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美好的開端（兩章合一）

  4月7號，星期五。

  孫小美是某個廣告公司的財務，終於熬到了周五，難得不用加班。

  七點多，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地鐵轉共享單車，終於返回了租的房子裡。

  男朋友出差去了，要到下周三才回來。

  一個人在家，她準備簡單地叫個外賣，應付一下晚飯。

  點好外賣後，她就把自己扔在了沙發上。

  上了一個星期的班，終於暫時忘掉一切，可以好好休息了。

  正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突然微信上收到了新信息。

  點開一看，是高中好友兼閨蜜曾玲玲發來的。

  曾玲玲：“美麗公主，幹嘛呢？”

  孫小美想到這位閨蜜，心情就好了很多，趕緊回復。

  “剛點完外賣，等投食呢。”

  曾玲玲：“沒跟阿偉哥出去浪？”

  孫小美：“浪什麽浪，他出差去了，要下個星期才回來。”

  曾玲玲：“哦喲，孤家寡人，獨守冷宮？要不要小仙女我過來陪你呀？”

  孫小美發了個撇嘴的表情，“有本事你飛過來啊。”

  曾玲玲：“你給我報銷，我就立即飛過來，畢竟咱們兩個城市，離得也不算遠，也就一千多公裡而已。”

  孫小美翻了個白眼。

  自己這閨蜜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傻屌。

  明明長得那麽漂亮，上的大學也不錯，卻直接跟著高中談的男朋友，回家結婚去了。

  可能是因為沒怎麽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一直保留了這傻屌作風。

  “對了，那你家偉哥不在，你也不出去浪，那這個周末怎麽過啊？”曾玲玲又發來了消息。

  孫小美：“直接癱家裡唄，還能怎麽過。”

  曾玲玲：“嘖嘖……好可憐，同情ing。不說了，我家阿明哥哥來接我，去吃海底撈了。”

  曾玲玲：“對了，下周四你生日，禮物我已經快遞給你了，記得接收，愛你麽麽噠！”

  發完這最後一句，曾玲玲就閃了。

  孫小美心裡卻浮現一股暖意，一個人背井離鄉留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打拚，終究還有人惦記著她。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通過貓眼一看，是叫的外賣到了。

  接收外賣後，她一邊吃，一邊刷著手機，瀏覽著別人的朋友圈。

  看著別人一到周五各種曬，她忍不住給男朋友何天偉發了一條信息，卻暫時沒有得到回應。

  感覺更無聊了。

  忽然，她想到了這幾天加班歇息時，刷到的熱搜榜上，各種誇讚的《白夜追凶》。

  “今天好像是電視台首播？”她歪著頭回想了一下。

  隨即她放棄了手機直接看，而是打開了電視機，正好19:35，《新聞聯播》結束，電視台開始播劇。

  她調到了荔枝衛視，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一邊刷手機。

  看著看著，她的手機不知不覺放下了。

  這《白夜追凶》質感還不錯，劇情也不腦殘的樣子？

  ……

  同一時間，蘇省的某座城市。

  張高峰和老伴呂秀雲早早地吃完晚飯。

  與一般的中年夫婦吃完飯一起出去遛彎不同，張高峰和老伴吃完晚飯，收拾完桌子後，沒有出門，而是留在了家裡。

  張高峰倚在沙發上，登入手機跟人下象棋。

  他是個老象棋迷，每天不下幾盤就手癢，不過工作日白天要上班，沒時間去小區或者街上，找退休老大爺們下棋，只能上晚班自己在網上下。

  他老伴呂秀雲，則是個深度電視劇愛好者，不跳廣場舞也不插花養花，每天一有空就看電視劇，經常看到十一二點才睡。

  今晚七點二十多吃完晚飯，呂秀雲又早早地打開了電視機。

  作為蘇省人，呂秀雲平常就看荔枝衛視的電視劇，基本上放什麽看什麽，不挑食。

  張高峰下著棋，不管媳婦看什麽，只有再對手長考的時候，才會瞥一兩眼電視。

  “《愛情是生活號》播完了？這怎麽看著像個新劇？”張高峰贏了一盤棋後，等著新對手出現，看了幾秒電視，沒話找話道。

  呂秀雲回道：“是，這次好像是個破案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張高峰又瞥了一眼電視，沒有說話，新對手出現了，繼續下棋。

  十幾分鍾後，又贏了一盤棋，等著對局重新開始的時候，他抬頭再看向電視，發現媳婦還在看那個破案劇，沒有調台。

  “你竟然沒有調到其它台去？這破案劇好看嗎？”

  呂秀雲點點頭：“還行，劇情有點意思，案子不會很複雜、燒腦，看著不累，能看得下去。”

  這讓張高峰有些驚訝了，以前媳婦只看那種婆婆媽媽的情感劇，或者是是小姑娘看的青春偶像劇。

  現在竟然連刑偵破案劇也看下去，太古怪了。

  今天連贏了幾盤，過夠了棋癮，便退出留下象棋，也跟著看了起來。

  ……

  中部某座城市。

  三十出頭，在國企上班的郭騎雲，也在陪著老婆看電視。

  他老婆金菲菲，雖然三十多歲了，卻還保留著一顆少女心，天天在微博上追幾個流量明星。

  下班晚上回到了家裡，則天天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追劇。

  不過從少女時代起，就看著芒果台的各種綜藝節目走過來的人，金菲菲是芒果台的死忠粉，追劇一般隻追芒果台播的。

  今天晚上，金菲菲依舊早早地打開了芒果台，追一部偶像劇《愛的指南針》。

  郭騎雲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對於這種偶像劇，是不屑一顧的，但是沒辦法，老婆喜歡看，他只能跟著看。

  連工資卡都不在自己身上，看什麽電視更輪不著他說了算。

  八點多，又開頭前情回顧一大段，劇集又非常短小的芒果台，播完了今晚的第一集《愛的指南針》。

  金菲菲踩著拖鞋，去上廁所了。

  郭騎雲看著廣告無聊，便拿起遙控器，調起台來。

  因為芒果台太過短小，其他衛視台的第一集，都還沒有結束，不過連調了幾次台，放的電視劇都很無聊，郭騎雲隻好繼續調。

  終於，當調到荔枝台的時候，看到放的是他喜歡的懸疑破案劇，他停了下來。

  看了幾分鍾之後，他覺得這部以前沒看過的《白夜追凶》，從節奏到案情，再到主演的演技都在線，並很快就看進去了。

  不過沒看一會兒，他老婆金菲菲從廁所裡出來了，他趕緊再換回芒果台去。

  一看，還在放廣告。

  “媳婦，《愛的指南針》第二集還沒有那麽快放，咱們先看看荔枝衛視的《白夜追凶》吧，我剛才看了，感覺有點意思。”郭騎雲請示道。

  “你看吧。”金菲菲無所謂，反正芒果台還沒播第二集，等播了再讓調回去就是。

  她躺回了沙發上，喝了一口水後，葡萄盤端到了懷裡，一邊吃葡萄一邊看電視。

  跟著看了一會兒《白夜追凶》，她突然想起來，白天上班的時候，好像聽姐妹說起過這部劇，評價還挺高的。

  於是她集中了一點精力，認真看看，看到底怎麽樣。

  沒一會兒，她也看進去了，並覺得男主角有點熟悉。

  “老公，這個關宏峰，怎麽好像以前見過啊？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你認識嗎？”金菲菲問道。

  郭騎雲回道：“應該是任宏余吧。”

  “任宏余？”

  “嗯，高潔她老公，以前演過《七仙女下凡記》的那個。以前好像還挺火的吧，跟不少女演員，演過很多部比較火的劇。”

  聽老公這麽說，金菲菲慢慢也想起來了。

  “那他現在胖了那麽多，變得有點醜哦，尤其是臉上這個刀疤，看起來有些嚇人。”

  郭騎雲笑著回道：“是胖了很多，體型變形了，不過說醜還算不上吧。至於他臉上這個疤痕，應該是跟劇情有關吧，說不定埋著什麽伏筆。”

  金菲菲點點頭，認同老郭同志的分析。

  她吃了一個大的葡萄，然後把摘下兩個小一點的，給老公遞了過去。

  郭騎雲看到老婆主動給自己送葡萄吃，也不管大小，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幾分鍾後，荔枝台《白夜追凶》第一集播完了，郭騎雲很自覺地調回了芒果台。

  不過陪著一起看了一會兒《愛的指南針》，估摸著荔枝台那邊第二集該播了，他終於按捺不住。

  小心翼翼地問道：“媳婦兒，《指南針》這一段劇情，盡放男主他媽媽作妖，怪無聊的，要不然咱們再看一會兒《白夜追凶》，等過完這一段，咱在調回來？”

  金菲菲含著葡萄猶豫了幾秒，點頭道：“行，你換吧，我也覺得男主他媽太惡心了，看到她就煩。”

  郭騎雲聽到這話心裡暗喜，趕緊按動遙控器，把電視調到了荔枝衛視。

  第二集正好放完序幕，一秒鍾都沒錯過。

  一邊看著《白夜追凶》，郭騎雲一邊偷瞄媳婦兒的表情，他打定主意，只要老婆大人不主動開口，他就調回芒果台，假裝忘了。

  記過看了很久，金菲菲也沒讓換回芒果台去，似乎也忘了。

  ……

  從七點三十五，衛視台播出電視劇開始，看《白夜追凶》的不止孫小美、張高峰呂秀雲夫婦、郭騎雲金菲菲小兩口，還有很多，而且好像越來越多。

  ……

  從《白夜追凶》播出的第一集第一秒開始，《白夜》的播出方荔枝衛視大樓裡，就有縈繞著一種淡淡的緊張氣息。

  常務副台長厲開山的辦公室裡，厲開山、購片主任安小遊，再次聚在一起。

  厲開山坐在辦公桌後面，慢慢喝著茶。

  安小遊面前則打開了一個筆記本電腦，他正亮眼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

  七點四十五，當《白夜追凶》第一集播了十分鍾後。

  厲開山問道：“怎麽樣了？”

  安小遊立即轉動筆記本電腦，把屏幕讓給厲開山看，說道：“厲台，酷雲上的實時直播關注度，和市佔率都很不錯。”

  “關注度達到了0.85%，市佔率則是6.49%。”

  厲開山看了一眼電腦屏幕，果然如安小遊所說，沉吟道：“這兩個數據，好像都要比上一部劇首播的時候要高？”

  安小遊身為購片主任，對於近期的每一步黃金檔的數據，都很清楚，立即回道：“不錯，上一部《大魏宮詞》首播的酷雲直播關注度是0.71%，市佔率是4.34%。”

  “目前《白夜追凶》的首播數據，好好於《大魏宮詞》，而且《白夜》現在隻播了十分鍾，從目前的趨勢來看，等兩集都播完之後，數據肯定還會在上漲一大截。”

  聽到這話，厲開山放心了。

  要知道《大魏宮詞》作為一部投資巨大的古裝劇，購買成本是很高的，而最終收視率，卻很一般。

  讓他這位最終拍板購入的副台長，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有人私底下傳言，說他是收了片方的好處，才會力排眾議，花那麽大價錢，買下《大魏宮詞》。

  同樣的，《白夜追凶》也是他頂著不小的壓力買下來的，甚至連和海豚視頻集團的合作，也是他以一己之力促成的。

  如果《白夜追凶》也撲了，那他這位常務副台長的位置，就不好做了。

  “現在能預估一下，《白夜追凶》的首播的最終收視率嗎？”厲開山語氣平靜地問道。

  安小遊知道老領導在擔心什麽，說道：“厲台，從目前的酷雲表現來開，肯定會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而且《白夜追凶》在網上的評價很好，口碑很高，相信後面的表現肯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不過現在畢竟隻播了十多分鍾，而且酷雲數據，只能算是一個野榜，直播實時關注度只能作為參考。”

  “真正的收視率，得要等到明天廣電公布。”

  “所以，厲台，現在還不好說首播的最終收視率能到多少，只能參照酷雲說，不會差就是。”

  厲開山點點頭，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他便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讓自己平複一下。

  時間快速過去。

  當《白夜追凶》第一季播完的時候，安小遊看了一眼電腦上的酷雲網頁端，聲音喜悅地說道：“厲台，第一集播完，直播實時關注度，已經漲到0.93了！”

  厲開山點點頭。

  又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

  《白夜追凶》第二集也播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