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難以名狀的空間幻境

  “聖子啊，是我。”

  從蜘蛛身上傳出的聲音，有著成熟女性的芬芳馥鬱氣息，一股柔媚香甜的韻味飄散空間中。

  想不到須薩娜美這麽快找上門，冷寂目光變得深邃了。

  “已經找到傑奈爾·克利洛特圖雅蹤跡。”

  “這麽快嗎？真是厲害！”

  神蛇發出由衷讚美，語氣裡抑製不住喜悅之情。

  “我會將他虜獲到米利亞特古堡。在這之前，聖子現在就出發來古堡一趟吧。”

  “沒問題嗎？”神蛇拋出了納悶不解的疑問。

  “當然沒問題。”

  “他的哥哥呢？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這個男人的眼睛？”

  波恩的連番質問，遭到須薩娜美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回應。

  “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我不可能來見你們。小黑蛇不必低估我的能力。”

  “你就是須薩娜美本尊？”波恩難以置信的看著窗台上的蜘蛛。

  “這只是我養的寵物，寄生了我的思想而已。”

  “這麽說不是本尊了。”冷寂終於開口說話，嗓音遙遠深沉。

  思想寄生在蜘蛛身上的神怪低低嗔笑，明確道出來此目的：“麻煩聖子現在啟程，再次趕過來古堡一趟。”

  “我可以過去。”冷寂說得雲淡風輕。

  “好嘞，請聖子您拭目以待吧。”

  說完這話，黑蜘蛛在窗台上爬動，消失無蹤。

  “怎麽不把事情問清楚，就答應要過去了？”

  沒有正面回應神蛇，冷寂在室內走動，身披黑袍大褂背上長劍出門。

  波恩麻利的從床鋪跳到地板，尾隨美少年腳步。

  “我的意思是事情發展太快，我們好像沒有做什麽準備來對付敵人。”

  “不用擔心。”

  冷寂無所畏懼的說出四字，語氣和面容神情皆是不動聲色。

  波恩順著他的小腿蜿蜒而上，纏繞過腰身滑過肩膀，直掛天鵝美頸。

  “看樣子，你很有十足把握對付傑奈爾·克利洛特圖雅。”

  面對聖子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自討沒趣的波恩悶悶閉了嘴。

  提供顧客住宿的旅店一樓是小酒館，男人女人們的高談闊論聲音四起，一片喧嘩。

  樓梯間的木板上，傳響不同的腳步聲。

  行人與走下台階的沉默者擦肩而過，沒有誰注意到這名悄無聲息的存在。

  行為低調的黑袍人走向門的方向，這裡沒有任何事物能引起他的關注。

  酒鬼們閑言碎語的話題，圍繞著兩大事件展開：

  一個是坐落古法克西帝國北方邊境地的絕壁深淵遭到破壞，兩尊長年鎮守在那裡的守衛也被殺害，凶手是誰的議論聲在都城炸開了鍋。

  另一件驚天噩耗則是——最新傳播開來的聖子降臨都城事件，引起的軒然大波一度讓安格斯君主都坐不住了，和群臣的商討會議至今仍在王宮持續。

  對周圍環境不加一眼的冷寂走出旅店大門，漫步嘈雜不已的街道，混跡群眾深處。

  他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遇見須薩娜美召喚出來的坐騎。

  這匹黑馬之前送他回到旅館，現在無聲無息的再次出現。

  冷寂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交叉點，左手北邊方向的一條小巷幽深寂靜，俊美高貴的黑馬從裡頭無聲走來，回以注目。

  它停駐漫步大地的四足，等待來者。

  黑衣少年默默走近，抬手撫摸它的頭部毛發。

  “看到你，就會想起夜摩。”

  聖子淡淡的說辭，驚異了神蛇波恩。

  “看樣子那頭墮落成妖物的麒麟神獸，在你心目中印象深刻啊。”

  “夜摩是猶如君王一般的存在。”

  抬腳踩住馬鞍，跨坐上馬背的冷寂吐露如此評價。聲音平穩沉靜。

  “等毀滅魔神的使命徹底結束，你回去未來世界了，會去看它嗎？還有它的主人虛雲？”

  黑色馬匹走動前行，俊美絕倫的騎士保持沉默不語。

  這條巷子裡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他們感受到不同尋常的一陣風迎面吹來，頭髮與衣袖皆是凌亂飄舞。

  風熄之時一切回歸寂靜，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人若無其事行走腳下的路，沒有發現騎馬掠過身邊的暗黑騎士。

  不論是誰，只要接觸神怪須薩娜美召喚出來的這匹妖獸，身體皆會與妖獸同化變為隱形。

  它的速度和夜摩迦葉相比或許會遜色幾分，但仍然是俊馬之中的佼佼者。

  穿過鱗次櫛比的房舍，奔赴世人避而遠之的都城禁地，進入坐落北方臨近王宮重地的米利亞特古堡領域，漫步林間小道的黑馬走得遲緩。

  這個前行速度不是它自願，乃是因為騎手的使喚。

  冷寂警惕四周景物的變化莫測，身上隱隱浮動淒慘殺氣。

  “這個見面禮真讓人意外啊，希望不是為我們準備的。”

  神蛇也感應到這裡的極度危險，不得不正視此刻處境。

  穿越路途中的騎士與黑馬，恐怕是頹廢慌敗之所的唯一活物。

  彌漫濃鬱瘴氣的死亡氛圍，包裹著這名馭馬前行的黑衣少年。

  一股泰山崩於面前都不動如山的沉穩氣息在他周身散發，擁有著能將一切黑暗邪惡都斬盡殺絕的凌厲。

  路的盡頭聳立巨大古堡，那個地理位置原先是一片曲徑幽深的密林，如今過早出現的荒廢建築物猶如憑空出現一樣攔截於此，無不預示著這裡的不正常與古怪。

  “是空間幻境所致，還是真正的古堡移動到那兒了？”

  連波恩都不明所以面前的狀況，搞不清楚出現視野裡的景物是什麽原因造成。

  “沒有其他捷徑了呦，前方是真正通往米利亞特古堡的路啊。

  但是那座和古堡別無二致、不應該出現於此的建築物過早出現，明顯是來圍堵我們的。”

  神蛇分析眼前處境的糟糕不妙，用著揶揄語氣提醒馬背上的騎士，“你要怎麽辦呢？直接穿過去，還是另尋蹊徑。”

  “去看看。”

  聽到聖子寒冷深沉的聲音，神蛇嘲笑似的附和道：“希望這不是須薩娜美為我們準備的禮物。”

  它以為阻礙物只有前方淒慘落魄的城堡，沒想到更大的巨變來臨。

  周遭景致畫風突變，樹影移動、虛化輪廓，似真似幻的東西出現。

  各種各樣的龐然大物和怪物充斥若隱若現的樹林，它們的嚎叫空洞回響下雪天，描繪出難以名狀的恐怖氛圍。

  大地緩緩蠕動，仿佛地底隱藏著一種未知的不明生物在遊弋。

  花草樹木徹底失去自己的真實，變成虛無存在，驚現一片波浪翻滾的海洋。

  巨大的鯨魚、鯊魚、觸角又長又滑的章魚……數不清的海洋生物彌漫水中。

  蠕動的大地上驚現群蛇湧動，奇形怪狀的怪物和各種野獸一同顯現原型。

  不詳的陰風中雜糅滲人嗤笑，天上的每一片雪花發出嘻嘻哈哈的詭異聲音。

  到處都是海洋和陸地上的生命匯聚一堂，帶著可怕的陰影圍困大地中心巋然不動的人影。

  馬背上的騎手拽緊韁繩，驅使身下坐騎行進。

  黑馬拔足狂奔起來，散發著破除萬難的勇猛無敵氣勢。

  人影的飛快移動，驚擾周圍的生物，它們如影隨形、緊跟不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