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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第368章 別嬌氣!
  第368章 別嬌氣!
  阮蓁身子一僵。

  男人眼底的鋒芒暗了暗,落日的余暉灑在他身上,漆黑的眼眸,直直凝視著女子纖細的背影。

  阮蓁長而卷的睫毛顫了顫,垂眸繼續剝核桃。

  顧淮之隱忍的閉了閉眼,他視線冷冷的看了眼周遭,暗七一個激靈,拉著葛媽媽就跑。

  阮蓁將頭埋得更低,手下動作卻不停。

  男人提步上前,在阮蓁面前站定。

  阮蓁的視線出現了一雙墨色繡著鑲金邊暗紋的布靴。下一瞬,修長如玉的手,強製的捏著她的下頜,迫使阮蓁抬眸。

  男人薄唇緊抿,下頜線繃緊,周身散發著不虞之色。

  “再說一遍。”

  他壓製的怒火,嗓音淡入秋水。

  阮蓁水盈盈的眼眸泛著水色對上他黑沉如墨的一雙眼眸。

  四目相對。

  小娘子甕聲甕氣:“夫君何時回來的?”

  她顯然有些喪氣,見顧淮之不說話,也不曾松手,竟然還敢反問一句:“你怎麽偷聽人講話呢?”

  顧淮之:
  他一字一字的問,破天荒氣笑了:“雲思勉長得俊?”

  阮蓁絲毫不懼,只是軟綿綿的看著他,殷紅的唇瓣動了動:“你把我捏疼了。”

  顧淮之一頓,下意識松了手。

  阮蓁伸手揉了揉下巴,有些犯難:“肯定留印子了。”

  “別嬌氣!”顧淮之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阮蓁柳眉微蹙,小聲應了一句:“哦。”

  顧淮之氣不順,偏偏眼前之人訓斥不得,又打不得。一口惡氣憋在心口處上不去下不來。

  阮蓁從矮墩子上起身,瓷白沒有絲毫瑕疵的小臉靜靜的望著眼前陰沉著臉的男人。

  她放下懷裡的琉璃瓶,將細白略帶些許紅腫的柔夷攤在顧淮之眼前。

  光線下,女子的素手柔軟無骨,尖銳的核桃殼在指尖留下的痕跡顯得異常明顯。

  她抿了抿唇:“疼。”

  顧淮之:
  他吸了一口氣,臉色很難看,一把抓過阮蓁的手,語氣惡劣的不行:“怎麽沒有疼死你!”

  阮蓁雙唇如春花初綻,濯如春月柳,灩如水芙蓉:“我剝了一下午。”

  顧淮之聞言抽空瞥了一眼還未過半的琉璃瓶:“你好意思說?”

  “我剝了很多了,但都是碎的。”

  顧淮之收回視線,隨意問了一句:“碎的呢?”

  阮蓁抿唇。

  她想到雲思勉勵來時囂張的那股勁和離開時的狼狽,也並未隱瞞:“雲世子都吃了,我搶不過他。”

  顧淮之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他想雲思勉真的沒必要活著了。

  顧淮之拉著她入屋,一言不發的取過一瓶膏藥,對著阮蓁的手塗上厚厚一層。

  這瓶膏藥是宮裡來的,藥材珍貴,藥方更是難得。眼看著半瓶都要塗到她手上,阮蓁擰眉。

  “你好浪費。”

  顧淮之沒應她。他動作有些粗魯。

  她軟聲軟氣,還不忘提醒:“這裡沒有抹勻。”

  換來冗長的安靜。

  阮蓁的脾氣也的確在他有意無意的縱容下大了起來。

  顧淮之吸了口氣,動作一停,語氣裡沒有絲毫調笑的意味,用鼻音哼出幾個字:“使喚我呢?”

  “嗯。”她眼裡蓄滿笑意,應聲時還不忘點了點腦袋。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池夫人剛下葬,宮中傳出來的消息也徹底震驚朝野。

  徽帝這些日子,身子愈發的差,他再也等不住了,因此在朝中提出了藥引一事。

  一百名孩童的心臟,多麽荒唐!

  那道士隨口一言,就要讓這麽多幼童喪命?
  徽帝雖是帝王,可這些年鬧的天朝水深火熱,死不足惜!他竟然也有臉提這事?

  這是瘋了吧,所有人面色古怪詭異,心裡冒出這麽一句話,可偏偏無人敢出聲駁回。

  徽帝話音剛落,滿室寂然。

  柳太傅震怒,他捏緊芴板,就要上前,卻被一旁的鎮國公給拉了回來。

  鎮國公沉默的朝他搖了搖頭。

  柳太傅腦中閃過柳念初的臉,他微微一頓,痛苦掙扎的閉了閉眼,背脊跟著彎曲。

  他輔佐三代帝王,卻不想如今為了護住柳家.
  徽帝見無人勸阻,面上有了笑意:“既如此,這事朕就交給.”

  他環視一周,所有人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他們手裡的人命不在少數,可傷及稚童,於天朝人而言,最是遭天譴。

  這種喪天害理的事,誰也不想出面。

  好在,徽帝也不曾點他們的名。

  他靠在龍椅上,詭異的笑了笑:“就交給淮之吧。”

  “趙公公。”

  “奴才在。”

  “去國公府宣聖旨。務必讓他一個月內,將朕要的送入皇宮。”

  “嗻。”

  說完這句話,他打了個哈氣,已然困得不行。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眼看著徽帝離開,周楠總算難耐不住開始作妖,他擋住了池彰的路。

  “令夫人亡故,池大人可得節哀。”

  池彰面無表情。

  周楠笑眯眯:“你我都是臣子,自然該為皇上分憂,這顧淮之最是不講情面,你說他若盯上了池家,這可如何是好?”

  池彰冷冷道:“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我若是你啊,為了效忠陛下,子嗣算什麽。無須顧淮之登門,就該將人送去國公府了。池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池彰的臉越來越黑,他狠狠一甩袖子,大步離開。

  這邊,官道上,鎮國公同柳太傅一路都在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太傅笑的面色蒼白:“你說這事如何是好?”

  鎮國公掩下情緒:“左右得罪人的是顧淮之,你我都老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

  “你我就算阻攔,也絲毫沒有用,反倒成了宮裡這位的肉中刺眼中釘,何必呢。”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鎮國公:“顧淮他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嗎?這些年他做的哪一件事,你我嘴裡不說,但心底恨不得拍案叫絕?”

  他伸手拍了拍柳太傅的肩,歎了口氣:“那小子本事大著呢,且看他如何折騰。”

  柳太傅一言不發回了府,撞上了剛回府的趙宸。

  趙宸溫和的笑了笑:“嶽父。”

  柳太傅提不起精神,一步深一步淺的往裡走。

  他啊,為了苟且,枉讀聖賢書。

  趙宸指尖微動,他對著柳太傅蹣跚的背影,忽而出聲:“車到山前必有路,您過於杞人憂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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