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玲確實覺得歐玉宇頻繁出現在自己跟前有些詭異,但她怎麽也沒想到,當她要參加學院的分班考試時,歐玉宇也摻了一腳,讓她拜他為師。
“所以,歐玉宇告訴你,他是縱橫家的,想收你為徒?”顧清菱挑眉。
她早就有所懷疑,但她沒想到的是,歐玉宇居然會看上姚安玲?
不是吧,她的這個孫女這麽有本事嗎?
姚安玲點頭:“嗯,他是這麽說的,他讓我好好考慮考慮。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問問奶奶。奶奶,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他親口中告訴你的,那大概就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他一個訟師憑什麽突破重重考驗,做了公輸學院的助理?”顧清菱說道,“表面上他是公輸先生的助理,但事實上,他是公輸學院的助理。公輸學院人少,公輸先生整天忙著科學研究,她爹年紀大了,她兄長不擅長管理,侄子到是能管,但太年輕了……說來說去,公輸學院都是歐玉宇在管。”
“您居然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麽不直接建立一個縱橫學院呢?”姚安玲疑惑,“公輸家、墨家、農家者有自己的學院,為什麽縱橫家不行?”
“不是我不想建,而是……這位歐玉宇自己沒露面,他沒跟我坦白,也沒有這個意圖,我急什麽?他若想要,跟我說便是。”其實顧清菱明白,縱橫學派比較特殊,這位歐玉宇怕是有所顧慮,所以才一直沒有坦白。
但他在公輸學院的那些作派,也沒有瞞著人,也算是變相告知顧清菱,他到底是什麽人。
現在坦白了,顧清菱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做好了什麽準備了?
果然,當顧清菱與歐玉宇見面時,歐玉宇挑明了——他不想建縱橫學院。
“我們這一學派過於特殊,一旦建立,必然引人注意。我個人覺得,若是太引人注意了,行事不太方便。”歐玉宇說道,“還是隱蔽一些好。”
當然了,縱橫派做了什麽,還是要讓顧清菱這位主人知道,免得後面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就不好了。
“你的顧慮我知道,只是……我有一個想法,你可以先聽聽,或許會給你一些別的啟發。”顧清菱表示,歐玉宇的顧慮她明白,但她覺得,越是藏著越容易出事,還不如大大方方拿出來。
縱橫家不方便單獨立一個學院,那為什麽不放到外交學院呢?
“外交學院就是培養外交官的地方,你可以從中挑選合適的人做為縱橫派的傳承,你覺得呢?”
歐玉宇尋思了一下外交官與縱橫家的區別,特別是《博物志報》開辦以來,一直在悄悄做著什麽,覺得大有可為。
略加一思索,點了頭:“行,只是不知未來外交官有多大的究竟呢?據我所知,目前大明似乎並沒有那麽大的需求吧?”
這是試探,赤裸裸的試探。
但人家也是聰明人,在試探之前先答應了此事,以此向顧清菱證明——我是誠心誠意的。
顧清菱就是喜歡跟聰明人說話,笑著讓他靠近些:“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知道陛下手裡有一張特別大的地圖。”
一句話,沒有多的。
顧清菱轉頭跟歐玉宇提起了外交學院的規劃問題。
她想把外交學院放在軍校,所謂軍校就是專門為大明培養武力人的地方,除了屬於縱橫家的外交學院外,還有未來的兵家都會安排到這裡。
她還告訴歐玉宇,如果他有本事,可以把大明基礎官員的培訓拿下來,比如皂隸。
“可別小瞧這些皂隸,他們不僅是大明最基礎的官員,數量龐大,同時他們也將影響著大明的官員體系。不管是中央朝臣,還是地方官員,都離不開皂隸。”
“特別是地方上,他們與老百姓的生活日常息息相關。如何平衡老百姓與官府之間的關系,如何平衡老百姓之間的矛盾……這些都不是小事。”
……
顧清菱是真的想要建立一隻人情事故,各個方面都非常不錯的“城管”,不要跟她上輩子似的,大家一提“城管”就是暴力執法,驅趕老百姓之類的。
你不會做官,做不出多大的功績,但你也不能激過地方矛盾,讓老百姓仇恨官府嗎?
不求大功,但求無過。
城管隊伍實在是太特殊,一邊要保證管轄區域秩序井然,一邊又要協調好與老百姓的關系,可當他們按上面的規章辦事時,又經常會與老百姓的利益發生衝突……
所以說,城管要是沒點腦子,乾不好城管。
歐玉宇:“……”
等等,崇親王妃,你給我畫的大餅不是外交官嗎,怎麽老在說城管的事兒?
外交學院培養的外交官,不僅要管外交工作,還要去當城管?
“不是啊,商學院也要學縱橫啊,我只是舉一個例子,想讓你明白,其實你們縱橫派很管用。你不能老往大的方向盯,這些小細節,也置關重要。”
歐玉宇:“不,王妃,我們縱橫派絕對不會覺得老百姓後就是小事,要是用的到了,於大處見小,於小處見大。”
顧清菱豎起了大拇指:“高!”
忽悠完歐玉宇,顧清菱松了口氣。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她也被歐玉宇給忽悠了。
縱橫家果然不愧是縱橫家,顧清菱前腳剛答應,後面就冒出了十幾個縱橫家,兵家、法家等諸子百家的人紛紛露面。
名單一拉出來,有十幾個學院,有的顧清菱聽都沒聽說過。
最讓顧清菱意外的是醫家,一直跟她打過交道的神醫谷竟然是醫家的人?!
是的,沒象牙。
當神醫鬱俊喆再次站到顧清菱面前時,她都有些不相信。
“你居然是諸子百家醫家的人?”
鬱俊喆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出門在外為了安全,師傅一般不讓我們對外透露。”
“理解,理解,那你師傅是想跟其他家一樣也辦一個學院嗎?”
“可以嗎?”鬱俊喆望著顧清菱,眼巴巴地,像一隻小狗,
“可以,就叫醫家學院吧。”
本來想叫醫學院的,但為了區別別的醫學院,就叫了這個有些繞口的名字——醫家學院。
別問顧清菱為什麽不叫“神醫谷學院”,因為人家是醫家,神醫谷不過是他們披的馬甲罷了。
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個學院,顧清菱痛苦並快樂著。有那麽多學院加盟,對於書香院的長期發展,那絕對是吃香的。
可問題是“一下子都來了”,她根本沒有那麽多現成的地方給他們分。
人家也不客氣:“沒事,給我們一塊地,我們自己建。”
不是所人都像公輸家、農家那麽窮,拖家帶口的,沒什麽資本。
人家神醫谷可是財神爺,就憑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絕對吃香的喝辣的,錢包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