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選人
  怪我進進出出的忙碌，你吞吞吐吐找不到表達的機會。

  ——莽渣心聲。

  “韓為，介紹一下，這位是余生導演。”

  “余導演好。”

  第二天，在一家酒店的包廂。

  董晴柔幫韓為約了一個大人物，國內頂級導演，咖位和吳三丕是一樣的。年齡也差不多。

  其實韓為有印象，和失憶不失憶無關。說過的他就是以前也只是咖位一般的年輕藝人。結識不到這樣的人脈，至少靠自己不行。

  或者他愛玩，也沒有那個心。

  四十出頭最多，瘦削身材，戴著眼鏡文質彬彬，有點文藝中年的感覺。而韓為有印象就是因為金鳳獎看到他了，並且他和吳三丕爭奪最佳導演折戟。

  韓為看著董晴柔請他來，覺得有點荒誕。

  “坐，都坐。”

  余生自己坐下，看著韓為笑：“外形是真沒話說。”

  看著董晴柔：“不過其他的就……”

  董晴柔開口：“余導演。我知道找你拍戲的大咖有的是，你不需要記我人情。顏值這一塊我保證韓為演技不說多爐火純青，但是業務能力在年輕演員裡是可以的。你也看過他之前拍的戲對吧？印象應該有的。”

  余生想了想，看著韓為：“我不是導演，這部戲我是監製。導演也是新人……”

  看著董晴柔：“所以你能來主演，我領情。至於你要叫韓為進來……”

  “余導演。”

  韓為開口，話不能都女人說了。自己也是個大老爺們。

  “我說我努力，這種話你估計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詢問余生：“如果有什麽別的顧慮您說出來，解決不了那我也不讓您為難。比如……”

  韓為無奈：“晴柔把我介紹您，您肯定知道她老公吳三丕導演封殺我的事實。”

  董晴柔沉默不語，只是看著余生
  余生輕笑一聲，搖頭開口：“我還真不是因為這個。”

  看著董晴柔：“你們鬧離婚呢？”

  董晴柔開口：“不是鬧，是正在辦理。”

  余生點頭：“我家許芳和你是閨蜜，不過我和老吳脾氣是對不上，而且拍攝理念手法也有差異。”

  看著韓為：“擴展到電影外的事，也不能他說不讓用的演員我就不能用，那我多沒面子？”

  韓為驚訝：“余導演……這麽有性格？”

  突然韓為一拍手，余生愣住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董晴柔也嗔怪看他：“你乾嗎？”

  韓為看著余生：“余導演！！我佩服你！！就憑您這麽不畏強權這麽有文藝情懷，以後你每部戲我都會參演！！”

  余生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來。

  看著韓為：“你想得美！！”

  韓為也呵呵笑，董晴柔也明白過來，瞪他一眼，卻也笑容滿面。

  “有意思。”

  余生指指韓為對著董晴柔：“你要帶他進來就進來吧。反正對國內來說，如今喜劇和動作大場面的電影居多，純粹愛情片已經不算熱門了。成本也不高，你能參與就行。”

  起身開口：“不過話說回來，片酬不能太高。”

  韓為開口：“您說了算。不給都行。”

  “呵呵。”

  余生點頭：“那我不客氣了。”

  “不是……”

  韓為開口：“多少給點，畢竟最近還要開公司……”

  “你就亂開玩笑。”

  說完起身：“那我帶他找薑倫導演簽合同了？”

  余生朝門口走去：“我會和她打招呼。”

  站在門口回頭：“不過話說明，這雖然是我監製，但我公司也投資了。很重視，機會給你了，把握住。”

  董晴柔道謝，韓為也答應著。等送走余生，韓為在包廂歎息抱著她：“雖然你和吳三丕辦離婚，但是這麽和他對著乾，難為你了吧？”

  董晴柔揉著他頭髮：“別想那麽多了。人情是記在我身上，你想那麽多不如花心思在電影上。”

  韓為不解：“愛情片都不是熱門？”

  董晴柔拉著他坐下：“現在都是大製作，要麽是有深度的故事片。要麽就是犯罪警匪動作片。純粹的愛情片不多見了。一年能有幾部已經很不錯。所以這部資源還不錯，因為有余生這樣的頂級導演做監製。可肯定不算大成本電影。”

  “我還有得挑嗎？”

  韓為握著她手：“已經感激不盡了。”

  摟著就要欽：“以身相許。”

  “放開~”

  董晴柔嗔怪推開他：“這裡是包廂。”

  韓為起身：“那回去……對了。”

  韓為開口：“有個大問題？”

  兩人一起結帳離開上車，董晴柔詢問：“什麽大問題？”

  韓為糾結：“我……我失憶了。哪會拍戲啊？”

  董晴柔臉色一變：“你怎麽演戲都不記得了？”

  韓為點頭：“現在後悔來得及吧？會不會讓你為難？”

  董晴柔咬著嘴唇思索，許久後示意：“開車別回家，已經建組了。不過演員暫時不需要去。現在我先帶你感受一下能不能回憶起？”

  那怎辦嘛？

  死馬當活馬醫唄。

  董晴柔的身份哪怕沒開拍進片場也很容易，也不怕被拍到。一部戲的演員在片場同時出現誰能說什麽？
  記者拍到都不會當緋聞。

  “燈光~”

  “白一點~對~”

  “調整好就不要動了。”

  “過來看看這個走位……演員一會別墊到腳。”

  片場很忙碌，不用說。有碰到董晴柔的也都點點頭，畢竟不用客氣了。早就認識了。

  董晴柔也沒打擾忙碌的工作人員，只是帶著韓為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開始感受。

  “怎麽樣？”

  董晴柔詢問。

  韓為想了想，擺手讓她先別說話。自己慢慢閉上眼睛沉浸其中。

  到底演技和學自行車是不是一回事？記憶不在腦子裡而是身體本能他不知道。因為你說是學東西對吧？
  但是實際上就好像你每天個人的吃喝拉撒工作休息娛樂等等，那都是自己的隨心所欲的事。只不過演戲是演別人的吃喝拉撒或者情緒波動。不一定非得在腦海。

  在腦子裡的東西應該說技巧。

  最起碼低級錯誤不能犯。現在考慮的是這個。

  董晴柔等了半天，走上前開口：“先從基本的來。走位，對攝像機，還有背燈面燈你都試試。找機位……”

  韓為有點懵，董晴柔耐心：“你看我給你走一遍。你自己試試。”

  董晴柔隨便找了一段戲，在這個合適的場景，周圍也擺好攝像機，很多調試之後不能動，不然又得調好久耽誤演員和導演時間。

  韓為仔細看著，腦子沒什麽印象但身體似乎瞬間就懂了她為什麽那麽走。

  心裡放松很多，因為只有他知道自己不是失憶。

  過去感受著，韓為按照董晴柔走的一遍，結果一步不差。

  “呵呵~”

  董晴柔也開心捶他一下：“嚇到我了你。我就說你中戲畢業，也有經驗，怎麽會失憶就什麽都不記得？”

  韓為下意識開口：“還挺好玩的？對了劇本呢？”

  “先簽約才有劇本。”

  突然旁邊一個聲音響起，兩人看過去，一個短發戴眼鏡三十四五歲的女人站在那裡，導演薑倫。

  韓為第一印象是居然真有女導演，或者說肯定有，但真被自己碰到。不過長得一般。

  “薑導演。”

  董晴柔拉著他過去：“介紹一下。這部《超時空同居》的導演，薑倫薑導演。”

  韓為開口：“薑導演好。”

  薑倫看看他，對著董晴柔：“余監製和我說了。雖然他只是監製，但是身為投資方之一以及知名大導演，他既然說話，投資方都信他。我也不說什麽，簽約之後拿劇本好好鑽研。”

  對著韓為：“你圈內什麽名聲我不管，但是你哪怕顧及董晴柔的面子也不要鬧事。”

  韓為無語：“怎麽我的名聲就是喜歡鬧事嗎？”

  薑倫不置可否，招呼副導演過來拿合同之類的。

  暫時公司還沒開，韓為是個人藝人，相當於個人練習生的意思。自己簽約就行了。

  “他不會的。”

  董晴柔和薑倫開口：“我在那看著呢，一定好好把戲拍完。”

  韓為沒理兩人，簽約之後拿了劇本就找地方看。剛剛試了一下，你別說演戲還好玩的。他以前不太看電影的，倒是喜歡聽歌看短視頻。

  董晴柔那邊都聊完囑咐完，過來看著韓為認真縮在角落看劇本。也是欣慰拉著他：“別在這，找地方好好看。”

  韓為是起身了，但還是看著。

  董晴柔笑：“去我房車。已經停在劇組了。”

  這部戲也是在上嗨拍攝，韓為低頭拿著劇本跟著，董晴柔就跟領小孩似的帶著他去了房車。

  她助理也在，姓楊，把車門打開就走了。

  韓為被董晴柔帶著進去找到床就躺下仰頭看劇本，董晴柔過去給他頭下面塞枕頭，又倒了水給他。

  “那你先看著。我出去一趟。”

  董晴柔招呼著。

  韓為恩了一聲背身繼續，董晴柔笑，湊上前親了一下，下車離開。

  一部電影的劇本大概22000-30000字之間。以現代人看網文的閱讀量這也就是十幾章的篇幅。不過劇本更精細，其中場次對白鏡頭語言等等都很專業。

  別說韓為因為剛剛身體記憶拍戲的過程，那麽劇本看起來好像也不費力。秒懂裡面的意思。

  大概情節就是說一對男女，男人是97年的，女人是17年的。兩人是不同時空，但因為住在同一棟房子，有個蟲洞節點。於是兩人吊詭的相遇了。

  女人開門出去就是17年，男人開門出去就是97年。

  很有點創意。不過這不是喜劇片，是愛情片。

  說過的國內市場不算熱門的題材。當然也不是說冷門，愛情片怎麽會是冷門。

  不過不管那麽多，他有什麽可挑的。

  第一部戲，要適應的話，好好準備好好拍。其他的話以後才有資格說。

  就這麽看進去之後，等再回過神發現天已經黑了。而且董晴柔就睡在自己身邊蜷縮身子。

  韓為揉揉眼睛，燈也開著。我去這麽入神嗎？

  第一次他感受到工作的魅力，人不工作果然容易頹廢。但這麽忘我也有點嚇人啊。

  給董晴柔蓋好被子，韓為起身活動一下，走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場景還在，但人已經沒了，估計都下班了。

  韓為活動身子，沒多久卻感受到身後有一個溫熱的身子貼過來。

  韓為沒回頭：“醒了？”

  董晴柔笑：“是你醒了？下午到晚上就跟沉浸另一個世界一樣。什麽都感受不到。”

  韓為回身抱著她：“冷落你了？”

  攬著她要上車：“現在補償你~”

  “滾~”

  董晴柔打他一下：“就知道做這事~”

  韓為驚訝：“怎麽會？一共才做幾次……”

  “還說~”

  董晴柔嗔怪，卻隨即揉著他頭髮：“不過看你對事業這麽專心，我也挺安慰的。”

  笑著開口：“之前你還說沒有什麽目標，現在看你不是很沉浸圈內的工作？也不需要找理由了吧？”

  韓為呼出一口氣，將她抱緊：“我用和你說謝謝嗎？”

  董晴柔拉著他：“上來吧。你都沒吃飯呢~”

  韓為被她拉著上去，房車不大，卻滿是溫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