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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第116章 刀斬刑部(求訂閱)
  第116章 刀斬刑部(求訂閱)
  “駕!駕!”

  內城,街道上,正午時分,街上行人不多,但終究還是有的,忽而,那閑逛的京都市民,聽到遠處,鞭聲響亮。

  一騎奔來,人群驚恐朝兩側散開。

  目送那跨馬持刀的青衣少年遠去,精神甫定,議論紛紛:
  “是哪個,竟敢在內城橫衝直撞。”

  “怕是哪家貴公子吧。”

  “也不怕撞了人。”

  馬上,齊平無暇去聽身後若隱若現的咒罵,此刻,他已顧不上這些,馬鞭炸響,可憐的黃驃馬屁股蛋上浮現幾道血痕。

  齊平卻隻恨速度不夠。

  冷風迎面襲來,吹起他的頭髮,腦海中閃過小妹乾巴巴,從瘦削到逐漸圓潤起來的臉頰。

  他不敢想,此刻兩人正在遭受何等境遇。

  也許情況並不似他想象中那般糟,可他賭不起,沒有時間,去找關系,迂回,通過其他的手段,解決這件事。

  或者說,那是之後要做的,而眼下,他必須確定,兩人不受傷害,即便,要犯下風險。

  他攥緊刀鞘,眼神再無猶疑。

  “唏律律。”

  前方,刑部衙門朱紅大門佇立,門口,兩排守衛披堅執銳,見一騎奔來。

  作勢拔刀,大喝:“刑部重地!來人止步!”

  齊平人在馬上,用力一蹬,飛身落在門前空地,面無表情,丟出腰牌:

  “鎮撫司校尉齊平,求見刑部主事。”

  在刑部,他隻認識一個人,還不熟,是查林國忠卷宗時,見過的主事。

  幾名守衛對視一眼,為首者卻不接,仿佛,對他的到來早有預料,淡淡道:“齊校尉請回吧。”

  齊平眼神一厲:“你什麽意思?!”

  守衛軍官淡漠道:“就是話中的含義。”

  他們知道我要來……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不讓我進門……齊平心頭無名火起,並未後退,反而向前邁出一步,右手按刀:

  “若我偏要進呢。”

  守衛軍官神色微變,喝道:“刑部重地,擅闖者,殺無赦!”

  鏘鏘……話落,其余甲士亦拔刀在手,朝齊平合攏而來。

  試圖將他逼退。

  軍官面含冷笑,不認為齊平敢動手,果不其然,見狀,那少年校尉停下腳步,臉色變幻。

  然後,緩緩轉身,往後走,似是因怒火無從發泄,身體在微微顫抖。

  “啐。”軍官昔日曾與鎮撫司校尉有怨,此刻見狀,揚眉吐氣。

  眾人,也松懈下來。

  然而就在下一秒,所有人耳畔,都隻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爆鳴。

  眾軍卒瞪大眼睛,便見青衫少年驀然轉身,佩刀隔空斬來,奔雷勁下,滾滾真元如山崩海嘯。

  凝成一道匹煉般的刀氣。

  劃破青石街道,朝人群斬來!

  “啊!”

  “閃開!”

  眾人驚懼,本能揮刀格擋,那軍官首當其衝,激活鎧甲防禦法器,繼而,便隻覺一股巨力傳來。

  宛若被一截火車迎頭撞擊。

  “哢嚓!”

  防禦法器碎裂!

  整個人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那刀氣仍未消散,宛若刀鋒,破開巨浪。

  “轟!!”

  刹那間,刑部朱紅大門爆炸破碎,木板橫飛。

  齊平一刀破門!

  身體,兀自保持著劈砍的姿態,刑部大亂,守門軍卒驚怒:
  “你敢……”

  話說半截,便被齊平不含溫度的目光逼退:

  “放人!”

  ……

  ……

  吏部尚書府在內城偏西。

  一座高門獨戶,乃皇帝賜予。

  身材高瘦,氣質文靜的王晏縱馬趕來時,遠遠的,看見張府門外那幾輛熟悉的馬車,不由松了口氣。

  “郡主在府中何處?”王晏下馬,朝門人詢問。

  府中下人是識得這位大理寺卿孫輩的,忙說了個地,王晏一聽,不等通報,便急匆匆往裡闖。

  家仆一驚,心想是發生了何事,竟令王晏連禮儀都不顧?
  這般闖入,是極失禮的。

  王晏卻不管,一路奔行,入了一座小院,旦見假山池水環繞,幾道身影聚集一處亭中,談笑玩樂。

  正是安平郡主等幾個同齡人。

  “王晏?你怎麽來了?”亭內,幾人望來,大家閨秀張小姐好奇問。

  王晏喘著粗氣:“不好了,齊平出事了!”

  “什麽?”正捏著一把葉子牌的郡主霍然起身,美目圓睜。

  王晏當即將事情經過敘述一番,末了道:
  “齊平急火攻心,帶著刀便走了,想來,是去了刑部,怕要出事……”

  六部衙門,何等重地,一個鎮撫校尉……與六部相比,太過渺小。

  眾人一怔,臉色各異,安平大怒,提起裙擺,二話不說,起身朝府外飛奔。

  王晏跟上。

  “安平……”其余子弟呼喊,後者宛若沒聽見。

  張小姐抿著嘴唇,想了想,說:“我們也過去看看吧。順便,通知下其他人……畢竟,此事涉及那書屋。”

  校場內,剛談了生意,便遭此難,眾人皆心情複雜。

  只是畢竟與齊平不熟,便是有“入股”心思的,也未達成協議,沒道理為一個校尉出頭。

  但若有安平打頭陣,隻去看看,倒也無妨,哪怕只是賣郡主一個人情。

  “好。”眾人暗忖,分析利弊,應聲道。

  ……

  刑部。

  涼國制度,六科與六部屬鉗製關系,名義上,分屬不同衙門,但辦公又在同一片區域。

  給事中的“辦公室”頗為氣派。

  中午時分,衙門裡許多人或尋吃食,或去休憩,並不忙碌。

  徐士升用過午飯,慢悠悠回到屋內坐下,便見一名吏員已在等候。

  “大人。您吩咐抓的人,已關進大牢了。”

  “恩,審問了麽。”徐士升不甚在意地問。

  吏員答:“那鋪子老板不禁嚇,有問必答,那兩冊書,的確與那齊平有關,說是,其從古籍中得來。”

  “哦。”徐士升喝著清茶,嗯了聲。

  這等小事,他不很在意,若非是徐名遠求到頭上,加之與那校尉有仇,都懶得過問。

  吏員見狀,沉吟了下,問:
  “大人,那齊平若得了消息,想必會來鬧,當真便不管他麽。”

  徐士升冷笑:“本官按規章辦事,合理合法,他一個校尉,能奈何?”

  雖說鎮撫司衙門令百官忌憚,可說到底,忌憚的並非其中捕手,而是那杜元春。

  或者,說是那金鑾殿上的皇帝。

  並不意味,朝中重臣會忌憚一個小小校尉,況且,近來朝堂博弈下,杜元春龜縮,張諫之出閣,首輔黃鏞一脈有複起之象。

  徐士升作為“黃黨”中堅,身後勢力錯綜龐雜,便是那鎮撫司風頭最盛的時候,杜元春都沒敢真對他如何,何況現在?

  “卑職明白了。”吏員心中有底,便要告辭。

  “對了,叫牢裡獄卒,好生招待下那兩個。”徐士升想起齊平,心中不快,隨口吩咐。

  吏員一怔,點頭:“好。”

  恰在這時,突然間,屋外一聲轟隆,如旱雷炸開。

  徐士升手一抖,茶水飛濺,打濕了他的官袍,變色:
  “出了何事?”

  正疑惑,便見遠處,有守門軍卒狼狽奔來:

  “徐大人,那齊平闖來了,非但打傷了我們,更破了衙門大門。”

  什麽?
  徐士升大驚,不敢相信,一個校尉膽敢在刑部傷人,長身而起,臉色陰沉:
  “前頭帶路!”

  ……

  大門外。

  氣氛劍拔弩張,一眾軍卒持刀,攔在破開大洞的朱紅門外,神情緊張。

  那被刀氣正面斬中,破了防禦的軍官已被拖走,傷勢不輕。

  青石廣場上,齊平拄刀而立,宛若一杆長矛,凜然不懼。

  忽而,喧囂聲傳來,一道青色官袍,胸口繡飛禽的中年人氣勢洶洶,領人走出,目光一掃,落在那少年身上:
  “何人膽大包天,以武犯禁!”

  齊平面無表情,盯著他:“你是誰?”

  徐士升不答,旁邊,恨恨的守門軍卒道出其身份:
  “此乃給事中徐大人,你敢無禮?”

  徐給事中……齊平眸光一閃:“你就是徐士升。”

  他聽到這名字許多次,但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在等待的功夫,齊平已在心中進行過思考,猜測幕後主使何人。

  查抄禁書……這屬於禮部管轄,只是其沒有執法權,往往會轉由刑部或府衙施行。

  本著誰獲利,誰為嫌疑人的斷案原則,齊平第一時間,懷疑起了京都書商。

  可轉念一想,六角書屋這眼下方起步,在京都書籍市場,只是個新秀,就值得如此嗎?
  他不確定。

  另一個思路,便是他自己的仇人,不敢直接對鎮撫校尉動手,故而用這等法子。

  齊平入京尚短,仇人很少,除非說衙門辦案涉及的人也算,可不大可能針對自己,思來想去,初入京都時,得罪的徐府算一個。

  眼下,當目睹徐士升出現,這猜疑,終於成了篤定。

  “大膽!”徐士升身旁吏員呵斥。

  徐士升卻抬手攔住急於表現的狗腿子,這位品小權大的文官眯著眼睛,打量著齊平,道:

  “正是本官。齊校尉衝撞刑部,所為哪般啊,莫非……是鎮撫司的意思?”

  他初聞消息時,分明是暴怒的,可當真正來到現場,反而平靜了下來。

  齊平眯著眼睛:“今日休沐,我未穿袍服,隻代表我自己前來,隻想問個道理。”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卻同樣平靜,沒有方才破門的暴戾。

  見他如此,徐士升有些失望,他恨不得齊平怒火攻心,大打出手,那才叫自尋死路。

  眼下這般,還不太夠。

  “哦?問什麽道理?”徐士升淡漠問。

  齊平說:“我住處遭刑部查封,妹子與同鄉好友被捕,當然要來問。”

  徐士升“大驚”,看向旁邊吏員,後者秒懂,忙道:

  “大人容稟,早先禮部發來文書,稱那城南六角書屋私自售賣金瓶梅一書,觸犯律法,命我等擒拿。”

  齊平冷聲道:“金瓶一書,何時遭了封禁?市面上售賣者何其多也?”

  吏員道:“這你問禮部去,昨日頒發的禁書名錄,你若不信,自去找來看便是。

  況且,那范貳供認不諱,六角書屋乃刻印源頭,罪加一等,令妹包庇不報,也有同犯嫌疑。”

  頓了頓,他補了句:“說來,齊校尉也有此嫌疑呢。”

  齊平眼睛一眯。

  徐士升擺手,淡淡道:
  “這話便莫要說了,禁書名錄昨日方頒布,齊校尉不知,情有可原。此外,齊校尉在衙門供職,理當維護朝廷律法,想來,也會理解。”

  理解你媽……齊平心頭一沉,意識到,對方有備而來。

  抓捕合規合法,同時,又很聰明地不針對他……

  這樣一來,鎮撫司也不好插手。

  果然,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袖子裡,都是不見血的軟刀子。

  “冷靜……一定要冷靜……”齊平強壓怒火。

  知曉,自己此刻決不能亂,不能給對方把柄,刑部必有高手,若對徐士升出手,只會連累三人一同獲罪。

  刺殺朝廷命官,介時,長公主都未必護得住他。

  對面,見齊平沉默,徐士升心中一突,目光落在他拄刀的手上,道:
  “齊校尉可要想好,售賣禁書最高只是流放,若是刺殺朝廷命官,便是抄家滅門了。”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又一騎奔來。

  小胖墩盧安氣喘籲籲趕到,見這場面,臉色一變。

  快步奔至身旁,按住齊平的手,在後者平靜的目光中,說:
  “別衝動,王晏去通知郡主他們了。”

  這時候,愈來愈多的刑部官員,聽到動靜,趕來此處,不知所以。

  多數人並不認得齊平,見少年拄刀而立,心驚之余,滿是疑惑,此刻,待看到盧安抵達,愈發不解。

  “咦,那是盧家子弟?”

  “是了,定北老將軍的孫兒,怎麽也湊過來了?”

  議論紛紛。

  徐士升眼神一動,有些異樣。

  他知曉,齊平與郡主相識,但也打探過,兩人已一月未見。

  至於推舉少年入京的長公主,更是再未接見過齊平。

  這番表現,在徐士升看來,便是關系淺淡的明證。

  想來也是,只是回京路上偶然提攜的,有些才能的小胥吏,又哪裡值得天家女眷掛心?

  只是……眼下,稍有出乎預料。

  這小小校尉,怎竟又與盧安交好了?
  齊平聞言,突然笑了,不是冷笑,是真的笑了。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沒法直接把人提走,之所以悍然破門,是怕兩人在獄中遭難。

  受到刑罰。

  他沒有時間,所以寧肯表現出草莽、愣頭青的一面,逼對方出現,也只能這般。

  只要確保兩人安全,在牢裡不受大刑,齊平就能松一口氣,然後想辦法,找關系,把兩人撈出來,或者破局。

  “你笑什麽?”徐士升身旁,那吏員皺眉。

  青袍文官亦平靜道:“莫是笑朝廷法度。”

  齊平忽而邁步,空著雙手緩步走來。

  軍卒大驚,欲要持刀阻攔,徐士升卻竟擺手,凜然不懼,一副鐵骨錚錚模樣,任憑少年近身:

  “你欲如何?”

  待兩人靠的足夠近。

  齊平平靜說:“這話我要問你。”

  徐士升不答。

  齊平壓低聲音,道:

  “今日,我不會對你動手,否則,便是如了你的願。可……我也要奉勸大人一句,若我妹子與好友,在牢裡受了委屈……”

  “待如何?”徐士升冷哼。

  齊平一字一頓:“大人當知,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徐士升心頭一凜,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意。

  說完,齊平轉身便走,將佩刀拔出,向遠處馬兒行去,不曾回頭。

  旁邊,吏員大怒:“衝撞刑部,還想走?來人……”

  遠處。

  齊平跨馬,朗聲道:“我若犯錯,也當由鎮撫司懲罰,輪不到你刑部!”

  說完,拔馬便走。

  “大人……”一眾軍卒望向徐士升,便見後者臉色陰晴不定。

  這時候,刑部內,一名緋袍老者趕來:
  “怎麽回事?”

  涼國官服:一品至四品,緋袍;五品至七品,青袍;八品九品,綠袍。

  “駕!”

  話落,另外一條街道遠處,有一匹馬疾速奔來,正是親王府侍衛。

  人群中,徐士升見狀,嘴角一抽,對身旁吏員道:

  “去牢裡,吩咐下去,先不要對那兩人動手。關起來就好。”

  吏員小心看他:“是。可那……”

  徐士升搖頭,平靜道:“本官按律法行事,勿說郡主,便是景王來了,也挑不出錯。”

  況且,景王豈會在意這等小事?
  徐士升想著,原本大好的心情,卻陰鬱下來。

  ……

  另外一邊。

  齊平離開刑部街道,忽而勒馬停駐。

  等了下,方見小胖墩盧安騎馬,自身後趕來。

  (這章接近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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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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