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張訶陽,你好大的膽子
陳松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上的一張宣紙,怔怔的出神。
明天給國子監的學生講課,肯定會受到國子監裡面老師的刁難。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屁股決定立場。
陳松開始伏案書寫明天上課的主要內容。
明天的課程要盡量簡單一點,這一點陳松已經想好了要講些什麽。
陳松奮筆疾書,很快就將明天上課時的教案書寫完畢。
寫完這些東西之後,陳松把教案放好,回臥室睡覺。
太陽還沒有從地平線升起,陳松起了一個大早。
早朝還是要上的,盡管陳松在早朝上不會說什麽。
上完早朝,太陽已經掛在東邊的天上。
陳松提著一個布包,在李三娃和張鐵牛的陪同下,朝著國子監而去。
現在的國子監還在老地方,就在城中心附近,距離皇宮不是很遠,陳松沒走多長時間,就到了國子監門口。
如今的國子監佔地面積不是很大,再加上最近這幾年科舉被禁止,國子監中的學生越來越多,所以國子監看上去略顯擁擠。
國子監大門外一個人也沒有,就好像不知道陳松今天要來一樣。
“先生,您來國子監給這裡面的學生講課,這是陛下的安排,按理說這裡面的人應該迎接您,可為什麽是這個樣子?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大門還緊緊關閉。”李三娃站在陳松身後,一臉憤憤不平。
陳松道:“呵呵,這裡面的人最不想見到我了,怎麽可能會出來迎接呢?無非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
陳松搖搖頭,朝著大門走去。
來到大門前,陳松伸手推門。
果不其然,大門被人從裡面鎖上了。
李三娃站了出來,站在大門前,用力的敲著大門。
敲門聲響起,朝著裡面傳去。
伴隨著敲門聲一起響起來的,還有李三娃表明身份的喊聲。
可是,敲了很久的門,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開門。
“這是給我下馬威嗎?國子監祭酒這是不給老朱面子,是給老朱下馬威啊。”
陳松嘀咕了一陣,對著李三娃說道:“再敲二十下,要是門還不開,咱們就回去。”
“就這麽回去?這些人如此不給先生面子,咱們就這麽算了?”李三娃一臉不忿。
“這哪裡是不給我面子,這是不給陛下面子啊。
陛下讓我來國子監講課,他們不給開門,我掉頭就走,過錯也不在我這裡,就算說到陛下那裡去,也挑不出毛病。”陳松這是殺人誅心,既然你不讓我進去,那我就不進去,看老朱會怪誰,是怪本事通天的陳松,還是會怪手不能提肩部能扛的腐儒?
“好!”
李三娃點點頭,開始敲門。
敲門聲一次比一次大,傳出去很遠。
在大門後面的一棵大樹後,國子監祭酒和司業站在大樹後,聽著響起來的敲門聲,不為所動。
祭酒張訶陽將自己半個身子探出大樹,看向大門,臉上的輕蔑愈發嚴重。
“呵呵,不過是市井走卒,還來國子監講學?這裡乃是儒學聖地,一個幸進之徒還妄想來這裡講課,真是做夢!”
司業趙成萬臉上多了不少擔憂,他說道:“大人,這可是陛下的旨意,要是咱們就這麽不讓他進來,陛下怪罪下來怎麽辦?”
“呵呵!”張訶陽冷笑兩聲,說道:“那是他陳松沒有本事,和咱們無關。再說了,就憑著陳松一張嘴,如何證明是咱們不給他開門?
就算咱們沒有給他開門,也可以說陳松並不想真心實意的講課,半路就走了,不然為什麽咱們沒有聽到敲門聲?
現在是上課期間,國子監外花花世界紅塵世界,咱們也是為了學生考慮,不得不關閉大門。”
張訶陽的臉上滿是不屑,他早已經將理由想好了。
“一個小小的郎中,竟然還想來國子監講課,他以為他是誰?難道我國子監的學生,都要當大夫不成?”張訶陽輕蔑的說道。
當第二十道敲門聲落下時,陳松正準備帶著李三娃和張鐵牛離開。
還沒等陳松帶著人走出幾步路,朱標帶著隨從朝這邊走來。
朱標老遠就看到了準備離開的陳松。
朱標見此,快走幾步,來到陳松面前。
朱標正是奉了朱元璋的命令,前來查看陳松講課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同時朱元璋也料到國子監會給陳松下馬威,所以讓朱標過來鎮場子。
來到朱標面前,還沒等陳松行禮,朱標便開口問道:“怎麽往回走?看時間,現在不應該在講課嗎?”
陳松指了指身後緊緊關閉的大門,說道:“殿下,不是臣不願意講課,實在是進不去。臣都快把門拆了,裡面的人就是不開。”
“你有沒有說明你的身份?”朱標問道。
陳松回道:“肯定說了。”
朱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走,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膽子竟然這麽大。”
朱標臉色不善的朝著前方走去。
與此同時,站在大樹後面的張訶陽臉上露出了笑容,“呵呵,知難而退了吧,廢物一個,就這種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俗之輩,還想給國子監講課,真是不知所謂。”
話音剛落下,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次的敲門聲,是朱標讓手下人敲的。
可是張訶陽以為還是陳松在敲門,所以沒有去管。
“呵呵,又來,行,你就慢慢的敲門吧,慢慢的敲去吧。”張訶陽說著帶著李成萬往國子監裡面走去。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可是依舊沒有什麽動靜。
陳松站在一旁,說道:“殿下,真不是臣不願意講課,實在是進不去啊。”
朱標的臉色黑的就像是鍋底一樣,難看的厲害。
“給我喊話,大聲喊話!”朱標指著大門,冷聲說道。
敲門的手下一邊敲門,一邊大喊起來,“太子殿下前來,速速開門。”
可是,現在的張訶陽早已經遠離,根本聽不到有人在喊。
敲門的手下連喊了好幾聲,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朱標的臉色更差了。
“來人啊,給我翻牆進去,將大門給我打開,我倒是要看看,裡面是死了人還是怎麽了。”朱標怒氣衝衝的喊道。
話音剛落,七八個侍衛衝了出去,翻上了一旁的牆壁。
十來個呼吸,大門後方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大門應聲而開,被這些侍衛從裡面打開。
朱標背著雙手,一臉陰沉的往裡面走。
朱標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來到了彝倫堂。
彝倫堂是國子監祭酒等官員辦公的地方,現在的張訶陽,剛剛回到彝倫堂自己的班房中。
屁股剛剛挨到凳子上,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張訶陽,滾出來,還不面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張訶陽心中一驚,“太子殿下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人通知?又是怎麽進來的?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沒見太子啊。”
張訶陽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見到朱標那張黑的就像是黑炭的臉時,張訶陽心中咯噔一下,身子開始抖動。
“該不會是剛才太子殿下也來了吧?不可能吧!”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張訶陽的心頭升起,張訶陽戰戰兢兢站在朱標面前。
國子監中除了上課的老師沒在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在這裡了。
張訶陽和李成萬身上的冷汗就像是下雨一樣,撲簌簌的往下流著。
陳松站在朱標身後,冷冷的看著張訶陽和李成萬。
陳松沒見過張訶陽和李成萬,但他們兩個站在國子監官員的前方,陳松也能猜到他們兩人的身份。
“張訶陽,你可真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好祭酒,是朝廷的好官員啊。”朱標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張訶陽身前十步的距離,咬牙切齒的冷聲說道。
張訶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實在不敢當。”
“不敢當?你還不敢當啊!你有什麽不敢當的,你都敢不把我放在眼中,敢將我攔在大門外,你還有什麽事情是不敢做的嗎?
張訶陽啊張訶陽,陛下讓陳松來國子監講學,你就是這樣做的?你可知你在幹什麽嗎?你這是欺君的大罪,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瞞過誰?呵呵,真是不知所謂,不知道天高地厚!”
朱標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太子沒錯,可不代表朱標是一個好欺負沒有脾氣的太子。
泥人尚且還有幾分火氣,更別說是太子朱標了。
朱標這番話直接將張訶陽嚇得跪在了地上。
“殿下,臣臣臣不知陳大人來了啊,要是臣知道的話,怎麽可能會不讓陳大人進來呢?”張訶陽急忙回話。
“不不不不,你知道,你知道我來了。我之前手都快敲斷了,都快喊破音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陳松在旁邊插了張訶陽一刀。
“你!”
張訶陽猛然看向陳松,一臉憤怒。
“呵呵呵,不知道嗎?陛下之前的旨意你當成什麽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朝廷了?呵呵,懶得和你廢話。”
朱標轉過身子,對著陳松說道:“走,國子監祭酒都沒把你當回事,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麽?”
朱標說罷,頭也不會的走了。
陳松緊隨其後,越來越遠。
“殿下饒命啊,聽臣解釋啊,殿下聽臣解釋啊”
張訶陽那苦苦哀求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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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