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山破廟，山鬼衙門

  “你們對此，有什麽看法？”

  林峰見到那些獵狗的樣子，轉頭詢問幾個獵人。

  他知道自己在狩獵方面，不如這些獵人經驗老道，所以他先詢問這些人的意見。

  “東家，看來前面有了不得的東西。

  不像是什麽猛獸，也不像是大仙，這該不會是有什麽不能說的東西在那邊吧！”

  這些獵人也焦躁不安。

  他們也知道，獵犬如此，必有問題，可從獵犬的動作上，他們也搞不清楚不前頭有什麽，只能模棱兩可的說說。

  他們帶著的這些獵犬，都是真正的優良品種，不管是面對野豬還是面對人熊，這些獵犬都敢上去做騷擾，為主人打掩護。

  面對大型獵物，這些獵犬都是消耗品，它們負責騷擾獵物，真正動手的，還是那些獵人。

  只不過現在這情形，幾個獵人都變了臉色。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獵犬，這麽害怕的樣子。

  “怕不是，這山裡有大蟲？”

  有獵人揣測說道。

  大蟲，老虎，極有可能是東北虎，有個獵人說出大蟲來，其余的獵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放屁，這附近幾十裡，就沒有大蟲！”

  這些獵人極其老練，從腳印，糞便之中，可以追蹤蛛絲馬跡。

  這座歇馬嶺上，有沒有大蟲他們能不知道？

  聽到大蟲，就連林峰身邊的護院，都有些緊張的咽唾沫子了。

  就在賀老四想要說些什麽，以振軍心的時候，林峰開口了。

  林峰站在一邊，冷冷說道：“好了，看看你們，一個兩個都怕成什麽樣子了！

  你們都是老獵人了，哪裡有大蟲大白天出來吃人的！

  要是有人熊，你覺得這歇馬嶺上，還能有土匪在？
  都放寬心，前面什麽都沒有。

  將狗放在周圍巡邏警戒，人過去！
  前面是一座塌了的廟宇！”

  林峰的三鬼在這個時候，也看到了壓製它們的東西。

  是一座塌了的廟宇。那一群黃皮子都蜷縮在倒塌的廟宇之中，除了一隻半邊身子發白的黃皮子外，其余的黃皮子，也都正常大小。

  誰知道聽到前頭是廟宇，這些獵人就更害怕了。

  “這，東家，不對啊，我們也沒聽過歇馬嶺上有廟的啊！

  這，怕不是……”

  這幾個獵人沒多說話，其中也有見多識廣的，知道在這荒山野郊，人熊可怕，大蟲可怕，可這些啊，都不如野廟更可怕！
  誰也不知道這野廟裡面供奉的是什麽。

  總之兩個字，邪性！
  荒山裡的廟，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還是賀老四比較單純，聽到前面就是一座廟，馬上做一個薅袖子的動作說道：“廟？老五，我去前面給你拆了這座廟！”

  “不必！”

  林峰一揮手，自己扛著一柄長槍上前說道：“把這裡給我包圍起來，這裡的大小黃皮子，一個都不許跑掉！

  黃皮子窩，我一個人去，你們給我敲邊鼓就好！”

  林峰說完，賀老四虎眼一瞪，林峰叫其余人不要去，賀老四不放心。

  “一輩子兄弟，分什麽你我！”

  他嬉皮笑臉的跟在林峰身邊。

  他是吃準了一句俗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就不相信他賀老四笑的這麽好看了，老五還能趕他走。

  他就怕林峰有危險。

  再說了，他也是頭一次來關外，這荒山野嶺的廟宇，他也沒見過，想瞅一眼！
  好奇！

  那些跟著四爺五爺的兄弟們，看到四爺五爺都“闖龍潭”去了，哪裡有不去的道理？

  現在不去，不就是不講義氣？

  不講義氣的人，以後在三四五爺手裡，就混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來了關外，還沒有來得及享福，就因為膽小怕事被推出家門。

  這樣的屈辱，比死了還要難受！
  那些護院看到東家都去了，再聯想到前晚上因為沒去救援，被遣送回家的那些人，咬咬牙也要跟上。

  卻不料這些人腳下移動，林峰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他仿佛是看到了這幾個人的猶豫。

  他背著要跟上來的那些護院，甩手說道：“你們就不用去了，和獵人在一起，做一個包圍圈，將那些跑出來的黃皮子都給我弄死！

  要是今天黃皮子逃出去一個，我拿你們是問！”

  他說的凶狠，這些護院都松了一口氣。

  東家有事情要他們做就好，這些護院和獵人都散開，形成了一個小包圍圈。

  林峰一馬當先，不顧賀老四托拽，來到黃皮子窩前，這黃皮子們察覺到一群殺氣騰騰的人來，更是二話不說，林峰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之中的“雪上飛”。

  這黃皮子四隻爪子在雪上抓拿，那叫一個飄渺。

  可惜林峰早有準備，看到黃皮子要跑，二話不說就拿起來槍支對準了這些黃皮子！
  “給我打！”

  他大喝一聲，“砰砰砰”的，林峰眼睛都不眨，抬起手裡的左輪槍就射，連背後的長槍都沒有拿下來。

  賀老四等人更是抬起手裡的火器，一通射擊！子彈不要錢的潑灑在這裡，外頭的護院聽到裡頭開槍了，獵人們放狗的放狗，拿火銃的拿火銃。一雙眼睛就盯著這雪面看！

  熱鬧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這裡就再度安靜了！

  三十幾口子黃鼠狼，都被打死在這裡，無一逃脫，整個行動，都稱得上一個乾脆利落！
  將這三十幾具黃皮子都丟在雪裡，林峰滿意的點了點頭。

  賀老四更是笑得嘴角都拉到耳朵邊上了。

  其余護院，兄弟們也很高興，只有那幾個老獵人，在後面憂愁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看著這位過了一會兒也沒走的意思，不得已，一個老獵人硬著頭皮走了過來，搓著手難為情的說道：“林老板，這黃皮子也都殺了，我們現在走吧！

  剛才的槍聲，一定是驚動了這裡的胡子。

  過不久，就會有胡子來這裡看情況。

  要是被胡子堵住了，那事情就麻煩了。”

  這老獵人是知道胡子的殘忍。

  別看後面電視裡面將胡子美化的多好，實際上的胡子，那就不是個人！

  土匪，那能叫人嗎？

  相比較於闖關東裡面的土匪，其實燕雙鷹英雄裡面的土匪更加真實一點。

  不是說他們手裡武器真實，是行為真實，這群人，無惡不作，燒殺劫掠，鮮有人性。

  哪怕後來關外的老帥也是胡子出生，可他在胡子裡面，性格還真算不上惡劣，起碼他還有江湖習氣，多少還知道義氣，通曉人情世故。

  有些胡子，那就是畜生！

  你以為所有的胡子都一心精忠報國，落草為寇，是為不得已？

  狗屁！

  胡子這些人裡面，有沒有英雄好漢？
  有！
  多不多？
  多個屁！
  反正從林峰從那些獵人，護院的嘴巴裡面聽到過的事情來講，闖關東裡頭出現過的胡子，那其實都算得上講規矩的好人了。

  什麽和金礦聯合殺人（賀老四），和潘五爺聯合殺人（殺劉掌櫃他爹），和劉掌櫃他爹聯合殺人（殺潘五爺他爹）。

  那都是小業務。

  真正的大業務，是對屯裡的百姓燒殺劫掠。

  這些胡子，“講究些”的，還知道一個可持續發展，搶些糧食，女人也就罷了。

  可是這不講究的，那就是一個純純的畜生！

  說是畜生，也都還侮辱了畜生這兩個字。

  人畜生起來，那是連真畜生都歎為觀止啊！

  對這些人，林峰沒有一絲憐憫！這種渣滓，殺了也就殺了。

  所以聽到了老獵人怕這歇馬嶺的土匪過來，林峰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笑。

  他環顧了四周，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老獵人的肩膀說道：“阿叔啊，我看你年紀大了，叫你一聲阿叔，你也擔當得起。

  是這樣的，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阿叔。”

  這老獵人有些受寵若驚。

  “林老板，你問，你問。”

  林峰點了點頭，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說道：“阿叔啊，是這樣的，你先看看我們這些人，看完了吧，那阿叔，我可問了。

  你是覺得歇馬嶺的胡子手裡的武器多，還是我們手裡的火器多啊？”

  “這，我們多，我們多。”

  老獵人說道這裡，就感覺心裡“咯噔”一下。

  他覺得壞了。

  他知道林老板要說什麽了。

  果然，林峰接著笑眯眯說道：“那阿叔啊，你看是我們這邊人多，還是胡子那邊人多啊？”

  “這……”

  老獵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頭上有些冒汗，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了。

  “咱們多，咱們多……”

  他覺得自己猜測錯了林老板的來歷，林老板哪裡是一個生意人！

  這不是一個煞星！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來當年在城裡買皮子的時候，蹭在牆角，聽茶館裡的說書人說的那具判詞。

  “平生不修善果，隻愛殺人放火。

  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

  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這位林老板，是一個天生煞星，天生魔子啊！
  獵人阿叔不敢說話，他有些低下頭，後面那些獵人，也不知不覺有些畏懼林峰。

  林峰這個時候聲音更大了！

  “那阿叔啊，你覺得是胡子會殺人，我們這些人，拿著火器，都是男人，他們殺我們，我們就乖乖的跪下給他們殺啊！
  是不是啊，你們，你們這些人，有沒有剿匪的膽氣？”

  林峰眼睛一瞪，轉頭環顧著手下的兄弟們和護院，大聲的說道：“今天，我帶你們過來，就要叫你們見見血，練練膽！

  你們這些人，練過武，手裡也有把式！

  等會兒莫說那些胡子膽大妄為，聽到槍聲還敢過來。

  就是他們不過來，我也要去他們住的地方看看，這土匪，到底長什麽樣子！
  今天天黑之前，我要叫你們手裡都見見血！怎麽，你們誰有意見？
  有意見的，現在都可以提，提出來！我馬上結清了這個月的銀錢，現在就滾。

  我的兄弟，護院，不要軟蛋！

  害怕了的，都給我滾！

  要是這次，你們拿了土匪腦袋來，官府不賞你們，我賞你們，官府嘉獎你們，我嘉獎你們！
  你們，都有功勞簿，以後有機會，不管是發錢還是發地，有功勞的，第一個領！”

  看著林峰不怒自威的樣子，不管是賀老四還是護院都漲紅了臉，大聲喊道：“怕他個鳥！今天也就是他不來，他要是來了，老子把他皮都拔下來做棉襖！”

  看到士氣可用，林峰十分滿意，他拍了拍手，對著那些人說道：“那好，過來幾個人，和我去廟裡看看，其余的人，都給我去周圍巡邏，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土匪敢來騷擾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