精通在超市、便利店偷竊的技巧,生活苦悶的時候,她會去偷一顆糖、一塊巧克力慰勞自己。

  在蹉跎的歲月中,她艱難的活到十四歲,終於等來了一個情感上的壞消息和人生上的好消息,她的母親死了,她的包袱卸下了。

  或許是因為生活的苦難才讓她自強不息,她的成績一直優異,也得到了一位並不是很富裕的好心人的微薄支助,讓她能順利進入哈佛學習。

  在哈佛,埃曼又遇到了另一位好心人,她的同學南若玢,她的學費無須再貸款,也不用為生活費發愁,南若玢承擔了她的學習與生活的一切所需,並且給埋葬在紐約免費墓園的埃曼母親墳前立了塊墓碑,還有一份工作。

  手裡的資料翻到最後一頁,南若玢把資料合上放在一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轉頭看向埃曼,“在布魯克林的時候,你有沒有和華國人接觸?”

  埃曼抬頭,回道:“有。”

  “那有沒有聽過一句中文,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並沒有。”埃曼聳聳肩。

  “嗯哼,資料看的差不多了,你知道英國為什麽要加入歐洲貨幣體系了嗎?”南若玢頷了頷首,動作幅度、眼神中的毫無波瀾都和南易非常相似,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得不說,南若玢從繈褓時期就被南易抱在懷裡,跟在南易身邊一年年被養大,接受南易的啟蒙教育,又跟著南易參與各種會議和計劃,點點滴滴都受到南易的影響,特別是看待問題的角度,幾乎和南易保持一致。

  埃曼思考了一下說道:“1989年初到1990年9月,英國加入歐洲貨幣體系之前,CPI從5%上升到8%,高利率對於高通脹似乎無效,反而加大了經濟衰退的風險,英國陷入兩難,保持高利率,經濟大蕭條不可避免,降息通脹又受不了。

  唐寧街急需降息,放水刺激經濟,卻又擔心由此導致英鎊貶值、資本外流,聰兒引發金融與經濟危機。

  所以他們寄希望於借助外力,於是選擇加入歐洲貨幣體系的匯率機制以穩定英鎊匯率、治理通脹,加入之後,英國當即宣布降息1%。

  事實證明,加入歐洲貨幣體系之後,英國的CPI立即大幅度下降,通脹一路走低。”

  “1990年東西德合並,由於支持東德建設,德國需要大量的資金進入,並且由於基建事業熱火朝天,通脹有起來的勢頭,德國亟需加息,將資金留在國內和打壓通脹。

  由於歐洲各國聯系匯率是英鎊對德國馬克,有上下限額,而英國需要降息刺激經濟,德國需要加息,這就產生巨大的矛盾,如果英鎊不貶值,資金源源不斷的流入德國,給本身就不景氣的英國市場會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

  隨著時間推移,英國開始頂不住,請求德國聯邦銀行降低利率,但國家之間都是講自身利益優先,德國擔心降息會導致國內的通貨膨脹,並有可能引發經濟崩潰,直接拒絕英國的請求,德國非但拒絕七國首腦會議要求其降息的要求,反而在前幾天把貼現率升為8.75%。

  英國維持高匯率,在英國的金融專家與商界精英看來都不能持續,但在這段時間,首相梅傑和財政大臣拉蒙還在各種公開場合再重申堅持現有政策不變,英國有能力將英鎊留在歐洲匯率體系內。

  現在的英國就是一個有縫隙的雞蛋,歐洲貨幣體系建立的目的是實現歐洲歐元化,為什麽要有歐元?”

  南若玢看向埃曼。

  “對抗美元。”

  “嗯哼,德國把貼現率升為8.75%後,市場情緒就起了變化,引起了外匯市場出現拋售英鎊、裡拉,搶購馬克的風潮,英鎊對馬克匯率由2.95路跌到2.85,又從2.85跌到2.7964,英格蘭銀行緊急下令,購入33億英鎊穩住匯率,英格蘭銀行成功發揮大不列顛定海神針之威。

  英國還是有點底蘊的,英鎊暫時還不會出問題,反而是一些小國,比如說芬蘭,這段時間芬蘭可是很熱鬧啊,芬蘭人民把自己的芬蘭馬克換成了德國馬克。”

  南若玢說著,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臀,“埃曼,走,去賺點零花錢。”

  “等等。”

  埃曼·羅蘭著急忙慌的收拾好資料,跟著站起身,追著南若玢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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