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打死他們!”
“絕不能讓他們破壞的萬邦商會!”
一時間,群情激忿。
這些外邦商人們,比武士彠還要激動。
他們紛紛命令自己的護衛,拿起武器,就像龜茲國的賊人衝了過去。
一時間,交戰之聲不斷響起。
武士彠看到這一幕,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爹爹。”
武媚娘的聲音這時響起,她好奇問道:“這就是秦文遠讓你做的嗎?”
“秦大人早就知道龜茲國的人是賊人了是嗎?”
“而他選擇今天動手,也是有原因的,是吧?”
武士彠看著自己的女兒,他點了點頭,道:“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瞞你了。”
“不錯,秦大人其實早就知道龜茲國的人有問題了,不過秦大人故意留著他們。”
“今天,這個時辰,讓龜茲國的人出手,也是秦大人的意思。”
“他要借助這件事,來讓我們真正的敵人,覺得他們的機會到了。”
武媚娘美眸裡,閃過一道疑惑之色:“我們真正的敵人……”
指的是誰?
誰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她茫然看向武士彠。
卻見武士彠眯了眯眼睛,道:“北鬥會!”
刷的一下!
武媚娘的美眸陡然瞪大!
“是他們!?”
北鬥會是誰……
武媚娘自然十分清楚。
在一年前,北鬥會還是十分神秘的隱世組織。
但現在,天下誰人不知?
自從秦文遠開始調查他們後,他們的秘密,就一件接著一件被抖摟出來。
現在,北鬥會已經完全不隱秘了。
當然,這個不隱秘是相對的。
很多人都知道北鬥會的存在了。
不過,對北鬥會具體的人和事,知道的還是十分有限的。
武媚娘作為一個奇女子,難得遇到一個神秘的組織,自然也是調查過。
她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道:“北鬥會要出手,但是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萬邦商會!?”
武士彠一臉感慨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真的是聰明絕頂。
自己只是稍微提點了一下,她就想到了。
武士彠點頭道:“不錯,根據秦大人所說,北鬥會真正的目的,不是我們萬邦商會,而是想要借助我們萬邦商會的混亂來吸引整個長安城的注意。”
“那北鬥會的目的是什麽?”武媚娘連忙問道。
武士彠搖了搖頭,道:“這一點,秦大人沒有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
武媚娘秀梅微蹙。
自己爹爹不知道。
可以看出,北鬥會的秘密十分隱秘。
那麽,會是哪呢?
武媚娘想了一會,只見外邦商人的護衛,已經和龜茲國的賊人戰鬥了起來。
因為護衛的數量眾多,所以那些賊人反倒是被迅速壓製。
看著武士彠一臉從容的表情,武媚娘內心一動,道:“爹爹是故意讓這些護衛動手的,故意讓侍衛們暫時離開?”
武士彠笑呵呵道:“發現了?”
武媚娘點了點頭:“這都好一會了,侍衛們的效率,不至於如此的慢,還不過來。”
武士彠笑著說道:“那你可知道原因?”
武媚娘想了想,眸光陡然一閃,道:“爹爹是希望他們親自出手,來保護萬邦商會,從而讓他們對萬邦商會,有著更深的感情?”
“畢竟,這是他們共同努力保護下來的。”
“人對唾手可得的東西,總是不會太珍惜。”
“但對那些通過努力保護的東西,就會十分的珍貴!”
武士彠笑著點頭道:“聰明。”
“不錯,就是這個目的。”
“這還是秦大人給我出的主意。”
“他說,等龜茲國出手後,別著急著出手,讓這些商人也出出力。”
“至於原因,他和你說的差不多。”
“萬邦商會,以後還要靠他們去推廣,去延伸,去繼承,所以必須讓他們對萬邦商會有歸屬感。”
“現在他們為了萬邦商會,親自與敵人做鬥爭,那結果,自然會格外珍惜。”
武媚娘深以為然的點著頭。
她說道:“看來秦大人將一切,都為爹爹地考慮周全了啊!”
武士彠點著頭,他說道:“是啊。”
“秦大人雖然沒有一直留在這裡,可是他也為萬邦商會,思考了許多事。”
“等以後為萬邦商會的事情請功時,我也得將秦大人給加進來。”
武媚娘眸光向外看去。
秦文遠在萬邦商會設下的陷阱,已經開始了。
不出意外,這裡的消息,也已經傳出去了。
那麽,北鬥會的人,是要開始行動了嗎?
他們的目標,究竟是什麽。
秦文遠,又會怎樣應對呢?
武媚娘心中充滿了好奇。
…………
與此同時。
京兆尹韓敏接到了萬邦商會有賊子鬧事的消息。
直接帶著京兆尹的人馬,迅速離開了京兆尹衙門。
萬邦商會在長安城內召開,現在發生了意外,那就是京兆尹負責的事情。
所以韓敏在聽到消息後,來不及做任何其他的事,連忙帶著人就離開了。
而因為萬邦商會的重要性。
韓敏現在也不太清楚有多少賊子。
所以幾乎將京兆尹衙門裡的人,都被帶走了。
隻留下了一些必要的人,繼續看著衙門。
其他人,都跟他走了。
他需要確保萬邦商會的正常辦,需要解決賊子,需要保護商人和百姓,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人員是絕對不能少的。
就這樣,原本十分熱鬧的京兆尹衙門。
隨著韓敏的離去,迅速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
京兆尹衙門不遠處的一間酒樓上。
一個雅間內。
秦刀、花展超、王小花與張猛四人,正站在窗前,目光平靜的看著對面的衙門。
看到京兆尹韓敏帶著衙役離開後,王小花眸光一閃。
她說道:“時機到了。”
“萬邦商會那裡,已經行動了。”
聽到王小花的話,眾人目光也都一閃。
花展超站在窗前,向外面看去,他說道:“按照秦大人所說,萬邦商會那裡開始行動,京兆尹會迅速有所反應。”
“而一旦韓敏離開了,北鬥會的人,就要開始動手了。”
“那麽這些人在哪呢?”
“他們現在就已經藏匿在附近了,還是得需要有人將這裡的消息傳出去後,北鬥會才會來人?”
其他人一聽,也都是同樣的疑惑與好奇。
負責這一次行動的秦刀,則是十分冷靜。
他淡淡道:“相信秦大人判斷即可。”
“秦大人說他們會來,他們就一定會來。”
“無論他們什麽時候來,我們都已經準備周全了,只要他們敢出現,我們就敢讓他們有來無回。”
“所以,不必著急,我們等著就好。”
眾人聽到秦刀的話,也都點頭認同。
的確,以秦文遠的本事,還從來沒有判斷錯過。
他們根本不用著急。
現在真正應該著急的,應該是北鬥會的人!
畢竟,機會忽然來了。
他們若是抓不住,那可就慘了。
所以,現在的他們,想來應該十分著急吧……
與此同時。
距離京兆尹衙門的不遠處,一個府邸內。
忽然間,這座府邸的門被敲響了。
門內有聲音警惕的響起:“誰?”
門外有聲音說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嘎吱……
門被打開。
門內一個四十余歲,管家打扮的人,看向這人,說道:“還沒到換班的時間,怎麽回來了?”
這個人忙說道:“我有要事,向天璿和玉衡稟報。”
管家一聽,沒有任何遲疑,他向外面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蹤後,便迅速關上了門,帶著這個人去往了後院。
後院是一個花園。
此時,花園內,正有兩人。
一個男子,正坐在涼亭之內,他面前擺著一張棋盤。
正自己和自己的對弈。
眸中不時有精芒閃爍。
而在湖泊前的岸邊,一個穿著勁裝的絕美女子,正伸著懶腰,在這裡釣魚。
女子身旁的魚簍裡,已經有一條小魚遊來遊去。
這兩人,就這樣,互不干擾,各做各的。
這時,他們同時敏銳的聽到了腳步聲的響起。
不過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沒有扭頭去看。
管家帶著那人,穿過假山,來到了涼亭內。
他向眼前與自己對弈的男子,說道:“天璿,阿三回來了。”
天璿聞言,慢悠悠從棋盤內,取出一枚棋子,淡淡道:“怎麽提前回來了?”
就聽阿三說道:“天璿,萬邦商會出事了。”
聽到這聲音,天璿捏著棋子的手臂陡然一頓。
他瞬間抬起頭,看向阿三,道:“怎麽回事?”
阿三說道:“原來龜茲國的商人也被換掉了,不知是被誰換掉的,他們此刻正在萬邦商會的會場裡動手,要破壞萬邦商會。”
“京兆尹得到報案,韓敏已經帶領大部分的衙役離開了,前去萬邦商會的會場維護治安。”
“整個京兆尹衙門,此時很是空虛。”
聽到阿三的話,天璿嘴角陡然揚起。
他眸中的精光,在此刻,充滿著奕奕光彩。
他說道:“消息準確嗎?”
“確定龜茲國的人是賊子,而不是朝廷的詭計?”
天璿很謹慎。
他必須要確定一切,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行動。
阿三重重點頭,道:“準確!”
“我們在來時,發現龜茲國的人,已經有人被殺了。”
“如果是朝廷的詭計的話,他們不會對自己人動殺手。”
天璿一聽,就點了點頭。
玉衡這時也走了過來,她淡淡道:“這不至於會是朝廷的詭計。”
“朝廷閑的慌嗎?”
“萬邦商會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好好安靜的過去,不好嗎?”
“非要自己給自己弄出一點事來?”
“就不怕嚇到了那些膽小的商人?”
天璿看了玉衡一眼,想了想,點頭道:“倒也是。”
“朝廷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而且既然有人死了,那問題也就更不大了。”
“畢竟,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他們不知道,那也就不可能會做出什麽詭計來。”
玉衡看著一臉自信的天璿,平靜道:“我勸你不要太自信。”
“別忘了,這裡是長安。”
“更別忘了,秦文可就在這裡呢。”
天璿冷笑道:“秦文遠在這裡又如何?”
“玉衡,別把秦文遠想的多神。”
“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表露過任何我們的心意,甚至為了隱藏我們真正的目的,我們也間接的對萬邦商會出手了。”
“這些,絕對能騙到秦文遠的!”
“秦文遠只會以最大的警惕,來保護萬邦商會,他絕不會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會是什麽。”
“我看,你們就是被秦文遠給嚇到了,現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九號回想起秦文遠的推測。
隻覺得天璿這話,著實是可笑至極。
她青蔥玉指轉動匕首,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平靜道:“意見我告訴你了,小心秦文遠,別大意。”
“你不聽,出了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天璿冷笑道:“這次的行動,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會親自用成功,向北辰證明,我就算不在南詔,也一樣能打出一片天的它!”
說完,天璿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向外走。
一邊走,一邊道:“通知下去,所有人準備行動。”
天璿快步離開了。
而玉衡,則是不慌不忙的瞥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盤。
棋盤上此時已經有過半的棋子了。
黑子白子縱橫交錯。
看起來,彼此咬的十分緊,棋盤局勢充滿著凜冽的殺機。
白子稍微處於弱勢。
但黑子也不能確保一定就贏。
至少現在的局勢,仍舊不分明。
看著這個棋盤。
玉衡不屑一笑。
倘若沒有見過秦文遠下棋,他會覺得天璿的棋藝不錯。
但在見識過秦文遠的棋力後。
玉衡只會覺得,天璿差的太多了。
倘若是秦文遠落子的話。
中盤,便已然可以決定最終勝負了。
輸與贏。
在秦文遠下棋之前。
其實,就已經決定了。
對秦文遠而言,真正的對奕,永遠不是在棋盤上。
而是在棋盤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將整盤棋都算計好了。
所謂的開盤對局,也不過是按照計劃,從容落子罷了。
所以,天璿這過了中盤,都局勢不顯的棋局。
玉衡隻覺得,十分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