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智深
林靈素聽得目瞪口呆,這一步步的算計,心也太黑太髒了吧。
如此一來,還真是讓人有口難辯,越描越黑。沉默的話就是默認,也是越來名聲越臭。
這個小子心這麽黑,他真是太平道的傳人麽?怪不得他嘴裡那個張老頭,到死也不讓他自認是太平道的傳人。
李漁不知道他的想法,還以為他被這主意折服了,笑著說道:“大相國寺名聲敗壞,就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本來就有斑斑劣跡,我們再添油加醋全說出來。”
“等到民間形成了反相國寺之風,就該捅到陛下那裡去了。在陛下那裡,我們不但要說大相國寺的這重重惡劣品性,最重要的還是要反覆告訴陛下,大相國寺有多少的財富。”
林靈素點頭道:“這個我知道,讓陛下明白,‘相國寺一倒,大宋吃飽’,前幾天你跟蔡京說過。”
“對,就是這個道理。”
林靈素歎了口氣,要不是李漁出現,自己就算扳倒了大相國寺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繼續死灰複燃。
“走,去見見魯智深這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
一道白光之後,李漁鑽進風月寶鑒,蒲團上的李漁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笑道:“走,去見見他。”
林靈素一臉嫌棄,跟著李漁走了出去,太平經的法術確實和其他道門大不一樣。
不是說太平經的道法高明,而是它有無限的可能,只會傳道,不會傳術,道通了術要靠自己去摸索。
在他們還沒有沒落的時候,太平道的高人都是驅邪避災的高手,但是鮮聞有能鬥殺同階的方士。
但是眼前這個李漁就不一樣了,自己曾經見過他打鬥的手段,周圍的花草樹木,一沙一石,甚至空氣,都能成為殺人利器,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就算修為高出他很多,也得小心著點,一不注意就會陰溝翻船。
魯智深和楊志到了汴梁,被人接引,到了汴河上一處畫舫前。
立在水中的是一座富麗堂皇的樓宇,雖然僅有三層,高度卻超過六丈,後面更有一座飛簷鬥拱的樓堂高出其上。
兩座船上樓相隔十幾丈,在空中以飛架的複道相連,漂在汴河上,氣勢恢宏。
畫舫上的“神霄宮”三個字,字中填著朱砂。
魯智深絲毫沒有被逼著來此的覺悟,仰面看了一眼,摸著腦門道:“好氣派的畫舫。”
楊志則顯得有些局促,用鬥笠遮住大半面孔,尤其是臉上的大塊青記。他雖然本事高強,但是馬上要見國師了,國師一句話就能讓他恢復清白,怎由得他不激動萬分。
帶路人進去不久,從畫舫緩緩靠岸,從裡面走出一個女人來。
這女人盤著雲髻,容貌豔麗,彎眉畫得極長,眉心點著一顆鮮豔的梅花痣,眼上還繪著桃紅的眼影,耳上戴著一對寶石耳墜,柔軟的唇瓣塗著濃豔的胭脂,色澤殷紅。
她的身體每道曲線都豐腴而柔美,白滑的肌膚像上等的精美白瓷一樣光潤。
“神霄宮李師師,奉國師之命,特來迎接兩位壯士,裡面請吧。”
魯智深暗暗怎舌,這就是李師師?坊間傳聞這個女人是皇帝的禁臠,現在看來不太像啊。
其實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達官顯貴,誰不想修道?
至少可以長期保持容貌的美麗,還可以延年益壽,若是有機緣和天賦,還能長生不老,位列仙班。
當然,大部分人,是沒有這個天賦的。
魯智深和楊志跟著李師師登上畫舫,裡面早就有兩個人在等候,其中一個眉心帶疤,與傳聞中相貌一致,應該就是國師林靈素。
魯智深對他頗為忌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邊一個笑吟吟的小道士,估計就是最近名聲正大的正經道人李漁。
“兩位,請坐!”
魯智深混不吝地坐下,楊志卻抱拳道:“不敢不敢,戴罪之人楊志,見過國師。”
魯智深一把將他拽到座位上,笑道:“別人叫你坐的,又不是咱們自己要來坐,怕個什麽。”
楊志乾笑一聲,看向林靈素,見他沒有怪罪的意思,才局促地坐下,身子卻挺的筆直。
魯智深毫不客氣,問道:“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
他的徒弟,本來約好和他青州相聚,走到一半就被抓了。
高俅的權勢滔天,雖然捉不住魯智深,逮他們幾個還是不費吹灰之力。
林靈素出手要人,高俅不敢不給,幾個潑皮被打的渾身傷痕累累。
幸虧有李漁在,把他們治好,不然就算救出來,這輩子也是一群殘疾。
李漁拍了拍手,從樓中走出十幾個人來,清一色的光頭,穿著僧衣。
魯智深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那幾個潑皮徒弟,“張三、李四,你們幾個做的什麽張致,怎麽剃了禿頭?”
潑皮們一看是魯智深,大喜過望,全都湊了上來。
“師傅,那天你走了,我們剛出野豬林就被高俅抓了。”
“險些沒命和師傅相見。”
“多虧了正經道長出手相救。”
十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魯智深看著粗枝大葉,實際上非常聰明,一下就聽明白了。
他伸手打斷了潑皮們,笑道:“原來是你們救了灑家的徒弟,你們兩個道士和這些搓鳥沒有交情,救人八成是為了灑家。不知道要灑家做些什麽?”
“大師不愧是爽快人,那大相國寺在汴梁,這些年的做派大師也親眼見過。實不相瞞,我們準備在汴梁重開一個相國寺,以大師為主持。”
饒是魯智深,也被這句話嚇得了一大跳,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他眼珠一轉,看著林靈素和李漁,突然有笑了起來。
“灑家明白了,你們這群道士要和相國寺鬥法,拿灑家當槍使?”
李漁笑道:“大師莫非是怕了相國寺,這也難怪,大相國寺人才濟濟,底蘊雄厚,大師到了那裡,隻配去看守菜園子.”
魯智深這個人很奇怪,他可以三言兩語就摸清李漁的算計,但是這麽簡單的激將法,他也會鑽。
“誰說灑家怕了他們,主持有什麽大不了的,灑家的本事當個主持綽綽有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