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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年間小神醫》第240章 清醒的陳松
  第240章 清醒的陳松

  朱棣走後,吳德良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不停的灌陳松酒。

  陳松上大學的時候,三天兩頭就和自己的室友去喝酒,而且還是以白酒居多,酒量早就被鍛煉出來了。

  這個時代的酒,大部分都是黃酒,因為釀造工藝的落後,酒精度數還不怎麽高。

  說一句誇張的,就算陳松陪著房間中的這些人喝,這些人也不一定能灌醉陳松。

  陳松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好酒量,好酒量,陳侯爺真是好酒量啊!”

  吳德良連連誇讚,坐在一旁的李常德也開始勸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了肚,吳德良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

  在確定陳松確實醉了之後,吳德良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陳侯爺,敢問陳侯爺,這是幾個手指頭啊?”

  吳德良伸出五根手指頭,在陳松的眼前晃了晃。

  陳松當然沒醉,既然你們這些人想要將我灌醉,那就陪你們玩玩,看看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陳松裝作醉眼朦朧的樣子,搖頭晃腦,時而靠近吳德良的手,時而遠離。

  看了半天,醉笑道:“嘿嘿,你是不是覺得我醉了?告訴你,我沒醉,這是七!這是七個手指頭,我陳松,喝酒怎麽能醉呢?”

  吳德良和李常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興奮。

  接連試探了好幾次,都是這個結果。

  而且,陳松還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看來,陳松是真的喝醉了,機會這不是來了嗎?

  吳德良的臉上出現一絲竊喜,整理了一下思緒,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陳侯爺,你們打算怎麽實施這個士紳一體納糧之策啊?”

  房間中的這些士紳幾乎全都屏住呼吸,目光全都放在了吳德良和陳松的身後。

  李常德更是大氣不敢出,生怕錯過什麽。

  吳德良將自己耳朵對向陳松,以求能在第一時間聽到。

  “呵呵,嘖嘖嘖,果真是沒安好心,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吧。既然你們這樣搞,那不如順手涮涮你們!閑著也是閑著!”

  陳松心生一計,腦海中冒出一個計劃。

  只是,陳松沒有第一時間將這個計劃說出來,依舊裝著糊塗。

  吳德良心裡不服氣,接著追問。

  連著追問了好幾次,陳松才幽幽的開口:“這個士紳一體納糧之策好嗎?好個屁!
  我根本就不覺得這個辦法好,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唉,總有人得乾這些髒活,我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麽辦法?我也不想乾啊,我家也有好幾百畝田地,以後,這些都要交稅,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啊!”

  陳松這番話讓吳德良以及房間中的這些人全都傻眼了。

  這不是你提出來的嗎?你怎麽還罵上了?聽你這語氣中,怎麽還有那麽大的怨氣?

  不對啊,你是實施者,我們才是士紳,咱們的身份是不是搞顛倒了?

  房間中出現了無數懵逼的臉。

  吳德良和李常德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的臉上看到了茫然。

  吳德良實在想不明白,接著追問:“這是為何啊?這法子不是陳大人提出來的嗎?”

  陳松搖頭晃腦,好久之後才幽幽的道:“怎麽能是我呢?這個法子很早之前就提出來的,而且提出來的人也不是我。這是當年那個李善長提出來的,我不過是個執行者罷了,我何德何能啊。”

  陳松一頓亂吹,胡亂糾纏。

  “李善長?這”吳德良更傻了,這就是天方夜譚。

  吳德良沒有再問,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陳松,希望從陳松的臉上看出什麽來。

  “他沒醉,很有可能沒醉!”

  這是吳德良現在心裡的想法。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醉了,只是這人吹牛成性,喝醉酒之後,就喜歡亂吹。

  若是第一種說法,還有一些可信度,那麽第二種說,法就沒有任何的可信度,就是在瞎說。

  第二種猜測還好,可要是第一種的話,那就慘了。

  吳德良也不敢但這個風險,隻好先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站了起來,避開陳松,站在房間的角落中和李常德商量一下,決定最終還是放棄這個想法。

  決定之後,吳德良來到陳松的旁邊,和李常德一起,攙扶起陳松就往外面走。

  陳松一瘸三拐,被兩人攙扶了出去。

  恰好朱棣從下面上來,看到陳松被灌成這個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揮起右手,甩在了吳德良的臉上。

  吳德良是士紳,是體面人,清脆的耳光子聲響起來的時候,吳德良的臉就像是猴子屁股一樣,瞬間紅了。

  不多時,右臉腫脹,上面清晰可見一個巴掌印。

  “你們這幫醃臢貨,就是欠殺,殺上一兩個,就老實了!”朱棣身上氣勢全開,喝罵著吳德良他們。

  盡管被人這樣侮辱,吳德良還得賠笑,明初的這些藩王,想要殺一個什麽也不是的士紳,簡直太簡單了。

  更別說還是朱棣這個戰功赫赫的燕王。

  顧不上臉上的疼痛,吳德良急忙解釋:“燕王殿下,是我們照顧不周,改天親自登門謝罪!”

  身後的士紳也連連回話。

  朱棣一臉厭煩,胡亂的揮揮手,將陳松從吳德良的手中扶過,罵道:“滾,趕緊滾。不然就是第二個胡惟庸!”

  吳德良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剩下的士紳,逃之夭夭。

  手中有絕對的力量,才會有人臣服。

  士紳永遠都是士紳,從古到今,凡是起兵造反的,士紳有幾個?讀書人有幾個?

  他們這些人擅長的是在後面編排別人罷了。

  士紳們從朱棣和陳松的面前魚貫而出,沒多久就全都跑了下去。

  朱棣正準備攙扶著陳松往下走時,陳松站直了身子,除過臉色還有些紅,此時哪裡還有剛才的模樣?

  朱棣眼睛圓瞪,一臉不可思議,“這這這”

  陳松輕笑道:“就這點酒,還想灌醉我,簡直做夢,不過是陪他們玩玩罷了!”

  “你這.俺還以為你真的被這些醃臢貨灌醉了,沒想到竟然是裝的。常青啊常青,你騙得俺好苦啊!”朱棣笑罵道。

  陳松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嗐,我又不是傻子,這個吳德良想幹什麽,我心裡明白,不過是陪著他演一出戲罷了。

  先回去吧,明天帶著人出去一趟,今天回去之後將這個吳德良的背景調查清楚,將他家的田地都調查清楚,就那他家開刀吧。

  這些士紳,不長眼到如此地步,簡直就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睛,試探我的軟硬,真是”

  陳松搖搖頭。

  “好,那就先拿他開刀好了。既然送上門來,不拿他開刀,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朱棣也是這樣說道。

  吳德良自己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自己犯賤,那官紳一體納糧就不會從自己的身上開始。

  就算結果是一樣的,但造成的影響可卻不一樣。

  吳德良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世。

  總覺得自己能夠掌控全局,結果什麽都掌控不了,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醜。

  陳松步伐四平八穩,走下了樓梯,和朱棣走出了酒館。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清風吹起,陳松又清醒許多。

  街道上的行人依舊來來往往,只不過,和後世電視劇中的場面比較,卻遠遠不及。

  很多百姓雖然說不上是衣不蔽體,但也遠遠不及後世的影視劇。

  百姓的精神面貌和京城那邊相比,多了一些麻木。

  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陳松無奈的搖搖頭。

  想要改變這種情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

  回到驛館,陳松洗了一把臉,開始翻看著孔良猷送來的黃冊魚鱗冊。

  陳松這次是有目的性的尋找,專門找吳德良家的黃冊和魚鱗冊。

  茫茫書冊,找起來確實不容易。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陳松找到了。

  坐在桌子前,翻看著記錄著吳德良情況的冊子,陳松的眉頭微微皺起。

  冊子上說,吳德良是洪武四年的舉人,家中十三口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現在在朝中為官。

  父子兩個都是有功名的人,名下田畝兩百余畝……

  看著這些數字,陳松隻覺得古怪。

  史書記載,明朝秀才免稅八十畝,舉人免稅四百畝,進士免稅兩千畝。

  盡管這是明朝中後期的政策,可放在現在,也不會太少。

  父子兩人的免稅額度加起來,怎麽著也得有個七八百畝。

  可他們兩人名下的田畝,攏共就兩百余畝,這太扯淡了。

  陳松再翻了一頁,發現這是洪武八年制定出來的。

  看到這裡,陳松也沒有覺得那麽奇怪了。

  “這田畝數量肯定不對勁,怎麽可能只有這麽一丁點?”

  陳松搖搖頭,隨後將這本黃冊放下,拿起了挑選出來的魚鱗冊。

  魚鱗冊上記錄著吳德良家田地的位置以及數量,就在揚州府不遠處。

  合上魚鱗冊,陳松喃喃自語,“明天去一趟他家的田地看看,我還就不相信了,他家的田地就只有這麽點?也太扯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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