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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庶女被迫精分》第58章 拉下水(一)
  第58章 拉下水(一)

  繁漪接了口供,大略看了看,記得還算有條理,便讓晴荷簽字畫押。

  她緩緩多著步子,居高臨下的睇著她:“晴荷,你需曉得,我受了這麽久的刻薄,如今在我這裡是尋不到‘手下留情’和‘溫情慈軟’這種字眼兒的,把你的戲演好了,夫人叫你做什麽你便做,若是露了什麽出來,別說陳順,你們一家子的死法一定會各有精彩,明白嗎?”

  晴荷畏懼不已,伏在地上顫顫都篩子,忙不迭應道:“奴婢明白、明白。”

  繁漪望著天上月,淡淡一笑:“回去若有人問起你怎麽渾身是水,怎麽回答?”

  天上忽有煙花炸開,微黃的色彩點亮了天空,熱鬧而精彩,濕黏冰冷的衣裳緊緊貼在身上,晴荷卻隻覺得打從心底的冷,“桐疏閣不用的水井挪開了,奴婢沒在意踩了空。”連連磕了幾個頭,“奴婢謝姑娘救命之恩。”

  煙花一朵接一朵的綻放,映了明滅的光影落在繁漪的臉上,沒有溫度的淺笑感慨:“歲月靜好啊!”

  晴雲站在繁漪身側,看著底下的丫鬟婆子道:“年節下的別說了不該說的,別鬧得明年這時候旁人過新春,你家裡頭卻在給你們過忌日。明白了麽!”

  丫鬟婆子哪敢不應,齊齊垂首:“奴婢明白。”

  讓晴雲送晴荷回去,又叫了散,繁漪站在炭盆旁看著煙花陣陣。

  人生在世絢爛數十載,在這浩瀚蒼穹裡,原也不過轉瞬即逝的綻放。

  晴雲似有猶疑,腳步動了又停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夫人拿著二姑娘算計您,姑娘不告訴一聲麽?或許可以阻止二姑娘被利用。”

  繁漪沉長籲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在夜裡的空氣裡如薄薄的霧,綻了個冰雪的笑意,緩緩道:“慕靜漪的生母是夫人身邊出去的大丫頭,出身低,又沒有親兄弟依仗,便是一定會牢牢的挨著夫人這顆大樹,即便她知道夫人算計她,她也不敢反抗的,告訴她,說不定還把咱們自己陪進去。”

  “她啊,還巴巴的盼著夫人給她物色一門好親事,好做了高門裡的正房奶奶呢!這個人已經沒救了。這兩年裡我受她折辱欺凌也夠多了,也該她還我些了,救她?當我閑的麽。”

  晴雲福了福身,應了聲,便帶著晴荷下去了。

  容媽媽聽著,覺得這話也沒錯,於此事上便也沒有說什麽,默了默,還是道:“姑娘,府中總是需要太平的。”

  繁漪站在庭院裡,面色沉在積水的月光裡,微微側臉之時與高空炸開的煙花照亮了她的半邊面孔,半明半暗的邊界在眉心融合,美的妖異,“媽媽來我這裡多久了?”

  容媽媽看的心驚,愈發覺得這個四姑娘陰沉難測的厲害,“快四個月了。”

  “我太平麽?”繁漪嘴角輕輕一揚,“夫人讓我太平了麽?還是媽媽覺得,我就該被害死?”

  容媽媽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繁漪笑色瑩瑩似春日裡初初化了冰的春水:“她出身世家是一條命,我雖庶出卑微也是一條命。就因為我沒有可以依靠的權勢,媽媽就勸著我一味的忍讓、太平?憑什麽呢?我若死於蛇口、葬於火場,就是我該得的結局麽?”

  “媽媽對我也太苛刻了。”

  容媽媽沉吟須臾,道:“總要為了老爺的仕途考慮的。”

  繁漪低低一笑,卻充斥著刀光劍影的冰冷和茫然:“我都死了,父親的仕途還和我有什麽關系?媽媽怎麽不去勸勸夫人,她愛重父親,總也該愛屋及烏才是,怎倒是幾次三番的來迫害我呢?”

  容媽媽語塞。

  繁漪轉身,拾級而上,站在了廊下,抬手抵住飄搖的琉璃燈盞,有明亮的折射光彩落在指尖,映的白潤的手指幾乎透明,“那日清光縣主與我說,這世上有家法、有律法,由不得任何人動用私刑,您覺得對不對?我覺得對,可動用私刑的人卻不覺得對。”

  容媽媽思索了片刻,看著眼前小女孩的眼裡便有了一絲懂得的憐愛,“鬧開了,對您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繁漪看著她,瑩然一笑,好似溫暖的桂子開在了濕黏的風裡:“媽媽以為我與夫人如今親親熱熱的做著表面文章是為了什麽?不過都是想做了別人眼底的好人罷了。即便有一日事情揭開了,那也只會是夫人的錯。我還是我,我只是那個受迫害的無辜者。”

  容媽媽梳理齊整的發髻間簪了一支墨色的簪子,墜了一粒圓潤的翠玉珠子,在燭火微晃下耀了抹神色的陰影在她素白的面上,在眼角的紋路裡刻畫了深深的痕跡。

  歎道:“奴婢說句不該說的,便是這個院子裡的嘴都未被管得住。她是當家夫人,姑娘能用的、能信的又有幾人,如何鬥得過?晴荷若是一死,她的口供又有什麽用呢?”

  繁漪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何況我既便不做,又能有什麽好下場?”

  低眉看著衣袖上的蓮花紋路,手指細細拂過,有模棱的觸感,淡笑如雲煙:“當然了,媽媽大可告訴了老祖宗我現在在做的一切,若是為了維持府裡的太平,為了討好姚家,狠狠心一劑藥了結了我便罷,否則,我與夫人,總要有一個注定了是永遠翻不了身的。”

  風輕雲淡的話語裡是殺伐狠意,容媽媽眼中有一絲不忍。

  繁漪進了屋,燭火的昏黃落在潔白的蓮花紋路上,玉潔之色多了幾分暖意:“我若是輸了,大不了是無聲無息的死了。可我若贏了,姚氏苛待、謀殺庶出子女,這樣的醜聞若是真的落到了外人的耳中、落在了姚家人的耳中,姚家是以怒而對,還是極力為父親鋪路以安撫父親骨血被傷害的憤怒呢?”

  容媽媽眉心一動。

  繁漪望著容媽媽的眼神裡有淡淡的笑意與篤定,“法音寺裡的毒蛇和大火,也已經驚動了楚家,媽媽還以為我這條命是從前那條不值錢的命麽?左右犯下大錯的人不姓慕,媽媽怕什麽?”旋即話鋒一轉,“閔媽媽的男人原是府裡的大管事,最後如何丈夫、兒子都留在了宛平老家的宅子裡做了空頭的管家?”

  因為姚氏進府想要掌中饋,那麽就得老夫人的心腹出大錯,如此才能讓自己的人順利上位。

  至於那個錯到底是真的錯,還是“被動”的錯,誰也不是傻子。

  容媽媽面容浸在燭火中平和如常,眼底的靜水中卻落進了一粒渺小的塵埃,震起了難以察覺的漣漪,悄悄蘊漾了數息。

  曳地三寸的淺紫色氅衣緩緩拖曳在暗紅色的地板上,迎著燭火的暖色與她淺淡甚篤的神色,竟是一股說不出的華貴,宛若夏日漫天流霞之下的溪流,蜿蜒泠泠。

  “容家伺候家裡也幾十年了……”

  夜已深,內室裡沒有點了燈火,迎著窗外投進的月色似攏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溫柔而深沉。

  繁漪獨自坐在次間的梳妝台前,手裡捧著個小小的手爐,爐套上是金桂折枝的紋路,那小朵小朵的桂花嬌軟可愛,花蕊用的金銀二線相互摻雜繡成,在晴雲點亮的燭火下下閃著一芒芒的微亮,就好似她這個人,明明不是美的那麽出挑,卻無論如何也掩不去她散發出來的獨特光芒。

  晴雲在她身邊降紅色的軟墊跪坐下,伸手摸了摸那手爐,溫度尚可。

  “沒有引了旁人懷疑吧?”

  晴雲搖頭道:“晴荷是來拿姑娘贈給二姑娘的新年禮,不小心掉進了井裡也沒什麽,當時晴雪和晴川也是險些踩空的。晴荷還算聰明,說話裡也沒透了什麽出來。”

  繁漪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還會怕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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