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伊甸園的聖子·血染的冷寂
  “既然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幫你好好回憶吧。”

  傑奈爾的鞭子撕裂了冷寂身體，傷至五髒六腑。

  “痛就喊出來啊，哀求我饒了你。一聲不吭的樣子真不好看。”

  鞭子握在傑奈爾手裡，揮出去時會變長，自動收回來後恢復原樣。

  鞭子像是一條敏捷疾蛇，卷住細瘦腰身，將地上跌爬滾打的冷寂拋向空中。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

  血滴打落地面，手指流血，光潔的腿也在流血，右腳的一隻拖鞋可憐墜落。

  年幼的聖子滿臉血液橫流，像是蜿蜒而下的淚痕。

  寂寞滲透天與地，淒涼悲哀滲透伊甸園。

  絕望凝固在冷寂呆愣的臉上。

  他的左眼大睜，右邊是一個可怖血洞，地面滾落著眼珠子。

  魔刀撒旦幻化成的長鞭有致命殺傷力，克制了冷寂身體天生的自愈能力，即使不死也會重傷。

  笛聲開始響起。

  風從笛孔中穿過，傳響哀傷悠揚旋律。

  傑奈爾手持長笛吹湊，催眠著倒地不起的孩童進入夢鄉。

  冷寂視線漸漸模糊，然後陷入黑暗，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

  —

  某種異常力量在伊甸園大舉肆虐，死亡氣息從黑耶和華的宮殿飄來，夾雜血腥味。

  神蛇波恩沿著古老的生命之樹來到地面，離開自己日日夜夜棲息的聖地。

  它遊進密林的途中遇上結界阻礙，結界屏障不知是何時籠罩於此，遍布的范圍很廣。

  繞道而行不是波恩的作風，它直面阻礙，弓起蛇軀撞擊結界。

  大地在巨蛇帶來的破壞力下轟隆隆顫動。

  結界擦出電光火石，空氣在顫栗，密林的樹葉狂飛，生活伊甸園的飛禽走獸誠惶誠恐。

  波恩曾經是熾天使長路西法圈養的寵物。

  路西法反叛戰爭失敗後，在混沌中墮落了9個晨昏，手下不計其數的天使追隨他而去，唯有波恩選擇留在天界。

  當薩麥爾化身成毒蛇引誘夏娃偷吃禁果後，波恩遵循耶和華的旨意守護伊甸園生命之樹，從此它的世界只有伊甸園那麽大。

  樹林間躥起的鳥兒騰向空中，驚動了傑奈爾的吹湊，笛聲略頓，片刻後再次響起。

  波恩使勁渾身解數撞擊，撞得身體皮開肉綻，鮮血染紅結界流淌地面。

  深紅色的血是毒藥，具有難以想象的腐蝕性，承受它致命侵蝕的草地溶解成坑坑窪窪。

  沾染血液的結界開始冒白煙，有大片的透明碎片脫落，波恩就著結界被腐蝕的地方拚盡全力。

  從傷口噴出的鮮血飛賤，它抱著必死心願撞破比天界城牆都堅固上百倍的東西。

  這樣拚命的行為，只為了那個孤獨的男孩。

  結界出現縫隙，縫隙口子在波恩蛇身的摧毀下拉大，終於“轟隆”的炸裂。

  遠在另一邊的傑奈爾還不知道結界被破壞了，沒有察覺危險的逼近。

  這也正是神蛇的高明之處，完美隱藏了自身氣息，把破壞結界造成的動靜降到低點。

  “都說你是為了打敗魔神而出生於世的，我倒是要看看肉體即將死在我刀下的你，日後要怎麽翻身。”

  傑奈爾手握的魔刀撒旦變成利劍，利劍飛速刺向倒地不起的冷寂。

  也許真是應了一個“逢不及時”征兆，左邊的南方躥出一條龐然大物，頂著傑奈爾的身體衝向宮殿。

  一時間塵埃四起、碎石飛濺，竄現的裂紋爬滿牆壁。

  這種偷襲是突如其來，打得傑奈爾措手不及。

  他好不容易緩過神，看清楚伏擊自己的生物模樣後冷笑。

  “你不過是路西法當年養得一條寵物，你何德何能與我敵對？”

  比變長一倍的利劍豎起，兩頭卡住了波恩張開的血盆大口。

  傑奈爾血流不止的雙手抓緊中間一截劍身，避免了身體摔下高牆。

  他的後背凹陷進牆壁，渾身骨骼已經震碎。

  “冷寂運氣真好啊！總是在死到臨頭時你們衝出來為他拚命。

  如果這一幕也是萬神之祖劇本上寫好的故事，那麽我不得不重新審視冷寂存在的價值了。”

  劍刃釋放風勢，傑奈爾在風的纏繞包裹中無影無蹤。

  波恩嘴巴撲了空，把牆壁撞出一個大窟窿。

  它不給對手緩神余地，繼續下一波攻擊。

  以傑奈爾來去如風的身手，躲避笨重巨蛇輕而易舉。

  雙方之間的防守和進攻狀態持維挺久。

  知道自己打不過神蛇，他矯健躍到樹上枝頭，靠著幾片綠葉承受身體重量。

  “事已至此，就不陪你多玩了。妨礙我，你真是罪該萬死，假以時日睚眥必報。”

  傑奈爾縮頭烏龜的臨陣脫逃，跳到身後浮現的黑色漩渦裡面，身體被迅速吸入其中。

  漩渦收縮成一粒黑光，消失不見。

  他們從殿外纏鬥樹林深處，破壞力驚人，所到之地大樹連根拔起、轟然倒塌。

  魔刀撒旦輕輕一揮斬斷的樹木不計其數，切口十分平整，每一棵樹斬斷的角度高低呈現一條直線。

  各種動物死傷無數，天降的雨水衝刷著屍體的鮮血，匯成小溪。

  這樣的浩大動靜驚動了耶和華乃至諸神。

  年紀輕輕的美少年不允許有誰跟過來，自己親自前往伊甸園一趟。

  趕到事發現場時，映入眼簾的是密林慘不忍睹景象。

  波恩將自身盤踞成圈，猶如堅不可摧的黑色盾牆鎮守大地。

  大雨不知何時變小，朦朧傾瀉的雨線發出清晰悅耳聲響。

  察覺到有誰靠近，波恩警覺抬起蛇頭掃視，凌厲目光如鋒刀刺在來者身上。

  長袍垂地的白影靜靜凝立雨中，與神蛇目光相對。

  “看來伊甸園要更加戒備森嚴了。”

  “以傑奈爾·克利洛特圖雅的本事，根本沒能耐親自跑來伊甸園一趟。

  沒有被聖潔之地淨化成虛無，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聖殿大開殺戒，已經是奇跡發生。”

  波恩和小魔鬼交過手，已經掂量清楚他的實力幾斤幾兩，說出一番結論也並非妄言。

  “自然是有誰在幫助他。”

  如玉美少年剛才還站在地面，瞬息間已經轉移位置，出現蛇身頂部，立足最上面一層不動。

  他以俯視目光看著被神蛇小心圍護中間的聖子。

  聖子昏迷不醒，傷痕累累的樣子看起來柔弱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