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半分!默然!
秦世軍作為王府管家,當真是忙得暈頭轉向,家具、日常所用、傭人仆婦等事全部得他統一購置、調派,好在有驪山派師姐桃紅所率的門下諸多女弟子入住王府分擔不少事務,有墨菲夫人、彩霞公主隨身的得力下屬將主子所住的後院打理得巴適,否則,秦世軍如何可能會在短短的世間裡將諾大的王府各項事務歸置妥當。
而朝廷新封的食邑卻交由陳老三先期打理安置,待妥善之後,使封地的百姓接受營生的技能培訓。
修繕“齊國公”府為“齊王”府時,閻立本當真有心,於原來府邸後門外的空曠林子稍高之處建造起形式道觀的殿堂,此為閻大人考慮到秦文遠如今道門聖子的身份而設,使其為秦文遠在修煉和談經論道的所在。
其殿堂周邊的環境,真實的樹木和堆砌的假山相得益彰,真真假假難辨,端是巧奪天工。
秦文遠及夫人等望過此處,皆是為府裡有這等美妙且恬靜的所在讚歎,便是驪山派師姐桃紅見到之處也是欣喜,對徐天言道。
“聖子師弟,這殿堂周遭的園子便與我等門中弟子修行、安寢之處吧!”
這卻是使得墨菲瞧瞧夫君又看看桃紅,嬉笑打趣而道。
“師姐這是打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呢!”
“就你小妮子話多,你家夫君有色心卻無色膽,師姐倒巴不得他是那月呢。”
這桃紅也是口無遮攔的成熟女人,最是喜愛挑逗徐天,其心思早是於這廝身上,奈何這混蛋不解風情,將眼前嫩生生、似夏花般開放嬌豔欲滴的美人於不顧,想是被青霞聖女平時的戲趣之言嚇到而不敢招惹驪山的女弟子吧!
佛郎機國阿托爾伯爵等眾住進王府中庭西廂的園子,這外國佬住進之日,便被眼前的園林建築震得不敢相信人間竟有此等如詩般人居之處,竟是於園子中用西語大呼小叫,似鬼嚎的聲音引得園子外的侍女被嚇得驚顫不已。
秦世軍作為王府管家,自是得將裡裡外外打點妥當,彩霞與墨菲兩位齊王妃無事可做,專司引誘驪山派一眾女弟子於府中學會“麻雀”牌戰法,時日不久,竟是使道門歷練紅塵的女弟子真正入了俗世,樂此不疲。
此乃後話,容後再敘。
……
戒備森嚴的東宮於皇宮主殿右側,作為太子少師,秦文遠到此自是正著,東宮侍衛對這尊大神皆是恭敬有加,絲毫不敢稍有怠慢。
漫步於這從未進過的太子東宮,其間肅靜恢宏的建築使秦文遠饒有興致四處觀看。
雖是嚴寒的冬季,太子東宮裡卻也綠樹成蔭,布局巧妙的各種山石,亭台樓閣,回廊和小橋流水端是使人流連,低矮的雲層下,房舍屋頂和飛簷上塑造的鳥獸俯瞰宮殿群落,仰望天空欲做騰飛之狀,其處處透著威嚴與高貴,不容人忤逆的氣勢顯示大唐儲君乃國之重本,皇帝之下,人臣之極。
東宮主殿裡,李治施禮拜見秦文遠這位少師,秦文遠受過拜師之禮,反之卻要按大唐君臣之禮參拜太子。
李治這小子倒是乖巧,不待秦文遠施禮便趕緊請其坐下,滿面天真地說道。
“大哥哥;治如今雖為太子,欲如以往一樣稱你大哥哥可好?”
秦文遠聞言,“呵呵!”笑道。
“太子啊!如今你貴為儲君,秦某雖執太子少師之職,自然也要遵循君臣之禮,這也沒有什麽,不過是種形式罷了,很多時候,形式代表著一種態度,秦某不想為人詬病,人前我們還是得按規矩而來,至於人後嘛,太子願意怎麽稱呼秦某都行,其實,秦某也喜歡太子叫我大哥哥呢,隨意的稱呼,使人更加覺得親切和溫暖……”
“就是、就是!”
李治忙不迭認同秦文遠的觀點,以他的少年心性,李治喜歡秦文遠其重要的一點正是源於“隨意”二字,不管那個朝代,試想想少年人,有那個願意被那些事事講究規矩的老學究,整天束縛在沉悶的各種學習裡。
秦文遠的教學方法,自然也自己前世讀書時的經歷有關,肯定是采用那種寓教於樂的方式來適合少年人的心性,使教育與娛樂結合一起,在娛樂的過程裡讓李治受到教育,其接受各種知識並能真正理解,絕對比那種死記硬背得來的知識強過不少,且也能使學生更能接受。
大殿中,兩人於輕松的氣氛裡談及君王應具備的德與能力,秦文遠搜尋系統中經典史籍,引經據典並用故事的方法道來,使李治聽得專心且提出許多不明之處。
便在秦文遠給李治某些問題使其說出他自己的見解,後又根據李治的見解說出其正確或是錯誤的認識之時,主殿上有哀怨的聲音傳來。
“秦王爺教學倒是頗有方法,如是也能這般為小女子解惑,那也算得王爺高明!”
秦文遠循聲望去,見得襄城公主從主殿的側面通道而來。
時久不見公主,映入徐天眼簾的是公主消瘦輕淡的身形,無神的雙眸配上憔悴的面容,皆是寫滿憂鬱,讓人看來萬般不忍,心裡最柔軟的地方頓起憐愛之意。
這是怎麽了啊……?
秦文遠心中傷痛、傷心共存,起身迎向公主低聲說道。
“拜見公主,多日不見,秦文遠雖心中牽掛思念公主卻又不得其法解相思之苦,想你我心心相印,奈何天意弄人,公主往昔的好意徐天理解,皆是為了不致使小子犯下大錯而於大唐不能立足,徐天慚愧呀!頂天立地的男人竟是不敢為自己喜愛的女人而丟棄一切於不顧,徐天心中有愧……”
這廝說到動情之處,雙目已然被水霧迷住,襄城使柔若無骨的細手堵住徐天嘴唇,不使其將這等傷心的語言繼續下去。
襄城如何不知秦文遠對自己的情意,皆是因自己為了不讓母后傷心,多次拒絕徐天使人入宮欲帶走自己,如今見得心裡的愛郎越發有男人的魅力,仍是對自己癡心不改,心裡的傷感已然減輕不少,愛意卻從冬眠裡蘇醒。
秦文遠吻著襄城置於自己嘴唇的小手,情緒再難控制,將眼前的人兒攬入懷裡……
李治見到姐姐進入主殿的那時,早是屏退殿裡的侍女和太監,面帶祝福的笑意轉身悄悄離去,將殿堂留給了兩位相愛的人兒互訴別來衷情。
襄城公主倚身愛郎懷中,仿似夢裡多次出現的場景今日終是成真,欣喜的淚水將秦文遠胸前的衣襟浸濕。
無聲的綿綿情意裡,兩人如經歷過地老天荒,生死相遇,就這樣緊緊相擁。
此時、日月仿佛停止轉動,時間也悄然靜止……
溫暖的擁抱,纏綿的愛意,終是被急速而來的腳步聲音攪動。
秦文遠輕輕放開懷裡的人兒,望著臉面已然飛起紅霞的公主,暗恨這不合時宜的聲音。
隨著腳步聲音漸近,但見得兜子公主進入主殿便歡聲叫道。
“大哥哥……大哥哥……!”
這小妮子仍是那般可愛善良,多久不見她的大哥哥,此時仿若再見遠方歸來的親人,眼眸裡竟是泛出喜悅的淚花。
李治隨著兜子身後,有些抱憾的眼神望著秦文遠和姐姐。
秦文遠見著兜子公主,可不敢再如往昔那樣將其抱起嬉鬧,這丫頭如今可是已然長大成小蘿莉般可愛,再不是往昔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兜子公主卻是依舊如小女孩般抓住秦文遠的手不停問道。
“大哥哥這麽久的時間去了哪裡,兜子以為再也見不著大哥哥了呢?”
“呵呵!大哥哥在東北行事,這次回京要待很久的時間,且多半會待在東宮,小公主可時時來此尋大哥哥說話玩耍。”
“嗯!兜子知道大哥哥如今是李治哥哥的老師,這樣最好了,兜子可以時常來東宮尋大哥哥玩耍了。”
“好啊!”
秦文遠與兜子相談甚歡,竟是如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時興致大起,眼見午飯時間將至,親自於廚房做得十數樣不同的菜式,使李治、兜子吃得眉開眼笑,便是長樂因心有鬱結,今日再見愛郎,已是撥開雲霧見月明,心中歡喜,吃來也是有滋有味,面上浮現起美麗的紅霞。
李治與兜子嬉笑姐姐今日之狀態,大殿裡姐弟、姐妹嬉鬧的歡聲笑語,直是把個清幽肅靜的東宮增添些人間之氣,再不似那般高冷,使人於此皆小心翼翼的拘束環境。
秦文遠吃飯時說些東北和海外的趣事,使李治這位小太子聽得津津有味,對秦文遠治理軍政的手段端是讚歎,舉一反三,竟是將朝廷施政的方略說出些自己的認識和看法,此等隨意之間而得以開通眼界和知識面的談話,襄城公主饒有興致一旁靜靜看著,為自己愛郎的幽默、博學和妙語連珠而有些著迷。
襄城公主算得是才女,對父皇使秦文遠為太子少師這件大事,本以為和以往的太子少師沒有多大的區別,此時眼中看見,耳朵裡聽到的一切,皆是不同於以往那種沉悶的說教方式,使弟弟李治看似在與徐天閑聊,卻又引經據典說出欲做君上該具備的德行。
“父皇終是為弟弟做了件最正確的事啊!早知如此,何不使其為兄長承乾的老師,也不至於使同胞的兄長和弟弟為爭儲而犯下大錯。”
襄城公主望著小弟李治,不知怎地就想到長兄李承乾和弟弟李泰,一時有些傷感。
襄城、兜子、李治、李承乾、李泰皆是長孫皇后所生,五人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姊妹,見得長兄和大弟皆是被貶黜出京,血脈至親,同根相連,如何不為二人的命運而起傷感的心。
見襄城再是沉默不語,秦文遠大致能猜到她此時的心情,心中也不禁生出些感歎。
倒是兜子公主這小妮子沒心沒肺的模樣最使人歡樂。
歷史於此,許是與秦文遠的穿越有關,本是早該嫁與杜如晦兒子杜荷的兜子公主,此時卻仍在深閨之中,而杜荷因參與前太子李承乾的謀反被斬首,使兜子公主於杜荷死後改嫁薛瓘的歷史發生偏差,倒是便宜了薛瓘那廝撥得頭籌,終抱得美人歸家。
散席之後,秦文遠隨襄城往公主寢宮,二人相對隔著茶桌品茗閑談,公主早是屏退宮裡的侍女不得打擾。
“冤家;你如今貴為王爺,有沒有想過我們的關系如何?”
“此事看公主如何想法,小子巴不得今日便抱得美人歸家。”
“討厭;你倒是想得簡單,母后臨終之際雖說過我的婚事由自己做主,然、長樂卻是想聽聽你有何想法。”
聽公主如此所說,秦文遠起身坐到襄城身邊,將其摟入懷裡溫柔而道。
“小子唯公主的想法便是,公主要小子怎麽做,小子便怎麽做,唉!想你我二人耽誤多少時光,如今相擁在一起,仍是恍如夢境。”
襄城公主倚身秦文遠懷裡,聞著愛郎身上久違的男性氣息,竟是身子有些輕微的顫動。
兩人相擁享受這難得的甜蜜時光,卿卿我我,柔情蜜意,歡悅中襄城突然生出些憂傷,再是柔聲對愛郎說道。
“此事你尋機與父皇說說吧,襄城如今青春不在,能與夫君相陪相伴已然是得天眷顧,再不想受那思念之苦。”
古代女子十多歲便嫁人生子,想襄城如今已然近三十的女子,似她這個歲數的女人,結婚早的已然快有孫兒輩。
於秦文遠來講,襄城這個歲數的女人卻又是另一番風景,那裡會有半分的嫌棄。
子悄聲說些情濃的話語。
“公主這年齡正是風華正茂,花兒盛開之時,小子欲做那采花蜜的蜂兒,使花兒怒放更是嬌豔欲滴呢。”
好情濃的話語挑逗得襄城壓抑太久的心結完全打開,竟是如護崽的母獸般將秦文遠的大腦抱著,因心緒激動,滾落的淚珠兒滴在愛郎臉上,帶著咽聲喃喃而語。
“你這冤家慣會挑逗,如何使襄城舍得離開你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