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光輝之路的起點

  張飛遇襲的事情經過了十幾天的時間傳到了成都，也傳到了冀縣。

  駐扎在冀縣的劉禪聽說張飛遇襲，一時有些慌張，聽說張飛毫發未傷，還發誓要徹底戒酒，他這才松了口氣。

  張飛的遇襲也給劉禪提了個醒。

  他繼續給校事增加人手，同時讓昊天軍親自負責自己的安保工作。

  有這些全副武裝的驕兵悍將在，他總算有了不少底氣。

  接下來，他要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冀縣的生產上，爭取以冀縣為中心，把隴右建設成跟荊州一樣的樣板區域。

  現在廖立已經借種麥為由抓緊離開了冀縣，生怕劉禪揍他——

  無他，之前他剛剛接到拍攝任務的時候消極應付，見劉禪也不檢查，索性隨便拍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有南中一望無際的青山、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荒蠻原始的刀耕火種。

  還有這一路上頻繁出沒的各種野生動物。

  在南中的時間一直沒有多少大戰，廖立閑的沒事一直在研究攝像機的用法，拍了一大堆屁用沒有的東西。

  廖立聽說昊天上帝要視察自己的拍攝成果，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抓緊找了個借口去上邽督糧。

  昊天上帝要是知道自己拍了這麽多有的沒的，一定會很生氣吧？

  戚金金倒是沒發現有什麽不妥，廖立的鏡頭下，三國這個時代在戚金金的眼前更多了幾分真實和具體。

  那個年代不止有金戈鐵馬英雄雅士，更多的是大片大片沒有開發的土地和一群雖然並不聰明卻勤勞善良的勞動人民。

  連一直嚷嚷著看關羽和黃忠比武的楚小瑛都看得頗為投入，因為除了那些很有人情味的風土，楚小瑛還看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喂，公嗣啊，這，這是犀牛對不對？”

  “對啊，”劉禪莫名其妙地道，“難道你們不認識犀牛？”

  “不，不是啊，為什麽你能在野外又拍到熊貓，又拍到犀牛？
  咱們國家還有野生犀牛嗎？

  哇，還有乾脆面……呃，不是乾脆面，是小熊貓。

  等等，這是什麽？
  天哪，這是赤頸鶴嗎？我靠，還有異龍鯉，天哪，你們這是什麽特效團隊，這也太逼真了吧？”

  劉禪：……

  “這個嘛，這個……這個以後再說吧。”

  廖立正事沒乾一點，每次讓他拍拍我作戰的英姿都說沒電，原來拍了一堆這些東西。

  不過阿姐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拍的不錯，是不是說明廖神醫其實除了做官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有不錯的天賦，應該好好挖掘一下。

  等複興大漢，就把他派去南中拍個夠，近距離給虎豹豺狼來個特寫。

  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雍涼的戰事並沒有結束。

  張既之前響應隴右之亂，公開和劉禪撕破臉，現在隴右大亂結束，張既也沒有展現出投降的意思，反而聯絡那邊的胡人繼續跟劉禪為敵。

  胡人在有組織之下戰鬥力還是非常強橫的，理論上劉禪應該親自去前線招降張既或者繼續增兵一口氣拿下涼州。

  但他懇切地詢問了一下馬超的意見之後決定作罷。

  馬超是大漢驃騎將軍兼涼州牧，
  張既是魏國的涼州刺史，

  兵力上張既雖然佔據一定的優勢，但馬超手下都是精兵，張既未必就有什麽優勢。

  而且涼州的情況比雍州還要複雜，

  那邊的大姓如麹家已經基本胡化，少有不慎，不堪設想。

  張既裹挾這麽多的胡人，看起來聲勢浩大，未必就一定能轉化成應有的戰鬥力。

  劉禪決定暫時全權委托給馬超，看看這位在歷史上還沒來得及重新回歸故鄉就匆匆逝去的大將能不能在他最熟悉的土地上展現出奇跡。

  起碼減少一些大漢的傷亡。

  劉禪信任馬超，可虞翻對馬超的人品並不是很信得過。

  畢竟馬超當年以無限猖狂著稱，自己親爹都說不要就不要了。

  若是暴打張既，又在那些胡人周圍振臂一呼，說不定又有自立的想法，到時候又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

  虞翻暗戳戳地表示應該給馬超派監軍，而且後勤並不能保障地太好。

  得讓馬超知道他現在離不開大漢才行。

  “我相信馬孟起將軍，放心吧。”

  馬超現在表現的越來越像真三裡的馬正義，劉禪也秉持用人不疑的態度。

  而虞翻現在的表現很像一個奸臣，他苦勸劉禪不能開這個頭——

  據說現在潘濬都找到了去身毒的辦法，萬一潘濬也申請效仿馬超，自己率領一波大軍去開發身毒怎麽辦。

  唔，自古以來，這好像都是一個很難解決的辦法啊。

  “老夫願親為監軍，為國征戰涼州！”虞翻趁熱打鐵，表達自己的拳拳之意。

  劉禪猶豫許久，還是堅持選擇了拒絕。

  “不必了，馬孟起一心為國，絕不會行叛逆之事。

  現在正是相持不下之際，若是這個節骨眼上派了監軍，更是有傷馬孟起進取之念。

  我大漢天邦若是沒有這點心胸度量，還如何開疆拓土，鎮服四野？”

  不僅不壓製馬超，劉禪還叫人抓緊給馬超提供足夠的軍糧和武器，叫馬超放心作戰，後面的一切自然有我劉禪解決。

  劉禪還特意提起馬超是自己的老師，作為學生，一定會全力支持老師作戰。

  想想歷史上的自己好像也只有支持北伐這唯一的一個優點，劉禪也只能苦笑。

  而歷史上劉禪的大將軍薑維則好像也對這個話題特別感興趣，

  出於對大漢的責任感，他也一直在苦苦冥思，該怎麽才能讓大漢的軍隊一直保持旺盛強大的戰鬥力，讓這支部隊不會軍閥化。

  自然而然，他想起了劉禪手下的王牌昊天軍。

  昊天軍一直走精兵路線，挑選兵員的條件非常嚴格。

  他們倒不像其他的軍隊一樣執著於挑選身高力壯的猛漢，但對忠誠這一項有極大的要求。

  他們身上的甲、手上的兵器跟其他人截然不同，更是以昊天為名，選擇的將士都願意毫不猶豫地為大漢效死。

  在街亭一戰，昊天軍冒著過膝的大雪一路摸到魏軍的主力門口，又在大雪中駐足許久，饒是他們都有棉衣，還是出現了大量的非戰鬥性減員。

  但薑維之前去慰問這些被嚴重凍傷的戰士時，他們居然沒有一個流露出怨恨，都表示這是為天下萬民吊民伐罪而戰，就算死都光榮，別說只是凍傷而已。

  這讓薑維非常動容。

  該想個什麽辦法，才能讓昊天軍的意志推廣到全軍。

  如果全軍都像昊天軍一樣忠心不二，大漢絕對能輕易橫掃天下。

  薑維苦思冥想，仍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

  而之前的建議被劉禪拒絕的虞翻也不氣惱，

  在劉禪的建議下，他現在已經開始組織人力，開始為大漢編寫一些通俗易懂的口號。

  複興大漢、一匡天下這個理念實在是有點太過泛泛，劉禪和虞翻研究了許久，決定先拿出吊民伐罪這個口號。

  考慮到大多數人不太了解吊民伐罪是什麽意義，劉禪決定再通俗化一點。

  “大漢的天兵是為天下萬民而戰，而天下所有受迫害的百姓而戰，為重現大漢的光榮而戰。

  這麽說，聽懂的人應該會稍微多一點。”

  “嗯，不錯，確實如此。”

  世家豪族學的是聖人的學問，他們的口號也跟這個差不多，總把天下萬民掛在嘴邊。

  劉禪把這口號解釋的非常詳細，算是拿出了真的為天下萬民奮戰的那點誠意。

  這讓薑維略略有點感動。

  20歲的年紀，最是青春熱血的時候，
  薑維讀過不少聖賢書，也沒有沾染世家豪族的奢靡浮誇之氣，

  他反覆讀了幾遍漢軍的口號，又覺得心中熱血上湧，

  一瞬間，他似乎理解了為什麽那些出身不同、資歷不同的昊天軍士兵都願意為大漢的拚盡全力至死不渝。

  而也是在同時，薑維似乎茅塞頓開。

  “太子，臣有一言。”

  “呃，伯約何必如此拘束，但說無妨。”

  “臣以為，一支昊天軍不夠，要把昊天軍分散到全軍，才能保我大漢江山萬世不易。”

  句扶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把昊天軍分散到全軍，那他這個昊天軍的統帥帶領什麽人？

  薑維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不是把太子手下這支精兵拆分，臣以為，當成立私社，以昊天軍軍士為創設元從，在軍中以仁義教化軍士、鼓舞作戰、身先士卒。

  昊天軍士卒皆為大漢棟梁之才，日後我大漢天兵伍長、什長、隊官、部曲官將都受昊天教化，如昊天軍一般忠勇無謂，真可謂一人便是一座堅城，拖不垮，打不爛，數百人雪地行軍不叫苦不喊累，敢跟敵人萬眾廝殺，如此大軍，自然戰無不勝！”

  “這私社由太子統帥，官兵皆太子私社出身，以太子為昊天指揮廝殺，為天下萬民而戰。

  便是有亂群之人，終不能號令這麽多對太子忠心耿耿的軍士一起為亂，這天下……

  呃，此乃卑下淺見，不知當否。”

  薑維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發現眾人都在呆呆地看著自己，趕緊致歉。

  劉禪緩緩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句扶。

  句扶也情不自禁點了點頭，喃喃地道：

  “好計策，好計策。”

  虞翻搞校事已經嘗到了甜頭，大概把這個策略理解成往部隊中安排自己人，

  這個主意倒是大妙。

  “可行，當然可行，不知伯約準備給這個私社起個什麽名字？”

  漢代，祭祀的裡社開始分離，雖然還帶著濃濃的宗教意味，但私人團體的性質已經非常明顯。

  對天水影響很大的張魯張天師當年在漢中鬧事的時候就曾經以“社”為單位構建基層，緱氏縣侍廷裡還出現過以兼並土地為主要任務的“父老社”。

  薑維雖然一頭熱血提出了這個主意，但他哪敢隨便起名字，他恭敬地道：
  “這個，自然要太子賜名。”

  “算了算了。”劉禪苦笑道，

  “禪年幼德薄，哪裡想得出什麽好名字，還請諸位賜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