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刑偵天才,講過去的故事
“怎麽了?什麽情況?”張成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杜局的辦公室,江楓、葉倩等辦案人員也都在。
“遇難人員的身份已經全部核實了,他們的資料,你看看。”杜局將桌子上的一小摞文件推給張成。
張成快速翻看著遇難乘客的資料,而且翻動速度越來越快,因為他驚訝地發現,徐多藝的推測幾乎沒有什麽錯誤之處。
“不得了。”張成忍不住低聲歎了一句。
“怎麽了?你有什麽別的發現?”杜局抬起眼皮。
“剛剛那個肖鶴雲說車上有一個帶著蛇皮袋子的農民老伯,對於來派出所這件事非常抵觸,懷疑他有過前科或是受到過不公正待遇,正好與這資料裡的馬國強對上了。”
張成一邊說著,一邊將馬國強的資料單獨拿出拍在桌子上,上面記錄著他曾因肇事逃逸入獄,釋放後在原籍務農的事情。
“你有什麽想法?”杜局雙手交叉。
“肖鶴雲過目不忘,且觀察力驚人,兼有不俗的推理能力,我覺得這小子是萬中無一的刑偵奇才。”張成讚許道。
“真的假的?”杜局挑眉道,這怎麽審問還審出個人才來。
“八九不離十吧。”張成笑道,“對了,杜局你剛剛說有重大發現,發現什麽了?”
“公交車司機王興德和其中一名乘客陶映紅是夫妻關系,而且陶映紅曾經是優秀的高中化學老師,目前在我市化工廠的質監部門上班。”杜局示意張成將兩人的資料挑出來。
“也就是說,她有製造炸彈的能力。”張成死死盯著陶映紅資料上的照片。
“我已經派人去陶映紅的住處搜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杜局看了看表。
說曹操曹操到,杜局話音剛落,出外勤的刑警余雷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杜局,製造炸彈的窩點找到了,就在陶映紅租住的車庫裡。”余雷匯報道,“除了製造爆炸物的原材料,在現場還檢測到化學品爆燃之後的痕跡。”
“指紋呢?”杜局問。
“現場已經驗明的指紋當中,均來自於陶映紅一個人。”余雷答。
“居然真的是她!”張成輕輕砸了一下桌子。
見杜局等人投來詢問的目光,張成調出了之前和徐多藝談話的錄像,將徐多藝所說的原原本本地給幾人放了一遍。
“確實厲害。”杜局歎了口氣道。
“這觀察力和記憶力確實強,大神啊。”葉倩附和道,“可惜就是推理過程略顯草率。”
“結果是正確的啊。”張成道。
“師父,他是不是有意引導我們查案的方向,想要借此洗脫嫌疑啊。萬一他提前了解過我們警局的布局呢,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江楓就是看徐多藝不順眼。
“不要讓個人情感影響了你的判斷。”張成黑著臉教訓道。
哪有這麽瞎的貓,江楓這麽說豈不是懷疑他和徐多藝串通一氣。
“是,師父。”江楓立刻低頭認錯。
“那肖鶴雲這邊就不用查了?”杜局問道。
“還是接著查吧。”張成沉吟道,“繼續對肖鶴雲的同事、朋友、鄰居和其他可能認識的人進行走訪,務必要弄清楚肖鶴雲每天的行動軌跡,他都和什麽人有過接觸。小心無大錯,還是謹慎一點好。”
“這些查過了。”杜局道,“這小子就是一個遊戲架構師,平常好像是個宅男,就喜歡研究遊戲設計,而且他的活動范圍基本上都在高新區,和陶映紅並無交集,或許他真是個萬中無一的刑偵天才吧。”
“萬一他是在網上與陶映紅聯系的呢,他不是搞遊戲的嗎,電腦肯定玩的溜啊。”江楓低聲抬杠。
“好了,具體的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你就別瞎猜了。”見杜局似有動怒跡象,張成趕忙站出來道,“李詩情那邊怎麽樣?藥檢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一切正常。”葉倩道。
張成摸了摸臉頰,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要不請相關專家來給她做個精神方面鑒定?”
在杜局面前,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已經有點相信李詩情循環的說法,要不然以杜局的性格,他說不定也要被拉去藥檢了。
“我覺得可以。老張,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反正人在我們隊裡,一切都在可控范圍之內。”杜局指示道。
“明白。”張成點點頭。
“余雷那邊,我讓他繼續調查王興德、陶映紅夫婦,爭取盡快弄清楚他們的作案動機。另外還有遇難乘客家屬的接待以及後續的安撫事宜,葉倩你多上點心。”杜局看向葉倩。
“好的杜局,家屬那邊已經都通知到了。”葉倩道。
“家屬。”張成兀的出聲,“王興德和陶映紅的家屬呢?”
“根據資料顯示,兩人曾有一個女兒,五年前出車禍去世了,其余的親戚還在等焦島那邊的同事進行核實,畢竟他們是四年多以前才從焦島搬到嘉林的。”葉倩道。
“車禍?”張成隱隱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麽,“五年前女兒出車禍,之後就搬到我們嘉林市……他們女兒的車禍是什麽情況?”
“這個……我還……”葉倩的工作還是有些不到位。
見葉倩支支吾吾的,江楓自告奮勇道:“師父,我去查吧。”
“老張,你是懷疑陶映紅夫婦製造今天這起爆炸案,與他們女兒的死有關。”杜局抓到了重點。
“現在只能說有這種可能吧,反正現在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下面要做的就是繼續深入挖掘,徹底搞明白他們的作案動機。”張成道。
“說的好。”杜局表示深切的讚同。
“行,江楓,你去查他們女兒這事,我再去問問咱們的刑偵小天才。”說著,張成將桌上散開的資料整理妥當。
……
當張成重新回到審訊室,徐多藝正在百無聊賴地思考行動計劃,現在他沒有強大的武力,想要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將炸彈解決,確實是挺有難度的。
見張成歸來,徐多藝中斷了思緒:“張警官,有什麽新的進展嗎?”
“肖鶴雲。”張成停頓了好幾秒,“你的懷疑是正確的。”
“果然是她!”徐多藝眸光一閃,知道了凶手是誰,那可就好辦多了。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張成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徐多藝,“那個司機和你說的這個紅色塑料袋大嬸是夫妻關系。”
“也就是說,這是團夥作案。”徐多藝心中一動,看臉識凶手果然還是靠譜的啊。
只不過這麽一來,難度就更大了!
“也不好說。”張成很是嚴謹,“至少這位司機師傅把你和李詩情放了下來。”
“或許他還有一點惻隱之心。”徐多藝推測道。
“也許吧。”張成歎了一口氣,心中則想到了葉倩口中王興德夫婦已故的女兒。
“既然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徐多藝敲敲椅子前面的擋板道。
“不著急,現在是對你進行傳喚,有24小時的時間呢。”張成笑著看了看手表,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傳喚之後,是不是還有拘留啊,一共48小時。”徐多藝也不惱,輕笑著問道。
“你倒是門清啊。”張成道,“那就依你,48小時吧。”
徐多藝無奈地聳聳肩:“對了張警官,能不能把你告訴我的這些信息,也都同步給李詩情。”
徐多藝是擔心他無法進入李詩情所描述的時間循環,把情報告知李詩情確實是最為保險的做法。
張成深深地注視了徐多藝半晌,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徐多藝讀懂了張成的眼神,他是抱著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如果真的存在時間循環,那他這簡單的幾句話,很可能便挽救了車裡車外十余人的生命。
公交車在十字路口處被引爆,炸死的可不止車上的八人。
“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張成饒有興致地看著徐多藝,“按照你之前說的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告訴你這些信息,你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了。”
“第一個情報是我先說的。”徐多藝理直氣壯,“而且你一開始還排除了司機的嫌疑,你還好意思要回報?”
張成被噎了一下,轉而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心理素質怎麽這麽強悍,觀察和推理的能力也是出人意料。”
“天生的唄。”徐多藝歎道。
“你這先天條件這麽好,怎麽沒想著報考警校啊,你要是來我們這裡當刑警,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神級人物。”張成豎起大拇指道。
“這不是怕搶了你們的飯碗嘛,這種事不能乾。”徐多藝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知道張成閑聊天是想讓他放松警惕,便索性和他東拉西扯。
“那你還真是挺替別人著想的哈。”張成也不尷尬,就這麽硬聊。
徐多藝也好久沒這樣跟人放松地聊閑天了,說著說著,話就多了起來。
“你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家夥特別像。”
“是嗎?可能我大眾臉吧。”張成似乎也忘了自己的目的,就像個朋友一般陪徐多藝聊天。
“不,就是一模一樣。”徐多藝搖搖頭,目光幽遠,似是陷入了回憶,“那是一九三幾年的時候,那家夥叫王天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力行社的一個小特務……”
反正國產懸疑劇一般是不存在超凡力量的,除了時間循環之外,他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看到任何這方面的端倪,所以徐多藝放的很開。
記錄員滿臉寫滿了離譜二字,可依舊兢兢業業地記錄徐多藝說的“胡話”。
張成則克制一些,他甚至隱隱開始有些相信徐多藝所言,因為徐多藝說的細節實在太多,就像是親身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
而且徐多藝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絕對做不了假,那種身居高位者帶來的壓迫感甚至令張成坐立不安。
“今天說的好像有點多了。”講完了王天風的故事,徐多藝歎了一口氣。
“不多不多,你有什麽想說的,盡管放心大膽地說。”張成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道。
“多謝你了張警官,我應該是好久沒說過這麽多話了,也從來沒跟旁人提起過我這些奇異的經歷。”徐多藝拱了拱手。
徐多藝忽然感覺他似乎抓住了一點靈機,領悟了些許系統給他這次煉心任務的意義。
正如徐多藝所言,隨著他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地穿越,修為和地位不斷增長,他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徐多藝曾是威震大秦的一國之師,主宰凡人命運的黑暗使徒,怪獸世界的地下操控者,喪屍世界的唯一領袖,征服全球的大明首輔……
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從哪一天起,他便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絕不是從他凝結了武道核丹開始,或許是他得到系統的那一天吧。
‘若歷經萬界,最終卻連個能說點真心話的人都沒有,那確實太過無趣了。’徐多藝似乎明悟了一些什麽,掃去了些許心靈上的塵埃。
從張成的視角來看,原本氣勢逼人的徐多藝忽然變得平靜祥和了。
‘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迷。’張成暗道。
有那麽一個瞬間,張成感覺今日發生之事好似一場幻夢。
一場蹊蹺的公交車與油罐車相撞爆炸案,兩個神奇的親歷者,一個說著難以理解的時間循環,另一個更是稱自己曾任中統主任,認識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軍統特務!
當了刑警二十年多年,張成今天所見所聞的離奇程度遠超了過去所有案件的總和。
就在張成被徐多藝說的近乎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之時,江楓發來信息,有關王興德女兒王萌萌車禍的資料已經搜集齊全了。
“我還有點事,下次再聊。”張成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請便。”徐多藝抬手道,“別忘了將案情同步給李詩情。”
“放心,忘不了。”張成點點頭,隨即走出了審訊室。
他本想將徐多藝轉移到一個舒服點的地方去,但是聽了徐多藝這一段經歷,他覺得還是再等等吧。
“老肖,再講講抗戰時候的故事唄。”張成走後,年輕的記錄員反倒來了興趣。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徐多藝淡淡道。
“我是不相信這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但是當故事聽也不錯啊。”記錄員理直氣壯。
“合著你就是想聽我講故事唄。”徐多藝搖頭失笑,“你不是還要做記錄嗎,打字不累啊。”
“不累。”記錄員擺擺手,“我就是覺得你這故事真挺有意思的,你說我要是把它寫成小說是不是能火,到時候稿費咱們七三分帳,我七你三。”
“太黑了吧,對半開吧。”徐多藝覺得這個記錄員還挺有趣的。
“也成啊。”記錄員手腕一翻,意思是請開始你的表演。
徐多藝反正也閑的無聊,又自認領悟了煉心真諦,於是開始繪聲繪色地給記錄員講起他過去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