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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朝傳道》第550章 明妃
  第550章 明妃
  吐蕃,紅山,大昭寺。

  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僧侶,跪在道路兩側,迎接這一代的轉世靈童。

  四世班禪親自主持,兩個明妃,身上穿著彩色的緞子,扶著幼小的轉世靈童,一步步沿著台階向上。

  這個階梯有九千步,尋常的孩子很難爬上去,轉世靈童走了一半,沒有絲毫疲憊之色。

  兩個明妃也是一樣,但若是仔細看,會發現她們的不同。

  兩個明妃全都是雙目空洞,面上帶著柔媚的笑容,雙掌合什手腕和腳踝戴著金色的法鈴。

  轉世靈童雙瞳漆黑,手裡搖著骨鈴,嘴巴微微開合,不停默誦蕃密的真言法咒。

  他每走一步,兩邊的人就依次匍匐下身子,從跪在地上變為趴在地上。

  若是仔細看,兩個明妃的腳踝已經腫的很粗,但是她們卻好像覺察不到,依舊隨著靈童一步步向前。

  她們的臉上,更是看不到一絲難受的神色,始終掛著滿足的微笑,白皙的臉龐沒有高原女子普遍的粗糙,反倒如同白玉般光滑精致。

  終於,他們三人登上了最高處,四世班禪親手給靈童誦念皈依詞。

  底下的僧侶們,開始行跪拜大禮,一次次起身匍匐。

  靈童俯瞰著他們,冷漠的雙眼看不到一絲情緒,就如同神祇俯視貢品一般。四世班禪輕輕一揮手,靈童的額頭上,出現一個古怪的印記,像是一截骨頭。

  然後在他旁邊,一個身穿彩衣的明妃向前走了一步,她身上混和著華貴、優雅、聖潔的氣質,但是唯獨缺少了一絲神韻。

  這個明妃約莫有三十余歲年紀,臉上卻沒有絲毫皺紋,宛如白玉雕成流露出成熟豐豔的風韻。

  她雙手合十,輕輕低頭,朝地的臉上,嘴唇在念叨著經文。在她旁邊,又出來一個年幼的明妃,舉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一柄帶鞘的匕首,那刀把是用人骨製成的,懸掛著幾顆白色的骨精。

  四世班禪拿起匕首,拔出來之後,慢慢插到美婦明妃的頭頂。

  果然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堅硬的頭蓋骨,在它面前如同皮肉一般,被輕易刺入。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效果,是因為她整日都被密番用秘術灌頂,非但會侵蝕她的身體,也會腐蝕她的意志。

  慢慢的,她的身體不會受自己控制,也就是說,這個明妃她能感受到恐懼,也可以感受到疼痛,或許也十分痛恨這些僧人,但是她的身體還是會服從密宗僧人的每一道命令。

  這才是最大的痛苦
  正常人根本想象不到作為明妃的可怕,他們只看到了明妃們每日都掛著微笑,正應了藏密中只要佛在心中,什麽苦難都可以笑著承受。

  沒有人能想到,她們的心中每天都滿懷著恐懼、痛苦,身體卻只能服從,無條件地服從,根本不受自己的頭腦控制。

  這遠比直接殺了她們,或者說徹底抹去她們的神識更痛苦。

  四世班禪用手指沾血,點染靈童的額頭,將那怪異的圖案染成紅色。

  在染紅之後,高遠的天際,傳來真正梵音,天上異象出現,金光籠罩著這個奇怪的祭台。

  明妃的身體沒有倒下,她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但是頭頂插著一柄匕首。

  靈童伸手,蓋住她的額頭,不一會一塊頭蓋骨出現在他手中,明妃的身子從腳底開始,慢慢起火,逐漸燃燒至她的全身。

  雖然身子不自覺地收縮,但是她依然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美豔的軀體一點點化為灰燼。

  底下的信徒眼中,露出狂熱的神色,他們趴在地上,渾身激動地戰栗。

  火祭,對於密宗番僧來說,是一項很盛大的祭奠儀式,只有在特別重要的場合才能使用。

  四世班禪凝聲道:“前些日子,魔王波旬以佛弟子之名,行佛教之義,以正統之名誑語天下,妄言佛祖被囚禁。我已經收到佛的指引,教我們在中原去天竺的道路上,截殺所有中原邪僧。”

  “凡是中原來人,格殺勿論,將他們的頭蓋骨帶回來,做成唐卡鼓。這些人都是邪魔的信徒,殺死他們也是對他們的救贖,是彌天大善。”

  靈童環視這台下,用冷漠的聲音,高聲道:“為了佛祖。”

  這四個一出,底下的人激動地渾身顫抖,大部分流出了淚水,他們已經克制不住體內殘忍嗜殺的衝動。

  他們恨不得馬上飛到邊關,用最殘忍血腥的手法,屠戮每一個中原來的僧侶。
——
  汴梁,正經湖畔。

  湖面上起了冰,冰層上被規劃出幾個賽道,今天是正經門弟子自發組織的冰球大賽。

  冰球的規則,參考了在大唐很流行的馬球和大宋很流行的蹴鞠,用的是靈力控制五行小人,然後在場上比賽。

  因為是替身出戰,所以特別激烈,甚至經常出現小人被打散的情況,可以說十分“血腥”了。

  在正經門五花八門的比賽中,冰球是人氣很高的一個,一度和靈寵大賽並稱為兩大盛事。

  別的宗門一說盛事,都是隆重、正式、意義重大。

  但是在正經門,幾乎全是玩,變著花樣的玩。

  因為掌教真人覺得苦修清修會磨掉人最寶貴的東西-——人性。所以這裡極其鄙視苦修清修,最喜歡的就是把修行當成遊戲,發明出各種好玩的遊戲,讓人暫時忘掉修行的艱難,樂在其中。

  今日一戰,比較特殊,因為不光是掌教親自到場,連女皇陛下都來了。趙福金一聽有這種樂子,根本就等不到開始,提前三天就來到了正經門。好在這裡有她的小院,而且侍衛什麽的都不用帶,先不說正經門裡高手如雲,陣法密布,如今天下能打敗趙福金的人或許很多,但是能重傷到她屈指可數。

  這是一個擅長挨打的神仙也可以被叫做抗揍仙人。

  趙福金十分手癢,非常想下場比賽,但是被李漁拒絕了。

  她要是上場,那就是虐菜局了,非但會影響弟子們的積極性,而且還降低了比賽的觀賞性。

  趙福金控制五行小人的手法,比李漁還厲害,畢竟李漁就算再熟稔,也不能給小人開啟靈智。

  水面上擠著很多汴河水族妖怪,都在好奇地觀看,這新奇的比賽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充滿了樂趣。

  要說會玩,什麽種族也沒法跟人比。

  如今汴河裡的妖怪,可不止正經湖的土著了,還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妖怪。

  作為妖怪來說,修煉其實比人還不容易,因為他們需要的修煉周期更長。而且這些妖大多處於弱肉強食的環境中,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不知道多少天資很好的小妖怪,被大妖奴役或者吞噬。

  至於妖和人的強弱,是有一個周期的,在修煉初期妖怪因為保存了原本的一些天賦,所以大多是強於人族修士的。

  但是到了中後期,他們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人族修煉周期太短了,同時起步的話,很快就可以秒殺妖怪。

  所以妖怪更需要宗門的庇護,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修道,當然這期間也可以被宗門的規矩束縛,不會行凶作惡,反而會慢慢習慣人類社會的規則,從而融入其中。

  其他門派,很少有願收留妖怪的,因為大妖不會來投,小妖成長起來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有這個資源,還不如培養幾個人族修士,他們成長的更快,潛力也更大。

  正經門是很少的會收留接納小妖的,也基本上做到了一視同仁,宗門中的妖怪有一些是搗毀鬼市之後,收留的那些被抓來販賣的小妖。還有一些是正經湖被搬來之後,順便帶來的水族,如今又有許多是偷偷跑來汴梁拜入山門的。

  李漁笑呵呵地看向下面,對身邊的大喬說道:“五行之靈對修士來說,就像是筆墨之於文章,能熟稔地利用五行靈力,就是一個好的修士。”

  “我們白鶴功法就不用五行。”小喬不服地說道。

  “呵呵,膚淺,風雷閃電,看似不是五行,實際上全都離不開五行,只是另一種方式地使用而已。”

  小喬知道在修煉上,自己和他差的很遠,便不再抬杠,而是問道:“難道就沒有人不用五行麽?”

  李漁眼神一瞥,看了一眼瓊英,南疆巫神殿是不用五行的。

  那巫靈之力,神秘而強橫,完全和巫神殿那些孱弱的巫師相反。

  巫師們也夠奇怪的,他們使用的手段十分陰險刁鑽,他們的身體十分羸弱,雖然他們的手段令人聞風喪膽,但是只要被敵人靠近了,就會任人魚肉。

  但是他們侍奉的巫神所留下的巫靈之力,卻是強橫霸道,剛猛無比。

  傳說中上古大巫,都有著各種天賦技能,體質也是世間最強的。真不知道巫神殿是怎麽淪落到這一步的,還是說他們有什麽隱情。

  瓊英此時臉蛋紅撲撲的,全神貫注十分認真地看著場上,十分可愛。她被李漁搶出來的時候,才十幾歲的樣子,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她的小手,死死拽著秦可卿的衣服,後者對台上沒什麽興趣,正不停地偷偷瞄向李漁。

  很快,冰球比賽開始了,這一場是熱身,上的都是不怎麽厲害的弟子。

  台上台下頓時熱鬧起來,李漁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一道道凌亂的五行之靈,手指強忍著把它們捋順的衝動。

  這些菜鳥們的手法,不僅讓他想起當初在巨野縣學道時候的時光,張老頭自己就是一個半瓶醋,而且還被人打成了殘疾。

  他雖然傾囊相授,但是說實話,張乘風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他只是把李漁帶入了一扇大門,後面的路幾乎全是李漁摸索著一步步走出來的。

  誰知道陰差陽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養成了李漁施法全憑自己對道的理解,而不願意拘泥招式的性格。

  他學什麽都是領悟為主,然後通過自己的理解,開始創造各種術法。白鶴童子看到他的白鶴功,可能根本就認不出來;歷代大良賢師,也沒有聽說過用冰針做生死符的
  這也慢慢讓他構建起以自我為中心的道心——
  大唐,長安,大慈恩寺。

  寺裡布下一個道場,十分隆重,因為今日迎來的客人實在太不尋常了,他是當今天子李世民。

  幢幡飄舞,寶蓋飛輝,凝空道道彩霞搖,映日翩翩紅電徹。

  李世民的聖駕,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來到大慈恩寺山門前。

  大慈恩寺的主持吩咐住了音樂響器,玄奘法師親自恭迎李世民下了車輦,在他身後還跟著許多官員,全都是大唐的實權大臣。

  這些人身後,就是天下聞名的玄甲鐵騎,他們雖然沒有騎馬,但是行走間依然按陣勢來,一股凌厲之氣,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李世民拜佛拈香,三匝已畢,抬頭觀看,笑著說道:“法師,自從你回到長安,佛門好生興旺。”

  “陛下乃是有為明君,不世出的聖人,所以治下百姓才能一心向善,佛門才能有些香火。”玄奘笑吟吟的說道。

  他心裡遠沒有表面這麽輕松,因為他不知道李世民突然弄出這麽大的排場,來到寺裡是做什麽。

  本來玄奘都準備西行了,他的本意是觀望,但是群僧的情緒他也壓不住了。

  西行之前,玄奘突然被大唐朝廷的‘鷹犬’截住,說是皇帝要見他。

  李世民沒有理會他的馬屁,饒有興致地問道:“聽說佛門出了一點小事,法師怎麽看?”

  “未曾想此事竟然驚動了陛下,還請陛下無須掛懷,所謂至德渺茫,禪宗寂滅。清淨靈通,周流三界。千變萬化,統攝陰陽。真佛假不了,假佛也真不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佛祖的手掌之中。”

  李世民呵呵一笑,說道:“你猜朕要的是什麽?”

  玄奘沉默片刻,說道:“陛下要的,應該是安穩平靜。”

  “對了。”李世民低聲道:“佛祖是誰對朕來說不重要,能不能為朕所用,用處大不大才是緊要的事。”

  他手握大唐,完全有這個底氣和實力說出這番話,玄奘沒有太過驚訝,他們兩個在道場的中央,皇帝陛下看上去十分禮佛,底下的人可不知道他現在說的是這麽一番話。

  “若是朕不滿意,柴榮舊事未必不會出現在長安。”

  柴榮生性不喜佛教,他當權之後沒幾天就下令破除佛教,禁止私自出家,廢除無敕額之寺院三萬余所,收購佛像鑄錢,佛經章疏大半散佚。

  玄奘一聽,在心底歎了口氣,說道:“吾皇陛下盡管放心,有貧僧在,大唐佛門亂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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