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敢發誓嗎?
“怎麽不可能?”喬羽從老虎背上下來,收斂笑容看向青狼,眼睛變得冰冷,“前天你不是招惹了這隻老虎,讓它追著你咬你,我阿父去救你的時候,你用腳絆我阿父,讓他落入虎口,被咬斷了腳嗎?怎麽,才這麽點時間你就不認識它了?”
大家聽到這話,都忘了老虎的存在,詫異地朝青狼看去。
他們這些部落的人,雖說互相也會有矛盾。但大家都會有一個默認的規矩,那就是絕對不在打獵的過程中給對方使手段。
部落裡的人本就不多,在多災之難的殘酷的大自然面前,活著本來就十分艱難了。如果自己人再在那種十分危險的時候耍手段,那就更加活不下去了。
別說害的不是自己就事不關己。有人被害死了,部落裡的孤兒寡母就多了一戶,大家分到的吃食就更少了。這種事情一多,整個部落就會走向滅亡。
青狼家和山家的矛盾眾所周知,但大家沒想到青狼會在山去救他的時候給山使絆子。
“我沒有,你瞎說!”青狼激動的否認道。
可大家明顯不信。
山一家人的品行部落裡的人都知道。羽他們接觸得少,不是很了解。但山是跟他們朝夕相處了三十多年的,他們對於山的為人再清楚不過。
山是個光明磊落、公平公正的人。如果沒有這樣的事,山是絕對不會允許羽出來這樣說的。
所以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看大家望向他的眼神充滿著懷疑與鄙視,青狼慌了,情緒越發激動,上前一步對著喬羽狠狠道,“你這是胡編亂造!你是不是看沒人打獵養家了,就想來訛詐我,讓我養你們一家三口?我告訴你,你休想!”
前天的事他做得極為隱蔽,當時大家都被老虎嚇壞了,根本沒注意他的動作,他就不相信羽能拿得出證據。
老虎被兩腳獸騎在脖子上,本來尊嚴就受到了極大的冒犯,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兩腳獸,它已經很不安了。
但懾於新認主人的武力值,它沒敢動彈。它實在沒想到它不發威,這些人竟然當它不存在,敢在它面前大吼大叫,對它臣服的新主人釋放出這麽大的敵意和怒意。
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呢?
“嗷嗚……”它衝著青狼發出一聲怒吼。
“我的媽呀。”青狼心悸到了極點,後退一步踉蹌摔倒在地,臉色蒼白,渾身癱軟,爬都爬不起來。
其他人也比青狼好不到哪裡去,全都兩腿發軟,全身顫抖。
可再害怕,大家都不敢跑。
動物都喜歡獵殺跑動的東西。只要他們現在一動,老虎第一個咬死的就是自己。而且老虎一個縱身就能撲到幾米開外,他們跑得再快也跑不過老虎。
所以大家都篩糠似地顫抖著呆立當場,摒住呼吸不敢動彈。
“聒噪!”喬羽一巴掌拍在虎頭上,打得老虎又差點趴到地上。
“嗷嗚……”老虎討好地朝喬羽嗚咽一聲,聲音輕極小,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讓思忖著如何逃命的男人們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這下沒人懷疑這隻老虎是假的了。
艾瑪,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喬羽轉過頭看來,看向青狼,輕蔑一笑:“怎麽,嚇出尿來了?”
大家光害怕老虎了,還真沒注意青狼。被喬羽這麽一說,大家往前一看,就發現青狼的身下竟然有一灘可疑的水漬——可不就是被老虎嚇尿了?
部落以打獵為生,天天直面危險,男人們最怕的就是被人說膽小。
青狼此時臊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說你沒有,你敢對著天上的神靈發誓麽?只要你敢發誓,我就讓老虎放過你。否則……”喬羽似笑非笑地看著青狼,沒有說下去。
青狼看著站在喬羽身邊、眼睛跟銅鈴一樣大的老虎,壯著膽子道:“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我不會發誓。”
原始人對神靈還是很敬畏的。他可不敢發誓。而且他賭羽不敢當著部落人的面讓老虎咬他。
也幸好他不敢,否則喬羽一定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天打五雷轟”。
喬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嗤笑一聲。
青狼臉漲得通紅,他知道,就算他一連聲否認,喬羽也拿不出證據,但她指責他,他又不敢發誓,部落裡絕大多數人都懷疑上他了。
他想放兩句狠話,再辯駁兩句,可看到喬羽身邊的老虎,頓時消了聲。喬羽拿不出證據,他也拿不出證據,說再多也打消不了大家的懷疑。
不管是原始社會還是現代,抑或末世,都有老好人。部落裡也不例外。
此時見局面僵住,就有人出聲轉移話題:“羽,這隻老虎,你打算怎麽辦?”
不管羽是怎樣把這隻老虎降得不敢動彈的,他們都不能就這樣跟老虎對峙。實在太危險了。
而如果羽想把老虎帶回部落裡,他們誰也不會答應——誰知道老虎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呢?
喬羽也沒想現在就解決青狼。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真是一點兒也不假。
如果她現在把青狼殺死,或是讓老虎把他咬死,不管怎麽樣,部落裡的人都會對她敬而遠之,甚至還會把她妖魔化,畢竟普通人類誰降服過老虎呢?況且她還如此心狠手辣。
山不是沒死麽?對不對?
剛才那一問,她已把懷疑的種子植入人心裡。青狼一旦跳出來說要當首領,部落裡的人都會想起她剛才說的那番話。
而她,自然不會放過青狼。在末世,像這種背後插刀的人從來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只是她需要找準時機。
再這之前,就讓青狼嘗一嘗被人懷疑、鄙視的痛苦吧,就算收點利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