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松就跟顧清菱要了書香院的名額，只不過李謙進的是書香院，屬學霸。

  這邊對軍訓要求不高，屬非你是這方面的專材。

  李謙文弱了些，一進來被抓緊的就是各種文科，武學也只是達到鍛煉的目的，相當於課間操訓練。

  現在李松跟顧清菱提要求，要把李謙轉到魔鬼學院去，顧清菱聽了一下理由，沒有反對。

  李謙被轉進去，也轉得悄無聲息，沒有幾個人留意到。

  不過有幾個語言方面比較有天賦的學生都被約談了，建議他們轉魔鬼學院的語言專業——以備重用。

  這個時候想要建功立業，文官走的科舉的路子，武官走的是軍營的路子。

  他們這群人兩條路子都不用走便有機會，心動的人還是不少的。

  只是他們還不清楚是什麽事情，只知道是崇親王妃的安排。

  也有沒被選中的人暗中打聽。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先生突然找到我，就問我想不想提前出去。你也知道我，來這邊讀書，也是為了考功名，建功立業，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抓住。”

  “兄台是抓住了，只可惜我……”他歎了口氣，一副現在科舉競爭壓力大，他雖然考了一個秀才，但在京城的地面上根本就不算什麽。

  京城那麽多人才，也不知道要考多少年，他才能考中進士，得一個地方小官當當。

  做了地方小官，還得做出成績，三五年也不一定能夠調回京中。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跟我打聽沒用，我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語言天賦，這是先生都誇的，可到底要我幹什麽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沒想過自己的語言天賦也會用上。

  因為在他印象中，科舉不考這個。

  “大概……是特殊需要吧。一般來說，語言都是用外交的……總不能讓你以後領鴻臚寺的差吧？鴻臚寺有這麽缺人嗎，連科舉都不要考，直接進去了？”

  “……不知道。”

  雖說什麽也不知道，但人真是心動，打算自己要不要在語言上下一些功夫，也露出幾分語言天賦給先生瞧瞧。

  大概是暗中打聽的人多了，先生不煩其擾，不得不跟顧清菱匯報此事。

  順便也想打聽打聽她這麽安排，到底是為了什麽。

  顧清菱十分高興，沒想一自己一個小動作，居然有這麽多人關注。

  不錯啊！
  有人關注就好，有人關注她缺什麽樣的人，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了。

  那邊商隊還沒見影，外交工作還沒開始，顧清菱已經謀劃著準備外交官以及外交管後備營了。

  外交可不僅僅只是語言天賦，還得對政治有極高的敏感度，熟悉地理化各種知識，知道如何給自己國家取得更大的利益。

  “先生別急，這才是剛剛開始。”顧清菱說道，“我確實是想挑些人，但不僅只是挑語言天賦不錯的人，我希望他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希望他們懂縱橫之術，文做嘴替，武能安邦。不管是哪方面的人才，只要他們有才，我就敢用。”

  她表示，有通才要通才，要是做不了通才，精一行到極致，為一行之師亦可。

  她所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團隊”。

  “懂各種語言，就不怕遇到外人被騙，能與對方溝通，為已方謀利。”

  “精於帳薄，就能防止被人哄騙，稀裡糊塗地虧了自己人。”

  “懂縱橫，於危機是各方平衡，退可守，進可攻。”

  “武能安邦，威震雄敵，是最後的退敵之測。”

  ……

  先生被顧清菱說得有點懵。

  他怎麽感覺這事……

  可小可大呢？！

  這一大，可就……大到國家了。

  他隱晦地想要打探，但顧清菱只是對他笑笑，卻不作答，隻讓他備人。

  即使她用不上，以後考入朝廷，那也是一方人才。

  先生：……怎麽說都是你對！
  要不是崇親王沒有孩子，他都快要懷疑他們乾的事情了。

  但既然顧清菱有傾向性的人才需求，書香院也願意配合。

  四月，府試。

  伏俊才、巢凱安準備充分，對即將到來的考試抱有極大的期望。

  阮飛光則是能過則過，過不了大不了重來，反正他還年輕，還有機會。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魔鬼學院的“思想課”給教育到了，休假回家的阮飛光不僅拒絕了阮老夫人安排的通房丫鬟，還把之前那些都處理了。

  直言沒意思，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打一會兒拳，多看一會兒書。

  他這樣一念叨，阮老夫人嚇壞了，還以為他得了什麽毛病，趕緊請了大夫進門。

  阮飛光一陣無語：“奶，我是真覺得沒意思。”

  當人有了精神寄托，有了更高一級的精神需求，身體上的那點事情就變得泛味了。

  別讓一個公子哥跟一個被他當成物件的東西談天說地，談情說愛，他怕不得惡心死。

  屈尊降貴睡她們一回，那是圖一個樂子。

  就是未婚妻……

  好吧，之前就是嵇靈雁出馬，阮飛光也隻把她當做一個可娶可不娶的女人。

  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頂多她比一般的丫鬟高級點。

  可現在不一樣，上過“思想課”後，他明白未婚妻與妻子是需要尊貴的另一半，是未來孩子他娘，老了時和他進同一個墳墓，心神相交的對象。

  他開始努力回憶嵇靈雁在他腦子裡的印象，十分模糊。

  認真考慮，他決定重新認識對方，也讓她好好認識一下他。

  既然訂了親，注定了要是他未來的孩子們他娘，那他就要做得像一個男人一點——首先每步，給她尊敬。

  因為只有他尊敬他了，他身邊的人才不會小瞧她，跟他一樣尊敬她。

  尊敬她，就是尊敬他自己。

  “妻子是另一半，給你生兒育女，孝敬父母，她也是你的臉面。若是你連都不尊敬她，老是打她的臉，那外人也不會尊敬她，打她的臉。”

  “她被打臉了，做為你的臉面，不也相當於你的臉面也被打了？”

  ……

  阮飛光猛然搖頭。

  這怎麽行？
  他的臉面怎麽能被打？
  絕對不行。

  不到一個月的魔鬼訓練，阮飛光咬了牙練著，給嵇靈雁寫人保證，他一定會考出一個人樣，不讓她丟臉。

  嵇靈雁：……謝謝，只要你以後能保持現在的樣子，別再丟人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基於阮飛光之前的表現，嵇靈雁對他沒有太大要求。

  沒有期待，便不會失望。

  也或許，還沒進門她的失望便攢夠了。

  現在不過是訂了親，不能退，只能失落牙齒往肚裡咽，嫁雞隨雞窩，嫁狗隨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