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李二，演戲是專業的

  等回到宮中。

  李二終於咬咬牙，自語道：“不就是演戲嗎？哼，陳楚那小子不信任朕，還幾次三番教朕演戲，豈有此理，朕偏偏要他看看，朕絕不是一個不能演戲之人……”

  他把近侍高琛叫了過來。

  李二吩咐道：“高琛，立即安排百騎司，給朕查清楚陳楚的底細，朕要將他十八代祖宗都查個遍，不知道的，就去問程處默。”

  高琛有些困惑。

  陳楚？

  朝中沒有這號人啊！

  民間的反賊，似乎也沒有姓陳的。

  不過他不敢多問。

  急忙答應下來。

  然後又聽李二說道：“對了，明日休沐，朕要在萬春殿外宴請三品以上大臣。”

  陛下要請客？

  高琛又是一愣。

  據他所知，近段時日，陛下和文武大臣，因為內庫之事，關系一直不怎麽和睦。

  尤其是魏徵等人，多次在早朝上鬧僵了。

  現在竟然要請客？

  ……

  清晨。

  宮門外。

  一群大臣聚集在一起。

  最前方，正是朝中的頂梁柱，長孫無忌，房玄齡，王珪，侯君集，魏徵，李靖，等等。

  王珪看了看民部尚書戴胄，問道：“戴大人，民部私自撥錢給內庫了嗎？”

  戴胄急忙上前說道：“王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民部乃是尚書省的民部，沒有三省的同意，我又豈敢將錢財撥給內庫……”

  旁邊，魏徵冷哼了一聲。

  他堅決認為，陛下這時候要從民部撥錢，那就是犯了大忌。

  長孫無忌疑惑道：“陛下一直說內庫缺錢，已經走投無路了，為何今日要宴請三品以上大臣？難道這不是增加內庫的一筆花費嗎？”

  聞言，大家都疑惑起來。

  突然，王珪一拍手，大聲道：“我知道了……”

  戴胄好奇地問道：“王大人，你知道什麽了？”

  王珪慢條斯理地說道：“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陛下宴請我等，正是想與我等拉近關系，我等今日赴宴，明日的早朝上，還好意思反對陛下從民部撥錢到內庫嗎？”

  眾人恍然大悟。

  “對啊！”

  “王大人說得一點不錯！”

  “陛下竟然用這等手段！”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魏徵瞥了眾人一眼，冷冷地說道：“諸位，老夫把醜話說在前頭，此事，決不能同意，若真的讓陛下將民部的錢撥付到內庫，開了這個口子，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天子乃萬民的天子，代天而治萬民，古往今來，但凡明君，都會廣開言路，采納臣子的建議，只有昏君，才會偏聽一言，陛下一旦做了這件事，百姓們會如何看待陛下，如何看待朝廷，後人又會如何看待我大唐……如今，大唐四海升平，隱隱有萬國來朝的跡象，我等作為臣子，理應匡扶正義，規勸陛下，做正確之事，避免錯誤之舉……”

  魏徵太能說了，洋洋灑灑，竟然說了好半天。

  眾人都讚同地點頭。

  王珪說道：“魏大人說得對，咱們不能上了陛下的當。”

  “對，支持魏大人！”

  大家仿佛在做一件很偉大，但很悲壯之事。

  每個人心裡都告誡自己。

  赴宴可以，但決不能因此而上當。

  就在這時，高琛走了出來，高聲道：“諸位大人，請大家到萬春殿外，宴席已經準備好了。”

  眾人魚貫走入，還不忘相互低聲私語，相互督促。

  眾人來到萬春殿外。

  只見宴席早已準備妥當，李二正襟危坐在上方，笑眯眯地看著大臣們。

  每一個被李二盯著的人，心裡都發毛。

  眾人好奇的是，為何李二陛下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嶄新的長袍。

  那袍子，白的發光，白的耀眼。

  等大家坐下後，李二沉聲道：“諸位愛卿，爾等都是朕的股肱之臣，為大唐操勞，辛苦至極啊，朕感念大家的功勞，特意在今日宴請大家，今日，不談國事，只有君臣同樂……”

  大家心事重重。

  李二一揮手：“開席！”

  說著，他率先動起了筷子。

  眾人見狀，也隻得開始吃東西。

  吃著吃著。

  當啷。

  一聲悶響，把眾人嚇一跳。

  大家抬頭一看，只見李二不小心，將一碗湯灑在了自己乾淨的袍子上。

  黃色的湯，在白袍上顯得格外扎眼。

  多好的一件袍子啊！

  撒上湯汁，算是廢了！

  因為洗不乾淨啊！

  這可嚇壞了周圍的宮女太監。

  近侍高琛心驚膽戰地說道：“陛下，臣扶你回去換一件衣服。”

  李二一抬手，說道：“不必，區區一點湯汁，不礙事，高琛，給朕把袍子脫下來，就在這裡洗了吧。”

  高琛一臉懵逼。

  卻還是手忙腳亂地把李二的長袍脫下來。

  然後，幾個小太監抬進來一個盛滿熱水的木盆。

  宮女們將袍子放了進去。

  大臣們面面相覷。

  這……這是要幹嘛？

  當眾洗衣服？

  陛下這是要幹嘛？

  就在大家發愣之際。

  高琛按照李二的吩咐，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乳黃色的東西，放在木盆中，在那袍子被湯汁染色的地方，搓揉一番，出現了泡沫。

  然後，再將袍子揉洗幾下，清洗。

  等衣服擰乾拿出來時。

  有人突然喊道：“快看，袍子乾淨了。”

  大家瞪大眼睛一看，只見袍子上的湯汁，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色的袍子，跟嶄新的一般無二。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盯著高琛手中的東西。

  大家都很清楚。

  在這個時代，別說白色的袍子，就是其他袍子，一旦沾染上油汙的東西，都不會再洗乾淨。

  而李二陛下的袍子變得這麽乾淨，肯定跟那個東西有關。

  就在這時，高琛拿著洗乾淨的袍子一抖。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眾人再次瞪大眼睛。

  這東西，不但能把衣服徹底洗乾淨，還能留下香味？

  神物啊！

  從未見過這麽神奇之物。

  長孫無忌第一個忍不住，問道：“陛下，不知此物叫什麽，臣從未見過。”

  李二看見眾人大驚小怪的樣子，心中十分淡然。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長孫愛卿，此物，區區香皂而已，不值一提！”

  眾人都酸了！

  什麽叫而已？

  什麽叫不值一提？

  大家眼睛紅紅的。

  長孫無忌問道：“陛下，此物莫非是將作監和少府監造出來的？”

  李二搖搖頭：“非也，此物乃是民間售賣的，東西二市都有，並不是什麽罕見之物……”

  東西二市都有？

  眾人都暗自記在了心底。

  接下來，大家吃飯也沒有了多少興致，心神一直都放在香皂上。

  甚至還有悄悄私語的。

  “張大人，待會同去西市啊，我也想買點香皂！”

  “正有此意！”

  “還有我，請二位大人帶上我！”

  李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心裡想的卻是，哼，陳楚那小子還懷疑朕不會演戲，看看吧，朕的演技多逼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