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憤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一間應該是小診所的病床上。

  斑斑正附在齊格背後，擋住了太陽海賊團的標志……

  “你、你醒了？稍等，醫生馬上就來！”一旁的護士，有些驚慌的看著醒過來的齊格。

  齊格也能夠猜到原因——即便認不出自己是太陽海賊團的人，可是自由之劍的紋身還在、手銬還在，斑斑當時的能量，也不足以變出整套上衣。

  雖說沒有認為齊格和魚人海賊團有關，但多半也認定他是被卷入戰鬥的其他小海賊！

  齊格看著牆角的報欄，沒有理會護士，直接下床走了過去，發現最上面的一張是1508年1月9日——這應該也是今天的日期，和大海上不一樣，這種小島上的報紙，都是新聞鳥固定每天送來的。

  距離齊格目睹泰格老大被黃猿的光劍刺穿，已經過去了兩天……

  而明天，就是瑪麗喬亞大亂的兩周年，也是齊格出海的兩周年。

  齊格有些顫抖的看著封面上的頭版……

  《最惡魚人暴徒——泰格，於巴倫特島伏誅！》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是《魚人海賊團重創，黃猿中將聲望大漲》的副標題。

  齊格拿著報紙，默然走出了病房，對暗中按了警報的護士視而不見。

  最惡魚人？
  最惡魚人……

  如果這是“最惡”的話，遲早世界政府會看到，一名更“惡”的魚人！

  隨著一步步走出，齊格也展現出魚人的樣子……

  站在診所前的空地上，齊格想要怒吼一聲作為發泄，卻本能的出不了聲。

  這一刻，齊格終於能夠體會到泰格面對這世界時的憤怒、與自己的憤怒，有什麽不同。

  以往，奴隸販子也好、滿口正義的海軍也好，齊格面對他們的時候，只會有仇恨驅動下的滿腔怒火。

  而現在這一刻，齊格的心中已經沒有仇恨、只有無窮盡的“憤”——憤，自己的無力；憤，自己對一切的無可奈何。

  如果說“水手”的本質是自由，那麽“暴怒之民”的本質，就是認識到憤怒的無能、體驗到面對無力改變的命運的無盡之憤。

  這一刻，齊格的意識海中，五大途徑全部晉升到了序列7，然而齊格的心中沒有半分喜意，只有“憤”充塞其中……

  齊格盤坐在空地上，旁若無人的看完了頭版報道。

  泰格在最後一刻，撕開了一面鐵索網，令太陽海賊團大部分人，在甚平的帶領下得以逃脫……

  不過從懸賞變化來看，阿龍那個蠢貨果然是在被抓的小部分裡。

  “今天，我們太陽海賊團，揚帆出海！我，費舍爾·泰格，作為船長，宣布三條船規：第一，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形，無論是魚人、還是其他族裔，我們絕不殺人，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線……”

  “你……看出了什麽？抱歉，小飛……我不是針對你……”

  “我絕對不會讓同胞去做奴隸，哪怕只是幾天！”

  “我們……誰都不會殺！”

  “果然乙姬王妃才是對的，克爾拉……才是魚人和人類的未來。”

  ……

  齊格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包圍了，不過都只是一些普通海軍和島上的警備隊而已。

  “你已經被包圍了！舉起手來……你是什麽海賊團的？是否有被通緝？”一名小軍官模樣的人帶頭，周圍的海軍舉著火槍對著中間的齊格。

  黃猿帶領的精銳，早就已經離開，而齊格也只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海賊”而已，因為是人類的原因，沒有與魚人海賊團產生任何聯想，自然不用麻煩本部的精銳，現在也只是還在島上的普通海軍在處理。

  齊格站起身來，環視一周之後，有些渙散的眼神乍然一凝，頓時一股無形的精神震懾橫掃，周圍的海軍毫無征兆的紛紛暈厥倒地……

  空想家途徑，序列7“心理醫生”的能力之一——震懾，因原作中對應途徑的古神為“空想之龍”，故也稱“龍威”。

  在這片大海，則被稱為……

  “霸、霸王色霸氣？”距離更遠很多，埋伏在屋頂，而逃過一劫的狙擊手，滿臉驚詫的看著這“小海賊”。

  就在他食指在扳機上稍緊的同時，齊格也扭頭與他對視了過來……

  “啊！”狙擊手驚呼一聲，之後連滾帶爬的從屋頂另一邊逃走。

  齊格沒有追擊的意思，此時他的霸王色霸氣，范圍也不大，外圍很還有很多未受影響的非戰鬥人員，紛紛驚慌的看著他。

  而齊格也沒有再出手，只是一步步的走向了大海，在巴倫特居民的緊張中，消失在了海中。

  ……

  1508年1月14日，齊格坐在小木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齊格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之前和泰格老大約定好的匯合之處，肯定不能去了。

  這時有新聞鳥發現了齊格，落在了僅僅一人高的“桅杆”上，齊格從它身上，取出了最近幾天的報紙。

  簡單的只看頭版，翻到昨天的報紙時，齊格忍不住一攥，報紙頓時皺了起來。

  昨天的報紙是雙頭版——一左一右，兩大頭版，都是人像，恰好這兩人，齊格都認識！
  一年前被太陽海賊團衝潰的銀斧、還有半年前被紅發海賊團擊敗的另一位七武海，這時都有了取代者——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世界政府已經鐵了心要維持七武海的政策，以收編的大海賊作為平衡海上力量的一極。

  兩名新的七武海，也已經產生……

  左邊的是一名額頭很大的女子，雖然氣質截然不同，但心裡有預計的齊格，卻聯想到了她曾經的樣子——正是在兩年前，瑪麗喬亞大亂時，與齊格有過一面之緣的漢庫克。

  僅僅兩年，漢庫克就成為了九蛇海賊團的船長、女兒國的國王，為了庇護女兒國不被侵擾，接受了世界政府的冊封。

  報紙上漢庫克的照片，令無數人心神搖曳、犯起花癡，不過齊格此時卻只是一瞥，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右邊的照片上！

  太陽海賊團的新船長——海俠、甚平！
  甚平老大還是接受了七武海的冊封……

  在“罪魁禍首”的泰格死後，世界政府也將“緩解與魚人族的關系”，放在了辦公桌上——可以想見，泰格身亡的消息傳回魚人島之後，此時龍宮王國定也已經民意沸騰，乙姬王妃多年宣傳毀於一旦。

  泰格的性命，令世界政府找回了面子，也開始考慮與魚人族的關系。

  因此便有了對甚平的邀請！
  齊格能夠理解，甚平老大為了貫徹泰格的意志，接受了七武海的身份，將此作為魚人族與世界政府和解的一步。

  而且也只有這樣，之前被逮捕的阿龍等人才會被特赦，懸賞令的更新中，包括齊格在內、所有太陽海賊團的懸賞都已經取消。

  不過……僅僅是理解，齊格無法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