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項文藝成就達成後,夏鬱情緒複蘇,快穿記憶仍然成迷,有一層迷霧遮蓋。
但這個世界的記憶,在沉眠多年後,一點點浮出水面.
她真正的蘇醒了。
她也終於能夠清晰地認知到,她並非由一個快穿者,穿越到“夏鬱”,那個死在深秋清晨的少女身上,借體重生,而是在天災系統的幫助下,回到了原生世界!
原來那些記憶、情感、並不是別人的,不是系統的強加,這讓夏鬱真正覺得不那麽平靜了。
原來“夏鬱”曾經真正的死去了,而那個夏鬱,是她……
拍攝《饑餓遊戲·2》後,那一段時間內,情緒感情完全的爆發,引得夏鬱產生迷茫。正是她之所以想打破原定計劃的原因,她迫切想要得到全部的記憶,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即便有了清晰的認知,她的情感與記憶仍有一部分明顯的割裂!
她不是不敢想象,而是一度每天在想一件事,如果不是系統,不是元寶。
那年那個青蔥歲月的少女死後。鬱蘅夫婦、夏軼、姥爺、陶棠……他們是否會崩潰?
她也真正明白了。
為什麽在過去的快穿歲月中,為什麽自己表現的那麽“鹹魚”。
因為……她通過系統任務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幫助Ta們重生、復仇。
可自己呢?
在原生世界真正死去了。
愚蠢而懦弱地死去!
所以。
在情感完全複蘇爆發後,她才真正有了這些後續的舉動。
因為。
這不是她回歸快穿任務軌道的一個“快穿世界”。
這是她的原生世界。
她終究要改變些什麽,
才能夠不辜負元寶拚了命給她送回來的這一趟重生的旅程……
不是嗎?
*
“是我!”
短短兩個字,成為陶棠這一場心病十年的“救贖”。
十年,多少個日日夜夜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三千多個。
陶棠最大的悲哀是她的過分清醒。
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問自己,“她到底是不是她?”
不是膽怯,是心懷希冀。
怕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一場意外是她的疏忽。
她也曾在某個深夜,望著幾瓶藥怔怔然。
如果不是“夏鬱”還在,還讓她保留著最後的一抹希冀,她繃著的那根弦早就斷了。
她眼眶濕潤了。
懷孕生產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陶棠的情感來到了最柔軟的爆發節點。
即便是謝燃也不懂陶棠的眼神中所飽含的眾多情緒,與她突然崩潰的喜極而泣……
為什麽這些年,陶棠毫無保留,金錢、時間、乃至是拿命去幫夏鬱。因為她自覺,是自己欠了那個善良而倔強,死在了深秋清晨的,花樣年華才剛開始的少女,一條命!
一道坎橫埂在心間。
以命抵命,就是她這一輩子,活著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根稻草壓在她的身前,輕了重了都不行,夏鬱、陶璋、謝燃、一次又一次為這根稻草注入生機。
直到今天終於穩穩落地,終於可以扎根,在枯萎了十年後,萌發新的生機!
她笑容帶淚,沒有聲響,克制著。這是屬於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與相互的救贖。
夏鬱為什麽前面不說,不第一時間說,陶棠不知道原因。
她只會毫無保留地理解夏鬱。
實際上,夏鬱記憶複蘇在陶棠孕期,關鍵時刻!
她終究四十了,孕期五六個月,不適合大悲大喜,夏鬱也害怕、擔心。
兩人眼神的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時間還有很多,她們可以等會議結束了,再慢慢談。
現在是談另一件事的時候。
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
夏鬱言簡意賅:
“我還活著,並沒有死去,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生命體,我還是人類,並且,我確實需要完成相應的快穿任務。”
夏鬱沒有將這件事一五一十都說了,那就複雜化了。
“我目前僅保留這個世界的記憶。”
“我的任務跟我的職業,也有很大的關系——獎項、票房。”
“我已經完成了四個階段的任務,現在,要進行第五階段任務。”
溫穗是通過對於快穿題材小說的了解,以及夏鬱經歷與談論內容,去猜測夏鬱的任務。
謝燃與費洋雖然沒有相應的任務了解,但通過了解夏鬱這些年的過往,尤其是一直關注她的費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分析出了大概內容:
“你是從《畫地為牢》開始的任務生涯?畫地為牢是第一階段?然後是香江金像獎?”
費洋兀自分析,他眼神複雜:“華夏三金?歐洲三大?百億票房?”
眾人醍醐灌頂。
費洋不再猶豫,而他的問詢,毫無疑問充滿了目的性:
“任務完成與失敗,是否有獎勵或懲罰?眼前這一切,是否屬於獎勵的范圍?”
費洋挑眉,絲絲入扣。但凡夏鬱再多說幾句,他幾乎就將系統摸盤清楚。
在這個空間內,夏鬱具備【S級權限】,能夠清晰感知到費洋的心跳頻率。
能夠通過他的心跳、眼神,讀懂他的,謝燃的。他們的渴望……野望?
“在現在的這一場任務生涯中,每一項成功,我能夠得到五年的生命,能夠得到視覺、聽覺、力量上的提升——沒有真正的失敗,但無法完成,意味著……我不能獲得更多的生命!”
“我的生命……在十九歲那年,就已經停止了。”
“我是快穿者,一個失敗的快穿者,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真正意義上的複蘇。”
夏鬱講這段話的時候,平靜地不像是在講述自己,完全不覺,這有多麽令人駭然。
謝燃、費洋狠狠抽了一口氣,死死盯著夏鬱,試圖從她平靜的眼眶中,尋找到一絲破綻。
什麽破綻?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甚至不知道,此刻應該用什麽言語表達內心的震撼!
“……死而複生!”
夏軼、陶棠、溫穗卻不是,她們心臟突然一陣劇烈的抽搐。
似乎通過這段話,想象到了那一年,那一刻,那一個少女的絕望與崩潰!
“唰”一下,夏軼原本平靜的眼神,發生了海嘯般的翻騰。