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女武神伊麗莎的住所
“他殺了紅葉先生。”
總算有所回應的冷寂說得淡然,聲音、語調和面色皆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如故。
白玫瑰瞪大眼睛,感到難以置信。
察覺環抱自己手的松懈,冷寂將手拿開,無言離開。
少女的存在不論是話語,令他無動於衷,似乎世間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動搖他的前行。
注視背影的默默走遠,白玫瑰呆愣原地。
她沒有過多久留,不氣餒的追上前去,繼續對冷寂糾纏不休起來。
她的聲音甜美妙曼、輕盈愉悅,在境界之地的靜謐氛圍裡悠揚傳到很遠,宛如天使的歌聲。
太陽光束穿透林間,折射地面,璀璨光亮將道路上前行的兩個人影照亮。
走出境界之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撲面而來,面對環境如此巨大變化的白玫瑰忍不住發抖,下意識的怯怯抱住身邊人手臂。
“好黑啊,一點燈光也沒有。”
她剛說完,迎面襲來了一片刺眼光亮。
這是車燈,不知道是誰開著四輪轎車停在境界之地路口中央。
大半夜的突然亮燈也怪嚇人,白玫瑰本能的眯起眼睛用手遮擋光線。
冷寂不受影響的走了過去,打開轎車後備箱,在翻找出的醫藥箱裡拿出一捆止血帶,隨手脫下大衣和襯衫,將止血帶延著腰身緊緊纏繞幾圈。
這種看似普通的綁帶式藥物治療對緊急止血很有用,接觸人體時散發出淡淡的血霧,傷口部位的血跡明顯在消逝退化。
冷寂關上後備箱蓋子,走到一邊拉開車門,瞥了一眼杵在原地的女孩,叫她上車。
與大衣隨意披在肩頭、襯衫大敞的俊美青年對視,白玫瑰看得臉頰發燙。
他她紅著臉走近轎車,這才發現駕駛員是名鬼影殺手,灰袍披身的樣子比幽魂更加滲人。
雖然說它自己就是幽魂,但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灰袍之內究竟是什麽模樣鮮有人知。
“有保鏢親自接駕就是好呢。”
冷寂坐在副駕駛座位後面的位置,不甚在意白玫瑰說了什麽,凝視車窗外的目光看都不看一眼其他兩個存在。
“去伊麗莎的住所。”
這話明顯是對鬼影殺手說得。盡管冷寂當它是空氣。
四輪轎車啟動,倒車、拐彎,正面行駛向紅木林出口之路。
白玫瑰仍然是一臉驚奇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冷寂剛才說得那句話。
“你很久沒去那個地方了吧?”
冷寂沒理她。
“我記得你小時候在那棟別墅裡住過一陣子。”
冷寂望著車窗外沉默,夜那麽黑暗深邃,不知在他異於常人的視覺裡注視到了何種景物。
見他愛搭不理,白玫瑰冷哼一聲,送他一個大白眼,轉頭去逗弄鬼影殺手,身子探向駕駛座位和副駕駛座位的中間空隙,試圖要在後視鏡中看清鬼影殺手面貌,但她發現風帽裡只有一片漆黑空洞。
“奇怪,你的臉呢?”
她剛要伸手去扯鬼影殺手的帽子,就被冷寂拉住衣領子拎回座位。
“亡魂是沒有真實肉體的,它虛幻的連影子都不如。”
這番話,令白玫瑰聽了隻覺驚悚:“難道袍子裡空無一物嗎?”
“是的。”
冷寂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繼續把臉偏向車窗外。
“不管怎麽說,呆在你身邊總比被聖靈騎士團控制好太多。”
見身邊的青年沒有反應,白玫瑰湊近鬼影殺手,征求意見的詢問:“是不是?”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鴉雀無聲。她覺得掃興了,索性不再說話,靠在座位上沉默。
沉默持續了一路,直到轎車停留馬路邊才停止。
此時距離出發時間剛好過去一個小時,天色微微蒙亮,
車門的關閉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白玫瑰,睜眼後瞧見車窗外某個黑色背影在走遠。
她急忙下車,雙腳剛一落地,轎車就在她身後行駛離去。
她不知道那輛車子要去哪裡,也沒多想,只是跟在冷寂身後,開始打量起周圍環境。
這裡是靠近城市邊緣的郊區,四下多是基礎綠化,道路兩旁皆是排列到遙遠地方的路燈。
就在他們剛剛下車的地方,朝向南方的位置有一片一潭死水的湖泊,湖泊不再像以往那樣亮麗明靜閃爍露珠光澤,只有靜謐又幽深。
環繞岸邊的花草樹木縱然長得茂盛,也無法為這片死水帶來任何生機現象。
與死去湖泊相對應的是坐落北邊的一棟別墅,造型充滿歐式風情,如今卻已淪落為荒敗之所。
因為常年無人居住而蕭索落寞、了無生氣,瘋狂生長到一米多高的雜草將其四方擁簇,攀附整面牆壁的枯藤和爬山虎顯得陰森詭異,看起來像是怪物的可怕觸角纏繞了這座建築物。
冷寂促足一扇鐵藝柵欄門前。
這扇雕刻複古花紋的柵欄大門前面鋪著一條鵝軟石小路,路的盡頭延伸到能容納兩輛轎車行駛的大道,再往前去便是綠化草坪,一處直徑約五十公尺的湖泊佔據草坪中央。
以前伊麗莎·庫斯伯特還在世時,閑來無事總會呆在湖岸邊曬太陽。
冷寂有過幾回和她並肩坐在一起,一起看山清水秀看日落,看蝴蝶蜻蜓在水面翩翩起舞,看小鳥飛落至草地,野花隨風搖曳。
那樣美麗溫柔、歲月靜好的時光一去不複返,那個常坐在湖岸邊的女人也永遠離開了塵世間。
彌留下的人,冷寂走進庭院,這是因為散發古舊氣息的鐵藝柵欄似乎感應到來者的不同凡響,自動解鎖敞開了門扉。
“真是好久不見呐,歡迎你回來!”
滄桑又嘶啞的老者聲音不是真實的人類發出來的,而是源自別墅正門。
正門的中央鑲嵌一個八邊形的獅頭鎖,奇怪的是大鎖沒有鑰匙孔,眼睛會眨,嘴巴會發出老頭的聲音。
盡管許久未踏入此地,白玫瑰還是覺得新奇。
以前冷寂住在這棟別墅裡的時候,白玫瑰隻敢遠觀不敢進屋。
即使屋裡的女主人不在,她也不敢輕易靠近這扇大門,怕被獅頭鎖發現並找女主人告密,身為一只花妖的她搞不好會被女主人給滅了。
“你還活著啊?”
白玫瑰一副認識獅頭鎖的口吻,就像問候多年的老朋友你怎麽還沒死。
獅頭鎖不在意她說了什麽,隻道:“有我存在一日,守護這裡的結界就不會消失。”
“但只要你死了,籠罩這棟別墅的結界也就消失了。”
白玫瑰接了獅頭鎖後話。為何會知道這些,自然是她當年纏著冷寂問出來的秘密。
獅頭鎖本是死物,因為被伊麗莎傾注靈力,得到了力量才成為活物。
門上有它存在一日,別說盜賊不敢闖進來,妖魔鬼怪也會退避三舍。
“你放肆!庫斯伯特大人的住所豈能容你撒野?”
白玫瑰識相閉了嘴,想不到它還挺凶。
“把門打開。”
冷寂插話了。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大門自動朝裡敞開,收納前來的兩個人影之後轟然關閉。
“以前很想進來看看,現在終於進來了。”
白玫瑰掌心托著一束火焰照亮室內,可見大得離譜的客廳四處罩滿白色防塵布,布上落了厚重灰塵。
所有家具都完好保留於此,但也永久的封存沉寂。
這時候頭頂吊燈突然亮起來,令白玫瑰有些不適應的眯起眼睛,再去看冷寂一眼,發現是他站在某個角落開了燈。
“你以後打算住這裡麽?”
見冷峻青年似乎沒有在聽自己說話的樣子,白玫瑰也懶得理他,轉身往臥室方向走去,一邊環視周圍一邊嘴上說好像住這裡也不錯。
當她從一樓臥室走出來,發現冷寂面對牆壁上一副精致掛畫出神。
這是伊麗莎·庫斯伯特的肖像掛畫,顯眼的擺在了客廳的正中央位置,原先是用了一塊防塵布遮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