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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陸小鳳開始》第330章 曼清院
  第330章 曼清院

  曼清院。

  坐落於城西的繁華地段,是洛陽最具規模的青樓,向來由位列八幫十會之一的洛陽幫掌控,是個日進鬥金的好地方。

  數日前,“知世郎”王薄廣發請柬,邀請洛陽城內的頭面人物,無論中土域外,共聚曼清院。

  王薄麾下遼東兵雖被張須陀打殘,不具爭奪天下的本錢。可他畢竟是起兵伐隋第一人,又是長白派第一高手,在武林中享有“鞭王”的美譽,是以絕大多數的人或勢力依然要賣他面子。

  更何況,王薄還邀請了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登台獻藝。

  這位才女名動天下,不在奇女石青璿之下。即使有不願給王薄面子的人物,又有幾個不想目睹尚秀芳傾城絕世的歌舞。

  王薄宴客的地方是曼清院主堂後的“聽留閣”,設計別具特色,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樓合抱而成,圍起中間廣闊五十丈的院地。

  重樓每層均置有十多間廂房,面向園地的一方開有窗隔露台。無論有人在園中表演又或決鬥,四面廂房的人都可同時觀賞。

  此時尚秀芳尚未出場,已有幾位名妓在為她暖場,還有不少身材妖嬈的舞姬在翩翩起舞。

  但很少有人將心思放在歌舞之中,尤其是洛陽城本地幫派的幫主、會主,他們瞧見聽留閣中的人來人往,都被驚的目瞪口呆。。

  平日裡稱霸一方的豪雄霸主,笑傲江湖的武林高手, 紛紛現身於曼清院中。

  嶺南宋閥大公子宋師道、宋玉致等人。李閥次子李世民、李秀寧、以及其心腹紅拂女、李靖。竇建德手下大將劉黑闥, 劉武周麾下宋金剛,瓦崗寨的俏軍師沈落雁、徐世……

  除了中原群群雄外,域外的突厥王子突利、吐谷渾王子伏騫、“武尊”畢玄弟子拓跋玉淳於薇、“鐵勒飛鷹”曲傲以及長叔謀、庚哥呼兒、花翎子三個弟子……

  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今日卻都齊聚曼清院中。這雖然是因為他們心懷鬼胎, 有各自的目的, 卻也顯示出王薄的威望。

  而當獨孤閥的獨孤鳳現身時,更是引起一陣矚目。

  獨孤閥是四大門閥之一, 雖無李閥那爭奪天下的雄厚資本, 但無論獨孤閥偏向於任何一方勢力,都將起到極大乃至決定性的作用。

  眾人之所以如此關注獨孤鳳, 除了獨孤閥本身的勢力和獨孤鳳的美貌外, 更和“帝師”玉連城少不了關系。

  傳聞帝師隻身一人就鎮壓下宇文閥,於萬軍叢中取宇文化及首級,已超出眾人對武學的范疇的理解。因此傳言雖是沸沸揚揚,但卻少了信服力。

  而獨孤鳳自大興而來, 就算不曾親身參與那場宮廷政變, 但對帝師的了解, 總是要比他們知道的多一些。

  不過尚未等眾人詢問獨孤鳳, 曼清院外就有一道道人影闖入進來, 面上顯露出急迫的神色。

  若是王世充瞧見這一幕,一定能認出這些人是是在場各大勢力的探子。

  瓦崗所在的廂房內, 一女卓立於窗前, 將目光投向園中歌舞,但她蛾眉微皺, 秋水般的眸子中露出思忖之色,顯然並非是觀看歌舞。

  能有這般姿色, 且出現在瓦崗寨的廂房中,也唯有“俏軍師”沈落雁了。

  “落雁, 怎麽了?”沈落雁旁邊坐著一個青衣持劍男子,眸光鋒利如鷹, 正是沈落雁的情郎徐世績。

  “不知為何, 落雁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沈落雁用纖手輕撫著胸口, 秀麗的眉頭緊皺。

  “不詳的預感?”徐世績安慰道:“密公陳兵滎陽,易守難攻, 王世充投身大牢, 一時沒有人能對瓦崗寨不利,你放心吧。”

  沈落雁捋了捋青絲, 苦笑道:“實際落雁是在擔心我們自己啊,洛陽城現在可還是昏君楊廣的地盤,而且……玉連城也進入了洛陽……”

  徐世績一怔,旋即啞然失笑:“曼清院中高手齊聚,難道玉連城還敢來這裡抓我們不成?他若壞了此地的規矩,就是得罪在場所有的高手,要被大家群起而攻之。”

  “如此最好。”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徐世績把門打開,門前瓦崗寨的探子行了一禮,不待詢問,那探子就說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玉連城興兵淨念禪院,一眾僧人被擒,了空大師和四大護法金剛疑似重傷。”

  “什麽!?”沈落雁長身而起,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快說!”

  “小人也不清楚,只是……”

  這相同的一幕,也發生在個個廂房中。

  淨念禪院就位於洛陽城中,而玉連城調動兵馬也並不隱秘, 這消息自然是很快就被傳開。

  不多時,整個曼清院都在交頭接耳,談論這帝師率兵踏平淨念禪院,重傷了空大師和四大護法金剛的事。

  ……

  與此同時,玉連城坐在淨念禪院的一間禪房中,面前放著一個銅盒。

  將銅盒打開,立時就有一股奇異的波動彌散而出,充斥著整個房間。

  這一股波動充滿了不穩定性,時而寒冷如萬載寒冰,似夠將一切都凍結。時而又化作沸騰的岩漿,可以將一切都灼毀。

  波動在循環往複,仿佛永不停歇一般。

  更和可怕的是,那波動無論是陰寒還是灼熱,都帶著一種扭曲精神的力量,叫人煩躁至極,殺意橫生。

  如此詭異多變,偏又近乎蘊含天地宇宙玄妙的力量。縱然是以玉連城的修為,亦不由生出驚心動魄的感覺。

  玉連城深吸一口氣,鼓蕩真氣,收攝心神,向銅盒內看去。

  寶光閃爍的和氏璧正安靜的躺在其中,鐫刻上五龍交扭的紋樣,手藝巧奪天工,但旁缺一角,以黃金補之。

  玉連城面容已恢復了古井無波,他探出一隻手掌,運轉真氣,緩緩的印在了和氏璧之上。

  玉璧立時瑩亮生輝,流光溢彩。同時放射出無與倫比的精神異力,要侵入玉連城的腦海和身體中。

  玉連城也不抵抗,任由一幅幅奇異、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

  片刻後,他的眸中似有神光流溢,識海中翻卷滔天巨浪,將狂暴邪念統統粉碎。

  又過了半晌,玉連城手從和氏璧中收回來,眉宇間露出思忖之色。

  “這和氏璧怕是天外之物,或是上古遺留的奇珍。內藏一團奇異的氣,不但能將根基夯實,擴展經脈,還能錘煉精魄元神。當然,前提是要保持神台清明,否則就可能扭曲為瘋子,隻知殺人。”

  經過一番探查,玉連城已窺破和氏璧中的奧妙。

  和氏璧內蘊奇力,並不能直接增強人的功力,卻能強化經脈,使得修行事倍功半。

  就仿佛是將一泓水窪,變成了一個深潭。每個竅穴,每道經脈,都脫胎換骨的變成無可限量的寶藏。

  同時,和氏璧中還有一股精神異力,可以用來錘煉精神,亦能把人變成瘋子。

  “倒也不必急著吸收和氏璧中的力量,慢慢來就是了。”玉連城沒急著吸收和氏璧中的能量,反手就將銅蓋蓋上,開始平複氣血、精神。

  一刻鍾後,婠婠好似暗夜中的精靈般飄入,她的玉足雪白晶瑩,不染一點塵埃,仿佛來自另一個空間。

  少女嬌媚一笑:“公子,淨念禪宗的和尚都已安排好了,接下來是要做什麽?”

  “婠婠真是一個聽話的丫鬟,實在讓人喜歡得很。”玉連城睜開雙眸,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答非所問道:“而在洛陽城中,恰巧還能找得到另一個。”

  “另一個,公子你說的莫非是……”婠婠的眼珠兒一轉,瞬間就想到了她一個宿敵。

  玉連城呵的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

  曼清院中。

  歌舞猶在,氣氛卻極為詭異。

  中原武林將淨念禪宗、慈航靜齋看做兩大聖地。

  而如今,高手如雲、歷史悠久的淨念禪宗就此被玉連城踏平,僧人被擒下,實在讓人生出不可置信的感覺。

  一些高手面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因為他們知道那炙手可熱的和氏璧亦是放置在淨念禪院之中。

  ——楊公寶庫、和氏玉璧,得一可安天下。

  玉連城既得知楊公寶庫的秘密,又得到了和氏璧,那這天下他豈不就是唾手可得了?

  “嘿,我雖非中原人士,卻也聽過淨念禪院的名聲,是中原武林聖地。”

  一個白衣如雪,眼瞳碧藍,帶著胡人特征的年輕男子倚窗而立。他似瞧著台上的歌舞,又仿佛半點都未關注,嘴角掀起一絲不屑的冷笑:“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但並不出人意外,中原人貫會誇大,看似名頭駭人,其實不堪一擊。”

  此人正是“鐵勒飛鷹”曲傲座下大弟子,有著“白衣金盾”之稱的長叔謀。

  曲傲乃是鐵勒頂尖武學宗師,武功通玄,在最為巔峰的時候,甚至有人將他和“武尊”畢玄並列為草原兩大高手。

  可惜,正因他太過驕狂自大,竟向神明一般的畢玄發起挑戰,落得慘敗收場。

  人雖活著,信心卻被擊潰了,整日飲酒,漸漸頹廢,武功也落了下來。曲傲索性就將全部心思放在了教導兒子和三個徒弟之上。

  幸好,無論是兒子還是三個徒弟,都沒有令他失望。

  尤其是大徒弟長叔謀,更是深的其真傳。

  屋內,除了長叔謀外,尚有一英俊且充滿野性的胡人青年以及一位穿著火辣的嬌俏胡女,卻是曲傲的二弟子庚哥呼兒和三弟子花翎子。

  “我們幾人自踏入中原以來,已勝過二三十位所謂的‘高手’,這些高手無不名頭駭人,手上功夫卻不值一提。”

  庚哥呼兒嘴角亦流露出一絲冷笑:“自踏入中原以來,就時常聽玉連城大名,儼然成了神仙人物,千軍萬馬不可敵。依我看來,或許有些本事,但也是沽名釣譽之輩,若遇到我,嘿嘿,非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兩師兄弟語氣看似低沉尋常,實際卻已將聲音遙遙送出,令曼清院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眾中原高手皆是怒目而視,但這一對師兄弟卻不以為意,尤其是那長叔謀,渾身氣場張開,衣衫獵獵飛舞,流露出強大的氣勢和信心。

  他的目光與一眾高手對視過去,眼中精光閃爍,正是要選一個高手做震懾中原的踏腳石。

  “素問‘白衣金盾’大名,宋某向想要討教一二,不知可否?”宋閥的房間中,宋師道的聲音平緩送出。

  眾人不以為奇,宋閥歷來堅持漢統,面對這域外高手的挑釁,主動出頭實在正常得很。

  而宋師道雖在江湖名聲不顯,出手極少,但他身為“天刀”宋缺之子,想來武功不會太差。

  “哈哈,原來是宋家公子,卻不知得了‘天刀’宋閥主幾成火候。”

  “本人愚笨,未得家父真傳,但用以自保卻綽綽有余,閣下不必留手。”

  兩人展開輕功,已掠到台上來,目光交擊處,仿佛有火花炸開,針尖對麥芒。

  “哈哈,不但有尚小姐的表演,還有兩位的切磋,看來可以大飽眼福了,但兩位要點到為止,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在郎笑聲中,一道修長的人影走出,此人年在五十許間,腰板筆直,唇上蓄著一把刷子似的短髭。

  他的雙目則精光爍爍,深邃嚴肅得令人害怕,與他掛著的笑意顯得格格不入,形成極其怪異的特別風格。

  “不如由本人王薄來做裁判,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此人就是本次的東道主王薄了,他揮退了驚慌失措的歌姬舞女,用手撫了撫唇角胡須。

  這兩人自然是沒有意見。

  就在他們即將展開交手時,一把清朗的語聲響起:“玉某素來胃口大得很,不知誰要讓本座吃不了兜著走?”

  在眾人驚異喧囂的叫聲中,一位黑衣男子大步踏入,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一雙深邃明亮的眸子在現場巡視一圈,最終落在了庚哥呼兒的身上。

  而一見到此人,在場一種高手都不由呼吸快了幾分。

  不但因為黑衣青年正是剛踏平淨念禪院的“帝師”玉連城,還因他手中托著一個銅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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