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救
“參破方知事事禪,王侯將相盡徒然。富貴香是生前債,兒癡女怨皆前緣。阿彌陀佛.”
一個大和尚,宣著禪詩邁步進來,對小胖子說道:“這位施主,令妹得的不是病,而是命。”
這和尚身材魁偉,寶相莊嚴,一手數著念珠,另一隻手掌放在嘴前。
“大和尚,你說的然啊緣啊的,是什麽意思?”
“令妹的病,乃是一段因果,治愈需要機緣,若有緩解,貧僧倒是有個方子。”
“這位先生剛才顯露了一手,你這和尚全憑一張嘴,我為什麽信你不信他。”
老和尚哈哈一笑,深深看了李漁一眼,手掌翻動一道金光顯現,片刻之後,手裡多了一個金鎖。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起身,滿臉恭敬,似乎是見到了佛光顯靈。
李漁對和尚沒什麽好感,帶著小金蓮就要離開。
大和尚見他主動走了,便繼續說道:“你把這個鎖,鏨在金器上,叫令妹日夜佩戴。我這還有一個方子,你可要記清楚了,不然天下在沒有人能治令妹的病。”
“你們幾個,都幫我記下,回去後大大有賞!”
小胖子很激動,大和尚朗聲道:“我這藥方,不要人參、不要鹿茸,不要靈芝,不要太歲,只要將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兩研末,並用同年雨水節令的雨、白露節令的露、霜降節令的霜、小雪節令的雪各十二錢加蜂蜜、白糖等調和,製作成龍眼大丸藥,放入器皿中埋於花樹根下。發病時,用黃柏十二分煎湯送服一丸即可。”
“可有名字?”
“叫冷香丸。”大和尚說完之後,整個人沐浴在金光中,消失不見。
小胖子拿著金鎖,見上還有兩行字,順著念道:“不離不棄,芳齡永繼這是什麽意思?”
他一抬頭,李漁和大和尚都已經走了,趕緊跑出去,人影也沒瞧見一個。
“那小先生怎麽走了,我還想請他去看看呢。”
周圍的隨從笑道:“少爺,這大師佛法如此高強,又沒有收取錢財,可見是慈悲為懷,如今藥方到手,還有金鎖相贈,何必舍近求遠呢?”
“多一重保險總是好的”
——
“李漁哥哥,那個大師好厲害啊。”
李漁瞪了她一眼,說道:“我們.是你的師門和禿驢有仇,以後不許說他們好話。”
小金蓮點了點頭,吃力地背著行囊,亦步亦趨跟在李漁身後。
在他們離開之後,廢棄的洞府內,一個和尚的身影出現,看著被破壞的大陣,眼裡浮現出一絲狠厲。
一道金光之後,人影從原地消失。
此時的官道上,一個中年人,看著李漁的身影,快步追了上來。
“道長留步,小道長留步!”
李漁回頭一看,是一個員外打扮的男人,便停住腳問道:“叫我?”
“小道長,終於追到你了。我是客棧的掌櫃,蔽姓何,聽說小道長救了我店裡的活計,特意前來道謝。”
這中年人有些頹喪,眼皮腫的像是水袋,黑眼圈直比熊貓,臉色蒼白,印堂發黑。
李漁呵呵一笑,為了店裡的活計?鬼才相信,這樣的老板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小子太不懂事了,小道長救了他一命,竟然隻給了四十文的飯錢。我已經訓斥了他,讓後廚做了一桌好菜,還有我們店裡最出名的美酒,還望小道長賞臉。”
李漁搖頭道:“我俗物纏身等等,你說好菜,都有什麽?”
掌櫃的人比猴精,馬上說道:“小道長放心,有鵪鶉羮、煎羊白腸、魚頭醬、豉汁雞”
“前面帶路。”李漁咽了口唾沫,說道。
剛才因為囊中羞澀,隻點了一碟青菜還有兩碗米飯,算起來已經很久沒吃肉了。
掌櫃的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舒了口氣,只要他肯回去,就有機會幫自己擺脫那個噩夢。
酒樓內,小胖一夥人已經離開,掌櫃的殷勤把兩個人引到後院,果然一桌子美餐。
何掌櫃的殷勤勸道:“小道長快請上座。”
“哈哈,你太客氣了,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漁掃視一眼,就知道飯菜沒有問題,他一屁股坐下,小金蓮也怯生生地坐在他旁邊。
雖然很餓,也很饞,不過李漁吃東西,還是慢條斯理,先喝湯在吃菜,倒了一杯小酒。
“你喝麽?”
小金蓮點了點頭,李漁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訓斥道:“小孩子喝什麽酒?”
要是風卷殘雲一般狼吞虎咽,那麽再美味的東西,都會大打折扣。
酒足飯飽之後,李漁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掌櫃的有什麽事,直說吧。”
何掌櫃搓了搓手,笑道:“不愧是有大神通的人,什麽都瞞不過您,我這店裡,這幾天一直不安寧”
“你的意思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何掌櫃趕緊點頭,“怕是如此。每到半夜,經常有奇怪的聲音,淒慘瘮人,而且每天早上起來,都累的要命。我那小夥計您也看到了,情況比我還嚴重呢。”
李漁站起身來,擴了擴胸,笑道:“我知道了,今夜你給我這小妹開一間上房,我在你客棧內待一晚,明天就沒事了。”
“道長肯幫忙,小人真是無以為報。”
何掌櫃大喜過望,他都快被折磨瘋了,家裡的妻兒老小,都趕回老家。
他自己辛苦半生經營的小店,不舍得就此關門,所以帶了一個夥計兩個廚子,繼續在這撐著。
“對了,聽說前段時間,有人劫了生辰綱,這案子如今怎樣了?”
何掌櫃心情大好,有了希望,人也不再那麽頹喪。
“您說那個案子啊,說來可笑,官府雖然查到了做下此事的主,卻奈何不了人家。”
“不是說調來了許多精兵強將麽,怎麽還是抓不住麽?”
“嗨!一群酒囊飯袋,就只有欺負百姓的能耐,在店裡騙吃騙喝可以,指望他們抓賊,我呸!”何掌櫃看來是深受其害,語氣裡帶著一絲痛快,“那晁蓋一夥不光是逃了,還殺了幾百個官兵呢。”
真他娘是一群悍匪.
李漁想起來自己為了搶樹蔭乘涼,差點拿小火球丟他們,不禁脊背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