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打算出發
軍隊的熱兵器固然重要,但並不是無限子彈,而收攏異能者,相當於有了一隻可以往外界擴伸的利爪。
於情於理,總司令都不會選擇和他們站對立面。
何況,傅辭並非一個輕易讓人擺布的人,幾次談話,龐龍淵也知道了他的秉性。
別說其他的,提到紀染,他就是一副“你說我可以說她不行”的態度。
龐龍淵不傻,也就只能好言好語相對。
至於李鎮那邊,是連人都請不到。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龐龍淵對待傅辭他們幾個,反而多了幾分信任。
忙碌了一整夜,鯨魚被依次帶回鳴洲島,每家都分到一些魚肉,雖然不多,但是能夠吃上一頓好的也很滿足。
而李鎮這次更是親自為C區的幸存者分魚肉,還不斷慰問關懷他們,得到了群眾很高的呼聲。
三天后。
紀染來到老葛這邊。
“你要的東西在這。”老葛帶著她走到裡屋,指著門後的一排鐵皮刺刀。
“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可收縮,方便攜帶,但時間緊迫,隻來得及打造出七把。”
紀染拿起一把刺刀,放在手裡比劃著,原本鐵製的就比較重,但異能者力氣大,拿在手裡反而更順手。
她很滿意,視線掃過邊上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張畫,只有黑色的幾筆,右下角寫了幾個字。
我和媽媽。
“賀子楠最近怎麽樣?”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一直忘記去看他。
老葛順著她的目光看著那幅畫,說,“他很用功,陳副隊說他進步很大,這孩子聽話,晚上回來還幫我收拾屋子。”
本來這個房間不大,他怕擠著賀子楠,就想著讓賀子楠去其他地方睡覺,可又怕他一個人不安全.
紀染垂眸,把刺刀全都收進空間裡,順手拿出一瓶牛奶放在桌上。
“他是個不錯的小孩。”
老葛笑道,“楠楠聽見這句話,一定會開心很久。”
賀子楠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孩,媽媽也叮囑過他,一定要好好聽這位漂亮姐姐的話,他一直在努力,不讓姐姐討厭自己。
下了輪船。
紀染遇見了陳子琳。
“聽說你們明天就出發?”陳子琳頗為擔心的看著她,繼續說道,“我本來想和你們一起去,但隊長還不能下床,島上離不開人。”
許昂雖然已經醒了,但傷勢過重,身體還很虛弱。
紀染朝她笑笑,“不用擔心。”
岸邊有人揚聲在喊一一
“可以出發了陳副隊!”
“你要出島?”紀染疑惑的問。
陳子琳一般是負責島上巡邏任務,很少出島。
“對,去露天池那邊的林子裡看看。”陳子琳隨口道,“李序睿這幾天生病了,所以我負責帶隊出島。”
紀染多問了一句,“他生什麽病?”
主要是心裡覺得奇怪,現在許昂受傷,軍隊正是缺人帶領的時候,李鎮會不安排自己的兒子頂上來?
記得鯨魚出現的那晚,他可是急著帶著李序睿搶功。
“感冒發燒了吧,好像是那天晚上出海吹風著涼了。”
陳子琳並不是很清楚實情,沒打算多聊,準備和隊友出島,便和紀染道別。
紀染卻臨時喊住她,“陳姨,借個人。”
“借誰?”
“洪武。”
她笑笑,“行,你們注意安全,平安歸來。”
紀染目送她出海。
只是眉頭一直緊皺著,心底有個謎團困擾著她,但偏偏就是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麽。
仍舊覺得李序睿的病來得有點奇怪,就算他不是異能者,也不該這麽脆弱,吹吹海風就感冒了?
是不是在玩其他的什麽把戲?
有可能。
紀染沒了興趣繼續想下去,抬步往別墅走去。
別墅大門外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認識的都知道,是那幾個出眾的異能者,此刻聚集在這裡,想必是有大行動。
“你也去?”
應明澤打量了方牧野一番。
幾天沒見,他換了身衣服,黑色皮衣拉鏈拉到頭,立起的領子支棱著那張朝氣的臉蛋,一頭黃毛依舊引人奪目。
“應哥你別小瞧我,小爺我如今槍法一絕。”方牧野笑得肆意,抬手捋著額前的發,仍沉浸在自己冷酷的造型之中。
他這些天每天都在練槍,進步不小。
另外一邊。
“白老大,那小子是?”
嚴文重壓低聲音朝方牧野的方向抬抬下巴。
他一直跟著白毅在會所,整天在地下挖暗道,沒關注過島上的事,也不認識新來的人。
白毅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紀染出現在馬路的那端,連忙起身走過去。
他不解的問,“為什麽不讓我去?”
“你走了,這個島上還剩誰?”
“你是說——”白毅止住了話。
紀染環視一圈,見人都到齊了,就順手把空間裡的刺刀拿出來,遞給身側的傅辭,一邊和白毅說話。
“許昂還沒恢復,陳姨一個人應付不了太多,你不能走。”
她心底總是有股莫名的心慌,還是不太放心島上這些人。
陳姨的異能不強,萬一遇到突發狀況,一個人應付不來。
把白毅留下來,才是萬全之策。
周圍都是自己人,紀染沒避諱什麽,“李序睿病了,你留下來會有好處。”
應明澤站一旁耍弄著刺刀,聽了她這話,頓時奇怪。
“李序睿病了?”
和白毅有什麽關系?
後半句他沒問出來。
白毅像是被點醒了似的,抿著唇往後站了站,沒再多說什麽。
開始說正事。
紀染把刺刀的來源大致說了一下。
方牧野擺弄得很是上勁,“這不得拿出砍小日本的勁來?”
“我喜歡這刺刀!”
“用著順手!”
“有了這刺刀方便多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紀染擰著眉頭給了應明澤一個眼神。
他立馬會意,清清嗓子說道,“大家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明天早上七點在港口準時匯合!”
周遲最喜歡捧場,“知道了應哥!”
“應哥,收到!”
“收到收到!”
這次行動的人多,除了紀染他們四個,再加上之前一起做過任務的周遲和嚴文重,還有兩個異能者,方牧野也跟著去,再算上一個洪武和他的搭檔兄弟,最後還有一個技術人員。
全員就緒,蓄勢待發。
幾人散去。
紀染朝傅辭說道,“這把刺刀,明天給別人吧。”
“.為什麽?”他垂下眼簾,手裡把玩這把刺刀,一時也貪圖新鮮不願意放下。
紀染無奈,問他,“你的那根鐵棍呢?”
傅辭勾了勾唇角,“應明澤搶了。”
“我搶了什麽東西?”這廝耳朵好使,聽見自己的名字,兩步小跑過來,一臉疑惑。
他瞧見傅辭那不懷好意的笑,心裡發毛。
刺刀不夠分,紀染臨時決定帶上洪武,而洪武又要帶上他的搭檔,為了安全起見,她決定找把刺刀出來給那個特種兵兄弟。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別墅裡走去。
見他們倆都挺喜歡這刺刀的,紀染也沒多說什麽,拿出空間裡的最後一把刺刀遞給俞清清。
路過臥室門口的時候,應明澤探頭問了一句,“清清,枇杷吃完了沒有?”
俞清清點點頭。
熟透了的枇杷不能放太久,早就吃完了。
他朝她溫潤一笑,“那我明天再帶你去摘。”
門關了後,俞清清才後知後覺。
“枇杷.早就掉沒了吧?”
這麽多天過去了,估計都被鳥吃光了。
“不清楚,明天順路去看看。”紀染搖頭。
把衣櫃裡的背包拿出來,意外的在裡面還翻出來幾個棒棒糖,她其實不需要背包,只是偶爾裝些吃的之類的。
雖然有空間,但樣子還是要做全。
空間裡還儲存著之前的一些食物,這次去航空基地,一兩天大概回不來,得做好在裡面生存幾天的準備。
俞清清許久沒有出島,也在收拾自己的背包。
其實背包的大部分作用還是可以用來當做一個防護背心。
她心細,背的東西也多些,大部分還是紀染給的藥,一定要好好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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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隊準時出發。
“軍長,他們走了。”
空曠的房間裡,氣氛壓抑。
靠窗的牆邊放置著一張大床,躺在床上的男人面色潮紅,嘴唇發烏,偶爾還伴隨著不斷的顫抖,他的四肢被繩索牢牢捆綁。
李鎮站在床邊,通紅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
一旁的下屬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軍長請放心,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李鎮嘴唇顫抖,“鍾庸,你說他會不會會.”
“不會的軍長,已經過去這麽多天,少爺還.如果真的被感染,早就變喪屍了。”
聽了這句話,李鎮才緩緩止住發抖的身體,只是看著床上的這幅場景,他的心又在隱隱作痛。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家族唯一的血脈,他們李家世代從軍功勳顯赫,不該斷送於此!
“你說,序睿會不會恨我這個爸爸?他喜歡的是游泳,而我卻逼他來當兵.”
鍾庸連忙說道,“他有軍長您這樣的父親,心裡自然是驕傲的,哪會怨您呢?”
“或許吧,或許吧”
片刻後,他忽然神情肅然,厲聲下令,“叫人把門看好,別讓樓上那個女人看見不該看的!”
“是!”
自從前幾日下了那場冰雹之後,天氣愈發的寒冷,雖然看不見冰雪,但和冬日裡沒什麽區別。
那場冰雹,宛如一個警鍾,狠狠的敲醒了存活下來的人類。
他們要面臨的,不僅是喪屍,還有惡劣的天氣。
遊艇緩緩停靠在岸邊。
方牧野率先跳下去,揮舞著手裡的刺刀去割那些擋路的荊棘。
這次人多,待走出那片小叢林之後,視野開闊,活生生多了一條路出來。
走了一會,方牧野跑到紀染身邊問她,“我能不能騎我那機車去轉轉?”
路線他熟,知道沒什麽喪屍,心裡一直惦記著自己的機車。
見他滿臉期待,紀染點了頭。
“yes !”
方牧野欣喜若狂的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什麽,把身體靠過來,笑吟吟的問,“要不哥哥帶你去兜個風?”
話音剛落,後背一陣發涼,回頭就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眼,傅辭漫不經心的勾著笑,眼底的光讓人不寒而栗。
“兜什麽?”
“兜,兜風去吧周遲?”方牧野身子一轉,快步朝著周遲走去,熱情的勾住他的肩膀,“不是說帶你去兜兜風嗎?來,走,走。”
周遲懵然,“什麽玩意?”
方牧野推拉著他往前走,根本不敢回頭。
山林裡除了幾人踩地的雜碎聲,竟是難得的一片清淨,連蟲鳥的叫聲都消失殆盡。
機車快速行駛在泥巴路上,橫在路邊的枝條抽在車身上,發出不小的響聲。
“你騎慢點!樹枝打到我了!”
周遲一路都不敢松手,緊緊抱住方牧野的腰,被這崎嶇不平的路顛得一陣反胃。
方牧野伏低身子又一陣提速,臉上的笑容肆意又張揚。
“抱緊了!小爺帶你見識一下什麽是速度!”
兩人的身影很快隱沒在拐彎處。
應明澤一臉惋惜,“開這麽快?我還想坐坐呢。”
他轉頭又和身邊的幾個人討論起這些機車的類型,男人嘛,對於這些車之類的,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路上也不無聊。
俞清清和紀染挽著手走在最前面,拐了彎,她瞧見前面路邊坐著的周遲,疑惑道,“他怎麽下車了?”
周遲坐在草堆上,心酸的捂著胃。
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又全都給吐出來了。
紀染勾著唇笑,偏頭看向面色平淡的傅辭,問,“你會不會開機車?”
“會吧。”
開肯定是會開的。
他笑睨了她一眼。
“怎麽,想兜風?”
傅辭笑得焉壞,像個流氓痞子似的,彎腰湊近她,語調勾引人。
“哥哥帶你去兜個風?”
“.”
紀染嘴角一抽,“想在你腦門上崩一槍。”
“噗嗤——”
俞清清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不好意思的捂著唇,“那個,傅哥,染染她不吃這一套。”
“哦?”
傅辭勾唇問紀染,“那你吃哪一套?”
這種接二連三的騷話不斷襲來,紀染忍著一肚子的別扭和火氣,最終還是受不了他的這幅德行。
她咬了咬牙,盯著他那張俊臉,一字一頓,“你猜,我的槍裡有沒有子彈?”
傅辭淡定的抬手摁住她掏槍的手。
揶揄道,“你怎麽這麽不經逗?”
脾氣暴躁得跟個皮球似的,一點就炸。
明明是一張漂亮的臉蛋,清冷的面龐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動,可偏偏這張嘴,倔得跟頭驢似的。
誰也撥弄不動。
紀染冷冷的看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