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喚你等官衙議事卻是因本官欲往長安都城拜見皇上及處理些私事,本官不在遼西期間,所有軍政分別由司馬雲天及李長史主持,所有軍政官員當協助二人共同管理好遼西得之不易的發展局面,除卻繼續展開基礎設施的建設,各項關乎民生的舉措當得大力推行,尤其在商貿方面還須得加強對各族商人的保護和吸引有實力的商戶進入集市。”
秦文遠開場白後不待眾官反應過來再是說道。
“趙猛、阮文雄、羅士義、盧青凌、尚飛、蘇進武聽令!”
聽到秦文遠呼喚自己名諱,數人上前拱手應道。
“末將請將軍吩咐!”
“你等當做好龍城城防並協助司馬大人節製全軍,傳令松漠城吳平與乞力蘇骨二位將軍和營州趙文宣都督在做好城池防禦的前提下須當密切監視各族勢力動態,有何動靜可使麻三速傳本官知曉,切不可輕舉妄動。”
“末將等得令,將軍可放心往長安都城公乾!”
秦文遠微笑點頭,再是對程處默、秦懷玉、房遺愛、尉遲寶林說道。
“你等隨本官來遼西已是快一年時間,想必長安城裡數位叔父心中想念得緊,這次便隨本官一同往長安拜見叔父如何?士義兄因長安城已無親人便替你等留在遼西,待得哥兒們與之尋得那家小姐與之成親,那時你等可得替士義兄多多挑些擔子才是。”
一番話語使得羅士義心裡頓感溫暖,帶著些許面紅的臉色一旁有些不好意思,此等扭捏之態頓惹得廳堂裡眾官皆是微笑,有那家中尚有未出閣閨女的官員,俱各打起算盤如何與這甚是得徐天看重並在大唐承繼其兄羅士信威名的小子結親。
偏那程處默、尉遲寶林、房遺愛三個混子嘻嘻哈哈與羅士義打趣而道。
“待某等回長安城見得那家小姐體態豐盈,甚好生養便捉了來與羅兄做個壓寨夫人,早日替羅兄生下小子豈不圓滿,這卻算不得是什麽大事。”
程處默此話剛剛落下,便有房二那傻蛋一旁嬉笑說道。
“程大傻,你妹妹不是還未許配人家嗎?何不讓程叔父就許給羅兄做夫人如何?”
“咦!這倒是使得,待某家回去將此事稟明父親再做決定。”
聽得二個傻蛋如此所說,羅士義想著程處默妹妹那魁梧的身材和善使一雙鐵錘的武藝,這廝心中大駭,不禁大聲言道。
“你等休得在此胡言亂語,如是此話傳到阿妹耳中,為兄性命便是去了一半,諸位哥兒放過為兄吧!”
“嘿嘿!羅兄也怕那母老虎?”
“你個傻子說誰母老虎呢,信不信俺回去告訴妹子言尉遲黑小子罵她此語。”
尉遲寶林笑著與羅士信說完這話,旁邊程處默便急吼吼怒道。
“別、千萬別,俺可是惹不起你家妹子。”
尉遲寶林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說道,可見程處默那妹子在幾個小子心中有多麽的可怕。
秦文遠頓覺好笑,程咬金那女兒他也見過,除卻身材高大豐滿,相貌尚還端正,怎地被這幾個小子說得如此可怕,難不成這幾個小子都被程咬金女兒修理過不成。
見得幾個小子仍自纏雜不清,秦文遠高位上輕言道。
“好了!閑事休提,你等且回去做些準備明日便隨本官啟程,其余文武官員當謹記本官叮囑做好遼西軍政大事,拜托了!”
“我等定不辜負將軍所托!”
諸事安排完畢,等得眾官去後,秦文遠留下司馬雲天再是商談些他不在遼西之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談完公事,二人再是閑聊些其它話語。
“司馬兄可有要與嫂子帶的書信及物品,小弟先得回到歷城再往長安城,待得從長安回往遼西之後,司馬兄也可回家去與妻兒團聚數日,此次卻要司馬兄遼西坐鎮小弟才能放心,如不是想著與長樂公主的一年之期已近,再有便是看能否使皇上將幽州衛孝傑調離,小弟如何也得使司馬兄先回歷城探望妻兒才是。”
廖廖數語,司馬知秦文遠關切之意,二人自相識以來肝膽相照,早是盡知彼心,均言:“世間相識之人無數,知音卻是難覓!”
為了心中共同的理想,司馬雲天早已把自己當做是徐家之人,能得公子如此體恤家人,夫複何求,自是不可能有任何怨言,相反卻以能得公子憑般信任而感激涕零。
聊著、聊著,二人在是於遼西的發展和對如何計謀遼東及東北的方略交換不同的看法,數時的交談終是達成大致相同的觀點,皆是提議讓麻三先率麾下眼線於東北之地展開建立據點打探各勢力的分布情況及實施滲透獲取情報的任務,這也讓徐天萌生擴大情報網的打算,想著此次去長安城除召回陳老大、陳老二來遼西外還得招募些精靈的人充實遼西情報組織。
……
翌日清晨,終是放心將遼西軍政之事交與司馬主持的徐天攜周倉等數百親衛出“龍城”城池,隨行的除了春香外便是程處默、秦懷玉、尉遲寶林、房遺愛數家國公之子。
數十面旌旗之下眾家兄弟簇擁著秦文遠一路說說笑笑,沿途所見的各色人等見著旌旗上大大的“秦”字,皆是知道乃平遼史所率親軍外出,紛紛跪於道旁參拜。
秦文遠馬背上不停施禮答謝,全無傲慢的親民之態甚得大眾喜愛,便是那外族民眾也覺得這次來遼西主政的大唐官員與之前的官員有許多不同之處,眼見得遼西一天天繁榮的程度和安穩的環境正是出於這位主政大人的手裡,俱感如此官員不正是該某等百姓們擁戴的嗎!
傍晚時分,大隊已到距幽州“古北口”不遠處的村落,秦文遠傳令親衛等不得擾民,擇得稍高之地扎營休整,卻不料村中民眾聞知是平遼史大人所至,遂殺豬宰羊送來不少肉食並邀大人於村中歇息。
秦文遠婉拒村民好意,使銀兩全部購下肉食,此等仁義之舉得村中父老敬重膜拜,皆言大唐軍兵如俱是徐大人麾下這般軍紀,再大的強敵有何可懼,自此徐天麾下皆仁義之師的美名竟是由這村裡的百姓一傳十、十傳百,使整個遼西及漠北之地皆是盡知,使得草原上多少漢家小子均以入徐家軍服役為榮。
初升的朝陽沿地平線冉冉升起,晨曦裡一支數百人的隊伍靜悄悄離開駐扎之地,待得當地村民送來早飯,卻哪裡還有半絲軍隊的身影,直引得村中的數位老漢大呼。
“仁義之師、仁義之師啊!”
這卻是昨夜秦文遠早就安排妥當,黎明未到數百親衛便埋鍋造飯,補充糧草,蒙蒙的微光裡剛顯現出道路的輪廓時數百人便翻身上馬,一路往“古北口”關隘而去。
午時、數百人已至關隘之前,數十面繡著大唐和“徐”字的旌旗下秦文遠端坐馬背,在數員小將的簇擁下率軍往關隘門樓前進。
關隘門樓上的唐軍早是發現這數百人的隊伍,門樓守軍速稟報守關將領薛仁貴得知,薛仁貴得報急忙披掛衣甲上得門樓,見得是秦文遠率隊欲通關進入幽州境地,心系師父大仇未報這廝便欲找些借口為難徐天,竟於城樓上喝令守關軍士彎弓搭箭,自己立於門樓正中的城牆上大聲喝道。
“你等可有通關令牌或是兵部調派的敕令,否則便速速退去!”
“喲呵!這廝什麽時候敢與爺們這樣囂張,充尼瑪什麽大頭蒜,你是眼瞎還是不識字,沒看見爺們打著的大唐軍旗嗎?”
程處默聽得薛仁貴喝聲,先是於城樓下便大罵起來,竟是不將那廝放在眼裡。
秦文遠懶得搭理薛仁貴,諒他不敢喝令城樓守軍放箭,傳令親衛等做好戒備準備過關,凡遇有阻截可擊殺了事。
被程處默罵過的薛仁貴此時兀自於門樓上大怒不止,然、便是他如何憤怒可不敢傳令兵士放箭阻截徐軍,對秦文遠他可是了解甚深,如是惹得這位爺火起,便是捅漏天也不補,如是發生兵士的傷亡事件,自己還得被上官追究。
還是自己力量太過薄弱,雖空有滿身武藝卻也不敢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師父的大仇不知何時方能得報。
“唉!”
一聲不甘的歎氣自薛仁貴嘴裡呼出,望著已經入關的秦軍數百人隊伍,這廝為在軍士前挽回些面子,竟自下樓上馬趕至秦文遠馬前,手執“方天畫戟”當著城樓上下的守軍再是說道。
“秦文遠!薛某與你殺師大仇不共戴天,今日我等仇人相見,擇日不如撞日,可敢與薛某不論生死大戰一場。”
秦文遠勒馬,斜眼蔑視薛仁貴正待說些什麽,旁邊卻有周倉大聲斥責而道。
“你是什麽東西,上官面前竟敢如此囂張,還不下馬跪拜,難不成想要造反嗎?”
聽得周倉呵斥,薛仁貴眼中火焰燃燒,再是大聲而道。
“此乃薛某與秦文遠私仇,你等最好不要插手,薛某也不是好欺負的,你等如是不服那便用兵器說話!”
周倉也是火爆,欲使兵器與薛仁貴較量一番,卻聽得秦文遠大喝道。
“退下!”
待得周倉歸於身側,秦文遠手指薛仁貴大聲斥責。
“秦某看在你戍守邊關重任之責的份上今日便不與你計較,非是徐某懼怕與你廝殺,似你這等三腳貓功夫,說實話秦某還未放在心上,徐某與你師父謝弘校場比武乃是各安天命,似你這等不知輕重、不懂規矩的武夫,便是你文武全才也使人瞧不起,你若不服,盡可等衛孝傑重新安排此處守關將領後來尋徐某復仇,那時徐某如你所願便是,現今漠北之地並不平靜,休得因你一己之私而誤了守關重任。”
秦文遠一番有理有節的話語頓使薛仁貴羞慚,說破天他這也是毫無道理的豪橫。
面對仇人的強勢,不管是武藝還是家族背景,薛仁貴均是不在一個層次,敢於挑戰秦文遠憑的不過是胸中那一番被同安大長公主挑唆起的仇恨而已,如是真被秦文遠在此擊殺,想必也是白死了事。
便在這廝暗忖得失的稍許時間,其麾下心腹副將見機上前勸開薛仁貴,然後恭敬對秦文遠拜道。
“秦大人還請自便,末將代薛將軍這裡給大人賠個不是。”
“讓那廝好自為之吧!”
聽到副將之言,秦文遠面現傲慢之色隨意而道,旋即傳令親衛繼續前進。
望著這支強勢的兵馬漸漸遠去的背影,副將不禁暗自嗟歎。
“薛大人這是何苦來哉,怎地就與大唐這狠人過不去呢!”
幽州“古北口”關隘前發生的小插曲對秦文遠等人並無影響,無非當是笑談罷了。
一路急行,數百人的馬隊傍晚時分便至幽州城池,剛入城中便見有數名軍漢前方擋路,其中一位著五品官袍披半身衣甲的將領馬背上拱手對徐天言道。
“敢問上官可是平遼史徐大人否?”
“正是某家,不知將軍緣何阻擋本官前行之路!”
“秦大人誤會,末將乃河間王帳下參軍,奉王爺之命請秦大人及眾家小公爺府中相見,其麾下親衛可於王爺軍營裡安置,不知秦大人以為然否?”
“無妨!便按將軍所說,引秦某前往拜見王爺。”
話畢,秦文遠吩咐周倉率親衛護著春香隨前來的另外數名軍漢往城裡河間王麾下駐扎的軍營安置,自己帶同程處默、秦懷玉、尉遲寶林和房遺愛隨傳話的將領一道,眼看著周倉等離自己仍是一路隨行,問及如何情況,原來這河間王李孝恭本就是居住於軍營後面的一處大院之中。
來到大院,數人將馬匹兵器交與王爺親兵保管,隻著隨身所佩刀劍進入廳堂,見得李孝恭端坐一張太師椅上正笑眯眯望著幾人,旁邊卻有幽州都督衛孝傑相陪。
秦文遠等上前拱手拜見王爺和衛孝傑,李孝恭隨意揮手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