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陳松得手
錢禮德的想法很簡單,朱樉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
就算沒有得罪朱樉,自己以後也大概率不會升官。
投靠朱樉?這根不可能了,一個小小的知縣怎麽可能會入得了朱樉的眼睛呢?
所以,還不如將寶壓在陳松的身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陳松知道這句話,但錢禮德能在朱樉的淫威下依舊選擇保護百姓,也非常不錯了。
要知道,布政司和西安府知府那兩個貨還縮在自家衙門中不敢動彈。
“陳大人,上次一別,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錢禮德朝著陳松走去,朝著陳松拱拱手,面帶笑容。
陳松回了一禮,笑道:“近來一切都好,只是老家有事,不得不回來一次。
已經聽說了錢大人做的那些事情,先謝過錢大人了。”
說罷,陳松朝著錢禮德再次行了一禮。
錢禮德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道:“陳大人萬萬不可如此,此乃在下的職責。”
“話是這麽說,但還是要謝謝你。若沒有你,這些百姓可就要遭殃了。”陳松說罷,來到百姓們的面前,“父老鄉親們,我陳松又回來了。”
陳松面帶笑容,一副隨和的樣子,沒有任何架子。
這些百姓見陳松如此,和離鄉之前沒有什麽大的變化,便放下不少心來。
“小先生,您可算是回來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可終於把您盼回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站了出來,臉上滿是激動,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這老頭陳松認識,叫張大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張叔,我回來了。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放心吧,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扔下你們不管。”陳松保證。
有了陳松的保證,這些百姓們放心不少。
“先回家吧,回家後再說吧!”陳松帶著百姓們往回走去。
行至家門前,陳松停下腳步。
雖久未住人,但門口卻沒有任何的雜草。
推門而進,院子裡不敢說一塵不染,但也整齊很多,沒有任何雜亂的樣子。
陳松離家之後,陳松的家被百姓們照顧的很好。
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陳松坐在院子當中的石凳上。
鄉親們圍繞著陳松,站在那裡。
“如今,村子裡得情況如何了?”陳松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詢問。
張大狗站在陳松面前,道:“不好,村子的情況很不好。
本來,村子裡的土地加起來差不多有三百多畝將近四百畝,其中有一百多畝是上好的水田。
可是現在,這些水田全都被弄走了。村子裡的土地,也只剩下兩百畝不到,還都是一些貧瘠的土地。
若不是知縣大老爺,恐怕這些土地全都要沒了。”
張大狗語氣低沉,氣氛異常壓抑。
張大狗接著說道:“咱們村子還算好的,有的村子,整個村子都變成了秦王的了,村子裡的人,都成了秦王家的佃戶,都從自耕農變成了秦王的奴才,秦王家的佃租還要比朝廷的多一成哩。”
“李三娃的土地和張鐵牛的土地,也都被秦王弄走了。因為沒人種地,所以就一直荒在那,可惜啊”
站在陳松旁邊的李三娃和張鐵牛一聽這話,眼睛瞬間就紅了。
李三娃和張鐵牛跟著陳松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根子上還是農民想法,在他們看來,土地就是立身之本。
村子裡的土地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被人弄了去,那就是對不起祖宗。
更別說,李三娃和張鐵牛的祖墳可都埋在自家的田地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李三娃破口大罵,臉色憤怒。
“小先生,秦王欺人太甚啊!”張鐵牛破口大罵。
“你們別著急,這事情我自有辦法。”陳松看向錢禮德,道:“你先將村子裡的所有冤屈都記錄下來,這些東西我要上報給陛下。”
“好,在下定然在最短的時間內整理完畢!”錢禮德保證道。
“鄉親們,你們就放心吧,你們的土地永遠都是你們的土地,有我陳松一口氣在,就沒有人能從你們手中搶走!”陳松站起,衝著眼前的百姓高呼。
鄉親們的喝彩聲同時響起。
清晨的太陽掛在天上,毛驤騎著一匹戰馬,在羊腸小道上悠哉樂哉的走著。
七八個隨從跟在毛驤的身後,拱衛著毛驤。
“這裡就是陳松的家鄉嗎?怪不得他渾身上下一股窮酸氣,竟出於如此窮山惡水之地。”
看著四周的環境,毛驤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臉上滿是鄙夷。
“是啊,陳松不過是泥腿子出身,憑什麽身居高位?這次出來,大人才是副手,這如何能行?”
“陳松就是一個幸進之徒,他乾過什麽?”
“這個陳松,蹦躂不了幾天了。”
隨從們七嘴八舌的貶低著陳松,將陳松貶低的什麽都不是。
在陣陣的貶低聲中,毛驤的虛榮心得到了進一步的滿足。
“大人,小人不知咱們來這裡幹什麽?”一個隨從問道。
“咱們來這裡當然是調查事情啊,陛下的旨意寫的清清楚楚,要咱們協助陳松調查秦王之事,咱們可不能像李善長那樣,淨乾一些欺君的事情。”毛驤一臉平靜的說道。
小路兩旁是田地,一個老頭戴著草帽在地裡勞動著。
毛驤控制著戰馬朝著那老頭而去。
“老人家,你可是附近村子的人?”
戰馬停在地頭,毛驤從戰馬上跳下,站在田埂上,朝著的這個老頭喊道。
老頭轉過身來,竟是那個張大狗。
“你們是什麽人?”
看著毛驤等人皆騎戰馬,以為是秦王的人,一臉警惕的看著毛驤他們。
看出了老頭臉上的慌張,毛驤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表情,道:“我們是陳大人的手下,你不要害怕。”
“陳大人?哪個陳大人?”老頭問道。
“當然是陳松陳大人了!”毛驤笑道。
一聽是陳松的手下,老頭的戒備心放下不少。
“原來你們是小先生的手下啊,怪不得看你們怎麽如此親近。”
老頭扛著鋤頭來到毛驤面前,攀談起來,“你們怎麽這個時候才來?昨天的時候,小先生就已經來了”
“我們有公事啊.”
半個時辰之後,毛驤跨上戰馬,朝著不遠處的村子而去。
一個隨從將一本寫了好幾頁字,且蓋著手指印的冊子揣進懷中。
冊子上記錄的那些內容正是張大狗的“真實言論”,並且還蓋著張大狗的手指印。
張大狗不認識字,加上毛驤以陳松手下為引誘,讓張大狗親近了不少。
“大人,為什麽咱們不將陳松寫得更狠一點,怎麽竟是寫一些模棱兩可的內容啊?”這個隨從一臉疑惑的問道。
毛驤回過頭,道:“如今陳松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你覺得咱們要是寫得更狠一些,陛下會相信嗎?
說謊啊,不能說的太假,太假沒人信。最好就是七分真,三分假。一步一步的來,現在咱們弄的這些,肯定不會將陳松一下子拉下來,但時間長了,可就說不準了。”
沒多長時間,毛驤就來到了陳松的家門前。
陳松剛剛回家,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了馬蹄聲。
李三娃也聽到了馬蹄聲,以為是朱樉的人,急忙出去查看。
只見毛驤一臉笑容的停在了陳松的家門口。
李三娃淡淡的看了一眼毛驤,便回去稟報。
毛驤就像是陳松的老友一樣,直接走了進去。
“陳大人啊,你這家可讓我好找啊。”
腳步剛剛踩在院子的土地上,毛驤那爽朗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陳松眉頭一皺,走出了堂屋。
“毛大人,怎麽突然來我這了?之前,您可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啊。”陳松沉著臉。
最近這段時間,毛驤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幾乎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扔給了陳松,陳松怎麽可能會給毛驤好臉色。
“這話說得,我這不是來了嗎?”毛驤走到陳松面前,湊到陳松的耳邊,一臉鄭重的說道:“我知道陳大人有意見,自從我來了西安府,幾乎沒怎麽見過我。
陳大人以為我玩忽職守,其實不然。我一直都在調查秦王,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調查到了不為人知的事情。”
陳松打量著毛驤的臉,怎麽看怎麽覺得虛假。
剛來西安府時的那副樣子,實在讓陳松無法相信最近這段時間,毛驤是在調查朱樉。
“那你可查出什麽來了嗎?”陳松問道。
“當然,我當然查出了。根據我查出來的東西,陳大人這次絕對可以一下子就將秦王扳倒!”毛驤說道。
這貨話裡有話啊,在套我的話,順便還給我挖坑。
陳松不著痕跡的說道:“扳倒秦王?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扳倒秦王啊?我是帶著陛下的旨意來的,是為陛下辦事,什麽時候說過要扳倒秦王?”
毛驤露出一個都懂的表情,道:“都懂,我懂大人的意思,無非就是害怕隔牆有耳嗎?大人不用如此,這種話,我不會給其他人說。”
陳松有些厭煩,道:“你還有什麽事情嗎?要是沒了的話,就趕緊做事去吧,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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