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賜婚
偏生小姑娘滿臉無辜,就好似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顧淮之滿心複雜,就這樣僵持了許久,難得敗下陣來,他沉著臉,解開系帶,把荷包扔了過去。
他本想說,給小灰留些。
然,看著阮蓁瓷白可欺的小臉,到最後話成了一句威脅。
“吃不完,你就死定了!”
阮蓁沉默的看著熟悉的荷包。
耳側仿若響起一句話。
——就這麽簡單?給拿捏了?
台上,歌姬身段柔美,軟的仿若能折成兩半。
徽帝卻沒有半分心思欣賞。
他盡著地主之誼。
番國的來意,他清楚。
可番國使臣卻久久未提,像是有難言之隱,讓他不由提防。
不過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他沉吟片刻,待一舞畢,總算有了行動。
“媛兒,你上前。”
周媛聞言,當下起身,出席,而後福了福身子。
“父皇。”
徽帝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慈愛,說著道貌岸然的話。
“也怪父皇舍不得你,想著在身邊再留幾年,可一拖再拖,倒是委屈了你。”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心裡敲響警鍾。
皇上這意思,是打算賜婚?
娶公主?放著回家當祖宗。
阮蓁的心思卻百轉千回,她小口小口吃著點心。
看著周媛面露嬌羞。
賜婚?
她隱隱覺著,此事和番國人絕無乾系。
那徽帝中意誰?
阮蓁努力的去想臨安的未曾婚配的公子哥。倏然,眸光一顫。
是——慕寒生。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聽上頭的徽帝笑了笑。
“前些日子,慕夫人身子不適,你眼巴巴的從朕私庫裡要了不少補品……”
“慕家小子脾氣雖衝了些,但年輕氣盛,日後有了家室,也自然就穩重了。”
徽帝一手撐著案桌。環視四周後,去看眾人神色各異的臉,視線最後落在慕寒生身上。
“慕家小子,你也到朕跟前來。”
阮蓁震驚之余,看向慕家人的臉色。
他們面上並無震驚,好似早就知曉了。
徽帝滿意的看著站在一處的周媛和慕寒生。
趙公公在一旁笑:“奴才覺著般配的很。”
趙公公話音一落。
就有不少官員附和,其中帶頭的是蕭家老太爺。
“將軍府為國效力,慕夫人的身子自然不是小事,媛兒能這般關懷這是替陛下體恤!”
“慕小將軍一表人才,實在是良配人選。媛兒脾氣雖驕縱了些,但養在娘娘身邊,自然是個好姑娘。”
蕭老太爺講的眉飛色舞。
蕭家嫡女入宮後難產,就留下周媛這麽一個孩子。
其間怎會沒有池皇后的手筆?
如今,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些。
甚至對恨之入骨的池皇后,都誇了一嘴。
池皇后笑的很是牽強。
她把周媛養在膝前,卻給蕭家做了嫁衣,實在是嘔血。
她麻木的聽著周遭的大臣一個接著一個跳出來說兩人般配。
徽帝一手撐著桌子。直直看著慕寒生。
“慕家小子,朕將女兒許給你如何?”
能如何?
慕寒生心下冷笑。
他一介武夫,能尚公主,這是天恩。還能拒了不是?
他黑黝黝的面上作為難狀。
“臣常年在外,公主下嫁,實在是委屈了。”
徽帝笑的高深莫測。
娶了公主,就等著一步一步被迫交兵權吧,還想著去邊塞?
“你同你父親二人,護我天朝國土,萬民,怎麽能說媛兒委屈?”
“可……”
徽帝不容反駁,顯然是不想繼續糾纏。他直接打斷了慕寒生的話。
“好了,此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去問慕又德:“愛卿,你意下如何?”
他有足夠的信心,慕又德不會忤逆他。
果不其然,慕又德停頓幾秒,像是掙扎而後站起身子,拱了拱手恭敬道:“是慕家高攀了。”
“寒生,還不叩謝陛下。”
慕寒生袖下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在阮蓁以為他會抗旨時,她聽到慕寒生道。
“臣謝陛下賜婚。”
阮蓁的眉心跳了三跳。
她想,就衝著顧淮之這幾日早出晚歸,這件事就沒那麽簡單。
甚至,她心底有個大膽的猜測。
這是慕寒生他們將計就計,等著徽帝往下跳。
阮蓁沉默的,繼續抓了塊點心壓驚。
今夜,注定不會簡單。
眾多官員朝慕家賀喜之際,番國人使臣總算有了動靜。
前些日子他們得了一張白面書生的畫像。
就動了心思。
領頭的使臣說著蹩腳的天朝話。
“吾皇陛下。我等來此,願與天朝結秦晉之好。”
徽帝解決了一樁事,心下舒坦萬千。
番國曾多次提及和親,若他一而再在三的拒絕,那就不像話了。
徽帝用枯瘦的手,摩挲著酒盞。
一雙陰鷙的眸子帶著精明和算計。
“朕還有幾位公主不曾婚配。”
使臣憨厚的笑了笑。
“實在難言,我們要的不是公主。”
他一言,驚起千層浪。
不是公主?那是瞧上了哪位千金?
在場不少人白了臉。
誰願意放著好日子不過讓女兒嫁去蠻荒之地?
徽帝不曾想會是這種回復,於他而言,誰嫁過去,不傷其利益,還能穩固邦交就成。
他坐在上方,看著不少大臣面上惶惶,心下淌過暢快。
這些人,心思不純,想法設法的搬空他的權利,怎麽?如今知道怕了?
“噢?”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使臣:“不瞞皇帝陛下,我番國長公主駙馬的位置空缺。”
“我們有意池家公子,求吾王恩準。”
???
不是挑姑娘,是挑男人?
挑的還是池興勳那個惡事做盡的小瘸子?
所有人心裡都響起一個詞。
——荒謬。
池興勳正直勾勾的盯著舞女好一番垂涎,忽然被點了名字,當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暴躁的兩手壓在桌上。
“爾等這是在折辱我?”
說著,他渾身都在抖。
他滿臉都寫著不願。
“姑母,你快同皇上說說,快駁了這事,天朝的好兒郎哪兒有入贅番國的道理!”
徽帝的臉當下便黑了。
池皇后面色化為蒼白。
“混帳,是本宮往日太縱著你了。”
池彰聽的眼皮直跳,隻恨沒有拉住他。
他扯著池興勳跪下:“是臣教子無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