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7章 最終的答案
  周不器跟老爺子在總部園區裡轉了一圈，乘了一次智能班車，也算是讓老爺子感受了一把高科技。只不過這高科技有點名不副實，後續要靠著弄虛作假來撐面子。

  不過，老爺子對此卻很認可。

  畢竟老爺子之前是倒賣山貨起家的，坑蒙拐騙、弄虛作假的事沒少乾。

  轉了一圈，最後在一片空地上停下腳步。

  “那邊是怎麽回事？”

  老爺子指了指前面那一大片正在處理的“荒地”，看樣子即將要施工建設了，有十幾輛工程車在那邊工作。為了把“荒地”和這邊的園區分隔開，還臨時的用磚搭建起了一道牆，還有高高的木板阻攔。

  周不器笑道：“那也是我的地盤！”

  “哦？”

  “啊？”

  “對，就是……”

  楊蜜道：“再說了，這種公司的事，我們家裡也有規矩，不允許女人亂參與。有事了說事，不能借著身份的關系去影響公司的正常運作，除非我能加入家庭委員會。”

  楊蜜回到了娘家，就不像在婆家那麽拘謹了，她現在是雙身子，本身就累，直接就歪在了沙發上，很無趣的說：“韓國有什麽意思，你們去新西蘭、澳大利亞那邊玩啊……我跟家裡說一聲，劃一艘大遊艇出來，借給你們用，這多好？”

  心說老爺子可真能拽詞，還“如履薄冰”呢，你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顯得你很有文化？

  老爺子說：“這兩天，我聽說來了一個什麽富豪榜？”

  就定下來了。

  周不器道：“先試試看，看他能不能做到。要是連他也不行，那就像你說的，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也不管了。我出錢了，我心安理得；至於這些錢用沒用到正地方，也怪不到我身上。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到是要看看，有些人是不是真能斷子絕孫。”

  事實也的確如此。

  楊媽媽道：“那也不能跪下啊！”

  這個電子廠的廠長，當然就是顏光明了。

  楊蜜道：“王亞楠，還有陳嬿，你不是見過嘛。”

  周不器“嗯”了一聲。

  楊蜜剛想拿她倆舉例子，很快就覺得不太對勁。而且這是家裡的隱私，可不能亂說，親媽也不能說。她就趕緊措辭，迅速的調整了思路，說道：“要說起來，人家也是長輩呢，過年拜年的時候，她倆跟我們這些當乾女兒的都一樣，也都是跪著磕頭拜年。要麽人家能自己當老板開美容院呢，人家把身份擺得正。王姨說了一句話，我覺得特有道理。你不能把我老公當男人看。”

  民間的這種類似的公益組織，其實一點也不少。

  “對嘍！”

  被曬的黢黑，就好像被非洲人民傳染了膚色似的。周不器不好意思說他倆，就把爺爺給搬了出來，給狠狠的一通批評教育，就差點動手去揍親爹了。
    不過這麽多孫媳婦在場，總要給他留個面子。

  “呃……”

  老爸老媽從非洲回來了。

  “把這個關鍵問題看懂了，以後跟我乾爹……跟我老公相處的時候，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能想明白了。”

  “什麽建議？”

  老爺子有些驚訝。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這裡幾乎沒什麽人，爺孫兩個就一路步行。

  周不器笑道：“沒有，這一片的規劃是愛斯達的總部，早就計劃好的。老顏……就是以前的那個電子廠廠長，他來負責這個大工程。有油水就有油水了，也不是外人。”

  周不器點了點頭，“嗯，京淘……就是我在日本做的一個電商平台，最近好像在國內知名度打起來了，主要計劃就是從國內采購商品，然後通過一些有趣的銷售組合策略，去賣到日本市場。”

  “瞎說什麽呢？”

  老爺子聽到這話，就啞然失笑。

  不過，楊蜜想帶著三個妹妹給爺爺去磕頭敬酒，一向很大家長的老爺子卻拒絕了。這敬的不是他作為爺爺的身份，敬的是周家的一家之主，感謝他同意進門。

  老爺子搖搖頭，“捐款不能捐給窮人，不能捐給弱勢群體，否則沒效果。”

  “男主人。”

  “家庭委員會？”楊媽媽微微一怔，“是什麽？”

  前世，家族生意落在了大伯手裡，他很快就調整了路線去做房地產了，結果就遭遇了重大打擊，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家業，很快就被他給搞破敗了。

  楊媽媽道：“都是一家人，誰高誰低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做的最好的那幾個，無一例外都是負面評價，就好像他們幫助窮人幫助弱勢群體，就像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老爺子道：“作為一個民間的商人，你必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老爺子也是在關心孫子，說到這裡，心情就舒暢起來，“你要是有精力，就多去外面闖蕩。在國內，你做的越大越麻煩。可你要是做海外市場，做的越大就越吃香。”

  最後就是楊蜜帶著蔣冰婕、李心婉、迪麗熱雅，姐妹四個一起，在地毯上跪成了一排，都俏盈盈的人面桃花，每人手裡端著一杯酒……周不器一一接過來，都一飲而盡。

  好名聲不是窮人和弱勢群體給的，把錢給了這些人，不僅不會讓個人名聲獲得一些好處，甚至可能會遇到更大的麻煩。有一些人，就是為了一些邊緣群體呼聲呐喊，為他們的生存權去爭取，反而落了一個與世俗格格不入被封殺的下場。

  楊媽媽白他一眼，一邊削蘋果，一邊笑著說：“那你跟你家那位說一聲唄，給我提副總。”

  老爺子很坦率的說，現在的周家是周不器當家，要敬就去敬他。

  楊蜜好笑道：“媽，哪有你這樣的？誰叫你加入的晚呢，蔣冰婕和李心婉的媽媽都是劇社剛創辦的時候就加入的，你是等劇社辦好了以後才加入的，這能怪誰？”

  老爺子聽後，不禁失笑，然後就歎了口氣，“你明白就行，咱家以前的企業，做的是山貨貿易，本來也有機會進房地產的，當時我認識一些人，能低價拿到不少好地。後來我沒答應，就是不想把企業做的太大。”

  晚上的家宴，說的主要就是新媳婦進門。

  “副總？”楊蜜微微一怔，“什麽副總？”

  ……

  周不器笑道：“我先試試，我公司裡有個人，叫孟厚坤，他爸是孟剛。讓他來負責這件事，看看行不行。”

  楊媽媽歎氣道：“還能是什麽，知心劇社唄，現在你那兩個阿姨都是副總，就我是一個什麽總監。我女兒是當姐姐的，我這個當媽媽的，級別卻低了點。”

  楊蜜抿抿嘴，笑嘻嘻的說：“我現在是周家的媳婦，我家就是周家唄。媽，我想吃蘋果。”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老爺子道：“現在的年輕人，很多事情都沒經歷過，膽子都很大，一腔熱血的有機會就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往上衝。我們這一代的就不一樣了，我們是沒機會不上，有機會也要斟酌著上不上。”

  老爺子緩緩的說：“國內，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

  可幾乎不被外界所知。

  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楊媽媽嚇了一跳，臉色都漲紅了。

  楊媽媽氣道：“那能一樣嗎？你們是當媳婦的，當然怎麽樣都行，我這是丈母娘。”

  這裡是紫微星總部園區的邊緣了，有很多樹木、花壇和草坪，還停著一排自行車……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共享單車。單車上有提示，說是只能在園區內部騎行，不要丟棄到外面。

  不僅是楊蜜。

  好在是紅酒。

  吃晚飯的時候，敬杯酒，就算是認門了。

  楊蜜道：“就是我家內部的一個決策機構，有什麽大事了，就開會一起來決定，誰也不能獨斷專行。在這裡可以討論一些公司和商業上的事，平時在家裡不允許……哎呀，反正就是后宮不許乾政，我這麽說你就理解了吧？”

  這就不對了。

  “哦……”楊媽媽就有點小失望，“那我這副總是沒希望了唄？”

  老爺子多少有些驚訝，“首都的這種地方，給你批了這麽大一塊地？”

  想進門，老爺子和爸媽說的其實都不算，全看周不器的態度。

  這就是區域級的小老板，真正的大企業家的區別了，企業家最重要的品質是勇敢。東北經濟的長期不振，老爺子的這種心態真是最典型的例證。

  周不器歎了口氣。

  這要是白酒的話，一輪敬酒就能給他悶倒。

  哪怕是好一點的，也會受到冷處理，各大媒體都不關注、不報道。

  楊媽媽失笑道：“那當成什麽？總不能當女人看吧？”

  楊媽媽點了點頭，“嗯，開美容院的那個。”

  老爺子對高科技什麽的不太懂，可是對基建施工就比較內行了，問道：“這片施工好了，怎麽安排？並入到你這邊的總部園區嗎？這種工程，油水可不小。”

  這其實是心態。

  第二天，楊蜜高高興興的回了娘家。

  “你過去了，就跪下去求他。只要你跪下去了，他就一準心軟。”

  楊媽媽氣道：“白養你了！你去給媽吹吹枕邊風？”

  楊蜜很奇怪的說：“誰瞎說了？我說正經的呢，他就喜歡女人跪在腳底下，我們早就總結出經驗了……哎呀，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去我家看看，誰不是這樣？”

  老爺子就很高興，覺得這孫子果然不是當孫子的料，年紀輕輕的就想到了很多辦法去當爺爺了。

  相反，如果你不把錢捐給這些窮人，而是捐給另外的一些人……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慈善家了，可以榮譽等身，是可以接受各種媒體的采訪成為人人稱頌的慈善家。

  “噗！”楊蜜一下就被她給逗笑了，“媽，你女兒就是個小老婆，一個十姨太而已，可給你爭不來這個身份。”

  周家沒那麽多規矩。

  楊蜜就很無奈的說：“我怎麽吹枕邊風？我這都懷孕了，這兩三個月都沒睡在一起，昨晚新媳婦進門，也是她們三個去侍寢的，也沒我的份兒。我想給你吹風也沒機會。”

  楊媽媽昨晚就已經收到了好消息，笑著說：“你那幾個阿姨還說呢，過幾天大家一起聚聚，然後去韓國轉一圈，旅旅遊、購購物。”

  不是太認可。

  周不器道：“不是市裡批的，是我自己找的。這一片，本來是一個電子產，老古董的產物了，九十年代初時候搞的，進口了德國的設備，被當成了重點企業來發展，土地這塊拿了很多。後來這電子廠經營的不好，那場廠長就跟我合作了，把這塊地送給我了，我讓他去愛斯達集團當副總，還拿到了十幾個點的股份。”

  楊蜜撇嘴道：“我不管。”

  周不器睜大眼睛，看著老爺子這渾濁的眼睛，就覺得他有一種看透世事的睿智，畢竟他經歷過很多個動蕩的年代，經驗太豐富了。

  “家裡？哪個家裡？”楊媽媽就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兩人年齡上差距很大，老顏都能給他當爹了，不過兩人處的跟哥們一樣，關系很好。老顏還總想把他閨女介紹過來，給他當小老婆，攤上了這樣一個爹，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周不器點了點頭，“嗯，胡潤富豪榜，給我弄來了不小的麻煩。不過問題不大，都搞定了，就捐款唄，還有捐贈給上博的那批流失海外的珍貴文物，夠了！”

  還有這麽多年跟她親如姐妹一起爭寵的蔣冰婕、李心婉和迪麗熱雅。不僅是她們四個關系好，關鍵她們四個的媽媽也都關系很好，平時總會聚在一起吃飯，還會約起來一起旅遊。現在全都被安排進了“知心劇社”裡工作，來從事傳統戲劇的推廣和傳播的工作。

  楊蜜接過了一塊切好的蘋果，很隨意的說：“你自己去找他啊！你去找了，他還能拒絕啊？嗯……媽，我給你個建議，我老公保證能同意！”

  老爺子淡淡的道：“想做大事，沒有鐵石心腸根本不行。你不冷酷到底，現實就會讓你感受到沉到底的冷酷。既然想把錢捐出去，你管他這些錢就救活了一百個一千個家庭，還是幫誰養活了幾個小蜜？沒人會在乎結果，你過分的追求那個結果，只會讓你很痛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成一個儀式。只要完成了捐款這個儀式就行了，至於這個儀式的後續效果，你管得了嗎？假裝看不見就得了！”

  楊媽媽連忙道：“嗯，孩子重要，也就幾個月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周不器笑呵呵。

  楊蜜其實一開始也很不理解。

  直到那天聽王亞楠說了這個觀念，一下就茅塞頓開了，感覺什麽都太正常不過了，這就是最終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