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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是現代人》第779章 士農工商何為本
  第779章 士農工商何為本

  溫小六一席話將先前還滿腹懷疑的學子們說的面色微紅,喏喏回禮。

  龍椅上的皇上則有些興味的將羽毛筆放在了一邊,靠在椅背上,唇角掛笑的打算看看福昌縣主怎麽說服這群心有傲氣之人。

  溫小六給的第一題其實再簡單不過,就是問大家一日三餐吃的是什麽?
  而選項有三個:一是清粥素食;二是米面魚肉;三是珍饈美味。

  這個題目,一眼望去,選中的都是第二和第三項,第一項沒有一人勾畫。

  這其實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國子監是什麽地方?尋常人想進也進不了,便是這裡面所謂的寒門子弟,也大多是在朝中有宗親可依靠的,比起真正的寒門,根本算不得什麽。而這寒門,也不過是比對那些世家勳貴而言的。

  他們自然也就能吃得起普通米面飯食,雖說不能一日三頓的大魚大肉,卻也能營養均衡。

  “這第一題,看似簡單,卻是大家每日最重要的事情。所謂衣食住行,衣乃為人避寒署、禦風雨、藏形體、遮羞恥之物,少了衣或許有礙觀瞻,沒了禮節,但食卻是人一日三餐所必須之物。不論你吃的是山珍海味,還是粗茶淡飯,只要飽腹且能供給身體所必須之營養,那便能讓你的身體能夠正常運行,這樣你的身體才會不出問題,以此來保證你健康的活下去。”

  “這些,想必諸位學子只要稍懂岐黃,都能明白。”

  “但諸位可曾想過,這衣食住行之食從何處而來,又乃何人供?”

  “上古時期,青帝伏羲創立八卦、文字,發明陶塤、琴瑟等樂器,變革婚俗,教人漁獵,使未開化的古人漸漸開始走入文明。而炎帝神農嘗遍百草,寫下《神農本草經》,又教授人們開墾土地,播種五谷,讓先人們能夠填飽肚子。而今,在這殿內的學子們,你們是我大雍朝最優秀的學子,將來必定會入仕為官,成為守護大雍朝一方之人,可又有幾人是知道糧食從何處而來,又該如何種植的?”

  “糧乃國之根本,無糧大家必然都不能存活於世,可糧是怎麽來的?”

  “在《論語·微子》篇中,有一段子路與農夫老丈間的對話: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孰為夫子?’”

  “此話之意,諸位學子熟讀四書五經,想必比我一介婦人更懂其意。士農工商,士為首,所以天下人皆願讀書入仕,可入仕的目的是什麽?”

  “光宗耀祖、榮華富貴這些自不必說,這世間能有幾人能為聖人,既做不了聖人,自然只能做個俗人,俗人便有欲有求,所以想要光宗耀祖、榮華富貴乃人之常情,並無可笑之處。”

  “可榮華富貴、光宗耀祖該怎麽去得到?以什麽手段去得到?卻是諸位應該深思的。”

  溫小六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伸手接過白露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覺得解了渴,便看向那些默不作聲的學子,等著他們開口。

  她的話其實很簡單,不過是想讓這些人知道,他們如今吃進肚子裡的糧食,穿在身上的衣衫,都是由最最普通的農民耕種,桑農養蠶繅絲,織女用心織造而成的。

  而他們這些所謂的勳貴子弟,每日隻安心坐在屋內讀書,便有人將珍饈美味、華服美錦送到面前,現在卻來鄙夷嫌棄那些為他們如今舒適的生活付出一生艱辛的普通百姓,豈不是可笑的很。

  她倒要看看這些所謂的最優秀的一批學子們會怎麽回答她的問題。

  “福昌縣主此言莫不是讓我等也去與農民一般下地插秧,割稻收谷?只不過如此一來,那我等還讀書做什麽?不如乾脆做個農民好了。”

  溫小六看向說話之人,他語氣輕挑,言語間帶著鄙薄挑釁之意,分明是在故意取笑溫小六方才所言滑稽可笑。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你是做不了農民的。”溫小六緩緩笑道。

  站在溫小六身側的白露忍不住看向自家少奶奶,見她唇角有些惡劣的笑容,忍不住為那出言譏諷的人默哀一把。

  可那人卻還洋洋得意,自覺自己方才之話讓福昌縣主明白了她所說的那些不過是虛妄可笑之言。

  正要點頭謙虛兩句時,卻又聞她道:“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之人,若是去做了農民,怕是這天下都要餓殍遍地,比起災禍戰亂之年還要淒慘了。”

  此言一出,那人臉上的笑僵住,手中把玩著的腰帶上的玉佩,此時也緊緊握住,強忍著上前教訓她一頓的憤怒。

  “福昌縣主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覺得我一個讀書人,比那些低賤的農夫還要不如不成?”冷哼一聲,冒著怒氣的話脫口而出。

  旁邊的同窗慌忙抬頭看了一眼龍椅上的皇上,見皇上此時正低了頭去喝茶,瞧不出半分情緒來,不由扯了扯那人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皇上還在上面呢。

  那人被同窗提醒,這才頓悟過來,掃了一眼皇上,快要冬月的寒冷時節,後背卻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不等溫小六開口與此人辯駁,便有人站了出來,目光灼灼的望著那人拱手道:“何兄有禮。在下想問一問,農夫怎麽就低賤了?”

  “難道何兄每日所食米面糧油、魚肉菜蔬不是農夫所種、所養嗎?既視農夫為賤民,那何兄又為何要食賤民所生產之物,這豈不是有損何兄之身份,讓何兄成了與‘賤民’為伍之徒了?”

  這人說話時滿臉諷刺,三言兩語便將那姓何之人暗諷為與他所認為的賤民無甚區別,甚至還不如那些辛勞農事的農夫。

  那人一見說話之人乃姓許的同窗,家中不過有個出了五服的叔叔在朝中做從五品的員外郎罷了,居然還敢如此嘲諷於他。

  冷哼一聲就道:“身無功名、目不識丁難道不是賤民?這樣的賤民自然做的就該是低賤之事!能為我等勳貴子弟提供糧食菜蔬,是他等之榮幸,怎配與我等勳貴相提並論?我看許兄莫不是因為自己出身農戶,所以惱羞成怒,口不擇言了。”

  那許公子聞言卻也不生氣,又抱拳道:“方才福昌縣主所說,士農工商士為首,所以這天下人莫不都想入仕為官,好光宗耀祖,掙得一份榮華富貴,以待後人得享幾分殊榮。可讀書入仕從來不是天下人唯一的出路!”

  “為何農排在士之後?”

  “就像衣食住行中為何關乎人性命健康的食排在了衣之後一般,因為我們讀的是孔孟,學的是周禮。從還未開口學會說話,父母便開始教導我們禮儀,還未開始學會走路,長輩便開始教導我們道德規范。”

  “所以我們要懂禮識節知道德。”

  “而懂得這些之後呢?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填飽肚子,如何讓自己有個康健之軀。”

  “從古至今,農都為國之根本,歷朝歷代的明君都知農事之重要。”

  “《國語·周語》中言:王敬從之,王耕一壟;《禮記·祭義》中也曾寫道:昔者天子為籍千畝,躬執耒,諸侯為籍百畝,躬執耒。每到春耕時節,天子諸侯都要遵從《周禮》,親自扶犁,舉行祭田禮。難道何兄認為自己比起千年前的天子諸侯身份更加高貴嗎?”

  “便連前朝燊帝,如此荒淫無道、霍亂朝綱,卻也從未想過以商取農代之。為何?自然是因為燊帝心中也知,若農業沒了,糧食就沒了,百姓會餓死,國也就將亡也。”

  “在下實在不知,為何在何兄眼中,辛勞農事,為國為民做出大貢獻的農夫成了賤民,而我等這些享受了別人的勞動成果之人,又有何資格在此大喇喇的貶低這些人為‘賤民’?”

  這位姓許的學子自家是耕讀傳家,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他從五歲開蒙,一直到今年夏進京趕考之前,每年春耕秋收忙碌時節,書院學堂都會特地放假讓他們回家幫忙,怎麽到了這些京城勳貴眼中,他們從事農耕的人,就成了賤民?
  還是說,他們其實除了與自己階級相當以及自己比不上的其他人家之外,在他們眼中全都是賤民?

  如此一來,他倒不用與何兄繼續辯駁下去了。

  改變別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他與何兄原本並無交集,只不過他先前所說之言讓自己心中有些不舒服罷了,這才出言辯駁。

  他們原本便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群服侍人的賤民罷了,何必為此找那般多的理由。”何公子滿臉的不以為然,連帶著看向許公子的眼神也略帶鄙夷。

  “既然這位何公子覺得農桑之事不過‘賤民’所為,那我倒想問一問,何公子若是入朝為官,打算做些什麽?”溫小六突然發問。

  “自是皇上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何公子脫口而出。

  溫小六點點頭,像是很滿意一般,“那若是皇上讓你去種地呢?”

  “怎麽可能!我既入朝為官,那就是朝廷命官,也是朝廷的臉面,怎能去做那等低賤之事,豈不是讓皇上和朝廷失了臉面?”

  他此話一出,眾人不由都看向龍椅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皇上。

  他們沒想到,當著皇上的面,這位何公子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你心裡是如此想的,那也不應該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啊。你把皇上當什麽了?

  再說了,不管是在京為官,還是在外為官,勸課農桑,百姓富足安康,這才是為官的政績,為臣該做之事。

  便是自己不想去行種地之事,也不該如此大聲反駁,且言語之下還將朝堂和皇上拉下水。

  那何公子自然不知大家內心所想,還認為自己這番話拍了皇上的馬屁,得意的很。

  望向皇上時,見皇上面帶微笑,心下更加自信了。

  還要再說幾句,卻被身側的同窗又拽了下衣袖。有些不耐的看了過去,就見同窗朝他示意秦祭酒此時的臉色。

  何公子便見秦祭酒滿臉鐵青,分明是氣的狠了。

  微微愣住,不知秦祭酒為何會如此生氣,但他還算有眼色,不敢再說。

  而秦祭酒此時卻忍不住將這何朝安給拎起來暴打一頓才好。

  他給他們授課時,一再強調國之根本為民,民之根本為農。可現在呢?這何朝安不僅一個字都未曾聽進去,甚至還滿心鄙夷,將農業之事貶低的一文不值。

  這樣的人,簡直不配為他的學生,也不配入國子監,更不配入朝為官!

  但他此時不過是陪著溫小六來見證結果的,自然不好開口,所以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呼呼的喘。

  旁邊的明達擔心的看了看祭酒,又忙端了茶水過來,讓他喝茶順氣。

  總算安撫好了祭酒,此時便又聽屏風後的福昌縣主道:“何公子說的不錯,我也相信皇上為了朝廷臉面定然不會讓你去下地種田的。”說完端起茶杯又輕啜了一口,面帶笑意問:“不知可還有其他學子與何公子意見相同?”

  此時哪裡還有人敢說話。

  好在溫小六也不過隨意一問,並不咄咄逼人。

  而她今日請了皇上過來坐鎮,目的自然也是如此。

  她想要贏了約定,僅憑那張紙上的幾個問題,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有皇上在此,那些人便是想反對,也要掂量一下後果。

  或許有人會內心腹誹她作弊,但此事本來就不是因自己而起,她為何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現在不過是讓皇上在這裡坐一坐罷了,不用批閱奏折,還能聽一聽國子監內這些學子們對入朝為官的看法,有何不好的?

  溫小六內心算盤打的啪啪響。

  但該做的還得繼續。

  此時見大家不再繼續問下去,便又開始第二個題目。

  第二題其實也很簡單,問的是衣。

  而之後則是住、行,再然後便是一些生活上極其瑣碎細小之事,只是這些事看似瑣碎無聊,卻能從大家的答案中看出此人為人處世,性格特點。

  這也是溫小六為何沒有列出富含深意的題目的原因。

  有時候,簡單的才是最複雜的。

  直到最後一個問題,才略微與今日所辯之事有些許關聯——何為國?

  這裡的學子讀四書五經,自然都學過為官之道,但又有幾人曾真正思量過國之根本含義?
  所以溫小六才將這個問題寫在了紙上。

  甚至紙上給出的選項也跟簡單,一共三個,乃多選。

  一為:君;二為:臣;三為:民。

  大多數人都將三項全都選了,還有些人隻選了兩項,而其中有六人選了君,還有一人則隻選了民。

  溫小六已經事先讓白露將這七人的紙張都找了出來,想看一看是誰選的。

   我喜歡這一章,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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