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Daybreak（下）

  瑞爾發出的械念共振，從劇烈的轟鳴，到尖銳的低語，最後化作無言的沉默……

  曲高和寡。

  越是深邃的領悟，越是高深的境界，能夠理解，產生共鳴的人越是稀少。

  屹立於巔峰的人，總是孑然一身，探索至深處的人，總是孤獨一人。

  盡管如此，瑞爾依舊沒有停下自己孤獨的表達。

  不斷輸出意志，不斷拔升頻率，將一切推向更高處，將一切傳遞的更遠……

  他獨自一人，在黑暗中無言的表達一切。

  暗夜中，時光悄然流逝，黎明似乎永遠不會到來……

  光。

  無盡的光。

  當械念的波動，到達無窮高的頻率時，劍身震顫的械念波動，最終化作了光波！

  瑞爾的精神通過手中的械念劍，綻放出無限的光芒，刺破了整片夜幕！
  此刻，無言的靜默，響徹黑暗。

  破曉(Daybreak)的光芒照耀萬物，表達一切。

  天亮了。

  無盡的黑暗中，海米西亞大陸迎來了破曉！

  機械之光刺破了黑暗，照亮了所有，將沉眠於黑暗中的眾人喚醒！

  在刺眼灼目的光芒中，黑暗的恐懼被盡數驅散。

  人們依舊無法理解這光芒是如何散發的，他們也並未領悟這光芒中的意志。

  但向往光明，厭惡黑暗乃人之本性。

  所有人逐漸從黑暗的夢境中蘇醒，在無窮無盡的光芒中，讚頌光明的美好。

  世界沐浴在機械綻放的光輝中，整個海米西亞的萬萬生靈皆頌王之名。

  “德博瑞克陛下萬歲，荷魯斯內遜帝國與世長存！”

  四位界使靜靜注視著這位世界的挑戰者，在世界的浪潮聲中，祂們無言而語，無形頷首。

  舊時代結束了，新時代開啟了。

  紅袍界使傾翻手中的赤杯，讓赤杯聖液滌蕩世間，萬萬民眾對機械的熱情如浪潮般洶湧。

  黑袍神使敲碎手中的黑盤，讓吞並意志散入凡塵，機械至高呼聲蓋過一切雜音響徹世界。

  灰袍界使撰寫手中的古籍，讓一切歷史留痕過往，使世界永遠銘記下這光輝燦爛的瞬間。

  白袍界使為瑞爾戴上冠冕，讓機械王權抽枝發芽，萬機之魂不斷擴展延續支配整個世界。

  Now the old king is dead，long live the king！

  機魂的信仰傳遍海米西亞的每個角落，空前盛世拉開帷幕！

  人們在以機械為信仰，不斷進行著狂熱的探索……

  恍惚之間，頭戴延界冠冕的瑞爾已端坐於機械王座之上，俯視著世間眾生。

  萬王之王，延冠之主，機械帝皇，德博瑞克！
  無人再能觸及她的權威，此時的德博瑞克宛若神明。

  端坐在自己鑄就的機械【殿堂】中，時間流逝的速度仿佛停滯了下來。

  在頂點的【殿堂】中眺望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是如此堅固，如此完美，讓人想要將這一瞬永恆留存……

  時光靜靜流逝，恍惚之間，端坐於王座之上的她仿佛想起了什麽……

  對了，該啟航了……

  理想……

  我的理想就要實現了……

  我要建造永不沉沒的遠航之船，探索混沌之海……

  但當她伸手發出號令的刹那，眼前的一切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千萬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那艘探索未知的船舶，還未出航便已腐朽……

  往昔的一切榮光都飄散在灰色的塵埃中。

  所有的所有，都化作過往，消逝在時光裡……

  這……

  這怎麽可能！

  我的王座！

  我的帝國！！
  我的理想！！！

  這一切怎麽可能……

  這……

  時光逝盡。

  她醒了。

  眼前的場景，不是巍峨的機械殿堂，不是昏暗的地下遺跡挖掘場，也不是瑞爾高級公寓的房間。

  斑駁的燈影，雜亂的器械，呻吟的病患……

  這裡是一間燈光昏暗的地下診所。

  這一次，在蘇醒之時，瑞爾沒有立刻進入清醒狀態。

  混亂。

  前所未有的混亂。

  就像激蕩在深海歸墟的無窮漩渦中，瑞爾的意識不停的閃爍，恍如隔世的感覺在腦海不斷回蕩。

  龐大的記憶在腦海不斷掀起波瀾，與現世的記憶瘋狂的激蕩在一起。

  我是誰……

  我自何處來……

  將去往何處……

  我……

  我……

  我……

  我是瑞爾，是一名心理醫生……

  一派胡言！！！！！！！！！

  我是德博瑞克！！！至高無上的萬械之主！！！看穿一切，探索一切之人！！！
  停下……快停下……我……我的意識被影響了……

  意識遊戲，都是意識遊戲的影響，我怎麽可能是遊戲裡的角色……

  我是瑞爾，是一名……

  給我閉嘴！！！該死的聲音，趕緊給我停下！！！
  我就是德博瑞克！！！區區暗裔的把戲也敢左右我的意識，給我醒來！！！

  我……

  我……

  我……

  意識，在不斷激蕩中，幾近分裂。

  當意識與記憶出現偏差時，記憶與意識的質與量，將決定何為真實，何為虛假。

  【瑞爾】與【德博瑞克】，在意識的質上皆達臻境，難分高下。

  但在記憶的量上，瑞爾瘋狂求索腦海的記憶，卻僅僅只能如電影倒放般，清晰的記得四年內的一切畫面。

  往後，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記憶碎片……

  而德博瑞克，以她海量的記憶取得壓倒性的優勢……

  於是……
——
  小結一下吧，免得大家看得雲裡霧裡。

  首先劇情沒出Bug，第一個副本瑞爾扮演的就是瘋皇帝，他拿到的劍其實就是德博瑞克的遺物。

  但萬惡的遊戲系統不想讓他接觸到這部分的真實過往，所以在遺物副本裡扭曲了部分往昔的內容。

  （遊戲系統其實是被秩序法操控的，正常讀者看到這裡都能看出來了吧？遺物副本的設定就是專門控制玩家世界觀的，遊戲中NPC都是直接通過遺物進入【逝界】探索往事的，玩家比土著還玩不明白的遊戲估計沒幾款……）
  三十三章標題是時間之外，其實就是暗示這段時空是遊戲系統後續添加的，並非正史。

  至於後來第二個副本混沌虛空裡遇見的人，其實就是德博瑞克殘存的意識，所以系統會直接干涉阻止他們相會。

  關於主角瑞爾到底是不是瘋皇帝？

  這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後續關於身份的劇情還有一堆，你們慢慢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