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四郎的府邸內,曾經倭國複**的幾個核心人物正聚在一起,這一次天草四郎是真的打算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了,那些隱藏在大唐各個角落的新選組成員,被紛紛的召集到了長安,天草四郎很清楚,如果這一次不能成功的話,那麽不要說什麽成為華夏的主人,倭國復國,恐怕天下的倭人從此之後,都將永無出頭之日,那樣的話就算是保存些許實力,也沒有必要了。
要麽接受唐人為他們安排好的命運,永生永世被唐人奴役,乖乖的做順民,要麽被斬草除根,這一次之後,天草四郎相信,杜睿是絕對不會再給他機會了,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已經暴露過自己的身份,杜睿也能抓住他,將他殺掉。
“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可是天草四郎卻突然感到一陣陣的擔心,杜睿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澳洲道那麽凶險的局勢,都能被杜睿給化解了,如今雖然他這邊準備的還算是妥當,可是當真能殺了杜睿嗎?
天草四郎的心裡也是沒有把握!
近藤勇道:“屬下和山田君所掌控的禁軍應當沒有問題,所有的將校都已經換上了我們的人,到時候只要稍一鼓動,那些兵士不辨真偽,定然能一同舉事!”
天草四郎接著又道:“武家兄弟那邊如何了!?”
這次兵諫,其實最為關鍵的就是武三思和武懿宗那邊,武懿宗掌管的可是駐守在大明宮之側的太子千牛衛,到時候武懿宗謀動於內,他們起兵於外,互相配合,只要能將皇宮控制住,將李承乾抓在他們的手中,這件大事可就成了,杜睿就算是回到了長安,只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一直以來負責聯絡武三思和武懿宗的都是山田魁,見天草四郎問起,忙道:“主上放心,和我們相比,那武家兄弟只怕更盼著杜睿死,盼著武京娘那女人能掌控大權!屬下前兩日剛剛和他們接觸,那兩人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武三思和武懿宗的反應完全在天草四郎的預料之中,歷史上這兩人就曾為了謀立太子的事,諸般動作,甚至為了一個儲君的位子,爭相討好武則天的男寵,無所不用其極,其行極其可鄙。
兩人還幫著武則天搜羅罪狀,大肆殺害李唐宗室,為的不過就是能以侄子的身份繼承姑母留下的江山。
現在的局勢和歷史上也沒什麽不同,雖然武京娘的才能,手段要比武則天差得遠,而且在朝中的影響力也大大不如武則天,但是只要他們的計劃成功了,武京娘未必就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子。
當然武三思和武懿宗兩人現在還不知道武京娘所謀居然如此之大,他們只知道,如果武京娘掌控了朝中的大權,他們兄弟的好日子可就要來了。
原本在他們的父親被武京娘先後處死之後,他們連貴族都算不上了,可是誰能想到時來運轉,武京娘為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急需要提拔娘家人,結果他們短短的時間之內,就驟升高位,如今更是有權傾天下的機會,武家兄弟兩個豈能拒絕。
無論是武三思,還是武懿宗,他們對大唐可沒什麽忠誠可言,如果說忠誠的話,也是對他們的家族。
就連武京娘都不行,其實在武三思和武懿宗等人的眼中,武京娘不過是他們推出去的那個代言人罷了,他們可都是人中龍鳳,是要做大事的,豈能久居一個女人之下。
歷史上以外戚的身份,躲得帝位的人,可不少,比如前朝的隋文帝楊堅,還不是多了自己外孫的皇位,開創了開皇盛世嗎?
楊堅不僅在亂世中篡位成功,而且統一了天下,也博得了千古讚譽。
楊堅所攛掇的是北周的天下,要知道,北周本就是權臣篡位的例子,所以宇文氏對權臣一直極為防范,而且宇文氏比起當時的北齊與南朝,更是出了一位英主,武帝宇文邕,統一北方,為日後的天下一統打下了基礎。
只可惜宇文邕的英年早逝,年僅三十五歲就撒手人寰,他的兒子宇文即位。這是典型的“老子英雄兒混蛋”。而且不是一個小混蛋,而是一個大大的混蛋。
周武帝的棺槨還擺在宮中,宇文就指著父親的棺材大罵:“你怎麽死得這麽晚?”
屁股一轉,就把老子的妃嬪叫到面前,年輕美貌的立刻留用。這種做法,雖說南北朝皇帝倫常混亂的多的是,但是也不等於宇文做得就有道理,只是徒留天下的笑柄。
然後就是宇文自毀長城,最典型的就是處死了自己的叔父齊王宇文憲。宇文憲不僅是北周滅齊的頭號功臣,而且深諳政治,滅齊後激流勇退,所以深得武帝宇文邕的信任,也是宇文家族的擎天柱。但宇文龍椅剛剛焐熱,就借機將宇文憲處死,宇文憲的五個兒子除長子早逝外,其他無一幸免。這一行為,不僅令天下失望,更令重臣心寒。
其三,朝令夕改。宇文剛登基時,為收攏人心,借口周武帝刑罰太重,下旨廢除《刑書要製》,將監獄中的大批囚犯釋放,以為這樣就能收買人心了。結果盜賊回鄉,依舊為害鄰裡;而平民百姓見法律如此松馳,也有模學樣,紛紛以身試法,結果導致社會動蕩不安。宇文一看這樣不行,而且他自己更非聖人,本來就是個帶頭壞事做絕的人,於是連忙又頒布更為嚴酷的《刑經聖製》,於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皇帝的威信蕩然無存。
當然,宇文的荒唐事還有不少,其中最搞笑的一件事便是大封皇后。中國歷史上好色荒淫的皇帝雖多,不過大抵還知道妃子可以無數,皇后只有一個。宇文卻是不管,一口氣封了五個皇后,楊堅的長女,也是宇文的結發妻子楊麗華被封為天元大皇后,太子宇文闡的生母朱滿月被封為天大皇后,還有幾個寵妃被封為天左大皇后、天右大皇后。
而宇文性格暴躁,公卿大臣稍有差錯,便遭痛打。每次打人都是120杖,還美其名曰“天杖”。宮人和他所寵幸的嬪妃們也難免杖背之責,弄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寧。一次,天元大皇后楊麗華得罪了他,他立即大發雷霆,衝著楊麗華咆哮起來,不過楊麗華的性子也強,不僅不懼怕,而且態度還特別的從容不迫,宇文氣昏了頭,居然要她自裁謝罪。
這消息立刻傳到了楊麗華的母親,楊堅的妻子獨孤氏那裡,她火速趕進宮去,極盡哀憐地為女兒求情,直到頭磕得鮮血真流,宇文才傲慢地放過了楊麗華。
楊堅知道女婿周宣帝對自己漸有疑忌誅除之心後,送錢送物拚老命巴結宣帝寵臣,自己的老同學鄭譯,並在皇宮的胡同中相求道:“您知道我一直想出藩外任,希望您給我留個心,有機會能讓皇上派我出京。”
楊堅想出京,無外乎是想逃離京城政治漩渦避禍。正好趕上周宣帝要出兵南伐陳國,讓鄭譯主管此事。見機會來臨,鄭譯就推薦楊堅為元帥,準備隨自己一道前去平定江東。周宣帝當然言聽計從,下詔以楊堅為揚州總管,準備興兵。恰巧,詔下不久,周宣帝病重,楊堅便稱自己“暴得足疾”,在京城伺察形勢。
鄭譯眼見周宣帝快咽氣,密謀之後,宣楊堅入宮,把讓他輔政的事情說出來。楊堅老奸巨滑,也是患得患失之輩,忙擺手“固辭”,稱不敢當。鄭譯也急了,激言道:“公若為,速為之;不為,我自為也!”
此時的楊堅,還沒能從女婿周宣帝殘暴的陰影下走出。入宮前,楊堅遇見算命的術士來和,還心驚肉跳地問:“我這一趟有災嗎?”
可以想見這位半大老頭內心的驚惶不安。思來想去,利大於弊,楊堅就答應了,“稱受詔居中侍疾”。
當天,周宣帝就一命歸天。鄭譯矯詔以楊堅總知中外兵馬事,即代理全國陸海空總司令。幾個內臣草詔,惟獨顏之儀不簽字,歷聲言道:“主上升遐,嗣子衝幼,宮中大任,宜委宗室。趙王年紀最長,論親論德,應受輔政重任。你們備受朝恩,應思盡忠報國,奈何今日以神器授以外姓他人!”
鄭譯知道顏之儀人太倔直,不能夠說服,索性“代替”他簽署。詔下,宮廷諸衛禁兵認敕不認人,馬上歸統楊堅節度。
一直心傾楊堅的禦正下大夫李德林聽說要安排楊堅作大塚宰,鄭譯自己做大司馬,劉想當小塚宰,連忙跑去見楊堅,並出主意說:“楊公您應該作大丞相、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否則,無以號令大眾。”
楊堅深以為然,周宣帝大殯結束,詔旨一下,連劉、鄭譯都有些傻眼:鄭譯為丞相府長史、劉為司馬。二人本來想與楊堅平起平坐,這下子倒成了人家的僚屬。
不過,楊堅待二人甚厚,賞賜巨萬,封劉為黃國公,鄭譯為沛國公,“出入以甲士自衛,朝野傾矚”。時人稱二為“劉牽前,鄭譯推後”,皆是楊堅成事的紅人。
楊堅本人,並無大功於國,又是最讓人起“聯想”的外戚,忽然大權在握,幼主在朝,外間自然不服。楊堅總是先人一步。周宣帝剛死,楊堅已經矯詔征在外擁強兵坐重鎮的宗室五王入京朝見。五王入見,才知道周宣帝已死,無奈之下,隻得各返他們在京城的王府,伺機行事。
但是,五王入籠,外間擁兵的周朝貴臣紛紛起兵,其中規模最大的有相州總管尉遲迥、青州總管尉遲勤、鄖州總管司馬消難、以及益州總管王.謙,數十萬大軍,此起彼伏,四處響應。
危急時刻,楊堅驚懼攻心,想派心腹劉與鄭譯出外監軍平叛,但劉推說自己從未為將,鄭譯以母老為辭,皆推托不行,楊堅心中大為惱怒。情急之下,府司錄高自告奮勇,李德林堅持崗位,楊堅大喜,定下心神,派遣韋孝寬、梁士彥、宇文忻、崔弘度等名將到各處策劃、征討。
外間紛起,在京師的周室諸王也不閑著。憤惋之余,趙王宇文招就想設“鴻門宴”,伺機想殺掉楊堅。
要不是有元胄保護,說不定楊堅早就死了,也輪不到他做皇帝,不久,楊堅就誣宇文招謀反,以周靜帝的詔令名義誅殺宇文招及其三子、二弟。
楊堅在捱過最艱難的時刻之後,好消息接接二連三。數月之間,尉遲迥、尉遲勤、王.謙等人相繼敗死,送首闕下,司馬消難見勢不妙,蒼惶逃奔陳國。
得意之時,楊堅已無外憂,開始大殺周朝宗室。楊堅共計殺周朝文帝子孫二十五家,閔帝子孫及明帝子孫六家,武帝子孫十二家,荒唐皇帝宇文的兒子宇文闡禪位後即被殺,時年九歲。宇文另外兩個幼子還在懷抱之中,為斬草除根,也被楊堅誅殺。加之其余宇文宗室疏屬,幾乎為楊堅誅殺無遺,成千上萬的鳳子龍孫均於一年多內慘遭屠戮。如此種種,加上周靜帝的慘死,應了北周初期的諺謠:“白楊樹頭金雞鳴,只有阿舅無外甥。”
古來得天下之易,未有如隋文帝者,以婦翁之親,安坐而登帝位,竊人之國,而戕其子孫至無遺類,此其殘忍慘毒,豈複稍有人心!
公元581年春,眼見內平外定,楊堅便以周靜帝名義進封自己為隋王,“受相國、百揆、九錫,建台置官。”沒幾天,就上演“禪讓”大戲,自立為帝,改元開皇,以楊皇為皇太子,並假模假式地封八歲的周靜帝為介公。
見大事已定,楊堅這位狠心的姥爺又讓人把繼位的九歲孩童周靜帝掐死,然後假意“舉哀於朝堂”。
歷朝歷代以來,篡位的,還從來沒有像楊堅這麽輕松的,曹魏篡漢,經歷了兩代人的努力,司馬氏代曹更是三代人齊心協力,至於王莽,他還不算成功,他的新朝ko了西漢,可是同樣也被東漢給nt了,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
既然有楊堅這麽一位再好不過的榜樣,武家兄弟此刻也是充滿了乾勁兒,楊堅篡位成功,是因為他有著外戚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
楊堅是外戚,他們武家也一樣是外戚,既然楊堅可以成功,他們為什麽不可以。
只要除掉了杜睿,捧著武京娘掌握了權柄,到時候武京娘不用他們兄弟,還能用誰,只要掌握了大權,到時候,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至於武京娘,等到他們實力足夠的時候,踹到一邊,也就是了。
天草四郎那邊在忙著謀劃,準備的同時,武家兩兄弟這邊已經在準備慶祝了,就好像武氏已經取代了李唐皇室,成為天下的主宰了。
武懿宗在同輩兄弟當中,年紀是最大的,說起來,他也不能算是近枝外戚,武懿宗的爺爺和武京娘的父親是叔伯兄弟,不過武氏畢竟小門小戶,比不得那些傳承了數百年的豪門大族,人丁一向都是十分匱乏的,武京娘也是無可奈何,矬子裡面挑將軍,把他們這些侄子,全都招進了長安,就連十歲的武承嗣都沒放過,只不過,武承嗣年紀幼小,還摻和不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大兄!尚在河內之時,誰能想到我們兄弟也會有今天,如今其勢在我,只要我等助皇后姑母成此大事,以後這大唐可就是我們的了!”
武懿宗興奮的說著,他生的其貌不揚,身材短小,腰背彎曲,相貌醜陋,為時人所不齒。但他卻靠其姑母武京娘的提拔,步步升官進爵,尊榮無比。
武三思在同輩兄弟之中,年紀最大,所以武懿宗呼之為兄,其實在心裡,武懿宗是看不起武三思的,畢竟武三思的父親,可是被武京娘派人逼死的,可是武三思不思報仇,反而甘願為武京娘的鷹犬,單單是這品行,就足可鄙視了。
武三思到底性情沉穩一些,道:“此事不可亂言,我等要助姑母成就大事,乃是為了清君側,鋤奸佞,那杜睿勢大,若是被他掌了權,朝廷就成了他杜家的了,我等也是為國效力!”
武懿宗聞言,心中更是暗罵不已,可是臉上卻滿是笑容,道:“大兄說的是,大兄說的是,不過大兄可曾想過,若是姑母臨朝稱製的話,到時候,大兄未必就不能更進一步!那一日我可聽那金勇(近藤勇)說了,就連中書令田迎都甚為感佩姑母的才華,甚至打算聯絡重臣,擁戴姑母做那女皇,到時候,大兄說說看,等到姑母百年之後,這皇位是傳與誰?總不能在將天下的神器,還給李氏吧!”
武三思聞言,心中也是一陣狂跳,做皇帝!?這是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要是當真將那個位子擺在他的面前,武三思相信,天下沒有一個人會不動心。
武懿宗看著武三思那滿臉向往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陣嫉妒,君臨天下,誰人不想,他武懿宗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說到底,他和武京娘的關系到底還是差了一節,就算是武京娘當真做了女皇,將來立儲之時,怎麽說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不過雖然那個位子坐不上去,但是至少也能得一親王之位,到時候,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他可是要通通的報復一番。
武懿宗其人生性好殺,殘忍無比,歷史上曾有過關於他的記載,神功元年四月,大唐以河內王武懿宗為神兵道行軍大總管。五月,又以婁師德為靖邊道副大總管,率兵二十萬討伐契丹。六月,武懿宗率軍剛至趙州,聽說契丹數千騎兵將至冀州,就心驚膽戰.遂倉促退兵至相州,軍需物資損失慘重。
契丹亂平後,武懿宗、婁師德與魏州刺史狄仁傑等,奉詔分道安撫河北。百姓有脅從賊眾後得歸來者,武懿宗以為同反,總殺之,仍生刳其膽,後行刑,血流盈前,言笑自若。
河北百姓把武懿宗與在冀州濫殺士女的契丹先鋒何阿小並稱“兩何”,說:“唯此兩何,殺人最多”。
後武懿宗竟向武則天上奏,要求把從賊的河北百姓盡族誅之。他不僅要殺害被契丹脅迫而又回來的百姓,而且要殺盡他們全家老小,真是狠毒至極。武則天雖然沒有再追查和懲處被脅從的百姓及家屬,但也沒懲處濫殺無辜的武懿宗,並繼續重用。
武懿宗還曾奉命主辦過許多案件,也充分表現了他的陰險和凶殘。神功元年正月,有人密告冀州刺史劉思禮與洛州錄事參軍綦連耀謀反,武則天命武懿宗去查辦。
武懿宗過去曾答應劉思禮只要他“廣引朝士”就免其死罪。凡平時得罪過武懿宗的人,武懿宗都讓劉思禮檢舉揭發。結果,劉思禮檢舉宰相李元素、孫元亨、天官侍郎石抱忠、劉奇等凡三十六家,皆海內名士,都被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李元素等皆族誅之,親黨連坐流竄者千余人。李元素等被殺之後,武懿宗又以謀反罪殺死劉思禮。
野史之中還曾經有過這樣一段記載,武則天稱帝後,匈奴攻陷了恆定州。和親使楊齊莊,皇帝下詔授予他三品官階,出使到匈奴,結果淪落於敵手。將要到趙州時,遇到了淪於敵營的襄公段,段召呼楊齊莊一起逃走,楊齊莊懼怕而不敢行動。段先歸來,武則天賞賜了他,恢復了他原來的職務。
楊齊莊不久也歸來,武則天下令交由河內王懿宗對他審訊,楊齊莊曾背後辱罵過武懿宗,武懿宗一直都懷恨在心。
提審之時,楊齊莊知道武懿宗生性殘忍,隻得哀求道:“以前是有人幫助了我。才使我的官階達到三品。這一次是陷入了刀箭相遇的困境,我逃出的時候曾被追趕,刀砍箭射而未死,才算逃脫出來。希望王能給與憐憫。”
武懿宗性情殘酷而又陰毒,他上奏武則天說楊齊莊剛剛淪入敵營時曾猶豫動搖過,請求殺了他。武則天下敕依準,於是把他拉到天津橋南的衛士鋪鼓格,把他手腳分扯開綁在上面,命令段第一個舉弓射他,三箭全中,又命段瑾再射也射中,最後下命諸司百官一齊射,楊齊莊身上的箭簡直如刺蝟身上的刺毛,但仍然在喘息著微微扭動。
武懿宗又用刀插進他的胸口,一直豁到陰.部,然後又剖出心來拋在地上,那心在地上還呼呼嗒嗒地跳動了幾十下,這等血腥的手段可見武懿宗的殘忍狠毒。
這不得不說是武京娘的悲哀,她所仰仗的這些個侄子,都是些小人,酷吏,真正能擔大任的,一個也沒有,就算是比之歷史上的呂後,她的親友團也是遠遠不如,呂後的侄子呂產,呂祿雖然庸庸碌碌,但是總歸還有些能力,而武三思,武懿宗之輩,除了害人,則百無一用。
一張皇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要坐上去,坐上了那個位子,就意味著可以掌控天下最大的權柄,可以決定億萬人的生死,可以享受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以成為整個天下的主宰。
武三思此刻乍一聽到,也不禁心動了,幾乎開口就要應承下來,接受武懿宗的道賀,但好在他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有些話可是不能隨隨便便說的,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誰知道他今天說過的話,明天會不會傳揚到別人的耳朵裡去。
“萬萬不可亂言,我等能有今日,全賴姑母的恩德,如今我等不過是為姑母做份內之事,豈能出此妄言!以後萬萬不可再提!”
武懿宗知道武三思分明就是心動了,只不過嘴上不說罷了,他便也不再提,畢竟他日後的榮華富貴,還系在武三思的身上。
“兄長教訓的是,只是不知接下來兄長決定該如何行事,昨日那金勇可是說過了,杜睿不日就要到達長安,到時候,要是讓杜睿見著聖上,可就萬事休矣,姑母權柄不保,只怕我等也要被打回原形了!”
杜睿的威脅,武三思自然也知道,只要是生在大唐的,誰人不知道杜睿的威名,不要看杜睿現在身上不曾有敕封的職司,可是只要他說句話,還是極有分量的,而且武京娘也曾說了,李承乾可是打算讓杜睿做顧命大臣的,要是杜睿掌握了大權,還能有他們的好處!?
“此事我也已經細細的思量過了!此番之事,乾系重大,姑母雖然不願傷及聖上,可要想事成,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你掌太子千牛衛,可兵發於內,先將聖上控制住,助姑母奪玉璽,發矯詔,只要皇宮和聖上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到時候我在外,聯合田迎,金勇,田奎(山田魁)共同舉兵,則大事必成!”
簡簡單單的一番話,武三思就將整個兵變的過程都說盡了,不得不說,武三思還是有些手段的,至少知道要控制住李承乾。
如今武三思想著以兵變起家,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上,他也是因兵變而死,在原本的歷史上,張柬之等人發動神龍政變,逼武則天禪位李顯,而後武三思以韋皇后的勢力,欲圖不軌,但害怕太子李重俊的勢力。
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娶安樂公主,經常唆使安樂公主凌辱李重俊,以不是韋後所生而呼之為奴。並數次勸公主請求中宗廢李重俊為王,而立安樂公主為皇太女。
神龍三年,氣憤之急的李重俊率左羽林大將軍李多祚,右羽林軍將軍李思衝、李承況、獨孤諱之,沙吒忠義等,矯製發左右羽林軍及千騎300余人,把正在尋歡作樂的武三思與武崇訓殺死於其府地,並殺死同黨十余人,又命令左右金吾大將軍成王李千裡,分兵守衛宮誠諸門,親自率兵追至肅章門,斬關而入,叩合追殺韋庶人及安樂公主。
上官婉兒、韋庶人及安樂公主遂擁中宗帝馳赴玄武門樓,命令左羽林軍劉仁景等,率令留軍飛騎百余人於樓下列隊守衛玄武門。
李多祚等領兵至,欲突玄武門樓,守衛兵卒拒擋,不得進。中宗依檻呼叫李多祚等部下,曰:“汝並是我爪牙,何故作逆?若能歸順,斬多祚等,與汝富貴”。
於是,千騎倒戈,斬多祚及李承況、獨孤諱之、沙吒忠義於玄武門前,其余同黨遂潰散,李重俊兵敗,率部屬百余人從肅章門逃奔終南山,準備投奔突厥。中宗下令長上果毅趙思慎率輕騎追趕,李重俊逃至鄂縣西十余裡休息,被部下人殺死,並把首級獻於朝廷,又獻於太廟,並祭武三思、武崇訓的靈柩。
兵變之事,在歷史上的大唐,多次發生,真可以說縱貫大唐始終,如今武三思要發動兵變,除掉杜睿,也是如此。
武懿宗聞言,道:“只是聖上乃九五之尊,若是不肯交出玉璽,如之奈何!?”
武三思聞言,目光頓時變得狠歷起來,道:“若是聖上不肯依從,便不要怪我等不念君臣之儀了,到時候將此事推到杜睿的身上,再給他加上一個弑君的罪名!”
武三思雖然說得不甚分明,但是很明顯,他的意思就是要讓武懿宗趁機除掉李承乾,李承乾的存在,對武三思是個巨大的威脅,一旦武京娘念及舊情,到時候心軟了,那可就是滅頂之災,所以從一開始武三思就打定了主意,到時候一旦舉事,就趁亂除掉李承乾,斷了武京娘的後路。
武懿宗雖然被即將到手的權利,衝昏了頭,但總還是知道弑君乃是誅滅九族的大罪,登時被嚇得身子一顫。
心中更是惱恨,武三思讓武懿宗去殺李承乾,到時候一旦事敗,武三思或許有武京娘的回護,能逃的一死,可是武懿宗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武三思見武懿宗不言語,知道他心中恐懼,便寬慰道:“你無須擔心,此事自有姑母為你我二人做主,到時候木已成舟,姑母也是無可奈何!”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天下人誰不知道,李承乾和武京娘夫妻之間,感情甚篤,一旦武京娘惱羞成怒,縱然為了掩蓋真像,能繞過武懿宗一時,只怕也要秋後算帳了。
可是眼下武懿宗要是不答應的話,又會得罪了武三思,隻得硬著頭皮道:“既然是大兄吩咐,小弟無不依從,只是此事該如何發動,卻不是你我兄弟二人可以訂下的,如今姑母甚為器重中書令田迎,將大事都托付給他,不可不與之詳加計較!”
武三思聞言,冷笑一聲道:“那田迎雖然有些才華,可終歸不過是我們武家的一條惡狗罷了,你當真以為等到事成之後,姑母還會如此看重他嗎?一筆寫不出兩個武字,姑母要坐穩那個位子,到時候靠的還是我們武家的子弟!”
武三思說著,不禁有些志得意滿,就好像他幻想之中的儲位已經唾手可得了一樣。
武懿宗皺眉道:“大兄雖然說的有道理,不過眼下,我們要有用到田迎的地方,況且姑母曾明言,此事我們兄弟要聽田迎的吩咐,若是當真無視他的話,只怕姑母也會不高興,而且萬一壞了大事,那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了,田迎雖然卑賤,但卻智謀百出,還是參詳一番的好!”
武三思聞言,思量了一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好!便你去田迎府上,和他詳加商議一番,看看我等何時發動為尚!”
武懿宗聞言,連忙應下,兩人又說了一陣,武懿宗便告退了,連夜往田迎府上而去。
和武家兄弟這兩個幻想狂不同,天草四郎為了成就大事,一直都在忙碌的準備著,生怕出了一點兒差錯。
如今近藤勇和山田魁所掌控的兩部禁軍之中,將校一級的大半都換上了新選組的倭人,到時候只要他們一鼓動,不.明.真相的兵士,定然大亂,那個就是他們的機會。
但是最關鍵的還是武家兄弟那邊,天草四郎那一日已經察覺到了,武京娘的心中還是在猶豫,旁的事還沒什麽,但是要將手伸到李承乾的身上,這件事難免就會出現疏漏,一旦武京娘改了主意,到時候可就萬事休矣。
不過好在武懿宗掌管著太子千牛衛,一旦舉事,可立刻攻入皇宮之中,控制住李承乾,這個才是殺手鐧。
恰巧在這個時候,家人來通傳,武懿宗來訪,雖然不知道武懿宗來做什麽,天草四郎還是急忙讓人將武懿宗帶了進來。
武懿宗是武京娘的侄子,雖然在天草四郎布下的這個棋局之中,都是棋子,但是此刻,天草四郎卻不敢不敬。
“武將軍來訪,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天草四郎說著還躬身一禮,給足了武懿宗面子。
武懿宗見禮,心中也是暢快,說起來武懿宗不過是個禁軍統領,官職只有從三品,天草四郎可是中書令,官銜正二品,兩人之間尊卑懸殊,可是因為武懿宗的身份,這官階上的差距,也就被兩人可以的忽視了。
武懿宗心中大樂,坦然受之,道:“田大人無需多禮,本將軍今日來貴府上,還是有件機密事,要與田大人磋商一番!”
田迎知道武懿宗說得是什麽事,連忙將武懿宗引到了他的書房之中,一進去,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武將軍!不知有何見教!?”
武懿宗一進門,臉色就頓時變得有些陰沉,這件事畢竟乾系重大,成了則帝王將相,若是敗了,那顆就是身死族滅,容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田大人!此事皆因你而起,依你來看,此事成功的幾率有多大,要知道,這一次我們要對付的可是杜睿,那可不是個易於之輩!”
天草四郎還能不知道杜睿不好對付,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給武家兄弟信心,不能讓他們心生疑慮,將所有人的心都集中在一起,全力以赴,才有成功的機會。
“武將軍放心!杜睿的行蹤,本官已經了如指掌,只要他到了長安,到時候,必死無疑!”
天草四郎的話,卻並沒能讓武懿宗的心情輕松起來,還是皺著眉道:“不知為何,本將軍這兩日心總是一陣慌亂,田大人,此事乾系太大,我們兄弟,族人的性命可全都托於你手中,一旦行止有差的話,那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天草四郎聞言,心中一陣暗罵,臉上卻裝出一副義正嚴詞的模樣,道:“武將軍!本官之所以不逼刀斧,謀此大事,為的不過是報答皇后娘娘對本官的知遇之恩,事成之後,得利的皆是將軍兄弟幾人,本官又能得到什麽,如今既然將軍遲疑,倒不如盡快的散了,各自去尋生路的好,本官也省的擔上惡名!”
武懿宗見天草四郎惱了,忙道:“田大人勿怪,本將軍絕非此意,田大人之功,本將軍自然也會牢記,日後自然不會虧待了田大人就是,萬萬勿要著惱!”
天草四郎也是見好就收,接著又道:“武將軍!此事成功與否,將軍才是關鍵,只要將軍能助皇后娘娘取得玉璽,下來矯詔,到時候杜睿就要被天下人共討,杜睿就算是生的三頭六臂,你覺得他還有生路嗎?”
天草四郎雖然說得在理,可是武懿宗的心裡還是難以決斷,畢竟這件事別人得到的全都是好處,唯獨他,攤上的可是一個弑君的大罪啊!
無論這件事成與不成,到時候,他都要攤上極大的乾系,成了,武京娘怕是也容不得他,若是敗了,自然有千萬人要將他碎屍萬段,武懿宗豈能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