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死的很難看

  當下李雲龍又道：“孫德勝，你派兩個排守住左右兩側城牆，別讓鬼子偽軍抄了咱們後路，其余部隊抓緊搶佔城北街區！”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響起尖銳的哨子聲。

  急抬頭看，只見前方拱極門大街上已經開過來一隊鬼子憲兵，距離約五百米。

  幾乎同時，前方大約一公裡的後宰門也緩緩打開，一隊隊的鬼子步兵、一輛輛的摩托車從城門之中洶湧而出，甚至還有坦克、裝甲車開出來。

  “他娘的，小鬼子的反應還挺快。”李雲龍大罵道，“動作都他媽快點！”

  “是！”孫德勝、沈泉還有王懷保答應一聲，當即帶著各自的部隊匆匆下了城樓，迅即四散開來，逐次搶佔城北的各個街區。

  這也是破城之前就確定好的戰術。

  因為他們八路軍相比日軍佔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
  所以如果有機會偷襲那就偷襲，如果沒有機會偷襲那就逐次搶佔外城街區，等到完全控制了整個外城，再集中所有的兵力，全力攻擊太原內城。

  所以現在，他們只需要守住城北的一部分街區即可。

  孫德勝率領五營，第一時間搶佔了緊挨著拱極門的太原機器廠，同時依托太原機器廠周邊建築構築防禦工事，負責抵禦來自小東門方向的進攻。

  王懷保率領二營，第一時間搶佔了永定路附近街區，負責抵禦西側的攻擊。

  沈泉則率領三營，第一時間搶佔了太原大學以及附近各個街區，負責抵禦來自後宰門大街方向的進攻。

  李雲龍也把獨立團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了太原機器廠。

  看著廠房內裡的一台台的設備，李雲龍是喜笑顏開，連聲說道：“發財了，發財了，這回咱們可真是發財了，哈哈哈哈哈！”

  “真要是能把這些機器設備都搬回去，”

  “真要是能把這家子彈廠開起來，老子比總部還闊！”

  “今後打仗，咱們獨立團、新一團還有新二團就再不用發愁沒有子彈了！”

  說到這一頓，李雲龍又道：“對了，得趕緊通知老趙，讓他帶運輸隊過來搶運設備，我看這些機器設備可以先一步運回晉西北。”

  王野點頭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疏通拱極門。”

  說到這一頓，又道：“要不然，咱們的人員物資要想進出城門都很不方便。”

  “噢對對對。”李雲龍連連點頭道，“小鬼子夠狡猾的，知道咱們要從太原搶運設備，就用沙包把各個城門的城門洞都給堵起來，用大炮都轟不開。”

  說到這一頓，李雲龍又對葛二蛋說：“二蛋，你通知谷子地帶著警衛連疏通拱極門，動作要快，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城門洞疏通。”

  “是！”葛二蛋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這時，報恩寺、永定路還有太原大學方向同時響起激烈的槍聲。

  顯然，獨立團一營、二營還有三營已經跟反撲的鬼子交上了火。

  不過李雲龍卻是一點不慌，他就不信，獨立團的三個主力營都已經進城，鬼子還有能力把他們再逐出太原。

  能不能拿下太原內城另說，
  但是太原外城卻是拿定了！
  ……

  太原外城西區，有一家不起眼的洋行。

  這是晉綏軍特警處設在太原的辦事處。

  晉綏軍特警處長梁化之被槍聲所驚醒，急忙從床上翻身坐起，不敢開燈，摸黑從床頭找到自己的眼鏡戴上。

  下到一樓之時，兩個夥計也已經起來。

  這兩個夥計也是晉綏軍特警處的特工，是梁化之的心腹手下。

  “刀子！”梁化之詢問其中一個特工道，“拱極門那邊的槍聲是怎麽回事？是偽第七師發生內訌了嗎？”

  梁化之壓根就沒想過八路軍已經打進城。

  所以這只能是把守外城城垣的偽軍第七師發生內訌。

  梁化之對於偽軍第七師的底細了如指掌，他很確信，按潘仁這樣的搞法，偽七師遲早都會爆發內訌。

  這不果然就爆發內訌了？

  “處長，我們也不清楚。”

  刀子道：“不過，阿貴已經過去偵查了。”

  說話間，外面忽然間響起殼殼的敲門聲。

  刀子稍稍把門打開一道縫，一個身影就閃進來。

  這個身影正是去偵察的那個阿貴，也是特警處的特工。

  “阿貴？”梁化之就問道，“拱極門那邊是不是偽七師內訌了？”

  “不是，不是偽七師內訌。”阿貴道，“是八路軍已經打進拱極門，並且佔據了報恩寺、太原機器廠、太原大學到永定路之間的這一片街區。”

  “什麽？”梁化之勃然色變道，“八路軍打進城了？”

  另外兩個特工也是一臉的震驚之色：“這怎麽可能？”

  “是啊，這怎麽可能？”梁化之道，“八路軍是怎麽打進拱極門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阿貴搖頭道，“不過八路軍確實已經打進城，眼下正在小北門街以及小東門街上激烈交火。”

  “娘的，簡直不可思議呀！”

  梁化之還是不敢相信：“八路軍究竟是怎麽進城的？”

  阿貴、刀子和另外一個特工無言以對，他們三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半晌，梁化之才又說道：“那個什麽，趕緊把電台架起來，給長官部發個電報，就說八路軍已經攻破太原外城，正在與日軍巷戰。”

  “是！”幾個特工答應一聲，忙碌起來。

  ……

  太原內城，第一軍司令部。

  野田大隊和松本大隊的八個步兵中隊已經全部出城，分別搶佔了後宰門、東華門、南華門以及西華門外面的各個街區。

  但是其他三個方向並沒有槍聲傳回來。

  只有後宰門外的槍聲變得越來越激烈，甚至還有連續不斷的爆炸聲。

  岩松義雄和花谷正在司令部裡呆不住，就帶著幾個作戰參謀來到後宰門的城頭上，舉著望遠鏡觀察拱極門大街的戰況。

  副官黑田五郎擔心的說道：“司令官閣下，這裡危險。”

  【注：前面筆誤，市原雄太已經死了，改成黑田五郎】

  “沒什麽。”岩松義雄卻是擺擺手說道，“只要不開燈，對面的八路軍是看不清楚這裡的情況的，所以我們不會有危險。”

  黑田五郎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因為岩松義雄說的並沒有錯。

  只要不開燈，確實不會有危險。

  就連八路軍的炮彈也打不著後宰門城頭。

  但是站在後宰門城頭，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拱極門大街、報恩寺、太原大學以及永定路等各個街區的戰場。

  其中交戰最激烈的當屬拱極門大街戰場。

  野田大隊的一個步兵小隊，在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的引導之下，正向著太原大學正門發起進攻，眼看就要突入大門時，幾個燃燒瓶忽然從大街兩側的民房頂上扔下來，咣咣砸碎在坦克裝甲上並且猛烈燃燒起來。

  裡邊的三個坦克兵很快就忍受不了高溫，打開炮塔頂蓋鑽出來。

  但是八路軍的機槍火力很快就橫掃過來，前面的兩個坦克兵一下就被撂倒，最後一個坦克兵更是被滔天的烈焰所吞噬。

  看著倒在烈火之中掙扎的坦克兵，岩松義雄不由得咒罵了一聲。

  “八嘎！八路軍真是狡猾狡猾的！”岩松義雄恨聲說道，“我們的坦克用來對付晉綏軍和支那中央軍效果往往效果很好，但是對八路軍卻毫無效果。”

  “是的。”花谷正深以為然，“八路軍的戰術更加多變而且犀利。”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岩松義雄道，“八路軍是怎麽進的城？”

  “這個，恐怕就要問潘桑了。”花谷正黑著臉道，“因為外城城垣是由皇協第七師負責把守的，而拱極門又是由潘桑親自鎮守。”

  “潘仁？！”岩松義雄黑著臉說道，“馬上派人找到他！”

  “哈依。”黑田五郎猛一頓首又道，“已經派人去找了。”

  “潘仁這個蠢貨。”花谷正恨聲道，“說什麽只要他們皇協軍第七師在，外城城垣就固若金湯，結果才隻過了一個晚上，拱極門城垣居然就失守了！”

  岩松義雄也是一臉的怒意。

  ……

  “潘仁？”

  “你就是潘仁？”

  李雲龍笑吟吟的看著潘仁，問道。

  李雲龍雖然是一臉的笑意，但是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要不是礙於八路軍的紀律，李雲龍早就已經下令把潘仁千刀萬剮了。

  “您是……”潘仁一臉諂媚的道，“噢，我認出來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獨立團團長李雲龍，您是李團長！”

  “哈哈，算你狗日的還有點眼力。”

  李雲龍聞言大笑道：“沒錯，老子就是獨立團李雲龍。”

  “欸呀，對於李團長的大名，潘某真是如雷貫耳。”潘仁臉上表情變得越發諂媚，一臉討好的說道，“整個山西，誰沒聽說過您李團長的大名？”

  “是嗎？”李雲龍笑著問道，“老子在山西真有這麽出名？”

  “當然，那是當然。”潘仁道，“李團長你在山西那是鼎鼎有名。”

  王野便插話進來說：“沒錯兒，團長你和我的畫像就貼在城門口呢，只要不眼瞎，估計都能把我們兩個認出來。”

  “艸，原來是這麽回事。”

  李雲龍的一張臉瞬間就垮下來。

  潘仁臉皮抖了兩下，感到有些不妙。

  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丁偉和孔捷的聲音。

  “老李？老李？！”丁偉率先走進來，一臉喜色。

  孔捷緊跟著走進來，喜不自禁的說道：“老李，你狗日的運氣真好，這一次又讓你們獨立團搶了先。”

  “那是。”李雲龍一臉得意的道，“我們獨立團什麽時候落在人後過？”

  “喲嘿，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孔捷笑罵了一句，目光掃過潘仁，卻是瞬間臉色一沉，森然道，“潘仁這狗漢奸被活捉了？”

  “潘仁？”丁偉這時候也認出潘仁。

  潘仁這時候只能連連點頭，一臉討好的笑意。

  孔捷便立刻扭頭大吼道：“警衛員，把老子的刀拿來！”

  “老孔，老孔！”李雲龍連忙說道，“一刀劈了這狗日的，也太便宜他了。”

  “說的也是，一刀劈了太便宜這狗日的。”孔捷恨聲說道，“那就把他綁起來，讓戰士們一人割一刀，把他千刀萬剮。”

  潘仁聞言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王野道：“孔團長，咱八路軍可不興這樣的酷刑。”

  “對對。”潘仁連忙說道，“你們八路軍是文明之師，不能搞凌遲這樣的酷刑。”

  “呵呵，你狗日的懂得還挺多的啊？知道我們八路軍是文明之師？”王野道，“那你覺得我們會怎麽處理你？”

  “那什麽，我其實可以將功贖罪的。”

  潘仁一臉諂媚的道：“我可以帶著皇協軍第七師反正，參加八路軍。”

  “呸！”孔捷呸了潘仁一臉，恨聲道，“我們八路軍可不是收破爛的，尤其不收你這樣的破爛玩意。”

  王野說道：“三位首長，我有個主意。”

  李雲龍道：“小王你說，我們該怎麽處理這個狗漢奸？”

  王野說道：“這個狗漢奸不是抓了許多百姓當肉盾麽？我剛才看了，還有許多老百姓暫時還回不了家，不如把這狗漢奸交給他們。”

  “咦，這倒是個好主意。”李雲龍三人的眼睛亮起來。

  潘仁卻激靈靈打個冷戰，惶然道：“不行，你們不能把我交給百姓！我可以立功，我可以贖罪的，我知道好多秘密，我對你們還有用！”

  “你有個屁的秘密。”王野哂然道，“我們不稀罕。”

  李雲龍更是懶得多說，冷哼一聲道：“二蛋，把他押出去！”

  “是！”葛二蛋答應一聲，當即帶著兩名戰士架起潘仁往大門外走。

  潘仁頓時屎都快嚇出來，使勁的想要掙扎，但是整個人被捆得粽子一般，根本就動彈不得，於是就只能用言語哀求。

  “李團長，我對貴軍真的還有用。”

  “李團長，饒我一命吧，請饒我一條狗命！”

  “王隊長，我知道李團長最聽你的，幫我說句話吧？”

  “李團長，我潘仁對你們真的有用，我可以幫你們打鬼子……”

  然而，任憑潘仁怎麽喊，李雲龍他們幾個根本就無動於衷，因為這狗漢奸已經踩了八路軍的底線，哪怕陣前反正也不足以贖罪。

  ……

  太原機器廠門外，許多百姓聚集著沒離開。

  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他們都已經聽說了，潘仁這個狗漢奸已經被八路軍活捉，現在就關押在太原機器廠內。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就是周圍到處都在打仗，他們根本回不去。

  只有原本就住在城北的百姓已經各自回家，從其他各個城區抓來的百姓就只能聚集在相對安全的太原機器廠的門口。

  太原機器廠緊閉的鐵門忽然間打開。

  遂即兩個八路軍戰士抬著潘仁從門裡出來。

  “是他，是那個狗漢奸！”百姓立刻圍上來。

  兩個八路軍戰士將潘仁往地上一扔，默默退後。

  潘仁仰著頭，滿臉驚恐的看著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百姓，惶然道：“你們想乾嗎？別過來，你們別過來，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我警告你們啊。”

  “誰敢動我？我是皇協軍第七師的師長！”

  “你們要是敢動我，皇軍絕對不會輕饒你們的！”

  潘仁色厲內荏的嘶聲咆哮著，但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卵用。

  這時候的潘仁不過就是條喪家之犬，根本嚇不住任何人。

  數以百計的百姓很快就圍上來，把潘仁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一個老嫗率先在潘仁面前蹲下，然後伸出雙手，用乾枯的指甲在潘仁臉上留下兩道又深又長的劃痕，鮮血一下就從中湧出。

  緊接著，又一個少婦蹲下身來。

  這個少婦更狠，直接將指甲掐進潘仁的眼窩裡。

  “啊！啊……”潘仁吃疼之下，便殺豬般大聲慘叫起來。

  那個少婦竟然將潘仁的一隻眼珠子生生挖出來，然後和血吞進嘴裡：姐，虎子，我替你們報仇了，我替你們報仇了！呵呵！

  “喀！”一個老漢搬起一塊石頭，重重砸在潘仁的右腳踝。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清脆喀嚓聲，潘仁的腳踝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過來，然後潘仁這時候卻已經叫不出聲，因為他的嘴唇已經被另一個老嫗死死咬住。

  “唔唔唔”的悶哼聲中，老嫗從潘仁下嘴唇生生撕下一塊。

  “啊啊啊，唔要，唔要，唔要啊！”潘仁因國嘴唇缺了一塊，說話已經有點漏風，但是他的大聲哀求，沒能換來百姓的憐憫。

  在潘仁拿百姓充當肉盾，當他在拱極門城樓上架起大鐵鍋煮了那個孩子，就注定只能是這個可悲下場——死無全屍！
  半小時後，百姓才終於陸續散去。

  留在門口的那兩個八路軍戰士定睛看時，眼皮不由猛的一跳。

  但只見潘仁整個已經不成人形了，或者說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眼睛只剩兩個窟窿，嘴唇也被啃掉大半，露出兩排發黃的齙牙。

  脖子缺了半邊，氣管也被扯出來。

  腹部也被剖開，而且看豁口的形狀是被人用手指生生撕開的，腸子也散落了一地，而且還被扯成了無數段，死狀真的很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