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手下！衝突！
  “是嗎？那李將軍便聽好了，想當年你與夫人紅拂女和虯髯客結拜為兄妹並說服虯髯客放棄爭奪天下的雄心，得虯髯客數十萬兩銀錢相贈後將軍助當今皇上統一天下，此事可否作為小子所說的憑據呢？”

  聞得秦文遠說出自己與義兄如此的隱秘之事，李靖心裡幾乎已經認可秦文遠所說，只是他沒有想到義兄的家人便在自己身邊良久而不知曉，今日若不聽秦文遠所說而與之發生大戰，如是但有傷亡或驚著了義兄的姐姐，那他還真的沒有什麽臉面再去相見義兄，恐怕就是回府被夫人知道後也不會與自己乾休。

  “唉……！”

  一聲長長的歎氣後，李靖無奈說道。

  “小子、你走吧！代李靖問老夫人安好，如是見著我那義兄便請他來長安城相見某家，你小子自求多福、好自為之吧！”

  說畢李靖傳令大軍停止行動，但見數千鐵騎如風般襲來再如潮水般退去。

  望著李靖率軍退去秦文遠嘴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今日如不是母親此次來長安城裡告知自己她的這段身世，怕是現在麾下的親衛已經與李靖的大軍展開廝殺，即便自己麾下掌握有超越這個時代的武器，但區區數百人在如此緊急沒有工事作為掩體的情況下與數千騎兵作戰也是討不了好去。

  原來秦文遠的母親秋娘乃是揚州城首富張季齡的長女，這張季齡在秋娘十歲之時再生一小子取名張仲堅，待得張仲堅長到四、五歲時面容越發的醜陋引得張季齡甚是不喜，若不是秋娘時時護著這長相醜陋的弟弟，張仲堅怕是早已喪命於張府裡那些討厭他的惡奴之手。

  有道是：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必會為你打開一道窗，張仲堅雖然相貌生得醜陋卻天生一副練武的根骨，甚得秋娘暗裡指派護著弟弟的昆侖奴欣喜，然、秋娘卻不知這昆侖奴是個武林高手。

  在一月黑之夜昆侖奴帶著弟弟離開府裡便從此再不見蹤影。

  自弟弟與昆侖奴失蹤後秋娘是日日擔心、夜夜思念，見得父親張季齡全無派人尋找弟弟的念頭，秋娘暗自傷心之余終是在一日下定決心獨自帶著身邊侍女踏上尋找弟弟的路程。

  皇天不負苦心人，數年的功夫秋娘與侍女吃盡千辛萬苦走遍千山萬水，終於在瓦崗山附近不遠的村莊裡尋著弟弟，待與弟弟一番交談後秋娘得知弟弟遠大的抱負便再不堅持讓他回家的想法，只是叮囑弟弟注意安全和空閑時回家望望老爹，隨後姐弟灑淚分別。

  回揚州的路程裡秋娘因貌美被亂軍擄掠，幸得被當時在這一帶地區率大軍鎮壓亂軍的徐長青所救，望著這救了自己的青年將軍，時已十七、八歲的秋娘甚為好感，而秦長青似也對救下的女子傾心，亂世裡二人竟心心相印私定終身，待得秋娘返回故裡卻因揚州被宇文家利用兵變將隋帝楊廣剿殺而使揚州發生大亂，張府在大亂裡終是家破人亡，秋娘含淚將父親的屍首找著埋葬之後便來到齊州徐長青因軍功積累的封地歷城“秦家莊”，待得守孝期滿便與徐長青結為夫妻。

  秋娘剛生下秦婉瑩時，張仲堅尋到歷城找著姐姐，將自己在揚州宇文家手裡奪回的張家部分家產留下一些給了姐姐，並將這些年自己的經歷同時也與姐姐訴說，談及到如是姐姐今後欲尋自己可去找唐軍將領李靖幫忙後便飄然而去再沒有信息。

  秋娘此次往長安在秦文遠宴客時偶知兒子所請的賓客裡便有李靖與夫人紅拂女，事後秋娘便將自己的身世和弟弟與李靖的關系告之了兒子和女兒，以便讓兒子揪著時機可問問李靖張仲堅的下落。

  秋娘卻沒想到她的身世今日裡卻讓兒子避開了與李靖的一場大戰，更沒有想到李靖因今日不願與秦文遠交戰的事情會被朝廷詬病，以致在很長的時間裡這位大唐的軍神會逐漸地淡出大唐朝堂，一生鬱鬱不得其志。

  此時，王輝讚接到秦文遠的軍令後揮軍急速往前迎接夫人和少帥，而李孝恭所率阻攔徐天的第二波唐軍也是急速往商州地界挺進，兩支軍隊在相距不到十裡的距離時便各自從斥候的稟報裡知道了對方的所在。

  秦文遠終在距商州城門不遠的地方與王輝讚大軍匯合，見得天色已晚遂派軍控制住商州通往歷城的大道，隨後數千騎兵馬不卸、人不脫甲快速補充糧草休整並成戰鬥隊形靜待李孝恭的大軍。

  眼見得天色越來越暗之時，一陣令大地震動的馬蹄聲音由遠而近，借著還未完全暗下的天光但見得前方四野皆是黑壓壓奔馳的騎兵出現。

  秦文遠與王輝讚、趙猛、吳平等眾多將領立馬於大軍之前冷靜地望著這映入眼簾的鐵騎，馬背上，秦文遠舉戟傳令擂鼓備戰。

  “咚、咚、咚！”

  帶有肅殺的鼓聲在這即將要拉開夜幕的蒙蒙微光裡震響，嚇得已升上天空的月兒躲進了雲層，歸林的鳥兒四處驚飛。

  李孝恭聽到戰鼓聲響急速收攏部隊，接到張公謹與秦瓊率的二路阻攔秦文遠的騎兵已到來的消息後，遂傳令這兩支騎兵成左右兩翼的陣型戒備徐家軍，自己則率麾下騎兵縱馬來到道中大聲喝道。

  “秦文遠可在？”

  聽到對方大呼自己的名字，秦文遠率數員將軍也往道中馳去，待得兩方相距不過數丈的距離之時秦文遠勒馬應道。

  “秦某在此！王爺有何見教？”

  “秦文遠！本王勸你看清形勢懸崖勒馬，若是兩軍發生戰鬥那時一切晚矣，本王也不想為難於你，只要你下令秦家軍奉旨投降，一切都還有商量，本王定對你及家人以禮相待，如是你自持武力冥頑不靈，那便休怪本王不給你徐家面子。”

  “呵呵！王爺也不要說得如此危言聳聽，秦文遠無意與大唐為敵隻想回到故裡圖個安生，請王爺看在咱們曾同為一殿之臣的份上放小子一條生路如何？”

  秦文遠實是不願與大唐軍士相互廝殺，遂忍下心裡的怒火與李孝恭謙遜說道。

  李孝恭聽到秦文遠所言也陷入沉思之中，說實話他也不願自己的手下與秦家軍發生衝突，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大唐的臣民，如是有所損傷那也是大唐的損傷，是令外邦高興而親者痛苦的事情。

  見到李孝恭沉吟似有講和的苗頭，張公謹帶馬過來高聲叫道。

  “秦文遠小兒、你不遵王化屢次無視大唐律法，今日本將軍定要將你拿回長安發落，識相的趕緊下馬投降，否則本將軍定將你碎屍萬段。”

  “滾！你這手下的敗將也敢在我秦某人面前叫陣，如你再敢於我面前說此狠話，信不信今日便叫你再看不見夜裡的月光。”

  張公謹被秦文遠如此羞辱甚是憤怒，一時有些衝動起來便縱馬往秦文遠衝來，早有秦文遠身邊的王輝讚抖動韁繩縱馬迎戰，但見得王輝讚馬背之上雙手緊握銀色點鋼槍似銀蛇左右擺動，那泛著寒光的槍尖在蒙蒙的夜色裡劃出一根銀線直朝張公謹徑直掃去。

  張公謹也是手執長槍抖出幾朵槍花迎向那一線朝著自己掃來的銀星，兩槍相撞擦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王輝讚回槍再進，但見他馬背之上將一杆長槍使得委是純熟，左右蕩起的槍影在空氣裡發出“颼颼”顫音掩飾著中路刺向張公謹的殺招，速度之快猶如靈蛇捕獲獵物。

  兩將於天空已經打開的夜幕下槍來槍往，早有雙邊軍士點亮火把映照，四處“辟辟叭叭”爆出的火花聲裡，被照得通明的道上馬匹交錯又轉頭相迎，數十個回合下來兩將不分勝負。

  見得天色已晚不宜再戰，李孝恭向秦文遠提議兩軍扎營休整待天明後再談是戰是降之事。

  秦文遠見天色黑暗不宜交戰遂同意李孝恭所提，兩軍就此鳴金罷戰。

  張公謹與王輝讚聽到鳴金聲音各自收槍撤退，王輝讚提槍縱馬回營仍是精神抖擻，而那張公謹似有些委頓的樣子伏在馬背上大口喘著粗氣，看這樣子如是再有幾個回合他必被王輝讚挑下馬背是死是活那時全看天意。

  秦文遠率幾員將領回到營裡即吩咐全軍扎好陣腳謹防敵軍夜裡踹營，隨後眾將於軍帳裡聚集商議明日如何行動之事。

  此時、程咬金率的另一路人馬已繞過商州地面佔據了秦家軍通往滑州回歷城的必經要道洛州城，洛州城官衙此時方知前幾日通過自己地盤的唐軍乃是秦家軍所扮，遂響應程咬金的吩咐緊閉城門盡出城防軍與唐軍作好防禦準備。

  秦長青早接軍中斥候稟報兒子率軍正往歷城回歸，以秦長青對戰場形勢的預估，似他這種軍中的老將又如何不知兒子所帶的軍隊會在那些地方受到阻截，旋即傳令“朱雀營”再出二萬鐵騎迅速佔領滑州並接管滑州城防後逼近洛州接應兒子。

  夜空下，只見滑州至洛州的官道上如一條火龍盤旋舞動的騎兵隊伍舉著火把疾馳，來到洛州通往滑州的城門處，秦家軍便擺出陣勢扎下幾座大營。

  程咬金得報往城樓上觀望，見得城門外大軍聚集心裡已是一片震撼，他知道此次秦長青是鐵了心要護著秦文遠安然東返回歷城，以眼下自己手裡這點軍士是萬萬擋不住秦家軍的雷霆一擊的，唯有的辦法便是將此處的情勢快馬稟報皇上，要麽放秦文遠東歸、要麽朝廷增兵與徐家軍展開全面的戰爭。

  便在朝廷與歷城大元帥府靜待前方軍報的時間裡天色已是大亮，決定朝廷與秦家軍是否妥協的艱難時刻已然來到。

  兩軍陣前一陣戰鼓的聲音響起，唐軍與秦家軍各自已做好了廝殺的準備，唯秦瓊所率的騎兵似乎並不著急，卻原來是夜晚時秦瓊已傳令麾下盡量不與秦家軍正面交戰，實在躲不過去再戰不遲。

  秦文遠仍如昨日一樣率數員大將於兩軍陣前等著李孝恭是放他們走還是大戰的答覆。

  唐軍營門打開，李孝恭率張公謹及麾下大將出營於軍陣前指著秦文遠說道。

  “豎子！你秦家真要反大唐嗎？那便讓老夫會會你秦家軍竟有幾斤幾兩。”

  聽得李孝恭如此所說秦文遠已知事情還是沒按自己心裡的想法雙方各自妥協好聚好散，一聲長歎之後，對李孝恭大聲說道。

  “王爺！希望你不要為了今日的衝動而後悔。”

  說畢，秦文遠率將領回歸軍營傳令擊鼓準備大戰。

  秦家軍朱雀營鐵騎馬背上聽得鼓聲響起，各自抽出兵器縱馬開始移動，秦文遠手下親衛早已選好隱蔽的位置架起各種槍械瞄準唐軍……

  但聽得秦文遠馬背之上一聲大喝。

  “殺！”

  四野裡頓時馬蹄聲震卷起塵煙，秦家軍鐵騎呈大雁展開雙翅的陣型開始衝鋒，秦文遠猶如那大雁的頭一馬當先，坐下的“赤兔”戰馬嘶叫著邁開四蹄如一道紅線往李孝恭所在的騎兵陣型飛奔。

  秦家軍衝鋒的鐵騎隊形後“轟、轟、轟”的炮聲響起，一發發迫擊炮彈落入唐軍陣營。

  秦文遠手執“方天畫戟”如紅雲上飄浮的戰神，陽光下著身的盔甲與手裡的兵器發出刺眼的亮光，束發的紫金冠上兩根長長的五色翎羽隨風蕩漾……

  趙猛、吳平、秦大鵬、陳老大左右緊隨徐天馬後揮舞兵器衝鋒，稍許便聽得戰場上傳來兩軍廝殺的吼聲、慘叫聲和著槍炮的轟鳴聲。

  唐軍大隊騎兵還未與秦家軍騎兵相接便被一波迫擊炮彈炸得隊形散亂鬼哭狼嚎，這些平時征戰沙場耀武揚威的大唐鐵騎那裡見過這等陣仗，眼見得身邊的袍澤一個個在巨響的火光裡倒下已是心膽俱喪，還未從驚懼裡反應過來時又見秦家軍騎兵如狼似虎般殺到。

  大唐鐵騎軍心盡散，丟下數百人馬的屍體後各自逃命要緊，那裡還有半分追擊秦文遠時那種氣勢洶洶不把秦家軍放在眼裡的蠻橫。

  李孝恭此時真的後悔了……

  望著被秦家軍追趕得漫山遍野的大唐騎兵李孝恭雙目赤紅，此時他與一乾將領在秦文遠的包圍圈裡已是動彈不得，身周數百騎兵馬背上弓弩全部指向他與麾下，只要徐秦文遠一聲令下他們這十數人立馬便會成為十數具冰冷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