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特拉西亞國都梅斯王宮之內,查爾曼一世已經知道了東方客人到來的消息,這讓他大為興奮,他興奮的倒不是自己的威望有可能已經傳揚到了東方世界,而是在興奮他終於又可以有借口,籌備宴會了。
作為一個國王,作為一個有怪癖的國王,歐洲歷史上存在許許多多,有同性戀,有戀母狂,有侏儒,有瘸子,有偷窺狂,有自戀狂,有戲劇愛好者,還有行為藝術家。
但是查爾曼一世的愛好卻與眾不同,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參加宴會,更確切的說是舉辦宴會,說白了就是閑的沒事兒,喜歡熱鬧。
只是很可惜查爾曼一世雖然名義上是奧斯特拉西亞王國的國王,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權利,就連舉辦宴會的權利都沒有,他每個月舉辦宴會的次數是被宮相丕平嚴格規定下來的,超出那個數字的話,他就別想再從丕平那裡再得到一分錢。
不過這下好了,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東方客人,舉行一個宴會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從接到這個消息開始,查爾曼一世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準備了。
除了舉辦宴會,查爾曼一世還有另外一個興趣,就是自己布置宴會廳,每次舉辦宴會,如何布置,如何裝飾都是由他親自負責,就比如現在。
“嘿!那個地方不要紅色的帷帳,黃色!我喜歡黃色!”
“桌子不要擺在這裡,放到那邊去!”
“那套水晶高腳杯在什麽地方?難道你不知道這次我們要歡迎的是遠道而來的東方客人嗎?我們要表現出最大的誠意!將那套杯子取來!”
“混蛋!難道奧斯特拉西亞連新的蠟燭都沒有了嗎?我不要這種的,你去把松香的拿來,我可不希望那些劣質蠟燭燃燒的時候,散發出的氣味兒,影響到東方客人的食欲!”
查爾曼一世這邊正忙活的熱火朝天,一個西方宮裝麗人在侍女的引導下走了過來,一件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乳白色長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寬大的領口露出粉嫩的香肩,燈籠袖口出伸出兩條潔白如象牙般的玉臂,下面的裙擺用鯨魚骨架支撐著,像極了一朵睡蓮。
濃密棕色的大波浪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絲絲縷縷都熱辣得迷死人!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豐厚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最吸引人的就是她那雙眼睛,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任何人都會被她給迷住了!她的眼神裡好似那種柔柔的水,又有一種甜美想讓人憐憫的感覺!順著眼,眼角上帶些淚痕,這是怎麽回事,眼光也沒有先前進來時那樣精神了。
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只是直著眼睛看著查爾曼一世,張著口怔怔的站著,直著眼睛看著什麽!在那純潔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止是剛才的那一點,還有那種獨特的、獨特的眼神,那就是隱隱的憤怒,但再看的深一些,卻能看到她的無奈與彷徨。
這是一個絕世的歐洲美女,火辣不失青春,性感不失溫情,嫵媚又不失柔弱。
“哥哥!你又在做什麽?”
哥哥!?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查爾曼一世的地親妹妹,奧斯特拉西亞的鬱金香伊莎貝拉公主!
無論是在法蘭克,還是在亞平寧,無數的貴族為她瘋狂,求愛的信件能堆滿她的香閨,無數讚美的語言,能使天使都心生嫉妒。
查爾曼一世回過頭來,眼神也瞬間變得溫柔,他愛自己的妹妹,對妹妹的愛甚至要遠遠超過對這個國家。
“伊莎貝拉!你怎麽來了!?再等等,等我布置完這裡,再去邀請你來,你肯定不會想到,知道今天會有哪一位客人來嗎?哈哈!是東方人!你不是很喜歡東方的絲綢嗎?說不定那個東方客人會把絲綢當做送給我的國禮!到時候你就能擁有一件屬於自己的絲綢長裙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能擁有一件絲綢長裙嗎?”
查爾曼一世興致勃勃的說著,卻沒有注意到伊莎貝拉公主的眼神越來越暗淡,越來越悲傷,伊莎貝拉公主看著查爾曼一世,她很想提醒自己的哥哥,他是國王,他是這個王國的主宰,但是卻又怎麽都不忍心。
伊莎貝拉公主很清楚,查爾曼一世的興趣根本就不在這個國家上面,他喜歡玩樂,喜歡新鮮的東西,喜歡所有與國王無關的事情。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女人到了,她是查爾曼一世的妻子索菲亞王后,她也同樣很漂亮,但是卻很難讓人心生傾慕,尤其是和伊莎貝拉公主站在一起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童話故事《白雪公主》裡面的那個壞王后。
“陛下!哦!伊莎貝拉!沒想到你也在,你不是對宴會非常不感興趣的嗎?”索菲亞王后眼波流轉,說不盡的萬種風情,不得不說她確實有傲人的資本,雖然容貌上比不了伊莎貝拉公主,但是她的嫵媚卻更容易勾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查爾曼一世看到索菲亞王后,獻寶一樣的說道:“親愛的!來看看我布置的宴會廳,我想那些東方客人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索菲亞王后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眼神,道:“哦!當然,我的陛下,這簡直棒極了,看看那些帷帳,是我喜歡的顏色,你說呢,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公主看著索菲亞王后的眼神露出了一絲厭惡,轉過頭看向了一邊,道:“比起這些,我覺得哥哥應該向查理曼和奧斯瓦爾多學學怎麽樣治理一個國家!”
查理曼和奧斯瓦爾多正是上一任法蘭克國王達戈爾貝特其他的兩個兒子,如今為紐斯特裡亞和勃艮第兩個王國的國王。
索菲亞王后聞言,就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為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道:“治理國家!不!那種事情實在是太無趣了,而且我們不是有赫斯特爾丕平先生嗎?他會將這個國家治理的很好,我們要做的只是享受權利帶來的榮華富貴,這是上帝賦予我們的權力,您說的,我的陛下!”
查爾曼一世眼神當中閃現了一絲無奈,然後就自我麻痹道:“當然!親愛的,丕平一直都乾得非常出色!”
伊莎貝拉聞言,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就像剛剛走進這個宴會廳的時候一樣,她不想看著自己的哥哥像個傀儡一樣整天無所事事的只能擺弄這些東西,而將國家全部交給一個奴仆,那簡直就是國王的恥辱。
宮廷之中,那些貴族之間整日裡歌舞升平,尋歡作樂,爭權奪利,但是法蘭克的人民呢?卻只能掙扎在社會的最底層,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善良的伊莎貝拉公主萬分痛苦。
事實上,從墨洛溫王朝創立的那天開始,整個王國上下就是政治黑暗,手段殘忍,穢行昭著的代名詞。
偉大的國王克洛維死後,他的四個兒子蒂埃利、克洛多米爾、西爾德貝爾特和克羅泰爾瓜分了國土,後來克洛多米爾在攻打勃艮第人時戰死,他弟弟克羅泰爾霸佔了他的遺孀,而後克羅泰爾和西爾德貝爾特瓜分了國土,並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克洛多米爾的兩個兒子,以絕後患。
之後克羅泰爾一世合並了其他弟兄的領地,取得了國家的統一,但在他死後,他的四個兒子又重新瓜分了他的領土,佔據巴黎地區的長子死後無嗣,其他三個兒子便三分其領土,漸漸形成了東部的奧斯特拉西亞、西部的紐斯特裡亞及勃艮第三個王國。此外,還有阿基坦公爵領地,處於三國共管之下。
紐斯特裡亞王國和奧斯特拉西亞王國的實權又分別授於兩國王后弗蕾代貢德和布呂娜奧手裡,兩國互相爭奪傾軋,陰謀頻頻,殺伐迭起,政治極其黑暗。
為取得封建貴族的支持,墨洛溫王朝歷代國王都要把大量土地賞賜貴族,結果耗盡了自己的力量,培植了貴族勢力。
王室成員之間又勾心鬥角,各植朋黨,互相傾軋、殘殺,也使國王權威跌落,貴族力量趁機發展。某些當政國王或童稚登基,或愚昧無能,難理朝政,又往往為封建貴族參政篡權打開方便之門。
國王達戈爾貝特曾短暫統一了法蘭克,但是在他死後,他的三個兒子又將王國分裂,只不過當時實權並不在他們的手中,有的乾脆為大貴族作為傀儡擁立,他們每日乘輿服輦,奔走領地之間,置身狗馬聲色之內,國家大權完全落入宮相之手。
而宮相最初是王宮的管家,只是國王的一個仆人。但因其地位顯要,漸漸執掌機要,不僅控制內政,也成為軍隊的最高首領。大多數宮相由國王親自任命,但也有一些由貴族推舉產生。
宮相所起的作用也不盡相同,有些宮相積極支持國王反對貴族,也有些宮相率領貴族對抗國王。紐斯特裡亞受羅馬影響較深,羅馬皇權至高無上的原則仍在流行,這裡的宮相大多數支持國王。奧斯特拉西亞則是日耳曼人集中的地方,它的宮相往往成為封建貴族的代表。
墨洛溫王朝晚年,奧斯特拉西亞和紐斯特裡亞兩國不斷爭鬥,實際上是兩國宮相之間的鬥爭。在7世紀中葉,紐斯特裡亞宮相艾布羅因居優勢,他作出種種努力,反對貴族,鞏固王室權力。
681年艾布羅因被刺身亡,687年他的後繼者被奧斯特拉西亞宮相赫斯塔爾的丕平戰敗,丕平遂成為三國的實際統治者。
丕平家族是奧斯特拉西亞最富有、最有權勢的大貴族家族之一。自從萊登丕平起,這個家族世襲擔任奧斯特拉西亞宮相。
如今執掌奧斯特拉西亞王國權柄的赫斯塔爾丕平和他的父親萊登丕平一樣,完全將國王玩弄於股掌之間。
來自東方的客人即將光臨梅斯,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奧特斯拉西亞王國,無數的貴族提出了神情,希望可以參加這次宴會。
東方帝國在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神秘,貴族們都急不可耐的希望見到,來自東方的客人,所以,與其說他們參加宴會是出於對東方古國的崇敬,到不如說是好奇心在作祟。
當杜睿一行人隨同丕平出現在梅斯的時候,整座城市都沸騰了,人們紛紛湧上了街頭,圍觀他們眼中異常神秘的東方人。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髮,這在法蘭克並不算稀奇,但是黃色的皮膚就比較另類了,還有東方人身上的服飾,鋥光瓦亮的鎧甲,飄逸灑脫的衣衫,無一不讓梅斯人瘋狂。
特別是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杜睿以及跟在他身邊的五個美人,更是成了人們關注的焦點,杜睿今天並沒有穿上官府,而是傳了一件雪白色圓領右衽的長衫,長睫卷翹,眉眼俊美,膚白似雪,梵香繚繞。長發飄逸,樣貌清麗脫俗,從骨中透出一番從容氣度。
在杜睿身旁的寶釵等人,今日卻是盛裝出現,寶釵身著一襲水藍色宮服,裙裾邊用粉色絲線繡著細碎的櫻花瓣,勾上一層金絲,仿佛給這櫻花鍍上了一層金邊,在陽光底下,璀璨耀眼。外罩水藍色紗衣,用翡翠色絲線在上繡著藤紋,說不盡的華貴。
黛玉則是外罩水色修身長衫,領口處和袖口處皆用淺青色絲線鎖邊,腳踏一雙青色絲履,上繡淺粉色荷花,略顯清雅。
元春一襲煙青長裙拽地,袖口上淨是花紋交雜著。只是裙擺繡著一隻蝴蝶,外披水綠色薄煙紗衣,稀薄的絲線中卻繡著慢慢的櫻花鬱鬱而綻,雅致卻不失妖媚之氣。
熙鳳身著一襲紫色流彩暗花織錦宮裝,袖口繡著幾朵精致的紫蓮,繡的栩栩若生,靠近一些仿佛可聞到那清新的蓮香。裙擺上繡著精美而複雜的花紋,腰間用一根同色的玉帶系腳上一雙繡花鞋,鞋面上繡著大片大片的蓮,蓮步輕移,妖媚至極。
襲人則是身著一襲透著淡淡藍色的平羅衣裙,長及墜地,無一朵花紋。只是袖間縫了幾朵蘭花。腰間系一條淺藍色腰帶,上面鑲嵌著閃閃發光的藍色寶石。將一頭青絲綰起,用一支千瓣菊金步搖固定,垂下細細的流蘇匯集於腦後,懸著一顆較小的珍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左插一支雕花水晶玲瓏簪,用薄薄的刀片在水晶之上刻出梅花花紋。皮膚乾淨嫩滑,眉若青黛。櫻瓣淺唇不點而赤,一對酒窩若隱若現,可愛至極。
這群人出現在一群身披亞麻布,皮膚粗糙,滿臉汙濁的人中間,簡直不亞於天仙臨凡一般。
杜睿等人在丕平的引領下,步行著到了王宮大門前,查爾曼一世和他的王后索菲亞,以及伊莎貝拉公主等王室成員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杜睿等人出現,查爾曼一世的眼睛也不禁為之一亮,法蘭克王國一向以華貴自詡,但是和眼前這群據說來自東方大唐帝國的人相比,他們的華貴簡直就像是一個玩笑。
站在查爾曼一世身旁的王后索菲亞也一下子愣住了,只是一瞬間,她就被風姿俊朗的杜睿給深深的吸引了,和堂堂一表人才的杜睿相比,他的丈夫查爾曼一世簡直就是個老頭子,是個粗魯的蠢牛。
站在查爾曼一世另一邊的伊莎貝拉公主在那一刻,突然感覺心臟猛然間一陣跳動,他是法蘭克有名的美人,她的美貌甚至連黑森林之中的野蠻人也有所耳聞,無數的貴族公子為她神魂顛倒,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隻為搏她一笑的也大有人在,但是那些青年俊傑和眼前的杜睿相比,都黯然失色了。
伊莎貝拉公主愣住的同時,杜睿也被嚇了一跳,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工裝麗人分明就是他前世曾十分迷戀的一位電影明星一一蘇菲瑪索!
“公爵閣下!這位就是我奧特斯拉西亞王國的國王,查爾曼一世陛下!”丕平的聲音突然在杜睿的耳邊響起,將杜睿驚醒。
杜睿這時才注意到,他此行要見的正主,查爾曼一世,嚴格來說他的賣相非常不錯,身材十分高大,有一頭濃密的棕色披肩長發,面容俊朗,那一撇小胡子,更是為他增色不少。
“見到您非常榮幸,國王陛下!”杜睿說著微微行了一禮。
查爾曼一世則表現的非常熱情,張開雙臂給了杜睿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扶著杜睿的肩膀,用一種非常誇張的語氣說道:“歡迎你!遠道而來的客人!希望我們的招待可以讓您感覺到家鄉的溫暖。”
杜睿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個傳說當中懶王之中的極品這麽熱情,杜睿反倒有點兒不好意思去算計他了。
“國王陛下!非常感謝您的歡迎!請允許我轉達大唐帝國皇帝陛下的問候!”
查爾曼一世熱情洋溢的笑著說道:“哦!來自東方的問候,當您回程的時候,也請您代我向大唐帝國皇帝陛下問候!”
杜睿笑著點點頭,接著來到了那位索菲亞王后的面前,同樣躬身一禮,道:“您好!王后殿下!”
索菲亞眼神魅惑的看著杜睿,嚶嚶一笑,抬起手來遞到了杜睿的面前,道:“您好!公爵閣下!”
杜睿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個法國王后居然還來這麽一手,有心拒絕,但是所有人都看著,他也只能搭著索菲亞王后的手,在上面輕輕落下一吻。
襲人在杜睿的身後看著,頓時驚駭的瞪大了眼睛,對著身邊的黛玉小聲道:“黛玉姐姐!你看看,幸好我們跟來了,少爺他都這樣,要是我們沒跟來的話,說不定,少爺早就被那個狐狸精給迷的連路都走不了了!”
黛玉也是醋意大升。哼道:“這些西夷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女兒家的手怎能隨便讓人家說親就親的,少爺也是不檢點,這要是讓公主殿下知道了,定然沒有少爺的好果子吃!”
一旁的熙鳳聞言,笑道:“莫說是被公主殿下知道,就是沒你們這兩個小醋壇子見了,還說不定幾天不給少爺好臉色看呢!”
“都不要出聲,這是國事,沒得丟了咱大唐的臉面,或許那只是夷人的風俗罷了!”寶釵出言製止道,這畢竟是國事場合,可不比在杜陵的大觀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幾女聞言,乖乖的閉上了嘴,但是看向索菲亞王后的眼神卻充滿了敵意。
和索菲亞王后見了禮,杜睿緊接著又到了那個長得極像蘇菲瑪索的伊莎貝拉公主的面前,微微一笑,躬身行禮道:“您好!公主殿下!”
伊莎貝拉方才看到杜睿的時候,就在發愣,總覺得杜睿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雖然肯定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卻非常強烈。
反應過來之後,也連忙行了一個歐洲的貴族禮儀:“您好!公爵閣下,歡迎您的到來!”
兩人之間,雖然沒有方才的那個吻手禮節,但是目光如炬的襲人,寶釵二女還是從伊莎貝拉的面部表情,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緊接著查爾曼一世又將那些前來迎接的奧斯特拉西亞王國的貴族們一一介紹給了杜睿,這些人雖然衣著光鮮靚麗,但是杜睿知道,不過都是些頂著貴族名頭的小角色罷了,讓他們玩樂,定然十分在行,可要是讓他們治理國家大事,那可就為難他們了。
倒是最後出場的那幾個有著騎士身份的將軍引起了杜睿的注意,他能猜得到這幾個人才是手裡掌握著實權,能左右奧斯特拉西亞命運的人。
杜睿想要在這裡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些人至關重要,雖然此時奧斯特拉西亞王國的軍權都掌握在丕平的手裡,但是只要這些將軍能被拉攏過來的話,定然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媒介,一個能作為牽線搭橋的人,杜睿說到底也是一個外人,除非有極大的利益牽扯在其中,否則的話他根本就沒辦法讓這些將軍反對丕平。
雖然之前和丕平只是接觸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但是杜睿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身上具有著強大的人格魅力,就好比後世四大名著之一《水滸傳》當中的宋江一樣,貌不驚人,才無一鬥,居然能將那麽多好漢聚集在自己的大旗之下。
之後杜睿也把他的隨行人員一起介紹給了查爾曼一世,其中當然也包括隨性而來的加裡皮爾斯!
當查爾曼一世聽到寶釵五女都是杜睿未婚妻的時候,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上帝啊!這怎麽可能,一個男人怎麽能同時擁有五名妻子!”
杜睿一笑道:“國王陛下!東方與西方的習俗並不相同,在東方,崇尚的是門第,只有家族人丁越多,才能證明這個家族越是興旺,所以在東方,一個男人可以擁有很多妻子!”
查爾曼一世的眼神當中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其實不僅僅是他,在場的那些男人都是一樣的表情。
倒是伊莎貝拉公主聞言,表情不禁有些黯然。
見過禮之後,杜睿一行人就跟著查爾曼一世一同步入了宴會廳,此時裡面已經準備就緒,華美的水晶宮燈懸掛在大廳的頂端,四周圍帷帳垂地,明晃晃的,雖然太陽即將落山,但是這裡的照明卻非常好,恍若白晝一般。此外空氣當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道,讓人不免心曠神怡。
與這裡相比,塞萬卡的王宮簡直就是鄉農的菜窖,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公爵閣下!怎麽樣,是不是非常華麗,這裡全都是在我的指揮下布置起來的,為的就是歡迎您們這些尊貴的東方客人!”
杜睿一笑,道:“國王陛下,請允許我再一次向您表示感謝,您的盛情確實讓我有了一種回到家鄉的感覺!另外請允許我此刻向您奉上大唐帝國皇帝陛下送與您的禮物!”
杜睿再一次扯著虎皮當大旗,雖然只是一些絲綢,瓷器,鎧甲,寶劍,但是粘上國禮這兩個字,那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另外相比較送給塞萬卡的還多了杜睿七寶齋的七件寶物。
如今隨著七寶齋遍布大唐的大江南北,七寶在唐人的眼中已經算不上稀奇了,但是放到這些中古時代的歐洲人面前,絕對能把他們嚇一大跳。
“上帝啊!這簡直太神奇了!”查爾曼一世捧著杜睿送給他的鏡子,驚呼道,“上帝啊!這太神奇了,索菲亞,伊莎貝拉!你們快來看,這裡面居然能照出人的影子!”
在場的奧斯特拉西亞人紛紛驚呼出聲,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面鏡子,但是對於此事尚且顯得有些封閉的歐洲人來說,簡直不亞於神跡。
襲人看著,不屑的撇了撇嘴道:“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過是面鏡子而已,也值得大驚小怪!”
寶釵趕緊拉了襲人一把,道:“你不要說話,他們沒見過自然覺得新鮮,你當初頭一次見到的時候,還不也是如此嗎!”
襲人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當年她的父親第一次將鏡子買回來的時候,她差點兒暈倒過去,也就乖乖的閉嘴不說話了,只是眼睛卻一直盯著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公主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她完全被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念頭拽到了另外的世界。
當天的宴會規模並不是很大,因為杜睿一行人到達的太過於倉促,一切準備都十分潦草,當然這都是查爾曼一世的想法,所以宴會只是簡單的進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便結束了,不過在宣布結束的時候,查爾曼一世平生以來第一次做主,要求三天之後,再舉行一個更大的宴會,他甚至要求邀請羅馬教皇尤裡烏斯一世前來參加宴會。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尤其是杜睿這些外來人在場,丕平雖然憤怒於查爾曼一世的自作主張,但是也不好當面反駁,隻好點頭答應,並邀請了今天到場的人,到時候一起參加。
能參加國王舉行的宴會,尤其是還有來自東方神秘帝國的客人,在場的那些貴族自然歡聲雷動,吃飽喝足之後便匆匆的去了。
杜睿等人的住處自然有人安排,再說伊莎貝拉公主,從宴會廳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她便失神的坐在了那張天鵝絨的大床上。
她的侍女,同時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卡米爾見伊莎貝拉回來之後就不聲不響的,不免有些擔心的問道:“公主殿下!您這是怎麽了,難道那個壞女人索菲亞又當著別人的面給您難堪了!”
伊莎貝拉抬起頭看著卡米爾,猶豫了一陣之後,才說道:“卡米爾!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來幫我想一想,如果我想那些東方人求助的話,他們會不會幫助我!”
卡米爾聞言頓時一驚,她是伊莎貝拉公主貼身的侍女,更是她最好的朋友,平時伊莎貝拉公主在想些什麽,她最清楚不過了,眼看著國家的權力淪於丕平之手,伊莎貝拉心急如焚,幾次和她商量,要幫助查爾曼一世奪回屬於國王的權力,但是她們兩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麽。
伊莎貝拉有的時候甚至想要通過交易自己的身體,來尋求外援,推翻丕平對奧斯特拉西王國的控制。
“我的公主!難道你想要將自己交給那個東方公爵,來換取他對國王的幫助嗎?”
伊莎貝拉聞言,如雪的肌膚不禁浮現出了一抹嫣紅色,眼簾下垂,輕輕的點了點,道:“我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但是那個高貴的東方公爵已經有了五位未婚妻,這個辦法看來是不行了!”
卡米爾見伊莎貝拉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明顯一副不死心的模樣,急道:“這個主意當然不行,公主殿下,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嗎?那個東方公爵不遠萬裡的來到這裡,他是來做什麽的?交換友誼,這怎麽可能!他充其量就是為了尋求貿易,傾銷他們國家的產品,就比如那面魔鏡!”
卡米爾說著,一指伊莎貝拉臥室內擺放著的那面鏡子,宴會結束之後,查爾曼一世就命人將鏡子送給了她,為此索菲亞王后還非常不高興。
“他們不會真心幫助我們的,而且您認為他有多大的力量,看看他帶來的軍隊就知道,他只有一千人,這點人怎麽可能是丕平的對手!就算是他答應了,然後回他的國家帶兵前來,那要多長時間,這麽長的時間,足夠丕平絞死所有的王室成員,然後和那個只會躲在教堂裡念聖經的尤裡烏斯一世達成協議,篡奪奧斯特拉西亞的王位!”
伊莎貝拉公主安靜的聽著卡米爾把話說完,她沒想到卡米爾居然懂的這麽多,心中在失望的同時,又有些期待,一把攥住了卡米爾的手,道:“卡米爾!我的好朋友,你來想想辦法,幫幫我,幫幫我的哥哥,幫幫這個國家!”
卡米爾一愣,她沒想到伊莎貝拉會求到她的頭上,方才她只是出於擔心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主人才說了那麽多,現在一愣之下,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伊莎貝拉看著卡米爾的樣子,心中也不覺得有些好笑,看起來自己當真是病急亂投醫了,起身走了走,最終她還是說:“卡米爾!我知道我的計劃非常有可能失敗,成功的幾率小的可憐,但是我還是要試一試,不管行不行,那些東方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奧斯特拉西亞王國最後的希望了!”
伊莎貝拉公主倒不是當真失望了,只是如今歐洲大陸上能和丕平對抗的人實在是不多了,他雖然只是一個王國的宮相,名義上是國王的仆人,但是他的權力太大了,大到了讓人畏懼的地步,伊莎貝拉公主另外兩個哥哥雖然也是國王,但是沒有人是丕平的對手,羅馬教皇又和丕平穿一條褲子,那些小邦國更加不是丕平的對手。
或許東方人有這個能力,雖然只是可能,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伊莎貝拉就控制不住的去想,去幻想丕平倒台的那一天。
卡米爾見伊莎貝拉主意已定,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怎麽勸說也無濟於事,隻好說道:“公主殿下!如果您真的要這麽做的話,是不是先和國王陛下商量一下!?”
伊莎貝拉連想都沒想就要搖頭道:“不!這件事除了你和我,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哥哥是個沒有主見的人,這件事如果讓他知道了的話,肯定會和索菲亞說的,你不會不知道索菲亞和丕平是什麽關系!?”
索菲亞王后雖然貴為一國之母,但是生性卻極為淫蕩,不但私下裡養著幾個面首,而且還和丕平有奸情,並且逐漸成了丕平安插在宮裡的眼線,查爾曼一世的一舉一動都會通過索菲亞王后,傳到丕平的耳朵裡去。
這件事幾乎整個國家的人都知道,唯獨查爾曼一世還蒙在鼓裡,將索菲亞當成了心頭肉一樣寵愛著,伊莎貝拉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對索菲亞王后極度厭惡。
只是這件事伊莎貝拉公主又沒辦法告訴查爾曼一世,她覺得自己的哥哥實在是太可憐了,擁有著國王的身份,卻沒有國王的權力,而且每天都像一隻生活在籠中的金絲雀一般,要是再知道了這件事的話,她擔心查爾曼一世還能不能撐得住!
卡米爾聞言,也是連連點頭,道:“對!公主殿下,您請放心,這件事我自然會保密的!”
伊莎貝拉道:“卡米爾!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這樣!你現在去給我拿一套你的衣服來,我裝扮成你的樣子,去見見那個東方公爵!”
卡米爾聞言一驚,道:“公主殿下!您這麽做實在是太草率了,誰都知道王宮裡都是丕平的人,要是被他的人發現了,您和國王陛下都會有危險的!”
伊莎貝拉苦笑一聲,面容哀戚道:“我當然知道,但是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了,此時丕平一定還沒有安排好監視東方人的事情,趁著這個機會我才能過去,要是再猶豫的話,機會就白白的浪費掉了!”
卡米爾有心勸阻,但又實在是不忍,隻好點頭道:“公主殿下!還是我和您一起去!如果發生了意外的話,我會竭盡全力的保護您!”
伊莎貝拉點點頭,抱住了卡米爾道:“謝謝你!卡米爾!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你的!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
卡米爾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準備了,伊莎貝拉公主則待在自己的寢宮之中,思索著待會兒和杜睿見面的細節,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一方面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到來的會面關系著她的家族,她的國家,另一方面,她此刻迫切的希望再見到杜睿。
和她經常見到的那些貴族青年不一樣,杜睿給她的感覺太奇特了,溫文爾雅之中,又不失英武之氣,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智慧,幾乎能刺穿每一個人的心臟,這樣的男人讓她心動了,讓她這個一向對男人不理不睬的法蘭克玫瑰心動了。
“主啊!請聽聽我的禱告,讓我和東方貴族之間的會晤能達成預期的效果,救救我的國家,救救法蘭克的人民,主啊!請聆聽我的聲音,幫幫我,讓我牢記您的榮光!”
伊莎貝拉在寢宮之內默默的祈禱著,這時候卡米爾走了進來,帶來了一套她平時穿的衣服,奧斯特拉西亞王宮之中,所有侍女的衣服都是一樣的,伊莎貝拉公主穿在身上,再披上那件防寒的小披風,不是熟悉的人,不仔細看的話,很難認出她是誰。
“公主殿下!我已經打聽好了東方貴族被安排在了什麽地方,我們現在就出發!”
伊莎貝拉公主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