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的吉他絕對不止六百塊
蘇文音買了些花生米想要回來炒,加點醋,加點糖,簡單翻炒一下還是很香的。
但是陸長歌抓了兩大把,嚼著玩兒。
一邊嚼一邊看電視。
坐了大約五分鍾,覺得自己這樣跟個大爺似的也不太好,於是拍了拍手跑到廚房,
“要不我幫幫你?”
“啊?幫幫我啊?那要不幫我把蔥洗一下?”蘇文音竟然一點都不客氣。
陸長歌:“……”
“我想乾那種比較關鍵的活兒,比如說炒個菜什麽的。打下手這種,還是讓李景乾。你們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蘇文音沉默了一會兒。
接水時候轉過頭衝他一笑,溫柔的說:“長歌,以後這種玩笑不能隨便開了。”
陸長歌倚著門,有些意外,“怎麽了?”
“開完了,他什麽也不表示。胡亂生出曖昧耽誤兩個人,你負責啊?”
“這好辦。我去提醒他一下就好了。”
蘇文音轉身,“就當朋友挺好的。或者……等他不再受他前女友的影響再說吧。我不願意成為那個幫助他忘記舊愛的新歡,拯救一個痛失所愛的男人這種事不適合我。”
陸長歌理解了,“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作為痛失所愛的男人,我還挺期望有人能拯救我的。”
“啊?”蘇文音臉上打出好幾個問號,眉毛都擰得不一樣高了,“你真的假的?”
叮鈴。
“我開門去。”
本以為會是李景先到,
沒想到是顧星眠。
小姑娘看到他的時候也是一愣。
“進來吧。”
陸長歌給她讓開路。
蘇文音端著沾了水的手也出來了,“星眠,你可來得太慢了。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好。”
“好的。”
顧星眠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偷瞄了一眼陸長歌,發現這個男人神色平靜,臉色如常,基本沒什麽不同。
“陸師兄……”
“嗯?”
陸長歌答應了一聲,
但是許久沒聽到她再說話,於是問:“怎麽了?”
“你今天來學吉他?”
陸長歌回答說:“沒有。蘇文音找我過來說房租的事。”
“那怎麽說的?”
“沒什麽說的。一個月幾百塊的房租,算了。”
“大方。”她讚了一句。
陸長歌朝她笑笑沒再繼續接下去。
顧星眠自覺沒趣便起身去找蘇文音,
其實有些緊張的,背著身的時候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臉上也是滿滿的不自然,
“是不是生你氣了?”
蘇文音憑本能的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顧星眠則覺得有些難辦,苦惱般的點點頭,“好像是。”
“emm……但我聽著還行啊。沒衝你發火,你們上次見面時不也沒發嗎?”
這個就難說了。
“我不確定。什麽也看不出來。”
蘇文音歎了一聲氣,“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心思都深,藏得一丁點兒都不露。”
顧星眠也感覺到無計可施,“音姐,這我要怎麽辦?”
“要不你再去和他聊聊?”
“可他都不怎麽想理我。”
蘇文音猜測道:“不一定的。其實男孩子比女孩子好哄,就看你怎麽說。”
“怎麽說我也不會哄他呀……”顧星眠捏著手指,完全的不知所措。
“……反正我這次找他,他一個人來。下次再找他,他帶了一個人來。你試著想想,能接受那樣的畫面就行。”
顧星眠倒是神色有些變化。
“哎,再說吧。”
最後到的才是李景。
令蘇文音生氣的是,這家夥也是到這兒抓了一把生花生米。
“不是,你們兩個這輩子沒吃過花生米是怎麽著?”
陸長歌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說:“無聊啊,就和中年人盤核桃似的。”
“老陸,看到你和你這房子我想起來。我爸叫我跟你打聽,湖畔風情的房子你怎麽買到的?”
“一朋友賣給我的,怎麽了?叔叔還想再投資買這裡?”
李景說:“想是想的,就是沒路子。我個人估計,他還沒錢。”
陸長歌倒不覺得投資房子還非得湖畔風情不可,
這玩意兒不是閉著眼睛瞎買買就可以了嗎?
所以盡管現在方怡那邊似乎還是有,但他也懶得去欠人家這個人情了。
陸長歌扔了一個花生米進嘴,邊嚼邊說:“讓他換個盤吧。江州那麽多盤,隨便挑一個好了。”
“湖畔風情不一樣,它現在名氣很大的。”
“和你我肯定說實話。能辦,但是辦了略難看。換一個吧。”
不好看,而且沒必要,
即便湖畔風情投資獲利可能更多一些,但其他盤肯定也是好多倍的翻,不差多少。
李景聽了就明白了,“那我就和他說辦不了,免得他煩我。”
這就隨便他了,
陸長歌管不了。
他也不在乎別人給他來一句‘陸知遠的兒子這麽點事都辦不下來’。
無所謂的。
撐面子硬辦,本質上也是一種人傻錢多。
“他問你,你也說不能辦。萬一你說能辦,他再借錢投資,我就更頭大了。”李景想了想,越發覺得說不能辦是對的。
陸長歌不禁感慨,你們都覺得人家不靠譜,殊不知這是最靠譜的資產翻倍方式了!
要不是知道李景爸爸上次買了一箱茅台想都不想直接喝掉,他都要懷疑這也是個重生者了。
兩個男人的這個話題,顧星眠插不上嘴。
後來四人坐下談起馬上到來的元旦時,才有了些共同話題。
顧星眠本以為陸長歌要為此而不開心,但其實也並未有什麽反應。
放假這個事情就更沒意義了,對於大三的學生來講,一年算是放假的日子太多了。
李景本想見機行事,但陸長歌一切正常,反而無處下手,甚至他本人也很自然的會接顧星眠的話茬,的的確確沒有可以回避的姿態。
蘇文音一直觀察他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趁著顧星眠去衛生間的檔口問,“長歌,星眠最近可是被你冷暴力了,你這樣子下來,一會兒她又要糾結了。”
陸長歌想起了《非誠勿擾》裡葛優的台詞,無所謂道:“跟我臭來勁呢,不說點難聽的還真找不著北了。”
“說什麽呢?”
“沒什麽。李景,這話我說給你聽。相信哥兒們,男人光溫柔沒用,得來狠的。”
蘇文音覺得他在胡說八道,“溫柔怎麽沒用了?”
“溫柔有用,那我們四個最應該享女人福的是宋純潔。”
“人家不正享福呢嗎?”
“他享得哪兒他媽是福啊,是一瞬間就能翻過來要他命的劫。”
……
……
陸長歌和李景都走後,隻留下了兩個姑娘。
蘇文音說的沒錯,顧星眠果然心不在焉,練著琴老是出錯。
“星眠,別折磨我了,也別折磨琴了,那麽好的吉他,演奏得是歡快的新年曲,但你彈得就和要出殯似的。”
顧星眠瞥了一個委屈的眼神。
蘇文音也不練了,聊聊天。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怕你多想。”
“什麽事?”顧星眠抬著眉眼,稚嫩的臉蛋兒上滿是清純氣息。
“你這把吉他,絕對不是六百多。”
“嗯?什麽意思?”
蘇文音其實知道的,“我想……是他故意不說的吧。正常賣,我覺得差不多要兩千塊。”
“怎麽可能?!”
但蘇文音不像說謊的樣子。
想到當時和陸長歌買這把吉他時的場景,顧星眠忽然有些難以明述的感覺從心中湧出,
於是收拾收拾,背著吉他出門去了。
“我要問問那個老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