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宋青青,你這個蠢貨
青青覺得肩膀被抓的疼,掙扎了幾下,“我愛記什麽就記什麽,要你管,放開我!”
“我憑什麽不能管你?”宋懷將她抓得更緊了,皮笑肉不笑地罵她,“要是沒有我,你能在宋府作威作福?要是沒有我,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膽小蠢笨,逆來順受,要是沒有我,你能做成什麽事,現在反倒來說我沒資格管你。”
青青被他這番話罵得無地自容,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特權全都來自於他,這一點無法反駁,但這跟他騙她,是一碼事嗎?
她用力推開他,“閉嘴!”
宋懷順勢被她推開。
便見她氣得眼圈泛紅,雙肩發顫著直掉眼淚,一副受到委屈的樣子。
“又是這樣,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剛才罵我的是你,侮辱我的也是你,我還沒說什麽,你就哭成這樣,現在料定你心裡又指不定怎麽罵我呢,指不定又在想著我的全部不好。那我對你的好呢?宋青青,你想過嗎?”
宋懷喝的酒不少,看起來能站穩,其實意識早已不清醒。他面頰泛紅,雙眼迷離,卻又要死死盯著宋青青。
見青青不說話。
宋懷徹底氣笑了,指尖發顫地指著她,“看來你是一處都不記。宋青青,別忘了,你能這麽有底氣的肆無忌憚跟我說話,哪一處不是我寵出來的?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我寵著你,有本事你對其他人硬氣去?”
他說完。
感覺臉上有些熱。
便伸手摸了下,因為醉意而迷糊不清的雙眼,居然瞧見指尖有一點晶瑩。
宋懷覺得丟人。
忙背過身去,狠狠地用手背擦著眼淚。他強忍著心裡的委屈,悶悶罵了一聲:
“宋青青,你這個蠢貨。”
青青覺得就連呼吸一下,胸口都疼的發緊。
憑什麽一切都是他佔理,明明她也沒有錯,騙人的本來就是他,憑什麽他能說得那麽冠冕堂皇,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可她打不過就算了,罵也罵不過他。
她好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要怎麽反駁,最後只能重新閉上嘴。
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總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麽不做點什麽,這件事就要變成她的不對了,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青青氣得不行,她看著宋懷的後背,氣向膽邊生,最後直接用腦袋頂上去。
宋懷一時沒防備。
居然真被她頂得踉蹌了好幾步。
青青瞪著他,手指向房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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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被趕出房間。
被外面的冷風吹了幾下,腦子恢復了幾分清醒。
候在不遠處的管家瞧見了,忙小跑過來,“大人可是有什麽吩咐讓小的去辦?”
宋懷聲音冷冷的,“把書房收拾出來。”
地牢裡。
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張孝的四肢被鐵鏈鎖住,掛在木樁上。他頭髮蓬亂,滿臉汙垢,身上血痕道道交錯,衣服被鮮血染得已經瞧不出原本顏色了。他雙眼死死盯著身前的人,“我早說過你不可信,果不其然。”
如玉又一鞭子甩在張孝身上。
張孝疼得慘叫。
如玉面上滿是殺意,“忱音在哪?”
張孝慘叫過後,還非要裝出一副‘不疼’的樣子,嘴角卻齜出大大的笑,“宋賊為什麽會知道我們在找宋青青?不是你叛變了還能是誰?你覺得殿下會饒了你那婆娘?說不定跟我一樣被抽得滿身是血呢!”
如玉被這番話激得滿身戾氣。
揚起鞭子又要抽上去,一道聲音卻阻止了他。
“昭青。”
如玉停下動作,回頭去看。
張孝也努力抬起腦袋看過去,見到來人是誰後,張孝立馬啐了一口,“我呸!”
宋懷揚眉看了眼張孝,問向如玉,“他說了嗎?”
如玉:“沒有。”
宋懷略頷首,似乎毫不意外,“你審訊一夜了,該去休息休息了。”
如玉捏緊鞭子:“不行,屬下”
宋懷看了他一眼。
略含警告。
如玉慢慢松開手,“屬下遵命。”
等如玉出去後,宋懷便將桌上的小刀拿起來把玩,那如璞玉般白皙無暇的手指與染血的刀刃相襯,說不出的詭譎協調。
他聲音帶著漫不經心,“張孝,知道你爹是怎麽死的嗎?”
張孝呸了一口:“你這狗賊也配提我爹!”
張孝話音落下的瞬間,那把刀就將他的一隻耳朵削了下來。張孝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等看到地上裹著粘稠鮮血的肉塊,才發了瘋似的慘叫哭嚎。
伴隨著張孝的痛極哭喊,宋懷聲音顯得平靜極了,“你爹的腦袋,也是這麽快被削掉的。”
張孝哭得雙眼流出血淚,“宋懷,你這個狗賊不得好死!”
宋懷用帕子擦拭著刀刃上的血,他動作不緊不慢,像極了在做焚香烹茶等雅事的貴公子,隻吐出來的話語依舊跟他刀上的血一樣帶著沉寂,“再不老實交代,你娘和妹妹也會如此。”
宋懷的話沒說完,但這足以讓張孝的哭罵聲停止,他總算是露出了一絲驚惶來,“宋懷你敢!!!”
他爹被宋懷殺後,還被冠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
但殿下仁德,硬是以一己之力勸住皇帝沒有將他們張家滅門,還讓他繼承父親的衣缽,當上了鐵騎統領。
在為殿下做事前,殿下對他許諾的第一件事,便是冀朝被宋賊把控,為了殺死宋賊,肯定會損失不少棟梁之材,殿下不能確保他這個棟梁之材日後會被會被宋賊迫害,但能保證的是,一定能確保他家人的安全。
可殿下真的能護住他的家人嗎?
他爹的人頭,宋懷說砍就砍,他也是宋懷說抓就抓,殿下仁德心善,完全不是陰險狠辣宋懷的對手。
萬一他阿娘和妹妹被牽扯進來.
該怎麽辦?
可萬一殿下又真的能夠護住他阿娘和妹妹呢?
宋懷看出了他的掙扎和猶豫,嘴角微揚,添了把火,“她們已經被本官請來了,正在郡守府裡喝茶呢。”
張孝心裡最後一根稻草也倒了。
他忍著心裡的崩潰,咬著牙死死盯著宋懷,那目光似要將宋懷燒出個血窟窿。
許久。
他總算開了口:“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