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菲第二天離開家的時候,女兒還沒意識到媽媽要離開一段很長的時間外出工作。
以為媽媽只是出去半天一天,晚上就會回來,還很親熱地親了媽媽一口送她出門。
劉一菲身上就帶了五千塊錢,她要在京城租到一間房子,並找到一份清潔工的工作。
劉一菲沒帶任何人,但程玉安還是安排人悄悄跟著她,並囑咐:“隻遠遠看著,別出事就行,一菲做任何事你們都不要乾預。”
劉一菲為便宜行事,還特地把自己裝扮得很普通。
不說像個土妹,起碼一般人要看很久才能認出她來。
結果第一天晚上,程玉安收到報告,說劉一菲今天到處找工作找房子,光打車就花了200多。
“還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程玉安苦笑,“別管她,讓她自己去碰,不撞個頭破血流她也演不好這戲。”
剛說完,劉媽媽殺到。
她也是剛得知劉一菲外出體驗生活去了,一個人,兜裡就五千塊錢,要在京城租房子找工作過至少一個月。
這對從小錦衣玉食的劉一菲來說,太難了,劉媽媽心疼自己的女兒。
“你就這樣讓她在外面漂?萬一出點事怎麽辦。”
“一菲快30了。”程玉安道,“我安排了人跟在後面,不會出事的。
“再說她也不是沒體驗過生活,之前也沒見您這麽緊張。”
“姥姥,抱。”程木繁在沙發上跳著,要姥姥抱。
劉小麗抱起外孫女:“我是擔心七七,孩子還這麽小,脫不了身,一菲不在身邊怎麽辦。”
“您就放心吧,我帶著呢。”
程玉安跟丈母娘再三保證,一定不會讓劉一菲出事,劉小麗最後還把孩子帶走了:“七七,晚上跟姥姥睡好不好?”
“嗯!”小家夥跟姥姥很親,摟著劉小麗的脖子。
劉一菲首日受挫,但好在第二天時來運轉,在昌平那邊找到了一個小房間,三室一廳,她住最小的房間,1500一個月,押一付二,劉一菲求了房東半天,能不能便宜點,或者押一付一行不行,房東就是不松口,最後劉一菲無奈成交,這一下就把她身上的現金幾乎掏空。
劉一菲必須馬上找到工作。
不過,在找工作上,她遇到難題了。
她不能找家政公司當保潔,因為那要登記身份證。
所以,她只能接私活,到處打聽哪裡需要保潔,家政公司收400,她只收300。
身上現金不夠,還要勻出一部分來買煙買酒“體驗生活”,劉一菲一下就感到了世道艱難。
她本來還想新搬進來,要請幾位室友吃個飯,但後來想想,一是自己身上沒錢請客,二是幾人坐一桌,她怕別人認出她來的,三是她發現幾個室友都比較冷漠,上下班進門出門碰到了最多就是點點頭打個招呼,多一句話都不說,平時也多是縮在房間裡不出來,他們好像互相之間並不怎麽往來溝通。
連吃了幾天泡麵,劉一菲終於在11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五開張了,對面樓的一戶人家要搬家,請劉一菲做保潔,開價370元。
劉一菲很高興地接了,提著自己準備好清洗工具就上門了。
提一句,為避免被認出,劉一菲連普通話都不說了,改說老家鄂省江城話。
當《北西2》宣布定檔12月23日時,劉一菲還在某地給人洗廁所。
當《止殺》以上映21天,4.98億的成績登頂11月票房冠軍時,劉一菲在某個小區給人擦玻璃。
當《擺渡人》片方開啟全國宣傳時,劉一菲正光著腳在某個業主家裡拖地。
就連她今年最期待的《你的名字。》上映她都沒去看,忙了一天,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當《長城》劇組給她發首映邀請時,劉一菲的助理說:“一菲在為新戲做準備,不方便參與活動。”
就連記者采訪程玉安,程玉安也說:“一菲正在籌備新戲,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是一部什麽樣的片子?”外界對劉一菲新片的興趣也很大。
“新片還未開機,稍晚些時候再向大家通報。”
遠程和一家大電影公司雖未參與《長城》,但托馬斯·圖爾依然希望程玉安能來首映禮,程玉安也欣然前往。
畢竟張導接下裡兩部電影都是程玉安運作的。
“很期待一謀導演的這部影片。”程玉安說著違心的話,“從電影殺青我就一直很關注這部電影。”
“程大哥。”景恬上來打招呼。
“恬恬。”程玉安回應,“在美國拍戲怎麽樣?”
恬恬已經進組《環太平洋2》了。
“還行,開始有點不習慣。哥,你跟我說說,一菲姐到底哪兒去了?我回國這幾天一直找不到她人,她助理死活不告訴我,外面記者也打聽不到消息。”
“這個啊,”程玉安說著,景恬就湊上來聽,“真不能告訴你。”
“沒勁透了你。”
“真不能說,我答應你一菲姐的。”
“那你總得告訴我一菲姐在為什麽戲做準備吧。”
“這個能說。”程玉安笑道,景恬又湊過來,“一部文藝片,講一個抽煙喝酒的女孩流浪街頭的故事。”
“就不能再詳細點?”景恬問道。
“反正再有半個月電影就會開機,到時候你在新聞上看吧。”
景恬說完,就自行離開了,她知道現場還有很多人想和程玉安說話。
“程老師好。”鹿寒上來打招呼。
見鹿寒來,程玉安笑道:“你小子行啊,下次我們再約一局。”
旁人聽了疑惑,程玉安主動解釋道:“上回我們在一個球場遇上了,好家夥,連灌我三個球,這個仇我能不報?”
兩人都是鐵杆球迷,程玉安粉德國,尤愛拜仁,鹿寒是曼徹斯特鐵粉,兩人踢野球時常會碰上。
劉得華在一旁笑他:“他比你年輕那麽多,你踢不過人家很正常。”
鹿寒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說:“那下回我放點水。”
“滾蛋,誰要你放水了,我大你幾歲,但也沒老得踢不動。”程玉安沒好氣地說。
惹得眾人大笑。
眾人在台下說笑著,台上還在做最後準備,首映導演比了個OK手勢,示意一切準備就緒,儀式隨時可以開始。
眾人才落座,程玉安坐在張一謀旁邊,兩人歪著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