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巨子墨衡親自登門拜訪，墨雲同行，自暴身份，誠意十足。

  顧清菱望著墨雲笑了笑：“此事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墨公子以為你為什麽會這麽快進匠人工坊，憑你幾次考試成績不錯嗎？匠人工坊可是密中機要，手握多項專利，一個底細不清的人，我如何敢放他進去？”

  “您……您早就知道了？”墨雲震驚。

  “嗯！我相信墨家的實力，也相信墨家的人品。”當然了，那些事關匠人工坊生死的部門，顧清菱還是沒讓墨雲進的。

  開玩笑！

  誰家會把自己底盤放到別人眼皮子底下？
  她都還沒收服墨家，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

  墨雲現在接觸的，都是不怎麽重要的。

  一句話，讓原就折服的墨雲心服口服，當即表示願為顧清菱效犬馬之勞。

  顧清菱望向墨家巨子墨衡。

  她想要的是整個墨家，不是一個墨雲。

  墨家巨子墨衡慢了半步，表示願意如農家一樣效忠於大明。

  看看，這就是聰明人，不僅表明自己效忠的是大明，表示忠心，還不忘記把農家帶上。生怕自己跟農家的待遇不同，一個是被養肥的，一個是被賣的。

  顧清菱笑著說道：“墨巨子放心，既然我重金求才，農家有的，你們墨家自然也有。我就一個要求，安安心心為我做事，為大明培養更多的人才。”

  前面與農家合作時已經有了經驗，現在直接拿出來即可。

  雙方你來我往，互相摸底，沒一會兒就敲定了合作事項。

  誰說做研究的就沒有心眼？
  農家巨子范鄂就是一個純樸的，沒那麽多想法，可這個墨家巨子墨衡心眼就多了，硬是從顧清菱這裡討要了不少好處，比如墨家要申請屬於自己的“專利”。

  是屬於墨家的，而不是屬於她顧清菱或者崇親王府。

  顧清菱挑了挑眉：“可以，只要你們不違反大明律法，遵守我們之間的契約，墨家擁有絕對的自由。屬於墨家的專利就是墨家的，不會有任何私吞。當然了，既然我提供了平台和空間，但凡不會被收歸大明所有的專利，我擁有優先選擇權，如何？”

  “可以，但如果你們提出來的條件我們並不滿意，即使王妃擁有優先選擇權，我們也有權拒絕。”

  “你放心，我絕不會強人所難。但如果是同等條件下，就只能選我。”

  ……

  李文崇坐在旁邊當了一回背景牆。

  結束後，送墨家巨子墨衡離開，他對顧清菱說道：“這老頭不太討人喜歡，事太多了。”

  “他不是事多，只是擔心上當受騙，想要從一開始就講清楚，丁是丁，卯是卯，制定好了規矩，後面就好辦了。”顧清菱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墨巨子跟她扣字眼，說明人家警惕心強，以後墨家學院遇到什麽事情，他也能自己應付。

  反到是公輸家那個樣子，顧清菱得多操心幾分，免得公輸家好好的也被人給賣了。

  “公輸學院這邊，你不是說推薦一個人給我當副院長嗎？人呢？”

  “還在路上，過幾天到。公輸家這邊你確實要多操些心，公輸老頭心眼實，容易吃虧。”

  “他要不是那個樣子，公輸菡會被他坑得這麽慘？”顧清菱翻了一個白眼，好好的一個天賦異稟的大才女，差點被公輸老頭給坑死。

  錯失了公輸菡，她不知道要錯失多少東西。

  “這到是，還好公輸贏硬氣了一回，要不然公輸菡死了，大明的損失就大了。這麽一個人才，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

  “看到公輸菡就知道了，人跟人到底是不同的，同樣一個爹娘生的，他哥跟別的匠人沒什麽太大區別，也就工作做得仔細一點，但這樣的工匠我多的是。可公輸菡這樣的就不一樣了，我給她一個想法，她就能把東西給我造出來，還能延伸出很多新的創意……也不知道墨家有沒有這樣的人。”

  “那個墨雲怎麽樣？他在匠人工坊不是表現不錯嗎？”

  顧清菱回憶了一下，搖頭：“本來是可以的，但和公輸菡一比，就感覺差了點。你明白吧？”

  “明白，公輸菡給的驚喜太多了。”就是他，也更喜歡公輸菡些。

  這樣的人才，巴不得多來幾個。

  若是那樣，公輸菡就有時間去搞別的東西了，顧清菱給她例的那個單子，李文崇也看過，有不少都眼熱著。

  只可惜，公輸菡只是一個人，她得慢慢來，一樣一樣吃透。

  否則消耗盡了她的天賦，那就可惜了。

  夫妻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著手安排墨家的交流團問題。

  顧清菱敢把公輸家往匠人工坊裡放，那是因為公輸家人少，看著都不像是心眼多的，但墨家就不同了，墨家人多，誰知道裡面藏了什麽樣的人？

  為了小心起見，她決定該藏的東西還是藏著點。

  最終，顧清菱沒把雙方交流的地址放在匠人工坊，而是放在了外面，讓雙方帶了各自製造的東西過來展示交流。

  匠人工坊這邊有廁紙、鉛筆、筆記本、風扇、眼鏡……

  還有公輸菡製造出來的踏板車、機械風扇、自行車等。

  顧清菱點了公輸菡做為匠人工坊的牽頭人，給她配了一個能言善辯的助理——歐玉宇，一個熟讀大明律法的歪才怪才，嘴皮子特別利落。

  顧清菱甚至懷疑，這家夥不會是縱橫家的吧？
  既然農家、墨家、公輸家都冒出來了，再冒出一個縱橫家的，她也不覺得奇怪。

  但歐玉宇沒有亮明身份，老老實實的在書香院讀書，又通過了大明訟師考試，應聘上了書香院的公關訟師，她也就沒說什麽，繼續用著。

  後來公輸家的人來了以後，顧清菱抽調人選，覺得歐玉宇合適，就將他調到了公輸菡身邊。

  歐玉宇雖然嘴皮子利落，但並不會故意耍寶，嘻皮笑臉的。在生活上，他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可在工作上，該正經的時候正經，該打嘴仗的時候，他就沒認輸過。

  有他在，顧清菱也不怕公輸菡被人給“坑”了。

  聽到交流的地方不是匠人工坊，而是外面，墨家人愣了一下。

  “怎麽是外面？”

  “不會是不放心我們吧？”

  “什麽意思，農家的是在實驗莊子，公輸家也在匠人工坊，怎麽到了我們墨家，就是在外面了？這防誰呢？”

  ……

  墨家長老不痛快起來，墨雲聽了，趕緊安撫。

  各家情況不同，更何況他們已經是與崇親王妃接觸過了，這個時候再退縮，那可就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得繼續走下去。

  “安排在外面也不一定是惡意，也可能是人太多了，匠人工坊安排不下……”墨雲解釋，匠人工坊看著是大，但各個部門各個部門的，還有生活區，裡面人挺多的，管理也十分嚴格，走哪裡都要看身份牌、報備。

  若是與你工作不相關的地方，你還不能隨便串，否則會被巡邏組抓過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